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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妹妹就疑惑的问他,“哥哥,你为什么拿着我的裙子?”
这句话像一句魔咒,他变本加厉,被父母撞破时,他正穿着妹妹的白裙子坐在房间里发呆,母亲哭得险些昏倒,父亲也捶胸顿足的怪责自己。
这之后过不久,原本圆满的家庭就破碎了,父母分居离婚,他和妹妹跟着母亲生活,即使他年纪不大,也大抵能猜到父母是为了他分开。
于是沈余天学会伪装,上了锁的小小房间是他的天地,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他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如果不是他妄想走出封闭区。
路岸的眼神如同一道炙热的光芒,令沈余天心悸,他焦急的皱起了眉,迈开腿想要逃跑,却被路岸紧紧从身后抱住,路岸的双臂是那样有力,他一时挣脱不开。
听见路岸问他,“沈余天,为什么不喜欢我?”
这次他听清楚路岸声音里的颤音了,像是难过又像是不甘心,更多的是委屈。
可是他不想去弄明白路岸话里的情绪,他想逃得远远的,没有人能发现他的秘密。
路岸不让他跑,甚至威胁他,“你不答应我,我就把你的事情告诉所有人。。。。。。你知道后果。”
冰冷的蛇瞬间将他的脖子缠绕,沈余天难受得无法呼吸,他猛然惊醒去扯脖子上的蛇,没有蛇,只是平时盖的小毯子缠住了,他刹那松一口气,张大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许久才疲惫无力的闭上眼。
他凄凄想,堕落只在一念之间,他早就沉沦,究竟还有什么足以让他畏惧呢?
这边沈余天噩梦缠身,路岸也是彻夜未眠,他睡眠质量一直不错,很少有让他烦心的事情,唯独一个沈余天,使得他夜不能寐。
他回忆起和沈余天相处的点点滴滴,甚至连三个月都不到,他对沈余天态度的转变连他自己都惊奇,可是世事就是这么奇妙,他以前有多讨厌沈余天,现在就有多喜欢沈余天。
他又想起和沈余天的对话,气得锤了自己两拳,他说话总是不过脑子,一听到自己不乐意听的就忍不住压制,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惯着他,若非沈余天跟着对着干,他绝不会这么蛮横。
他开始反思起来,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过分,他的要求,他的强硬会不会把原本就不喜欢他的沈余天越推越远。
他不为自己的恶劣找理由,下午说的话是他在脑海里放映过一遍的,他把沈余天所有的态度都考量,把对策也想了,可偏偏沈余天的回应是最糟糕的那个,他甚至都来不及思考,就把那些混话说了出来。
路岸做事从来不计较后果,因为他有足够强硬的后盾,闯祸永远有人替他解决,做错事也不怕被责罚。
可是这一次不同,没有人会给他收拾烂摊子,他幼稚恶劣的话语变成一把把尖刀往沈余天身上捅去,总有一天也会回归到他身上来。
路岸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半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烂嘴巴。。。。。。胡说八道。。。。。。”
Chapter25
秋天的气候干燥,不知道是不是睡不好的原因,沈余天有点上火,刷牙时吐出来的泡沫都带点血丝,他抬眼看看镜子里的镜子——眼睛下两个大大的乌青阴影,整张脸看起来萎靡不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好歹是洗了把冷水脸恢复点精神才出房间。
他昨晚没做饭,也不必给沈余茴打包饭盒,还得烦恼早上吃什么,一边浑浑噩噩的想着一边下了楼。
“哥,我买了豆浆大饼,你来吃吧。”少女脆生生的音色仿佛给他灰霾的世界里平添一抹亮丽。
沈余茴坐在餐桌上正啃着饼,并没有因为昨天沈余天情绪的变化生沈余天的气。
“这么早?”沈余天走过去,有点欣慰的,“以前可都要我叫你起床才肯出来吃饭。”
“那我不能总是让你照顾啊,”她眨眨眼,“换我照顾你,感动吗?”
沈余天看着这张明媚的脸,一时间心里滋味万千,他对沈余茴有近乎护崽的情结。
发生那种事之后,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保护沈余茴的心态,生怕沈余茴跟他遭受一样的伤害,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沈余茴,而现在这个总是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小姑娘却说要照顾他,他怎么能不感动?
“感动。”沈余天揉揉沈余茴的头发,坐下来和她吃饭。
就在刚才,他甚至还想着跟路岸鱼死网破,即使是路岸把他的事情说出来,他也不愿意屈服。
可是在这一刻,他改变想法了,他可以不在乎很多东西,唯有沈余茴他是拿命在保护着的,说他妹控也好,其他也罢,沈余茴值得他这样去对待。
他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沈余茴到底记得多少,可既然那些记忆已经埋藏在深处,就没有必要再挖掘出来,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沈余茴一直这样天真活泼下去,所有的不堪和肮脏都远离。
路岸纠结了很久,到底没再去逼沈余天,他做事冲动不厚道,把人惹急了好在还会反省,只是他不懂怎样去取得沈余天的原谅。
要他低头那是绝对不能的……道歉呢,如果他道歉的话,沈余天会不会接受?
路岸烦得一个头两个大,只好把事情告诉唯一知情的张勋,张勋一听,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也觉得他这事做得很缺德。
念一两句还好,念多了路岸就烦了,把滔滔不还在骂他的张勋按在走廊意思意思打了一顿,也就是两人闹腾之间,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路岸,有空吗?”
路岸动作瞬间收了,他得抬起头看来人——沈余天站在光里,每一寸表情都清晰可见,抿着的唇,沉着的眼,路岸甚至能看清阳光下他脸上细小的绒毛,他发觉沈余天长得真好看,仿佛一分一毫都是按照他的标准刻画的,也许他喜欢沈余天,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看上了沈余天这幅优越的皮囊。
他慢慢站起来,这时他能望进沈余天的眼睛里,那样沉稳坚定,比他见过的任何目光都要来得触动他的心,他有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好。
张勋也看见沈余天了,表情有点尴尬,打了声招呼附在路岸耳边小声说,“管好你的嘴。”
路岸瞪他一眼,才又看向沈余天,佯装淡定道,“去天台?”
每个学校都有一个可以成为秘密谈话的地方,而天台就是属于沈余天和路岸的秘密基地,沈余天不想惹人注目,自然是会答应的。
天台的门生了锈,推开的时候沾了一手铁末,路岸随手拍掉了,看见阳光落在水泥地面,他和沈余天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昨天……”路岸试图打破沉默。
沈余天站在阴凉处,打断他的话,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你想我怎么做?”
路岸怔然,有点疑惑的看着沈余天,等他反应过来沈余天话里的意思,心脏咚咚的跳了两下,然后啊了一声。
沈余天静静的看着他,微微笑了笑,“你不是想我答应你吗?”
路岸没看清沈余天嘴角笑容里的无奈意味,只沉浸在这抹笑容里,他登时被巨大的幸福感冲击,连耳根子都滚烫,他又想起自己的威胁来,放软了语气,“我……昨天说混话,你别生我气。”
沈余天想路岸是不是不知道语言的杀伤力有多大,以为所有的道歉都可以被原谅,但他没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路岸见沈余天不说话了,以为事情有所好转,上前一步想碰碰沈余天,却又克制自己收回了手,他激动道,“你真的答应我?”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他急忙加上一句,“就算你不答应我,我也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的。”
沈余天还是看着他,看他期待和雀跃的眼神,看他手足无措的动作,他其实并不觉得路岸是真心喜欢他,无非是见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加上三番两次被他拒绝的好胜心,使得路岸对他势在必得。
“路岸,”沈余天轻吸一口气,淡淡而坚持的道,“我说出去的话不会改,但也希望你信守承诺,我不想在任何人的嘴里听到关于我的风言风语。”
路岸早因沈余天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兴奋不以,他一下子握住沈余天的手,他发觉沈余天的手有点儿凉,于是用力的握紧了,他露出个孩子气的笑来,应得很快,“我谁都不会说的。”
沈余天看了眼两人交缠的手,心里忐忑而不安,路岸的威胁来得快,保证也来得快,他不知道能不能相信路岸的话。
末了他也只点了点头,正想把手从路岸掌心里抽出来,路岸却攥紧了,用灼灼的目光看着他,带着期待和不确定的问,“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吗?”
沈余天一怔,这时他也有点迷茫了,只能斟酌着说,“算是吧。”
他没有过恋爱经历,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确认关系的,但他和路岸这场关系来得诡异,没有人的感情是始于威胁的。
路岸的笑容一下子扩大了,他笑得如同得了宝物般,笑容在阳光下很耀眼,朝气蓬勃带着十足生命力,他张了张嘴,试探性的问,“那我能亲亲你吗?”
沈余天愣住了,瞬间想到小巷子里那个带着掠夺性质的吻,眉头微乎其微的皱了下,垂在身侧的五指蜷了蜷,可是路岸看着他的眼神让他避无可避,就好像得不到他的点头就誓不罢休。
他发觉路岸这人也挺奇怪的,他的喜欢来势汹汹,有些行动也冲动鲁莽,但现在在他面前,却又是纯情羞涩的,他用把后面四个字形容路岸哑然失笑。
哪有纯情羞涩的人这样胆大包天?
半晌,沈余天到底在路岸的目光里妥协,慢慢的点了下脑袋,路岸眼睛一亮,顿时凑上来,沈余天没有闭眼,等待着这个吻,他以为路岸还会和上次一样,于是条件反射握紧了拳,但是路岸竟然只亲了亲他的脸颊,不轻不重的触感,仿佛在证明什么似的。
路岸心潮澎湃,实际上他是很想把沈余天按在墙上亲,就像上次一样,就像在梦里一样,可是他又怕吓着沈余天,怕见到沈余天不高兴的表情,所以他最终只是在沈余天的脸上亲了亲,有种在他身上烙下印记的意味在里头。
两人靠得很近,路岸深深看着沈余天,他是大胆的人,有什么话都要往外说,他抱着沈余天,发誓般,语气坚定,“我会让你也喜欢上我的。”
也许是路岸的语气太过真诚,也可能是路岸的眼神太过炙热,沈余天在这一刻,心脏浮起一股异样的温情。
在很多年后,他也能清晰的记起每一个瞬间,秋日的午后,空荡的天台,有个少年以强势的态度抱着他对他表白,还有他有规律的心跳,一帧帧编织成最美的梦,在他的人生画下浓重一笔。
Chapter26
沈余天带着异样的心情过了下午,取了自行车准备在校门口等沈余茴时,却发现原本属于他的位置站了个路岸,他皱了下眉,路岸很快捕捉到他远远对他一笑,不得已他只得牵着自行车走过去。
“我送你回家。”路岸开口说。
“你有自行车吗?”沈余天问。
路岸这才发现最大的阻碍,他平时回家大多数是搭出租车,根本没想到这方面的问题。
“待会我妹妹来了,别乱说话。”沈余天说着把自行车停好,看着路岸,“你回去吧,我不用你送。”
路岸沉默半晌,也没找到解决的办法,沈余天不是什么需要人送回家的小姑娘,他半点用武之地都没有,但因着想跟沈余天多呆一会,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