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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余天怕撞在一起,不得不放慢速度看着路岸——灯光中,路岸张开了双臂,一路平稳的往前行,自行车被他玩出了花样,他回头来对沈余天笑,扯开嗓子喊,“我小时候为了练这个绝招不知道摔了多少回,厉害吗?”
少年明媚的脸在灯光里恣意张扬,沈余天仿佛也被这种蓬勃的生命力感染了,竟也扯开嗓子回路岸的话,“厉害,夸你。”
路岸像得了夸奖的动物,尾巴一下子翘起来,自行车变得七扭八弯,他的双臂始终迎着风,笑声在夜里回荡着,“我还有更厉害的呢,沈余天,我们比比吧,看谁先到你家,输的那个。。。。。。你输了我再告诉你!”
沈余天被他挑起了斗志,“你怎么知道我会输?”
路岸骄傲的扬起了下巴,刹车停下来脚尖点地等着沈余天,“我就是知道。”
沈余天像阵风一样超越过他,眉梢都是笑意,“那你试试。”
“操,沈余天你耍赖。。。。。。”
少年的身影逐渐远去,投射出长长的影子。
路岸微微喘着气把自行车停下来的时候,满脸都是骄傲色彩回头看只离他不过几米距离的沈余天,他笑得眼睛都弯起来,“我就说你会输,你还不信,我初中可是自由骑行第一名。”
沈余天深知被套路,却没有生气的意思,这场放肆的骑行下来,他肺腑里的郁气也仿佛随着风消散,他看见皎洁的月光,听见爽朗的笑声,他太久没有这样放肆,使得他甚至感激起路岸给了他这一次机会。
愿赌服输,沈余天停好自行车,他的气息还有点不稳,脸颊微红,“说吧,输了要我做什么?”
他想,哪怕是路岸提出有点过分的要求,他也能满足,这次是他心甘情愿的。
路岸上前一步,他好像把这句话隐藏在心里很久了,因此眼神承载着漫天星月的璀璨般,他咧嘴一笑,“你对我笑笑吧,只为我一个人。”
一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小石子,泛起层层涟漪,沈余天的神情由诧异到柔软,他有点儿不解的,又像是不确定,“只要我的笑?”
路岸重重的点头,毫不掩饰的说,“对,你笑起来好看,我很喜欢。”
多么直白的告白,沈余天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紧,继而垂了垂眸,没有说话。
从路岸的角度看去,只能见到沈余天埋藏在阴影里的下颌角,他以为自己的要求沈余天做不来,失落之间正想说点什么,沈余天已经抬起了脸,平坦的嘴角先是露出一个浅浅的弧度,这个弧度渐渐扩大,露出洁白的牙,这个动作使的他两颊的肌肉都往上扬,连带着冷淡的眼都弯了起来,是一个极度灿烂的笑容,是路岸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他看得呆了,微微张了嘴,夸奖的话到了嘴边都觉得肤浅。
沈余天把路岸的表情尽数收纳眼底,丝丝缕缕的甜意也钻进心间般,他忍不住逗逗路岸,像两人初见那般,还把路岸当个小孩,于是伸手揪住路岸的领子拉近两人的距离,在路岸的双唇印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在路岸还想追逐的时候又把他推开,无声笑道,“这算是。。。。。。额外奖品。”
路岸回过神来了,摸摸自己的唇,笑得一脸烂漫。
沈余天已经走到门口,想到什么,又回头道,“路岸,谢谢你的喜欢。”
无论这份喜欢夹杂着其他什么东西,至少现在让他品尝到被人珍视的滋味。
他不等路岸回答,推开门走了进去,笑容却持续不散。
沈余天走到房间,越过窗口望下去,路岸果然还没有走,正仰着脑袋看他,对他张开双臂挥舞着,借着灯光,他能看清路岸的嘴型,“沈余天,喜欢你。。。。。。”
喜欢是多么纯粹的词啊,沈余天垂眸而笑,他想回应,但久缚的心让他依旧不敢走出那一步,末了他对路岸挥挥手,路岸才是心满意足的骑着自行车远去。
夜里,沈余天翻出记事本,他有很多话想说,缠绕心间挥之不去,路岸的肆无忌惮打破了他所有的生活,他想记录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终,他拿起钢笔在洁白的本子上一笔一划写下——永远年轻、恣意、热烈、明媚、张扬。不似骄阳,但胜骄阳。
Chapter30
天气冷起来后,天台的温度直降,沈余天和路岸吃顿中午饭常常要冻得手脚冰冷,几次下来,路岸也受不了,干脆不等沈余天上来找他,直接到教室去堵人。
几个月下来,即使两人再避嫌,沈余天班里的人也都知道路岸和沈余天交好,因此在班里看到路岸倒是没什么惊奇的,只不过沈余天却瞪直了眼,当路岸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时,他低声道,“不是说好在天台吗?”
“你不冷我都快冻死了,”路岸嘟囔着去翻沈余天的柜子,一把将里头藏着的保温盒拿出来放在桌面上,赶在沈余天阻止他之前说,“哪有人注意我们啊,你越掩饰别人才越觉得奇怪呢。”
沈余天伸出去的手一顿,继而目光在教室里循环一圈,教室的同学已经不多了,但确实是没什么人在看他们,一直以来,他都很在意自己和路岸的事情,怕一个不小心就曝光了,路岸提醒他,越是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反而更加安全。
他这次没再反对了,路岸偏着脑袋笑道,“是不是觉得很有道理?”
“吃你的吧。”沈余天看他一眼,微微笑了笑。
俗话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自从路岸第一次到沈余天教室吃饭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天台了,沈余茴作为路岸的同班同学,自然是会知晓的。
沈余天就被追问了两次,好歹是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路岸他挺喜欢我做的东西的,反正也不麻烦,一起给做了。”
沈余茴狐疑的看着他,“哥,你对路岸好像很好。”
沈余天却不知道怎么回了,其实他自己都隐隐约约察觉到路岸是不同的,只有路岸横冲直撞闯进了他的世界,也只有路岸永远以最热情的姿态和目光在回应着他,这些都是他以往不曾经历过的,路岸就像一小束阳光强势的照进了他的生活,他想要拒绝甚至都来不及。
而路岸这些天心思都用在了沈余天身上,以前的聚会基本是能推就推了,今天实在招架不住张勋的一再痛骂说他见色忘友,才是勉勉强强答应出去玩儿。
几人约在了台球室,小孩儿嘛,干什么都图个新鲜,真正会打台球的没两个,路岸也是半吊子,也没多大兴趣,兴趣淡淡的坐在一旁拿手机给沈余天发信息,猜沈余天肯定在家读书,他后来才知道,沈余天也没大家传得那么神,沈余天的成绩能那么优异,一半先天一半努力,前十榜不有他的名才怪。
得到沈余天正在看物理题的答案,路岸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来,再发消息过去沈余天已经不回,估计被他的消息刷屏不耐烦干脆不管他了。
路岸正视图唤醒沈余天聊天的兴趣,这时龚成忽然大喊了一声,“妈的,可算进洞了,我赢了,今晚你们出钱。”
俞尧把杆子一摔,转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路岸,“哥,过来帮我玩两把呗。”
张勋神经大条的接了句,“玩个屁,路岸有了对象就不要我们这些兄弟了,你指望他还不如指望我呢。”
路岸登时抬起头来看着张勋,张勋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敢再去看路岸的眼神。
这些日子路岸确实是极少出现在他们这些人的聚会里,也不怪张勋不满,自从路岸跟沈余天在一起后,即使他们两个同班都极少见面,这一气就说漏嘴了。
张勋的话一落,台球间瞬时跟炸开了锅似的,俞尧第一个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交了女朋友也不告诉我们。”
张勋更加不敢去看路岸了,路岸把手机收了,心里恨不得把大嘴巴张勋一顿打,表面却只能故作平静的说,“没什么好说的,不就谈个对象吗,又不是没过。”
“话不是这么说,”龚成接腔,“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路岸只得回,“两个多月吧。”
“我操,这么久了,”龚成来了兴趣,眼神在屋里瞄了一圈,忽然贼兮兮的说,“上过床没?”
路岸脸色一变,他平日就恶心龚成三句话不离黄,别人不介意,他可不成,当即冷笑到,“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只知道床上那点事?”
他的话夹抢带刺的,任谁都听得出他在讽刺龚成,不知谁噗嗤一笑,这笑声落在龚成耳里,便是火药星子,他把台球杆一丢,嘲讽的看着路岸,“是啊,我不像你,人都到手了还不吃嘴里,这种傻逼事我才不做。”
俞尧喝道,“龚成!”
路岸脾气本来就不好,加上讨厌龚成这人,一听龚成今天是有意挑事,求之不得,他站起来,声音清晰道,“我他妈就恶心你的这种傻逼,天天装得跟什么似的,老实话啊,你吹牛逼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有那个资格吗?”
“路岸,”龚成的表情变得有点扭曲,“你平时对我爱答不理就算了,你今天是非要跟我争了?”
“不,要不是看在俞尧的面子上,我一句话都懒得跟你讲。”
“行了行了,一人少说两句。”向来做和事佬的张勋急急忙忙窜出来,他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引起这么多的事,后悔莫及想要补救。
但路岸那性子不是他能压得住呢,路岸今日就是要把话挑开了讲,他恶心龚成,加上龚成今天消遣他,那就是不行。
“操你妈路岸你搁这跟谁装孙子呢,”龚成胸口起伏着,“你他妈还以为自己纯情少男呢,两个月都没上手,也不知道是没那个手段还是到了床上硬不起来。”
路岸眼神沉了下来,冲上去就要打龚成,这时,一声巨响在屋里炸开来,打断了两人的争执,俞尧拿个啤酒瓶砸在台球桌上,脸上满是火气,吼道,“都说够了没?”
他用力的挠挠头发,一把抓住路岸的手,“哥,算了吧,龚成也是急了,别闹得太难看。”
路岸甩开他的手,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那次被迫离开的李敛越来,当时俞尧怎么就没想着别闹太难看呢,话到嘴边到底咽下去,一把甩开他的手,“俞尧,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和龚成不是一路人,以后有他别再叫我出来。”
龚成喘着粗气,“稀罕。”
路岸不想再跟龚成这种人废话,抄起外套拉开门往外走,张勋作为不小心挑起事端的人,自然是要跟着出去平息怒火。
“我不小心说出来的。。。。。。你要真生气,打我一顿出气吧。”
他们这批人,玩了好些年,前阵子李敛越跟他们绝交,今天又因为他的口无遮拦搞得路岸跟龚成吵架,眼见着这个团体就要玩球,张勋是真后悔了。
“打你有个屁用,”路岸按捺住火气,郑重到,“张勋,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和沈余天的事,你要让俞尧他们知道了,别怪我跟你做不成兄弟。”
张勋知道事态严重,本身路岸和俞尧就是表兄弟,见俞尧上次对待李敛越那劲头,路岸不想让俞尧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他再三保证,“以后我一定三思而后行,那龚成那边?”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恶心他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挺好的,就是俞尧,现在没个李敛越把关,他妈的还跟龚成玩一块。。。。。。”
“要不和俞尧谈谈?”
“你觉得他会听我的话?”
“那倒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