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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对着司马司堂勾勾手指,“身份证给看看。”
“你认真的?”
“当然。”
司马司堂点点头,从裤子后面的口袋里抽出一个很大的钱夹,一口气拿出七八张身份证。洛毅森当时就乐喷了,“本年度最佳公民。”
第一次,司马司堂在洛毅森面前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婉转解释:“工作需要。”
掂量着手里的七八个身份证,洛毅森好奇地问,哪个才是真的?
司马司堂说,没真的。真的藏好了,不轻易给别人看。你要问我年龄,就直接问,我今年三十三,比你大几岁。
话及至此,去王家打头阵的褚铮和苗安回来了,褚铮说:“王平久去工地打工,俩个孩子在家。”
苗安搓着手钻进车里,接过蒋兵准备的热咖啡,先喝了一口。她抱怨了几句真冷,才说到正事。光是看两个孩子,并没有任何问题,至少,现在的孩子是正常的。
司马司堂问道:“王平久去工地打工了?”
嗯,六点多完晚饭走的。说着话的功夫,褚铮回头又看了眼王家的院子,心里合计着下一步行动。他狐疑地问:“你们说,今晚那俩孩子会不会再去找王平久的麻烦?”
他的问题让众人为之一愣,但不可否认,大家都很期待。
没有公孙锦在场,什么事都要商量着来,最后决定让苗安和蒋兵留下来观察孩子,其他人去工地附近蹲坑。
洛毅森看了时间,说:“现在是八点四十,王平久下班时间在九点半到十点之间,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众人各自点头,换了车,分头行动。临走前,洛毅森叮嘱苗安和蒋兵:“不能让孩子们看到你俩。”
须臾,洛毅森这一组赶到建筑工地,很快就看到了王平久。洛毅森没去跟他打招呼,而是远远的观察着,并第一次跟留守村子里的苗安联系,询问孩子的情况。
“两个孩子还在家写作业,没出门。”苗安说,“保险起见,我们没靠近。小森森,好冷哦。”
“谁让你不多穿点。”洛毅森又好气又好笑地说,“等回去哥教你蹲点技巧。不说了,你们继续蹲着,有情况马上联系我。”
这时候,他看到工地上的王平久似乎要走,但是时间不对,现在刚九点十几分。不等他们准备出面拦住王平久,就听工地上还有人叫了几声,王平久停下来站了半天,磨磨蹭蹭的又回去了。洛毅森看得出来,工地上似乎临时有事又留住了王平久。
司马司堂忽然问道:“你们说的那条田埂陆离这里远不远?”
“不远。就在南边。因为无法确定孩子会在哪个地段出现,我们只能跟着王平久。”说完基本情况,洛毅森还是担心有意外发生,便跟蓝景阳商量。让他跟褚铮先去田埂路的尽头候着。
褚铮吐了一口气,在深冬的夜里呼出一团白雾似的。蓝景阳对他摇摇头,俩人禁用眼神达成了不开车,步行过去的一致意见。他们走的很快,不到三分钟洛毅森就看不到俩人是影子了。
不妙啊。洛毅森想。能见度太低,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追起来都吃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期间苗安也没有打电话过来。洛毅森认为,孩子们还在家。这时候,司马司堂说:“老王出来了,现在的时间是九点四十五分。”
洛毅森打开车门,“走吧,照计划来吧。”
两个人悄悄下了车,远远的跟着王平久。
夜晚的田埂路上,老旧自行车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里发紧。洛毅森担心打草惊蛇,只能保持很远的距离,在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要跟上骑着车的王平久并不容易。
大约过十来分钟,田埂路上的老王忽然停了下来。
跑在后面司马司堂猛地撞在了洛毅森的背上,拉着他蹲下身子,低声道:“来了!”
蹲在水稻田里,洛毅森拨开妨碍视线的稻穗朝着田埂路看,只见前几秒还空旷的田埂路上竟然站着两个手牵手的孩子!洛毅森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大口咽了咽唾沫,仔细观察。
两个孩子好像凭空出现,王平久心惊胆战,勉强地笑着,四下顾盼希望能看到几个路人。这时候,忽听王健说:“爷爷,你在找什么?”
“没,没什么。”王平久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们怎么,怎么来了?”
王健长叹一声,说:“这么晚了爷爷都不回家,我们很担心啊。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就算遇不上坏人,爷爷的车要是在半路坏了也很麻烦的。我和小康商量了好久,觉得还是过来接爷爷回家比较安全。虽然我们也很害怕,这一路上都担心死了。但是爷爷更重要,我们想接爷爷回家。”
越来越奇怪……
这不是王健……
王平久哆哆嗦嗦地把自行车停好,壮起胆慢慢朝两个孙子走过去。远处的工地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沉闷的并不刺耳。王健身边的王康紧紧抱住了哥哥,小脸惨白地叫喊着:“什么,什么声音?哥,这里太可怕了,我们快回家吧。”
蹲在草堆里的洛毅森心说,这是十二岁男孩么?胆子也太小了,兔子胆啊!他转头看了看司马司堂,这人正眯着眼盯着田埂路上的情况,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另一方。
王康挂在哥哥王健的身上,一个劲吵嚷着:“回家回家,赶紧回家吧。”
“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好。”王健说,“你这样我会很担心的。我们不是说好了才来接爷爷回家么?”
王康似乎害怕的很,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惊叫几声。王平久越看越纳闷,稍微又靠近了几步,听王康说:“对、对,接爷爷回家。都是爷爷不好,这么晚了还出来上班。”
“对哦,都是爷爷不好。”
脆生生的抱怨,同时出自两个孩子的嘴。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王平久早早有了堤防,一听两个孩子的话茬儿不对,转回身拔腿就跑!只是,他的腿快不过王健手里的砖头。一下子被打中了背脊,踉跄着摔到在地。
王平久惊讶不已,就连躲在暗处的洛毅森也惊讶不已,那么大一块砖头,王健刚才藏哪了?
司马司堂忽然抓住洛毅森:“按照你说的情况,很快孩子就会殴打王平久。”
最后一句话点醒了洛毅森,不管这两个孩子是不是真的,只是现在看来都是活生生的人,不能看着亲孙子打了爷爷,再出去制止。想罢,他缩紧了身子,一跳一跃,竟然窜出去十来米远!
此时,两个孩子已经追上了王平久脚踢拳打,司马司堂直接喊了一嗓子:“王健,王康!”
正在奋力殴打爷爷的两个孩子闻声一怔,同时回头看去,正看到洛毅森朝这边跑过来。他们站在原地,毫无所惧地看着疾奔过来的洛毅森。田埂路下面的司马司堂也顺着路边赶过来。
洛毅森几步跑到孩子们面前,一手抓住一个,入了手的是真实的感觉,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地上的王平久疼的直哼哼,往前爬了进步狼狈地起身藏在洛毅森后面。负责在前路围堵的褚铮一组也跑了出来,蓝景阳二话不说,抽出手里的小刀在孩子的手腕上各割了一下!
啊……!
王康再次发出惊叫声,拼命的挣扎着想要逃开洛毅森的钳制;王健一脸的忧虑,懵懂地看着蓝景阳:“你为什么伤害我们?我们有伤害你吗?”
蓝景阳不说话,眼睛紧紧地盯着孩子们手腕上的伤口。洛毅森却于心不忍了,看着王健可怜兮兮的小脸,听着王康声嘶力竭的哭声,想到他们毕竟只是孩子。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白天听王平久描述过两个孩子的性格,完全不是现在这样的。难道说,他们有双重人格?
狐疑间,洛毅森没有制止蓝景阳的行为。
正寻思着,忽听司马司堂说:“手铐呢?”
“不好吧。”褚铮可不想铐上两个孩子,他下意识的向右侧了一下身体。这样一个简单的身体动作,司马司堂立刻意识到手铐在他身体右侧,不由分说走过去撩起他的衣襟,从腰带上取了手铐,利索地把两个孩子铐在一起。
没办法了,既然已经这样,还是先联系苗安再说。洛毅森把一直紧贴着自己的王平久推开,然后又对褚铮说:“你看着孩子,我打电话联系小安。”
不知为什么,他始终觉得不安,所以打电话的时候稍微走远了几步,背对着几个人拨通了苗安的电话。
不等洛毅森开口询问,苗安急切地说:“怎么样了?你们是不是已经接着王大爷往家走了?”
一听这话,洛毅森的心猛地揪紧:“小安,别告诉我孩子们一直在家。”
“就是一直在家啊。”
洛毅森下意识吞了口唾沫,“别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话一出口,苗安也察觉到的异常,“你,你也别说在路上遇到,遇到……”
“啊,遇到了。”
“不可能!“苗安一嗓子叫岔了音儿,“那我看到正在院子里打水的两个是什么?木偶吗?”苗安站在院子矮墙外面,真真切切看到王健和王康正在院子里打水。
洛毅森还等着苗安的下文,忽听身后的褚铮喊着:“毅森!”
闻声回了头,昏暗的光线下有查看小刀的蓝景阳、蹲在地上分辨足迹的司马司堂、瞠目结舌的褚铮以及瑟瑟发抖的老王。孩子呢?两个孩子哪去了?
“该死!”洛毅森咒骂一句急忙往回跑,拉住面色苍白褚铮就问,“孩子呢?跑了?”
“不。”褚铮肯定地说,“不是跑,是消失。在我眼前突然消失。”说着,指了指地面上的手铐,那正是刚才铐了两个孩子的手铐。
田埂路上,四个人面面相觑,恐惧感顺着他们的背脊一路爬到了头顶。
第60章
冷静点各位,我们不能自乱阵脚是吧?
洛毅森安抚身边炸了毛的哥们,也顺便安抚一下自己。那么,谁能来说说方才是什么情况?
褚铮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脏话,司马司堂按住他,转头给洛毅森使了个眼神,示意不要在王平久面前讨论案情。随后,司马司堂主动提出送王平久回家。
剩下的三个人快步跑回了车里,打开暖风,吹散心里的寒意。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司马司堂带着苗安和蒋兵回来了。
六个人聚集在一辆车里,司马司堂先开口道:“从王平久口中查不到什么,至少今晚不行。老头被吓坏了,我安慰他很久,他才敢回家。”言罢,看了看其他人,“你们,谁先说?”
洛毅森沉沉地叹口气,忽然在褚铮的脸上狠狠捏了一把。褚铮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捂着脸,直喊卧槽你干嘛?
洛毅森转头对蓝景阳和司马司堂说,“看吧,不是做梦,会疼。”
“你大爷洛毅森!”褚铮抓着他,也打算掐一把。
司马司堂一本真经地拉开了褚铮,说道:“应该也不是催眠吧?”这话,他问的是蓝景阳。
蓝景阳摇摇头,将已经打好字的ipad放在中间。
「催眠要面对面。催眠者面对被催眠者,或者用工具、声音、灯光等等东西辅助,已达到催眠的最佳效果。即便是江蕙对毅森、公孙、沈绍催眠,也是面对面的。但是,我们几个都没有跟两个孩子打过照面。而王平久也只跟毅森见过面,就算是被催眠,中招的只会有毅森一个人。不存在我、司马、褚铮同时被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