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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毅森摇摇头,说:“现在怎么想都行,关键是没根据。但是这个山肯定有问题。沈飒出事前上过山,孩子们也经常上山。沈绍在山上的感应能力比以往都强。这座山就像个信号发射器。”
“一件事一件事来。”司马司堂打断了洛毅森的分析,“首先说,吴大华为什么上山?他来这里干什么?找东西,还是找人?”
洛毅森耸肩撇嘴——我哪知道。
司马司堂说:“如果史研秋的证词没错,当时吴大华就是站在我们这个位置上被他看到。接着,吴大华朝着前面跑。”司马司堂指着前方的一条很难辨认小路,“跑的时候目标确定,没什么犹豫。就是说:他要去的地方是在前面。”
洛毅森双眼一亮,“走着,看看去。”
于是,两个人重新出发,循着吴大华的轨迹走进窄小的羊肠路。
小路很不好走,脚下都是碎石和凹凸不平的坑坑洼洼。洛毅森走在前面,时不时打量四周,“司马,你说沈飒的名片为什么会落在山上呢?他要做什么动作,才会把名片带出口袋?”
“掏东西。”司马司堂随口道。
掏东西啊,洛毅森试着掏掏自己的口袋,“像沈飒那种身份的人不会把名片零散的放在兜里吧?名片夹那种东西也不大,随便放在哪都可以。”
“嗯……”司马司堂也认真琢磨起来,“如果他使用名片夹,名片就应该是自己拿出来的,递给某人;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有人偷了他的东西,翻看的时候,一张名片掉了出来。”
洛毅森紧了紧羽绒服的领子,嘀咕道:“沈飒的钱包一直没找到。”说着,停下了脚步,看着司马司堂,“你给沈绍打个电话,问问他沈飒平时带多少现金出门,带不带名片夹这种东西。”
司马司堂瞧着洛毅森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后者不耐烦地催道:“看我干吗?打啊!”
掏出电话来,司马司堂也没回避洛毅森,直接联系沈绍。那边很快接听了他的电话,他将问题一一提出,沈绍直言:“不知道。”
司马司堂:“……”
洛毅森撇着嘴,低声问:“他说‘不知道’对吗?”
司马司堂点点头。洛毅森翻了个白眼,靠近司马耳朵,说:“让他给管家打电话,问清楚。”
司马司堂只好说:“沈绍,跟你们家的管家问问清楚,这件事很重要。”言罢,等了大约几秒的功夫,司马司堂挂断了电话。
洛毅森冷笑道:“别告诉我,他让白羽给你提供管家电话,叫你自己问。”
司马司堂哑口无言,只能在心里说:你真的很了解他。
不消多时,秦白羽的短信发到了司马司堂的手机里,写明了管家的姓名和电话号码。司马司堂联系了管家,把两件事情问得一清二楚。
沈飒平时出远门身上的现金从来没少过一万,这还只是零花钱,大头儿都在卡里。至于名片夹,只有在出去谈生意的时候沈飒才会带。不过,不是带在自己身上,而是由他的保镖带着。
听到这里,洛毅森有点纳闷了,“一万现金不多可也不少。乡下孩子,见到一万现金会有什么反应?”
司马司堂抬眼斜睨着他,对他的猜测稍有不解,“你是确定,还是怀疑?”
“好吧,我怀疑的不是孩子。”洛毅森重新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继续发牢骚,“一窝黄鼠狼,都特么的不是好饼!沈家老四能下手整自己亲弟弟,死活都不顾,他当他们家是什么?争皇位啊?沈家老爷子怎么想的呢?生那么多儿子干嘛?看他们争来争去的好玩吗?沈飒在沈浩的地盘上出事,他骂都没骂沈浩几句,这是多偏心啊?”
卧槽,等等!
脑子里忽然涌出来的东西让洛毅森忽略脚下本就难走的路,一脚踏空,忽悠一下猛地跌空。他来不及收住力道,只觉得呈直线下坠。
眼看着洛毅森忽然掉了下去,司马司堂急扑上去,“毅森!”结果,跟洛毅森一样一脚踩空,跟着掉了下去。
幸好这段断崖不算高,地面上又积了一层层厚厚的枯叶,才没直接摔昏。洛毅森仰躺在枯叶上龇牙咧嘴,顺手推了推压在身上的司马思堂,“快起来,压死我了!”
司马司堂急忙起身,顺手拉起洛毅森。
“不行!卧槽,我脚扭了。”洛毅森弯着腰,单腿蹦。恨恨地抬起头看着掉下来的地方,“这隐藏的也太深了,根本注意不到。”
这时候,司马司堂没有心情琢磨其他,扶着洛毅森让他坐在地上,沉声说:“我看看你的脚。”
脱下鞋子和袜子,司马司堂握住脚踝,试着扭动。山林间,回荡起洛毅森凄惨的叫声!
“这么严重?”司马司堂蹙着眉说,“八成是伤到骨头了。走吧,我背你下山。”
洛毅森苦哈哈地抱怨道:“别逗了大哥。你仔细看看这地方,根本没有出路。要下山,就得爬上去。”
闻言,司马司堂抬头私下看着,只见他们所处的这个无路的小山坳足足有五米多深。这时候,他才庆幸,山坳里积满了枯叶,不然,怎么只是扭到脚这么简单。
那么,问题来了!五米高,扭到脚的洛毅森肯定爬不上去。司马司堂只好说:“我先上去,回村里找绳子拉你。”
“我是崴了脚,不是高位截瘫!”洛毅森从没把自己看的太娇气,不就是单腿蹦嘛,有什么啊?
“这样,你踩着我的背上去,然后我找几块石头垫着,估计咱俩手能够到。你再拉我上去。”
相比他下山找绳子,这个办法省时的多。况且,司马司堂也不愿意把洛毅森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他在山坳里找到几块可以摞起来的石头,想了想,又放弃了。干脆跪下来,对洛毅森说:“你踩着我,试试能不能上去。”
洛毅森真没把崴脚这事放在眼里,很干脆地蹦到司马司堂身边,按着他的背脊先把不好使的脚踩上去,“我可上了,你吃着点劲儿。”
“没事,来吧。”司马司堂笑道。
洛毅森深吸一口气,抓住一条看似不怎么解释的枯树藤,借力往上窜。结果,枯树藤不给力,崩断了。洛毅森低声惊呼,像一根筷子似的,直接摔到地上。
尼玛,小爷的屁股啊!
这边喊着屁股啊屁股,那边急三火四上来搀扶。洛毅森撑着满是枯叶的地面,想要坐起身来,手随便在枯叶里划拉几下,摸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东西。拿出来,左看看又看看,眼睛都亮了!兴奋地抓着司马的手腕,说:“司马,这应该是钱包吧?”
司马司堂没想到他们误打误撞居然找到一个爱马仕的男款钱包,顿时有些激动。打开钱包,发现里面没有现金,只有十几张银行卡。其中还有一张黑金信用卡。他迫不及待地把钱包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最后才在夹层里找到一张身份证。
沈飒的身份证。
司马司堂笑的格外亲切,拍拍洛毅森的肩膀,“摔得好!”
洛毅森虽然同样兴奋,但还有件事让他同样郁闷。摇摇头,说:“摔的一点都不好。因为我听见了咔嚓一声。”
司马司堂闻言,紧张不已,“摔着骨头了?”
洛毅森默默地欠身,从裤子后面的口袋里掏出电话,被压碎的电话。方才那咔嚓一声,找到了源头。
他捶着司马司堂的胸口,痛心疾首地说:“小爷的六千多块啊!才用了不到半年啊!”
司马司堂不知道该说什么,胸口被捶的疼了,心也跟着反酸。想都没想,脱口便说:“我买给你。”
洛毅森当即不嚎了,笑着逗他,“爷爷的忘年交你真实诚!”
司马司堂——(#‵′)
第75章
在夜灯初上的时候,公孙锦一行人回到了S市。碍于不想被孩子们察觉到异常,公孙锦跟检查部门商定,明天上午再把孩子们送过去。
车子在市中心停下来,三个人带着孩子吃过饭,回到一科。
廖晓晟本来就不善人情往来,更何况对象是两个十来岁的孩子。进了楼,他就直接回到自己的实验室。蓝景阳带着孩子找了房间,告诉他们可以随便看电视。弟弟王康一直都有些胆怯、羞涩、躲在哥哥身后,偷偷瞟着蓝景阳;王健显得大方很多,再一次问道:“叔叔,我爸爸为什么不来?”
蓝景阳语塞。公孙锦以王德朋友的名义出现,带孩子们来大都市玩几天,顺便检查一下身体。这一路上,王健都在问:爸爸为什么不来?蓝景阳不知道该什么回答,只好随便转了话题,糊弄过去。
“我有很零食,你们吃吗?”蓝景阳为难地说。
王康扯了扯哥哥的衣袖,似乎有些嘴馋了。王健回头看看弟弟,随后才对蓝景阳说:“随便吃吗?”
“嗯。”蓝景阳点点头,“你们等着,我去拿。”说完,逃也似地跑了。
一口气跑到一科马路对面的小超市,每样零食都买了两份,足足拎了三个大口袋。回到孩子房间,王康高兴的差点跳起来,王健也忍不住伸出手扒拉零食袋子。看到两个孩子开心的模样,蓝景阳才如释重负地悄悄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蓝景阳打开窗放空气。这么多天没回来,屋子里虽然暖和,空气却不怎么清新。冷风灌进大敞的窗户,吹得他打了冷颤,脑子也跟着精神了几分。拿出手机,给洛毅森发了短信。
「情况怎么样?在哪呢?」
短信如石沉大海。他想:八成是洛毅森太忙了,没看到。
洛毅森的确很忙,忙着被司马司堂背下山,忙着给他指明脚下的路哪里好走,哪里不好走。幸好他们在上山的时候没有走多远。现在,估计再有二十几分钟就能到山脚了。洛毅森摸索着,在司马司堂的脑门上抹了一把汗,不好意思地说:“累了吧?要不歇会儿?”
“还行。”司马司堂深深地吸了口气,笑道,“别歇了,赶紧去医院,你的脚不能耽误。”
动了动胀痛的脚踝,洛毅森苦了脸,“肯定是伤着骨头了,我怎么这么点背呢?还好,找到沈飒的钱包了,也算有收获。你说,钱包上会留下谁的指纹呢?”
“你觉得呢?”司马司堂问道。
“说不好,但我觉得不会是孩子的。”
司马司堂慢下脚步,问他为什么这样想。
这可能是看过钱包后的感觉吧。洛毅森说:“现在有两种假设。一,害了沈飒的人拿到他的钱包,留下里面的现金后,丢了钱包;二,无关者捡到钱包,拿走现金后,丢弃钱包。”
前一种可能性其实不合逻辑。如果是加害了沈飒的人拿了他的钱包,为什么不抽走身份证?而且,动机分析也无法合理。那人加害沈飒的目的是什么?不杀人,而是一味追赶,导致沈飒和苏北从山上跑到田耕路上,昏迷不醒。如果沈飒和苏北对那人构成威胁,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洛毅森分析着:“假设啊。沈飒和苏北在山上遇到凶手,交出钱包,凶手拿走钱包里的现金,丢掉钱包。这就需要至少两到三分钟的时间,这段时间里沈飒和苏北在干什么?眼睁睁地看着?”
“或许,他们不能动。”司马司堂说,“被威胁了,或者是被绑上了。”
“嗯,也有可能。那之后呢?为什么沈飒和苏北又从山上跑下去,到了田埂路上昏迷不醒?他们跑,就说明有人在后面追。”说到这里,洛毅森变了口气,“哦,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沈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