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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就不要选择它。”
柳朔望一脸无奈,“你在鬼扯什么?”
吴腻把他碗里那块最大的鸡蛋夹到自己嘴巴,一口吃掉,“不错啊,很香啊,所以东西还是要对胃口。”
蒋季笑了出来,“你还挺可爱的。”
听到这句话吴腻整个脸都黑了,“再怎么可爱都没你可爱。”
蓟杉又夹了一筷子鸡蛋给柳朔望,柳朔望抬头看了他一眼,蓟杉没有表情,算了,也就只有过新年不要再和他闹矛盾了。
他走的时候,蓟杉递给他了一个盒子说是新年礼物。
“蓟杉和我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 吃完饭,蒋季单独把柳朔望叫出来,实际上,他在内心反感柳朔望的所作所为,把别的孩子欺负成那样,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蓟杉他在很小的时候曾经被欺凌过,所以才励志当一位老师,保护被欺负的孩子。他知道那种痛苦,这么做也是为了感谢救赎他的恩师。”
柳朔望吃惊,难怪会那么执着于当一个尽职的老师,一开始那么针对自己。
“他是真心喜欢你。”
“……”
“我不是劝你,”蒋季说,“他这个人最大特点就是执着,尤其是被他认定的事情,我想请你彻底的拒绝他。我的妹妹从大学就开始喜欢蓟杉,我想促成他们,”蒋季说出自己的想法,“蓟杉看到你和别人交往就会断了对你的想法,这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他。”
柳朔望皱起眉头,应了声。
“你知不知道,”柳朔望要走的时候他说:“当你欺负的那个人自杀是什么心情?”
进到自己家门,他把手里的盒子随意扔掉,坐地上,捂住脸,吴腻问他怎么了,他埋着头,不啃声,咬紧牙齿,我做的很过分吗?
我——只是将哥哥对我做的事情,对别人做了。
觉得我的过分人,就是觉得朔海过分啊!为什么现在有人站出来指责自己维护焦齐,那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在我的身边。
犹如被所有人抛弃,每个人都踹他一脚,把他踹到大海里。他在昏暗的大海里,疯狂的吐出泡沫,快要死去,嘲笑他的声音和讽刺他的声音在此时也涌现在他的耳边,爸爸妈妈不相信他,朋友们觉得他很虚伪,蓟杉最后一刻也选择别人,所以啊……他再也不想要什么爱了。展开双手,砸到胸口的也只有痛苦。
“朔望,你说话啊!”
柳朔望抬起头,望着吴腻。
“发什么是什么事?那猴子对你说什么了?”
他摇了摇头。
吴腻蹲在他的旁边,“到底怎么了,不要露出这个表情让我乱猜好不好。”
“……在我……在没有伤害你之前,”你还没有厌恶我的时候,“离开我的身边……”
这时,厨房水龙头滴水的声音,清楚的响在耳边。房屋里飘着香火的味道,地面布满零食垃圾,吴腻就蹲在柳朔望的对面。
“你现在就在伤害我了。”
“唔。”
“为什么要生硬硬的把我推到那些人一堆,你不要那么自私好不好,”吴腻戳戳了他的头,“非要把我唯一的朋友夺走吗?”
“你那么多朋友……”
“我哪有朋友,我就只有你,不要要逼我说肉麻的话。”
吴腻站起来,在桌子上翻了好久,找出一张纸盒一支笔,他在纸上画了个圆圈,“这是你的人生。”他又画了一个圆圈“这是我的人生,你看我们的圈圈是一样大的,但是,你有一天突变了长出一个长方形,正好在我们两个圈圈里面,我们不管以什么速度向前滚,都分不开,不管遇到什么别的人的圈,阻挡我们停下,我都会在你身边的,”他用笔在个长方形画着,加粗,“这也是我的突变。”
柳朔望仿佛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
“就是这样。”
“……”
柳朔望从地上站起来,坐在柔软的沙发,桌上一大堆没有刮的彩票,他随手拿一张,一边刮一边说:“我知道了。”
吴腻也坐了过来。
突然,柳朔望惊呼,“操,刮到了500。”
“真的假的?”
“你看啊。”
“真的诶,太厉害了。”
第31章 礼物盒
他们发给灵灵的曲子得到了回复,灵灵说想要见他们,吴腻天天笑呵呵的合不拢嘴,特意挑在了开学前一天,柳朔望就说自己不去了,让吴腻单独去见他喜欢的女孩。那天他还是尾随了吴腻,在他们的约定的餐厅的台阶外面坐着,灵灵穿了一件长裙,带着白色的棒球帽,那次,难得见到了吴腻害羞的表情,他的眼里就只有灵灵。
开学之后吴腻每天都会到灵灵的乐队学习,有时候柳朔望也会跟着,灵灵也和他谈论过歌曲。这个女孩有特殊的魅力,漂亮的让人移开眼睛,难得一笑,笑起来让人心脏猛跳。柳朔望开始不再写曲子,也减少了去他们乐队的次数,最后以学习为重推开去那里的时间。
他……觉得自己像吴腻的影子一样,做着吴腻要做的事情,那家伙已经完成了“站在灵灵身边”的梦想。那时候在体育馆,他听见吴腻说这样的话,会觉得很傻,你和灵灵之间是有差距的,可,一步一步的走来,逐渐清楚,吴腻不管说站在谁的身边,他——都可以做到。
学校每一次考试他都稳坐第一名,老师们重新开始重视他,身边的朋友也回来了,他们像以前和他聊天。柳朔望不一样了,他很少说话,也很少露出笑容,只有吴腻一个人的时候会回到以前的样子,爱打趣人爱说脏话。
学校里组织了一次文娱节目,吴腻也会上台演出,他唱的是一首英文歌,灵灵最喜欢的英文歌,他每天找柳朔望纠正他的发音,日复一日的练习,柳朔望总是坐在他的后面静静聆听,说着,一次比一次好啦。
当演出到吴腻的时候,灵灵出现了。他高兴的对台下的女孩挥手。认真的唱歌。
舞台就只有吴腻,观众也只有灵灵。
吴腻的身影在眼里发光,就像灵灵的身影在吴腻的眼里发光。那道光芒意味拯救,柳朔望看到那束光就会开心,至少还有光芒在身边,温暖着现在的他,但迟早有一天光会从自己的世界消失,那两个圆圈里,和吴腻连接起来的长方形,被他称为突变的东西,会在吴腻的身上消失。从他的旁边离去。
歌没没听完,柳朔望从座位离去。
“朔望你怎么了?”杰锐问他。
“上个洗手间。”他说,快步离去,蓟杉注意到了,跟在他的后面,走到操场,他爬上阶梯,坐在最高层,风很冷,天空也开始变黑了。
我该做什么?他问自己,要好好思考一下了。蓟杉只是在另一边默默地看着失神的孩子。没过一会柳朔望离开。换做他坐到柳朔望之前的位置。
回到家,他拿出枕头下的照片,哥哥的笑颜对着镜头,欺负够我了,就随便把我抛下。
哥哥,你为什么要救我?
到现在他都搞不懂。
那时的朔海痛苦地在车底下,伸出手,想要拉住他,手臂还没有伸直,就瘫痪在地上。他收拾脏乱的家,角落里蓟杉给他的新年礼物,落上了灰。他捡起来,拆开盒子,里面只有一张旧旧的折得整整齐齐的纸。打开是作文纸,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看都出来每一个字写的都非常认真。
题目是:我最爱的弟弟。
柳朔望手里握紧盒子,鼻尖发酸。
弟弟比我小一岁,他有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头发像小鸭子的绒毛一样软软的,很可爱。
他像个跟屁虫每天跟在我的身后,叫我哥哥,我们一起玩,一起吃东西,他喜欢草莓,我喜欢吃抹茶,他会偷偷把我最喜欢的食物留下来,我们一起画画,一直放学回家,每天都躺在一个被窝讲故事,打枕头大战,早上他笑着叫我起床……
虽然这些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假的。
纸上有泪水浸湿的圆形,朔海曾经哭了?
柳朔望捏紧纸,他从来不会叫柳朔望哥哥,不会和他玩,不会给他准备他喜欢的食物,他不会和他一起画画,枕头大战也只有柳朔海拿着枕头打他,早上他也是阴沉着脸叫柳朔海起床。
我的弟弟对我爱理不理,即使这样我很喜欢他,他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妈妈,我最喜欢的人。
我的弟弟叫做柳朔望,字典上说,朔是月亮和太阳在同一时刻,望是地球在月亮和太阳之间,我觉得弟弟的名字很好听,是代表希望的意思。朔望是我的希望,朔望也要把自己当成希望,未来的每一天哥哥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哥哥的梦想是你每天都爱我一点。
盒子里面还有几张照片,全部都是偷拍的角度,是柳朔望初中的照片。短短的头发,耳朵塞着耳机,眼睛总是望着地面。
照片后面都写了日期和字。
弟弟十二岁。朔望,你马上就要生日了,我想不到要送你什么才好。那是他在看别人打篮球的时候。
弟弟十二岁。柳朔望走路回家的背影。
弟弟十三岁。柳朔望睡觉面容。
翻开下一张,柳朔望眼睛湿润了,是柳朔海在他睡觉的时候,偷偷的把脸放在他的旁边的合影,柳朔海笑得很开心。照片的字写着:最棒。
什么最棒……
你这个该死混蛋,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些蠢事!?柳朔望欺负自己的画面又一次次的冒出来,他试图继续恨他,那家伙永远都不会得到自己的原谅。他把作文纸撕碎,照片撕碎,最后一张合照在他的两手之间发抖。
“小望望……”他的声音又冒出来。
是他让自己这么久以来背负痛苦,是他……让自己这么孤独的活着。
“朔望是我的希望,朔望也要把自己当成希望……”
柳朔海那一段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小望望啊,你看你天天丧着一张脸,好浪费爸妈给你的良好基因。”
柳朔望塞上耳机,不论柳朔海说什么他都不听。
他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自己,烦死了,已经得到那么多的认同,还要在他的身上找优越感?柳朔海拉着他的手臂,柳朔望甩开。
“喂喂喂!对哥哥什么态度啊!”
“你这种人连兽都不如。”
“你就不怕……”
“你去和爸妈说啊。”
柳朔海生气了,朝他走来,“如果我是兽,你是什么?你在骂自己?”
柳朔望的世界早已布满了黑暗,每天回到家只能坐在沙发的角落,听着他们的谈笑,大家就好像当他不存在一样,在学校里,柳朔望不管到了哪里都会拉上他,他剥夺自己的朋友,在各方面压制自己,无论出现什么错误,他总是会被柳朔海推到前面,爸爸妈妈说他不懂事,老师说他不够认真……爸妈不在时候,柳朔海单方面的欺负他,没有人会关心他,没有人听到他的诉说。
柳朔海就是一个恶魔。
“我……我是一个连蝼蚁都不如的东西。”他冷冷地讲,目光看向迎面而来的卡车,大步地走了过去,在卡车撞过来的时候,他感受了有一个力量推开自己。
时间从来没有如此快过。
转眼间,那个被压在卡车下面的是柳朔海。
柳朔海最后一句话是在说——
笨蛋。
柳朔望找到透明胶,把他撕碎的照片和作文纸聚集子一起,手指已经抖的不行了,他一片一片的拼好,咬住嘴唇。
人的生命很弱小。
照片上的人已经不在了,他知道爸爸在车上扇自己的那一巴掌,也是深刻在回应这件事情,这个充满了柳朔海身影的家,只剩下他这个罪魁祸首,所以他们不愿意回来。他们都知道真相。
他也知道真相,每天还期待父母对他说暖心的话,关心他,像以前一样,像哥哥还在的时候一样。
在他的心里,那家伙从来都没有离去。
却在此刻,所有不甘、愤怒、怨念全部从他的心里抽走,一点都不留给他,柳朔海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