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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吃吧,你也饿了。”
经他一说,亦淅才想到,自己的胃真的需要填些东西进去。
整个下午,两个人极尽全力的纠缠,现在自己的身体空空的,。万一眼前这个精力旺盛的男人,晚上再折腾,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
菜一入口,口腔里满浸的香味,像是精灵般在舌尖上起舞——
“太好吃了。”亦淅,大赞:“比外面大厨做的都好!”
“我早就说了。。。。。。。”罗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骄傲地接受着夸奖,“好吃你多吃点。你呀,有点太瘦了,都摸不到肉。”
这一阵子,应付了太多猝不及防的事情。睡眠不好,也没正经吃过一次像样的饭,身体消瘦下来也属正常。
可自己的消瘦,正让另外一个人为之心疼,这是件多么让人开心的事情?何况这个人,自己是心动的;他,正主宰着自己的身体。
好久没有吃到家常菜的亦淅,面对着满桌美味和一个可以欣赏的男人,吃得特别香甜。有心人,花了心思的烹调,总能吃出饭菜之外的味道来。
“过两天,我有一个应酬。你和我去吧。”
罗修忽然说,语气不是商量,像是口头通知一样的自然。
亦淅一怔——不解。
“嗯。。。。。。。。为什么要我去?”
“你是我的人!当然要进进我的圈子。”
罗修说话的口气,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两个人已经领了“结婚证”好多年了。
这回轮到亦淅,有点不所适从了。
“再说,参加这个饭局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对你以后的发展,还是很重要的。”
感动。
这个人,在为自己谋划日后的发展?!他没有想把自己当宠物一样的拳养,而是希望给自己打拼出一片天空;这是怎样的尊重和疼惜呢!
他,是在爱着自己吧。
却,也惶恐。
自己,并不是一个值得爱的人。在精神上,自己是一个有污点的,手上有着血腥的人。倘若有一天,这个男人发现了那躲在黑暗里最见不得光的真实的方亦淅,会有什么反应呢?
亦淅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清淡的表情。这是他的性格始然,大喜、大悲,对于过于敏感的他都是不可预知的灾难。
“这样——好吗?”他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好不好的。叫你去,自然没问题。”
罗修,很不以为然地说,像个主掌一切的执权者。
亦淅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是被罗修这种斯文的霸道,强悍的自信给征服了。
晚饭后,亦淅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以示对主人盛情款待的感激。罗修倒也不客气,把厨房交给亦淅,自己就踱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亦淅,系着围裙洗着碗,一边是水流声,一边是客厅传来电视的吵闹声;恍忽产生错觉;好像和罗修是已经生活在一起好多年的柴米夫妻。
这样的念头,从心里冒出来,既让他窃窃欣喜,也让他隐隐不安。
许多年来的人生经历告诉他:无论在任何时候,一旦对一个人产生了依赖,对自身就意味着丧失了主动权。在爱情当中,尤其如此。
我不想做被动的人,不想做最容易受伤害的那一个。爱情固然让人目炫神迷,但我却只想能够全身而退!何况,深爱的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人世;自责与悔恨就是惩罚我的情天恨海啊。
亦淅,一时之间千头万绪全部涌上了心头。
将厨房收拾干净,他走到客厅,很自然在倚在罗修身边,一起看电视正在转播的球赛。
罗修温暖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悄无声息地环上来,带着浓郁的宠爱意味。
亦淅,觉得自己有点醉了。
难不成是白天罗修喂给自己的酒,还没有醒吗?
此时的他,不愿再想,脑子里是一团团的飞云;只有眼前这个有着温暖体温的男人是清晰可触的。
估计,此时老总要是知道,方亦淅已经将他来这儿的最重要的任务全都忘记了,得会气晕过去吧?
入睡前,罗修只是轻握着亦淅的手,没有再要求什么,也就没有进行更为激烈的运动。可能是因为白天的消耗实在太大了,两个人都需要休息。
但,这样亲昵的相伴而眠,对于亦淅来说却是更加愉悦。
身边那个人均匀的呼吸,厚实的身躯,每个毛孔里散发的薄荷香;都让他如此的安心。几乎没有任何的辗转,就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得超乎寻常的顺利:罗修没有食言,消防安全检查的事第二天就得到了解决。速度之快超出亦淅的想象,他不得不佩服此人办事效率,和强大的人脉。
老总,自是高兴的喜笑颜开,对亦淅大加赞赏;并且破例从当月开始就给他加了百分之十的薪水。
其实,加薪对亦淅来讲是件实在的好事,但却不能让他深以为意。
自上次一别,一周的时间过去,罗修没有联络过他。不但没有电话,连一个信息都没有,亦淅感到心里空落落的,像丢了东西。
亦淅的工作也不轻松,整天加班是很正常的。忙碌时还好过一点,只要一闲下来,他就情难自禁地想起罗修。身体里总有一股燥热难耐的火苗,四处乱窜,不急不火的烧灼着。
难道:仅仅两次,自己的身体就对罗修产生了依赖吗?亦淅每思到此,就感到害怕;害怕承认自己身体放荡的特质,更怕面对自己对罗修不能压抑的想念。
特别是,吃饭的时候:看到千篇一律的工作餐,就想到那个男人亲手烹调的饭菜,香味还似乎还留恋在口腔里;就再也没有了食欲,食不知味。
☆、第九章 神秘的圈子(上)
漫长的,让人焦虑的等待;在接到罗修的电话后,得以终结。
那个电话,在心里的所带来的震撼,简直可以说是如获新生一般。就好像一个落水后即将溺死的人,终于被拎出水面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越是这样,他越要强压制住自己兴奋的情绪;以平常的语态来回应。这是内心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牢不可破。
果真,罗修的来电是为了上次提到的“应酬”。
罗修告诉亦淅,晚上七点会接他去参加朋友圈子的聚会;还特别提到这个聚会很隆重。虽然事先便已知道此事,但亦淅也并非在家带孩子的“小媳妇儿”。好歹他是高档酒店的管理者,日常处理的事情也是琐碎冗杂。
他惊异于罗修说话的语气:完全是强硬的通知,棉里藏针的霸气;根本就没有问他有没有别的安排,直接告知晚上七点来接人;跳过了很重要的中间环节。
这时,亦淅会有一种很不好的错觉:这个人,无形当中在主宰他的生活。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自己的“监护人”了?
亦淅跨进罗修的白色捷豹车里,心内则是五味杂陈。
罗修穿着休闲装,柔和面容的侧部线条似发着光。
亦淅,几次想问问他,为何这么多天没有联络。但,话到嘴边,又都咽下去了。
自己在心里盘算着,会不会太纠结了一些?两个大男人,要那么矫情吗?不过是相互取暖的床伴,何必自作多情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呢?
他反复提醒自己,不要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于是,漫无目的把目光转向窗外的风景。
罗修,是个特别敏感的人,他早有所察觉亦淅脸上的异样。终是没有说什么,继续开车。
车子缓慢开进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建筑。
大大的宅院,完全是仿老式的四合院的格局。白色的院墙,赤色飞檐的琉璃瓦。墙外一条有两辆车宽的甬道,甬道两边种植得各式各样的花草,争奇斗艳地挤在一起。亦淅看了看,只认得其中不同颜色的月季。
宅子周围是高大的杨树和槐树,枝繁叶茂,密不透风般把整幢建筑掩映其中。衬着浅夜,无端地有种“无边落木萧萧下”的寞落之感。
下得车来,从院子往屋内走去,才发现别有洞天。
院子非常宽阔,分布着假山,怪石,庭台楼榭;又有小桥流水,耳边丝竹悠扬,俨然身处古时的皇家园林了。
若不是院子里每个角落点缀着萤萤灯火,若不是人工雕琢痕迹过重;亦淅真的以为自己身处仙境了。即便这样,也是一个绝佳休闲的好去处了。
亦淅心下明白:这是一处私人会所。
往屋中走去,里面早已是灯火通明。安静事带着舒懒的意境。
大厅里,身着红色包身裙,突显得身材玲珑有致的美女服务员笑语盈盈地迎上来。
“罗先生,他们已以在牡丹厅了。”
出于职业习惯,亦淅抬眼看了看这个女子:笑得真好,恰到好处的笑容——正好露出八颗牙齿。
不用说,罗修肯定是这里的常客。
在美女的指引下,罗修轻车熟路地直奔“牡丹厅”。
所说的“牡丹厅”,其实就是这间会所其中的一个包间。只不过这个包间非常大,面积就象一个会议室。
耀眼的水晶吊灯,金色的流漆墙纸,壁上挂着一副“国色天香”的牡丹图。屋中央围着一张圆桌,足可容纳二十几个人用餐。圆桌上布置得花篮,插着的竟是紫色的蝴蝶兰,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旁边角落里散落的竹藤椅前,宽大的石案,摆放着茶具。
整个房间布置得有点不协调的古典雅致,奢侈华贵。
包间里已经坐了许多人,谈笑风声——传菜员也正有条不紊地在上菜。
见他二人从门外进来,目光齐刷刷地扫过来——亦淅虽见惯了应酬的场面,还是有点不太自然。
“来的正好!来的正好!我才说迟到的人要罚酒呢!”
靠近门口的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挺着肚子,满是油光的脸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叫嚷着迎过来。
罗修拍了一下胖子的肩,嘻笑着:“想罚我的酒可没那么容易。我从不迟到啊。”
对方,哈哈大笑。
一屋子的男男女女,也都礼节性的起身。
☆、第十章 神秘的圈子(中)
罗修与这些人勾肩搭背地寒暄了一阵,他们的目光自然就落在了眼前这个相貌不凡的年轻人身上。
亦淅也是经历过这样的场合的,倒不怯场,表现得从容淡定。
“我说罗大学者,你的品味永远都让人刮目相看啊!”胖子贼溜溜地打量了一圈亦淅,活像小偷在盯着正在准备下手的赃物一般。然后对着罗修挤眉弄眼道:“这位帅哥,给介绍一下吧。”
亦淅虽然讨厌这个人,但也明白交际中难免都会出现一两个不和协因素,无妨处之坦然。
拿出惯有的平实的笑容,将自己的名片逐次给现场的人发过去。。。。。。态度不卑不亢,谦和有礼。
“方亦淅。请多指教。。。。。。”
众人陆续接过名片,对眼前这位玉树临风,却又散发着干净、禁欲气质的男子发出赞吧的声响。随后,自是将夹杂着羡慕,和嫉妒的目光投向罗修。
罗修,就像是炫宝一样的得意,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大家的艳羡。不知怎的,亦淅总觉得此时他的眼神中蒙上了一层诡谲莫辨的神色,让人的心透着凉意。
“麻烦在座的各位,以后多帮我关照一下亦淅。他很上进,又有能力。”罗修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都是自己人嘛。”
“。。。。。。。。。”亦淅,想说几句客套的话,生生又咽了回去。罗修最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