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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修,我希望你我的见面,只是简单的兵车之会,不要成为令人遗憾的相煎何极……我还不想与你为敌……。”
他深呼出一口气,接着说:“别忘了,你眼下可不是孤家寡人,还牵着个水灵灵的小佳人呢……倘若有一日,你一无所有了,他还会留在你身边吗?看来,还是方亦淅聪明一些,知道趁着年轻赶紧找个‘下家’,没有一味地跟着你耗……。”
罗修凝重的脸,阴沉得可怕,两条剑眉拧成了结。
“你若是敢打他们的主意,我不会放过你……。。”罗修,恨恨地一字一句地说得无比清楚。
“我对男人,不感兴趣。”陈峰,悠哉地靠回椅子里,满是嫌弃的神色:“我可没有你们那么高雅的爱好。”他有意地讥讽着说,“我只对我的钱有兴趣。这张支票的数字,我不能满意。”
“那你觉得,我应该给你多少,才算好?”
罗修淡淡一笑,他倒想看看这个家伙到底会贪到何种程度,给自己定了个什么价位。
“B—2工程,还有游乐场项目分红的百分之十。”陈峰,口吐珠玉似的,说得分外轻巧,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我不会太过份的,应得的劳动报酬。”
罗修憋着的一口老血差点儿没被气吐了,牙根恨得直痒痒,咬碎他的心都有了。这哪里是狮口啊?太小瞧人家的野心啦,简直是吞海之口啊!几十个亿的项目,罗修的股权已经转让给了池卫;陈峰却还想着分一杯羹,这不是明火执杖的打劫吗?
按理说,这种荒谬的条件,说出大天来,也不会有人答应的。陈峰就算贪得无厌,也该有个限度,不至于提出这么离谱,又没有可行性的要求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留一点退路,不像是他做事的风格啊……
陈峰,搞经济出身,最会的是计算实际利益。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罗修,一时有些不解,错愕……
那人,倒是泰然自若,仿佛与己无关似的安坐在那里,瞧不出一丝纠结。
这太反常了,奇怪……。罗修经过几番推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贪多嚼不烂,你也不怕噎死……”罗修,狠厉地说着看似玩笑的话。
陈峰一本正经地晃着脑袋,“相信我,罗修。我能做到让你一贫如洗的。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有舍有得;用它换你后半辈子高枕无忧,绝对值得……。。”
“我的后半辈子怎么样,不用你来费心。你过好,你自己这一关就可以了……。。”罗修不动生色地回敬,没有丝毫的畏色。
“你如果领情,把这支票拿回去,以后咱们还有交情。如果不领情,那就好走不送。”
陈峰算是见识了罗修坚决而顽固的态度,他来之前料到,心机深沉的罗大学者不会轻易妥协。他的断然拒绝,不算意外。不过,他此刻不想纠缠在这个上,他此行的目的在见到灿之后,已经发生了本质的变化。也就是说,他算是按预定计划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陈峰无奈地噘着嘴巴,很是可惜状的皱着眉;可是,支票仍是牢牢地攥在手心里了。
“真遗憾啊……。。你的自负……”
他扬扬手里的纸片,站起身,很显然明白主人不想和他说再见的心思。
起身走到书房门口,陈峰转过身来,依然那副过来人的好心劝告的姿态——说道:“罗修,给你句忠告: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不会,总是赢家。莫大之祸,起于须臾不忍……”
语带机锋,说的不喜不嗔。
他散散地跨出门去,没有再说一句基于礼貌的废话。
身后,罗修非常清醒的意识到:事情,远远没有了结。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一〇〇章 蝴蝶效应(二)
大半的普通人,希翼着的小日子,无碍乎是没病没灾,身体健康;衣食无忧,生活安定而已。这不起眼儿的小小愿望,大多数人奔波忙碌一生,也只得其中一二。
有些人,生来注定不凡;有些人,天赐富贵之家,成就叱咤风云的人生。这样的人,有一个令人艳羡的名称,谓之“成功人士”。他们往往即便履历上标明了是寒门学子的出身,也大都有着可歌可泣,曲折非凡的经历。于是,不知觉间,引领了全社会的一股“励志”的风潮。好像,“成功”一词,只有这一种注解似的。
人们,开始疯狂地追逐成功,不遗余力地朝夕奔命,一心要成为人上之人。为此,可以不计代价,不想后果。
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自古便是每个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哪怕是贩夫走卒,也渴求着那种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凌人之位。在不到百年的短短人生当中,权力与金钱好像是被公认的,体现一个人的人生价值的最有说服力的证明。
智圣先师,孔大圣人尚且不能免俗,何况你我这等碌碌凡人?
相对的,越是走火入魔地追逐着成功;做人的底限,也随之越来越低。
罗修在生意场上打交道的这些人:池卫也好,陈峰也罢,甚至是陆国华,都可算是成功人士。可是,爬得愈高,贪欲愈是膨胀,已经近乎欲壑难填。这,才是真正的可怕。
他,是生来读书的料子,智慧过人。取得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身家,除了本身精明的生意头脑之外,便是处处抢尽先机,加上无所不用其极的心机手段。“一将功成万骨枯”,丰厚的家底也是踩着他人的累累尸骨积累起来的。
阴谋诡计耍得多了,算计他人的同时,其实也给自己埋下了数不清的隐患。罗修并不迷信,但他相信报应。他知道,总有一天,这些不择手段取得的好处,终是要以其它方式偿还回去的。
他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他甚至是时刻做好了等候命运索偿的预备工作。
总在河沿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你取得的利益越大,你掺和的事情越多,抽身也就越来越难。
比如说面对陈峰的敲诈,罗修已经在心里敲响了警钟。牵一发,而动全身;陈峰被停职调查,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自己以及身边那些和这个人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都有可能被牵连进去。只是谁也无法预测,这火会烧到哪一个的身上。
罗修,不得不做着最坏的打算。
本来在此地已是意兴阑珊。离开是非之地,重新和灿开启一段平淡的生活,似乎也成了迫在眉睫的事。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现在,罗修反复咀嚼这句话,才知其中真意。这世界上,再没有无事挂心头,更加让人感到珍贵的了。他比以住任何时候,都希望尽快摆脱种种乱七八糟的烂事儿,过上简单平实的柴米油盐的日子。
只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了。怎可能,尽如人愿呢。
陈峰拿了支票走后,没有再露面,好似看上去一切风平浪静。罗修却是知道,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了结;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奇异的平静。
灿,忙着打理着网店的生意。一如平日的认真,负责。他整日开开心心地研究着美味的甜点,隔三差五地亮亮手艺;看着罗修津津有味地吃下去,成就感立时爆棚。每日里,像只快乐,乖巧的小猫,在他身边摇来晃去,好不快活。正好,适时地抚慰了罗修乱糟糟的心绪。
罗修觉得,这时的自己,应该是幸福的。但是,他不曾想到,眼前昔日纯真无暇的爱人,早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了。
不算太好的消息是:如罗修所料,陈至荣在年前被强制提前退休,做为一系列案件的嫌疑人,接受内部调查。人,虽然暂时免去了牢狱之灾,但限制了部分的人身自由。出国就不用提了,想离开本市,都得先到派出所去申请,报备。一些个旅游证件,护照什么的,也已被收缴。
那几件悬而未决的案子,始终没有新的线索,也没再出现新的证据、证人。调查之事,遥遥无期;陈至荣也只好不上不下地悬在那里,勉强过起了退休生活。只不过,他这个人,还是独来独往的性格,神龙见首不见首的行踪不定。
罗修是在内心深处庆幸,这个结果对于陈至荣,不一定是件坏事。但愿,这般不了了之也好。
腊月二十八,五九第三天。
喜神东南,贵神西南,财神正北。
黄道吉日,诸事可行。
想当日,池卫可是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给方亦淅定了今天出行的日期。
现如今,有两种人还是颇为敬神敬鬼的。一类是做生意的,一类是混社会的。池卫呢,既是个混黑道的出身,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生意人;二者兼而有之,所以出门看黄历,也在情理之中。
方亦淅,倒是为此张大嘴巴,诧异了老半天。
亦淅的旅程是,坐六个小时的飞机到达H市,再转坐四个小时动车,到达Q城,才算真正的到家。算上中间从机场到火车站来回的路程,一天的时间也就这么搭进去了。
想到可以预见的路途苦顿,亦淅差点没有信心能挺过去。瞧着池卫依依不舍的眼神,忙来忙去的托运行李;方亦淅的心里,霎时觉得若有所失般的难受。
换过登机牌,亦淅催促着池卫可以回去了。他不大喜欢这种送别的场景,平白无故地徒增伤感。无奈,池卫不听他的话;直到亦淅过了安检闸口,转过身,仍见这人痴痴地站在原地,张望着他……。
亦淅感觉到,眼睛里酸涩得厉害,有一股热热的液体,充盈着眼眶:如果不尽力克制,怕是会倾泻而下。
他,轻轻勾起唇角,展露一抹无懈可击的笑容——若无其事地转回头:瞬间,惊艳了整个空间……。一寸一寸的流光……
池卫,立在那里,胸腔里的一颗心脏:好像刹那停止了跳动——心醉神驰。
方亦淅,是当晚九点钟才抵达住处。到了家的第一时间,马上给池卫打了电话报平安。
从腊月二十八晚上回家和父母团聚过年,到正月初六返程;说实话,这期间并没有多久。
不足十日的分别,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几个月来一直和亦淅相伴相依,缠绵不已到几乎寸步不离的池卫来说,仍是颇为折磨的煎熬。尤其是过年这几天,别人家红灯高挂,辞旧迎新闹得普天同庆的;他一人独守空房,也只能靠几通给女儿的越洋电话,以聊寂寞。渐渐的,自己都自怜地觉得,像是个守着家门,等着爱人,满腹委屈的小媳妇儿形状了。
好在,他也是一个知情识趣之人。想着和亦淅的小别后,重聚一刻的热烈激情;此时的自己,俨然一个热恋中痴情的小伙子;那种等待似乎也染上了别样的色彩;微妙的酸酸甜甜的落寞,越品越是另外一番滋味在心头……带着尾生抱柱的心情,池卫甘之若饴地忍受着思念的淬炼。
况且,亦淅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过来。两人聊的时间不长,廖廖数语,日常的琐碎。唯有池卫,总是不厌其烦地叮嘱上一大篇话;久而久之,亦淅也不反驳,安安静静地听着……。再把这一大堆的不放心,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两个人,真的好似一对历经年久岁月的“老夫老夫”的样子。
到了初三这天,和方亦淅通过电话之后,已近半夜十一点钟了。
池卫洗过澡,钻进被子,准备睡觉。
这时候,刺耳的手机铃声大咧咧地响了起来——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