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注意过你?”乔鹤行很慢地问道。
他知道郁辞已经困了,明天醒过来就会忘记今晚的一切,所以他才能无所顾忌地说出口。“他知道的。”乔鹤行说道。
他知道挂在他公寓门把手上的感冒药是郁辞送的。
他知道那束没有落款的洋桔梗,是郁辞摆在窗台上的。
他还知道那总是躲在人群中,却偷偷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到底属于谁。
郁辞总是在他的生活里肆无忌惮的出现,却还自以为躲藏得很好。
太笨了,却也太温柔了。
…
乔鹤行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摁上了郁辞的嘴唇,像是要借此平息自己心头烧起的热度。
郁辞的嘴唇是柔软的,花一样的粉色,乔鹤行的手指轻轻摁下去,他的嘴唇就也微微凹陷。
而郁辞轻轻哼了一声。
他微微地张开了嘴唇,含住了乔鹤行的指尖。
这完全是无意识的一个举动,郁辞再没了下一步动作。
可乔鹤行感觉到他那一点指尖,被郁辞的舌头卷住了。
温热的,潮湿的。
被郁辞的嘴唇包裹着。
乔鹤行没有动,但他觉得这个没开灯的房间太热了,如今已经是五月份了,春天的尾巴了,空气里隐隐有了夏日的前兆。
“郁辞……”乔鹤行叫了郁辞一声。
他其实想问郁辞,你真的醉了吗?
可是郁辞无辜地看着他,他已经很困了,眼睛里雾气蒙蒙的,他眨巴眼睛看了乔鹤行一会儿,就支撑不住地闭上了。
而他的舌尖偏偏从乔鹤行的指腹上滑过了一下,像一条妩媚灵巧的蛇,在乔鹤行的指尖盘旋。
乔鹤行又看了郁辞一会儿,才把手从他嘴唇上移开了。
他侧头往外看了一眼,窗帘紧紧地拉着,可是外面的灯光与月光隐约有一点模糊的影子,顺着窗帘的缝隙透进来,落在地上。
今天本该是月朗风清的一个夜晚,不适合喧嚣与吵闹。
可乔鹤行凝视着郁辞的眼神,幽深得可怕。
…
等乔鹤行离开房间的时候,郁辞已经完全陷入了熟睡,深栗色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露出一只白皙小巧的耳朵,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
乔鹤行站在门边,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把门关上。
他去厨房里拿了一听冰冻的啤酒,他今天喝的酒其实远比郁辞要多,但是他一点也没有醉。
然而酒精似乎还是流淌在了他的身体里,有一种烧灼感淌在血液里,让他百般动摇,让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跃起来。
郁辞……
乔鹤行喝了一口啤酒,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往下,而这个名字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
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温柔的好人。
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
他贪婪而难以满足,需要反复地确认,索取很多的爱与包容,才会学会去爱人。
乔鹤行捏了一下手上的啤酒罐子,铝制的罐子轻易变形,在安静的客厅里发出脆弱的声音。
他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像是荒原上掉落了一粒火种,也许终将催生起燎原之火。
从理智上,他知道自己该去制止。
但从情感上——
他舍不得。
第12章 酒醒
郁辞第二天醒过来,已经完全想不起来昨天发生过什么了。
他抱着枕头发了好一会儿呆,却只能想起他昨天好像一直坐在乔鹤行身边,一边喝酒一边偷看乔鹤行,之后的事情就全都没有了印象。
他这一觉睡到早上十点,中间管家让人去喊郁辞吃早饭,却被乔鹤行拦下了。
等郁辞顶着一头蓬松的头发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而乔鹤行正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不知道和谁接电话。
听到声音,乔鹤行转过来他看了一眼。
郁辞早上已经洗过澡了,头发吹得半干,发色比平常要深一点,他身上穿的也不是昨天乔鹤行帮换的那套酒红色睡袍,而是换成了一套深蓝色的长袖睡衣。
乔鹤行一只耳朵还听着手机里的通话,可是心思已经分去了半分在郁辞身上。
郁辞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赤脚踩在沙发的边缘上,嘴里还咬着一袋牛奶,见乔鹤行看过来,就条件反射笑了一下。
乔鹤行看着他,总觉得郁辞像自己家养的小动物,在和他卖乖撒娇。
但他的视线又移到了郁辞的脸上。
郁辞看着他的神情是坦荡的,并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就像之前无数个普通的早晨一样。
看来郁辞已经把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乔鹤行心里有了判断。
郁辞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倒在他怀里,和他倾吐了什么秘密,又以怎样的姿态,吻住了他的指尖。
昨天的一切都像是一个泡影,天亮了就破碎在空气里。
乔鹤行心里说不出是不是有一点遗憾,但他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
他上下打量了郁辞一眼,郁辞穿着蓝色睡衣的样子很清爽,但他觉得郁辞还是穿那件酒红色的睡袍更好看,衬得郁辞的皮肤有种象牙一样的白。
而他耳边的手机里还在言辞恳切地和他交代着乔家发生的事情。
乔鹤行垂下了眼,“我知道了,过几天我会自己去一次,先挂了。”
乔鹤行挂断了电话。
郁辞见乔鹤行结束了通话,才终于逮到了说话的机会,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问道,“学长,昨天我喝醉了,是你带我回来的吗?我有没有耍酒疯给你添麻烦?”
其实郁辞知道自己喝醉了一向是很安静的,但是凡事有万一,他万一搂着乔鹤行脖子撒酒疯说我爱你可就不好了。
乔鹤行从桌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杯子里是冰水,在还入夏的早上未免太冷了一点。
“你没耍酒疯,”乔鹤行故意说得慢吞吞的,咬字清晰,眼中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戏谑,“就是一直抱着我不肯松手。”
郁辞差点被牛奶呛到。
他一点没怀疑乔鹤行话里的真实性,因为这听着就很像他会对乔鹤行做的事情,因为求而不得就趁醉耍流氓什么的。
“我还干了点别的吗?”郁辞擦了下嘴角的奶渍,捂着心口,颤颤巍巍地问道。
乔鹤行的嘴角轻微地勾了下,他看着郁辞紧张的眼神,又想起昨天他躺在床上,眼神湿润无害的样子。
“你还一直在说你有个喜欢的人,但是又不肯说名字。”乔鹤行说道。
郁辞的心口猛地一沉,差点把牛奶都泼在腿上。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乔鹤行,“我,我说了吗?”
“嗯,”乔鹤行的神色很镇定,让人不自觉就相信他说的一切,“但是你说完就困了,不肯接着说了,问你也不回答我。”
“郁辞,”乔鹤行的脸色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好奇,仿佛真的是学长在打听自己关系好的小学弟的八卦,“你喜欢的是谁?”
郁辞一时间慌得不知道怎么是好。
他现在万分庆幸自己昨天没有说出乔鹤行的名字,可是此刻,乔鹤行坐在他对面,神色如常地问他,他喜欢的人是谁?
郁辞的手抓紧了自己膝盖处的衣服,手背绷直。
他喜欢的人,除了乔鹤行,还能是谁?
可他昨晚没能说出口,今天依旧没法说出口。
郁辞避开了乔鹤行好奇看着他的视线,他张了张嘴,心虚地说道,“我可能是在说某个动画里的角色……”
乔鹤行抬起了眉毛。
郁辞硬着头皮继续瞎扯,“学长你知道我很喜欢看动漫的,手办也多,估计是喝醉了想起我没买到的限量款手办了……”
乔鹤行面无表情地看他,心想我听你鬼扯。
“行了,该吃午饭了。”乔鹤行打断了郁辞的胡说八道,他站起身,走到郁辞身边,伸出手要拉郁辞起来。
郁辞愣愣地把手递到乔鹤行手里,被他一拉就站了起来,和乔鹤行靠得很近,他甚至能闻到乔鹤行身上的木调香水的味道。
而乔鹤行在他站起来以后也没有松开他的手,就保持这样的姿势拉他下楼。
郁辞被他握着手,手心里一片潮湿。
…
吃完饭以后,乔鹤行就有事情出门了。
而郁辞也和许呈约好了一起去鬼屋。
“鬼屋?”乔鹤行有点疑惑,“你们要去游乐园吗?”
“不是,”郁辞正在换鞋,“是专门的一个大型鬼屋,刚建不久,好像是学校背景的,许呈不敢晚上去,非要拉我下午去,说下午阳气旺。”
乔鹤行斟酌了一下,问道,“你不害怕吗?”
他明明记得郁辞不太敢看鬼片。
郁辞想了想,“应该不是很可怕吧?我只是怕那种灵异的,但是鬼屋里都是工作人员啊,之前去游乐场的鬼屋我就还好。”
乔鹤行就没再多问,和郁辞一起出门以后就分开了。
…
郁辞先到的许呈家里等他,他们两个人的家离得很近,许呈开车技术比郁辞好得多,所以是他开车。
郁辞一边扣安全带,一边问许呈,“我昨晚到底有没有发酒疯啊?乔鹤行说我抱一直着他不放,还说我有喜欢的人?”
郁辞回想起早上乔鹤行问他的话,很想给昨晚的自己泼点冷水清醒清醒。
许呈回忆了一下,“你们俩走的时候你还挺安静的,不过一直拉着乔鹤行的手,其他人谁也不理,包括我。”
许呈说到这里颇为怨念地哼了一声。
“但是之后我就不知道了,”许呈说道,“是乔鹤行带你回家的,看你粘着他那个架势,还真有可能。”
郁辞痛苦地呜咽了一声。
“酒精害人,”他愤愤地说道,“我再也不喝了。”
许呈在旁边笑了一下,“别啊,酒壮怂人胆,说不定哪天你喝大了就把乔鹤行给办了,也不亏。”
郁辞言简意赅地赏了他一个字,“滚。”
…
他们开了大半个小时才到了鬼屋所在的地方。
停完车,许呈和郁辞一起排队入场,这个鬼屋的人气还不低,即使不是高峰期,队伍也不算短。
许呈四处看了看,突然拱了拱郁辞,“你看那边那个人,好像是方汝清?”
郁辞抬起头,顺着许呈说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站在那里,穿着一件黑色薄外套,五官俊美,一双引人注目的桃花眼尤为漂亮,是女孩子多看一眼都会脸红的类型。
他旁边站着一个身量娇小的女孩子,正挽着方汝清的手。
许呈不由八卦道,“他是和女朋友来玩吗?完了,学校里的迷妹要心碎了。”
然而郁辞茫然地问道,“方汝清是谁?我们学校的吗?”
许呈:“……”
许呈说道,“就是学校论坛上老有人拿他和乔鹤行比的那个。”
郁辞一秒钟get了,“哦是他呀,我还没见过他本人呢。”
他们说话间,方汝清突然也往这边看了一眼,郁辞和许呈顿时像说坏话被抓到了一样心虚,迅速站直,背对了过去。
然而,下一秒,他们就发现,方汝清和那个妹子,排在了他们后面。
郁辞往前看了看,鬼屋里一次会放四个人,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方汝清会和他们一起进去。
许呈和郁辞默默地对视了一眼,试图用眼神交流。
郁辞:让你背后说人八卦。
许呈:就我说了吗?你不也参与了?
第13章 鬼屋
十五分钟后,郁辞和许呈果然跟方汝清凑了个四人组,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