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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时间想太多,寻月马上找到厨房开始烧水。他可不想让大人穿着那身染血的衣服等太长时间。看着方有寻在厅里对着自己的袖子皱眉,就知道他现在有多难受。
这十年来,寻月在殿里除了学习既定的课业与侍人技能外,学的最多的就是大人的生活习惯。
教主早年曾经命人把执教大人的所有生活习惯,事无具细,分类汇总,编写成厚厚的五本册子,规定拟派在赦心殿任职的侍从与侍卫都要牢记。后来因为执教大人不准赦心殿增派侍人、侍从或侍卫,这条规定就变成了,教内所有人须牢记与自己职责相关的内容。而寻月做为唯一留下来的侍奉过执教大人的侍人,则必须把五册内容全部背记下来。
第三册里有记载,大人在平了教中内乱后,就显得尤其厌恶血腥味和其他人的接触。一度将自己泡在步清池里七天七夜,不停的擦洗身体。听殿主说,后来教主动用了梵天圣印才把他叫上岸来。上岸时已经面无血色,身体青白,如死人一般。所以即使寻月觉得大人背后有伤不宜沾水,也不敢进言。想着顶多自己在伺候大人沐浴时小心点,不要湿了伤口。
那边寻月一心只有他的执教大人,这边十一在知道了溪月的名字后,可是彻底乱了方寸。
这个被先生劫来的林小姐竟然就是小冰一路上三句话不离口的林溪月林姑娘!十一一直知道自家先生在找一个女人,可怎么会是林姑娘?这年龄也对不上啊。不管林姑娘是不是先生要找的人,看样子先生是看上人家了。先生是什么人?一般的东西看不上,看上的东西绝不让。要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小冰,还不能硬来,得想个能把矛盾降到最低的办法。
又想到前一阵子,先生让自己与小冰比试的事,说是如果自己输了,就会亲自动手杀了小冰。十一越想越头疼,可转念间,又想到先生现在中毒在身,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找小冰的麻烦吧,只要自己安抚住小冰别自己送上门来就好。一定要在先生的毒解开前想到办法解决问题!
正纠结着,那个老仆回来了,还带了几套简素花色的女装。十一一看便知是价值不菲。先生似乎也很满意。老仆放下女装便向方有寻告辞离开了。
这时恰好寻月进入花厅,在厅前单膝落地:“大人,水已备下。您可要现在沐浴?”
“沐浴。”方有寻的眉头略展,连起身都显出了些许急切,“呃,把桌上的女装给东厢林姑娘送去。”
见方有寻心情明显好转,十一马上跟上去:“先生,我想去找……”
“去吧。”方有寻对十一一向是放养的,从不干预他的活动。
“……”十一有点说不出的小郁闷。竟然连说句慌话的机会都不给。
……
“喂,那个……”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没走出去的十一,叫住从东厢送衣物出来的寻月,又看了看已经关上的东厢房门,吞吞吐吐地说:“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处理过了。”这人有问题吧。对于突如其来的关心,寻月有点不适应。
“嗯……我想,林姑娘有她的苦衷……”十一不知道怎么开口,低下头偷瞄着浴室的方向。
“有话直说。我还要去服侍大人沐浴。”没时间陪你在这儿绕圈子。寻月还在担心方有寻背上的伤。
十一看了看已明显不耐烦的寻月,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压低了声音:“你在这里可不可以照顾一下林姑娘,别让……”
“什么?”寻月不明白了。在金蛇岭时,这个十一明明对给大人下毒的林姑娘十分不满,这会儿怎么变了?
“……别让她吃了亏。”十一终于说出来,松了一口气,不无所指地看了看浴室方向。
寻月的目光立刻锋利起来,警告味十足地瞪了一眼十一,转身就走。色令智昏吗?跑我这儿来求助,这不是找帮手,是找抽吧。要不是知道十一也算是方有寻半个弟子,寻月可能早已经刀剑相向了。他早就把这个林姑娘划归他家大人的所有范围,绝不允许他人有任何企图。
寻月才不会想到自己这是双重标准。他们家大人寻芳勇龙虎穴,访美甘饮杯中毒,就是至情至性,就是艺高人胆大,就是大英雄真豪杰;别人背后想想就是色令智昏,就是不自量力。
看着合上的浴室门,十一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办得最烂的一件事。还是尽快找到小冰,想个办法出来。实在不行,就只能请易老前辈出面了。
……
小院的浴室其实就是正房的左耳房,外门可供下人出入备水收拾用,内里则与主卧另有门户相通,方便主人洗浴后就寝。虽不能比拟赦心殿步清池的奢华大气,却也小巧精致。
外门入内是一面紫色深浮雕香楠屏风,虽不似金丝楠的细腻高贵,却是纹理清晰,幽香盈室。桐油反复漆制的铁杉木地板,连接斗室正中一个与地板材质相同,一体设计的圆形小水池。因为房间太小,小水池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三分之二的面积。四角各一盏紫金铜铸蝠兽壁灯,房顶是一个层起的八角形气窗,将少量月光引入斗室之内。
寻月进入浴室外门,在屏风后轻轻请示:“大人,属下服侍您沐浴。”
没有回答。
“大人,属下寻月,服侍您沐浴。”寻月稍稍提高了些声音。
还是没有回答。
难道是毒发……寻月不放心,直接绕过屏风,进入浴室之内。
只见,那件经历了火海雷霆洗礼的绛紫色外氅和染血的白色常服等衣物胡乱地散了一地,方有寻则大半身浸在小水池中,只留肩颈之上伏于池边地板上,似乎早已经睡熟。氤氲的水汽柔和了轻翕的眉眼,一头乌发被拢在左肩前,随着清零的月光流淌在迷蒙的水面下。昏黄的灯光下,露在外面的肩臂晶莹如透,那张特制的□□被随意丢在了一边。除却面具后,额上的慧珠竟然已经不再是初见时的浅蓝,而是晴空般的湛蓝,明灭不定,衬托得那张似神亦妖的精致面容更加不着凡气。
寻月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
☆、第十二章 夜引笛音
在琴海时能一眼认出戴着□□的方有寻,一是因为寻月对十年前赐予自己绝望与希望的神印象深刻,二是因为这十年来在教中一直被强制灌输有关执教大人的一切。
如今的寻月,虽然同样是刚出师的浮罗殿弟子,却不同于一般未认主的死士,他不仅有一个用了十年的名字,还从技能到习惯,从身体到灵魂,从外而内,无处不是按照满足梵众天教执教大人方啸月的需求而塑造的。
或许初时,寻月只是为了活下来,为了不让师傅夜东流的心血白流。可到后来,十年如一日的强化训练,早已经让他原本迷茫不定的心被这个他生命中唯一的中心占满。
当寻月再次亲眼见到那张,十年来每一天都不知道要想多少遍的精致面容时,埋藏在记忆深处九幽迷蝶阵中的过往,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气血的不稳引得体内食情蛊躁动不安。寻月连忙行气于经外,止念于心关,没想到自己刚刚看了执教大人一眼就会有如此羞耻的反应。虽然知道这是身体受体内食情蛊影响,加上被侍殿言周孝文后的自然反应,寻月还是觉得自己简直是龌龊卑贱到了极点。
食情蛊本就是控制侍人情谷欠的毒蛊,侍人在第一次服侍主人后,无论是自发动情,还是与他人交又欠,都会引发毒蛊。轻则被毒发的蛊折磨一阵,重则伤及经脉与功体。最严重的莫过于与他人交欢,不属于原主人的气息会促使毒蛊直接破体而出,蛊死人亡。而寻月体内的蛊是被教主宫九幽以咒力加持过的,更是霸道非常。
气血方刚的青年,即使没有过任何主动行为,正常的生理反应总是有的,更何况还要定期接受侍殿的训练。这十年来,寻月没少吃这小小蛊虫的苦头,渐渐地也就有了一套快速有效的自我调节方法。
寻月稳住心神,来到方有寻的身边,仔细观看他背上的伤口。两处在肩部,一处在背心附近。肩部的两处伤口还好,都在水面以上,背心那处却刚好在水面处,已经被泡得发“绿”。
话说,为什么是发“绿”,而不是发白?
“凝绿”,又名“绿透”,是梵众天教顶级的外伤圣药,可瞬间凝住伤口,渗入肌肤。“凝绿”常态下是无色微有甜香气味的透明膏状物,被温水长时间浸泡才会呈现出绿色。
寻月稍稍放下了心,“凝绿”是不容于水的。不过还是将大人移到卧室休息比较好,毕竟这个圣药是有时效性的。完全吸收后就需要再次用药。“凝绿”虽然可以加快伤口愈合,可也不是神药,不能瞬间治愈创伤。这样深的伤口至少也要两天才可以封口。
在又叫了两声“大人”没有得到回应后,寻月决定把方有寻抱进卧室。他先取了浴室里的超大浴巾,平铺在地板上。然后在方有寻身边地板上跪低身子,小心地翻过趴伏着的人,让他靠在自己的臂弯里。
此时,那张神妖莫及的脸就完全呈现在了眼前。寻月感觉到怀中人的湿发片刻就打湿了自己的衣襟,而那种熟悉又久违的清冷气息就近在咫尺……
马上移开自己的目光,寻月不敢再多看什么。探身下去,将方有寻从水中捞出,放在大浴巾上,迅速包好。
将方有寻安置在卧室的香楠深雕大床上,换好了里衣后,盖上天蚕丝织锦薄被。寻月取来毛巾,跪在床前,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一头乌黑的长发。
晚风停送懒,入户笛声残。
远处传来时断时续的笛音,轻远悠扬。
寻月在听清笛音后,却是脸色大变,险些掉了手中的手巾。
看看床上的方有寻,呼吸平稳,不似有异。寻月轻轻放下手中的长发,起身悄无声音地出了主卧。
床上的人凤目微睁,纤薄的嘴角牵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转瞬即逝,再次梦入庄周……
朝阳驱散薄雾,新火升起新烟。即使是在夏季,山城的早晨还是有些寒凉。
溪月晨起时,也惊讶于自己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睡得如此安心,一夜无梦。简单洗漱,轻理云妆,却听得小院内幽幽传来琴音——《广陵散》。
不知不觉间,溪月竟然听得入了神。
若是在一般琴师中,鼓琴人的琴艺还可以称中上。但在溪月这种可以比拟古今名家的琴者眼中只能说“尚可”,而且可以听出有些生疏了。吸引溪月的不是操琴者的琴艺,而是曲调处理的细节和流露的曲意。
《广陵散》是名曲,学琴者多有习练。此曲讲述了聂政刺韩的故事,本身带有仇恨、杀意与悲情的味道。越是高超的琴者越会表达曲中之意。但由于曲谱原版失传,流传于世的版本甚多,各流派对曲子的演绎多有差别,每个琴者对细节的处理更是千差万别。
院中操琴者虽然生疏于琴技,曲调仍然流畅,显然曾是熟透此曲的。在将曲子本身的仇恨与杀意表现得淋漓尽致同时,悲壮之情却不甚明显,反而多了一种深沉的孤寂与相思之意。这种矛盾的感觉曾经是溪月早年学琴时最不能理解之处,而当时教她琴艺的老师,就是她的母亲。
另外,在曲调的细节处理上,此人的方法竟然与母亲当年所授惊人的吻合。操琴者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