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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因为少见多怪而犯的毛病,那些生命中充满了爱的人,可能根本不会知道这份感动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含义。
“葛乔,我知足了。”
葛乔看着眼角略微带上粉红色的钟名粲,忽然倾身双手捧住他的脸,灵机一动:“你看,咱们这个家,我就是爸爸,你就是妈妈,等以后老了再养个儿子怎么样?就孔庆山吧?让孔庆山来当我们的干儿子好了,给咱们养老!!”
他硬生生把钟名粲搞无奈了。
“……我说了,我只比他大四岁……”
第八十三章
“吱咦——”
一声刺耳的刹车石破天惊,救护车经过医院大门,都还没有停稳,车门已经被迅速掀开了,“哗啦”一声巨响。
周遭人声鼎沸,就连楼内的病人都忍不住走出来近距离观望着门口发生的混乱。
“闪开!快闪开!”一个男声嘶吼着,扯破了音,“抢救!快救人!封路封路!不要让记者跟来!”
担架车轮摩擦水泥地的哧啦噪音,护士们的鞋跟发出的踢踏声此起彼伏,男人对着虚空的嘶吼转为对碍事的围观群众的咆哮。
场面混乱至极,好不热闹。
“咔嚓——”
然而,那个男人歇斯底里的吼叫震慑了树间的夏蝉,惊动了枝桠上休憩的飞鸟,召唤了医院窗口无数双盛满好奇的眼睛,却丝毫威胁不到这一声轻微的快门声。
清脆的声音,就好似炸/弹引爆前的最后一声倒计时信号,听到它的那一瞬间,意味着轰鸣四起。
2019年7月8日早上8点27分。
“据悉,人气组合路西法成员阿庆于今早八点十六分送往平京市仁民医院进行抢救,具体原因正在调查中,本站记者已抵达仁民医院门口,将会为大家跟进最新进展……”
*
今天凌晨五点的时候,钟名粲的邮箱里收到了一封新邮件,里面装着一个压缩包,邮件标题和正文都是空白的。
压缩包内,装了三件东西。
《一个陷入悲伤的孩子》的歌词。
孔庆山用自家的收音话筒录制的《一个陷入悲伤的孩子》的完整歌曲。
还有他的那首被选定的自作曲的“13。0”最终版。
每项任务都尽心尽力地完成了,一如既往的充满了滚烫汹涌的感情,钟名粲的这位好学生从最初到现在,对待音乐的专注丝毫未减,熊熊燃烧着,他的野心很大,似乎是想要把自己、把这首歌、把整个世界烧成灰烬。
怎么说呢?
遇见孔庆山这件事,是一段时间、地点都正正好的因缘巧合,也是一场不在计划之内的的美丽意外。不过没有关系,人生那么长,这样小的插曲改变不了他应该经历的任何既定结果。
直到早上八点整,钟名粲醒来,一边迷迷瞪瞪地洗漱一边抽空翻看工作邮箱时,才终于注意到了这封名为“(无主题)”的邮件。
*
《一个陷入悲伤的孩子》
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
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没有人来阻止我
就算我从世界上消失
可能也不会有人记得
tell me why
生命中无法承受的重量
从指尖溜走的时光
如果爱我,请快点告诉我
在还没有晚之前,请说你爱我
我知道有些事总是不合意
拼了命想往天堂走
可所有人都在地狱等我
我知道有些人总是留不住
拼了命拽住他衣角
整件衣服作为礼物送我
tell me why
生命中无法承受的重量
从指尖溜走的时光
如果爱我,请快点告诉我
在还没有晚之前,请说你爱我
如果我是瞎子
本可以忍受暗无天日
但你说我只是
陷入悲伤的孩子
tell me why
生命中无法承受的重量
从指尖溜走的时光
如果爱我,请快点告诉我
在还没有晚之前,请说你爱我
*
“在看什么啊?这么出神?”葛乔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卧室走出来,尚且发困,一个前倾直接扎进了钟名粲的怀里。
“没什么,看看有没有新工作安排。”钟名粲顺势搂住了他,继续抹着须后水。
“你简直越来越忙,”葛乔闷着嗓子,多埋怨一句,“比我还忙。”
钟名粲笑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轻声道:“那你是不知道,我呢,为了追上你费了多少力气。”
怀里的人没什么反应,但是钟名粲感觉身上的重量又多了一些,这个人可能是站着睡着了。
钟名粲站了一小会儿,听着葛乔微弱而平缓的呼吸声,低头吻一下他的头发,靠近他的耳边温柔地说:“我抱你再去睡十分钟,一会儿早餐做好了再叫你吧?”
*
8点53分。
“人气组合路西法成员阿庆仍然在紧急抢救之中,今早八点时,警方接到槐北区某住宅区住户的报案,阿庆于家中发现时已是昏迷状态,警方称,事故原因为煤气中毒,家中煤气阀门全开,门窗紧闭,初步判断为意外或自杀。”
相比起尽职尽责的记者的冷静跟进与分析,网友的反应则更为慌张无力,毕竟他们看不见摸不着,什么也做不了。
最有名的几个粉丝带头反应过来。
@路西法…天使首站:“我不相信。”
@阿庆…小甜酒窝个站:“请各位粉丝保持冷静,我相信我们的小阿庆一定能够渡过危险,本站子也将会对这起意外事件进行跟进报道。”
@路西法的小加百列:“天啊太突然了,怎么会这样?阿庆那么开朗,不可能自杀啊,意外的话,住宅区煤气泄漏吗?祈祷阿庆快点没事!!”
@孔庆山年上十二岁夫人:“如果阿庆有事,我也不会再苟活于世……”
仁民医院的大门口,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在医院这种见多了生老病死的地方,任何一场意外都不会被当作意外,那不过是风起云涌之后的一点点水花,跨过这扇生死门,那点点水花落入整片茫茫大海中,就消失无踪了。
世界的运转还在继续。
生亦如此,死亦如此。
*
“本站记者继续跟进阿庆煤气中毒事件:现在仁民医院的正门处已聚集了一小批围观群众,多为年轻女子,自称是阿庆的粉丝,前来为偶像祈福。今日平京市气温已超过三十度,望广大粉丝可以理智看待,重视自身健康,避免中暑。”
闷热酷暑吸干了这群人心底那几滴微弱的希望。
最初只有一两点零星的低声啜泣,但仿佛会传染似的,啜泣声慢慢扩散来,越来越远,越来越响亮,最终,人群中爆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哭号,她尖声厉叫着:“阿庆!挺住!!”
气氛沉了一下,接着,如同堤坝垮塌后的洪水般倾泻而来,挟着哭腔与抽噎的声音登时此长彼消。
“阿庆加油!!”
“你要挺住啊……”
“我会一直在这里为你祈福!!”
“你不会有事的!!”
“要坚持住!!”
“我爱你啊啊!!”
哐当一声巨响,地面都为之微微一震。
人群之中忽然乱了套,有些人慌乱无措的来回跑动着,一阵骚动混乱。
“快!有人晕倒了!有人中暑!”还是刚刚带头的那个尖厉的女声。
女生的力量不够大,她们只好央求站在一旁端着摄像机虎视眈眈地望着医院大门的几个男人,将这名晕倒的女生抬进急诊室。
那几个男人微微一愣,登时惊醒般冲上前,把相机挂在脖子上,一人帮忙拿包、一人帮忙递水、一人帮忙背人,一人帮忙问路、一人帮忙开道吆喝,七手八脚,护送周全,送她进了那扇“生死门”。
五分钟后,微博主页弹出了几条大同小异的新消息,除了文字,还配上了一张手术室外红色指示灯的照片。
“阿庆煤气中毒事件最新消息:本站记者已经通过允许进入楼内,正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结果,抢救仍在继续……”
*
葛乔把上半年的舆情报表交给袁小圆助理时,郑西西还在跟身旁的同事们聊着天,她最近特别有恃无恐,可能是算准了葛乔越来越好的脾气,也看出了自己成了领导的重点培养对象,恃宠而骄,公然摸鱼!
“煤气中毒哎,过程特别痛苦的……”
“现在还没有定论是意外还是自杀啊,唉,真是的,漫天报道,没有一篇给个确切消息,都已经抢救了三个多小时了!”
“其实很好判断吧,看看睡前有没有吃安眠药不就好了?如果是自然睡眠,闻到臭鸡蛋味难道不会醒过来吗?”
“哈?你以为这么容易醒来啊?有的人醒过来了的时候已经中毒没力气了,眼睁睁等着自己窒息而死,更恐怖的好吗!”
“哇……真的?太吓人了吧……”
“所以啊,家里煤气一定要关紧,要么就晚上睡觉的时候窗户留条缝不要全关上。”
“我家有小孩子,就觉得这些煤气什么的特别不安全,现在全换成电的了。”
“电也很危险啊!你就不要让小孩进厨房就是了。”
“拦不住啊,刚五岁,小男孩,什么东西都敢爬什么东西都敢摸,最皮的时候!”
“那还真是挺麻烦的,就只能靠你们这些大人看紧点,我跟你说啊,这个五岁的小男孩,管教起来是有套路的……”
葛乔悄无声息站在了郑西西的背后,想要听她准备怎么口若悬河给同事讲解育儿之道。
“咳咳——”实诚的男同事不忍心,出声提醒。
郑西西侃得正欢,此时才感受到了脊背处散发的凉气,心头一惊,缓慢地回身,终于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魔鬼气息。
“哟,在讨论如何育儿呢?”葛乔看上去笑嘻嘻的。
“没有没有。”郑西西缩一下肩膀,讪笑。
葛乔继续笑:“也跟我讲讲呗,五岁的小男孩,该怎么管教?”
“不了不了。”郑西西埋着头,伏在办公桌上。
葛乔饶有兴趣地凑过去:“真不说了?刚才不还兴高采烈吗?”
“工作工作。”郑西西挤出一个顶难看的大笑脸。
葛乔看她一眼,又把目光挪到众人身上,提高音量,“下午三点,宣传公关组全体会议,来新任务了,言纶新剧男一,卫林和新剧男一,公司新买了两个IP版权,一个做网络电影一个跟电视台合作,Sea Shell回归第三场被吐槽打歌服着装暴露,AIX三个月后回归,这次又跟路西法撞了……”他皱起眉,“我记得路西法之前就放消息了,是几月回归来着?”
“九月末……”那个实诚的男同事怯怯地说,又偷偷的瞄了他一眼,“不过……不过他们可能回归不了了……”
葛乔抬头望去,目光锐利,他问:“为什么这么说?”
*
手术室门口,不知不觉站满了人。
那个从还没进医院门就开始怒吼的男子现在依旧处于咆哮状态,他环视一圈十米外站得笔直、队形井然有序的那排男人手里的摄像机,眉毛都竖了起来,黑框眼镜下目光依旧如炬般灼烧着身旁随行警察的皮肤。
“不是说让你们拦住这群记者吗?!谁让他们进来的?!”
年轻警官微敛下颌,很是委屈:“这里是公共场所,公民有自由进出医院的权利……”
“公民有,他们手里的相机有吗?!你瞎了?看不见吗?!”刘经纪人又忍不住怒火了,碍于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