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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乔抬手支着额角,说:“有什么正事就在电话里说吧,您联系我一回也不容易,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王川田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掂量邀请葛乔吃饭和聊正事之间孰轻孰重,最后,他决定以大局为重,私心暂且放一边,他“嗐”了一声,说道:“其实我也是代人问话,您之前参与的与黄总的合作项目让我们赚了个钵盆满盈啊,黄总非常看好您,希望能邀请您加入我们黄氏集团,您放心!绝对不低于您现在的位置,来了就是公关总监!月薪年薪那都好商量,怎么样?您要是有兴趣呢,就参加我这个……”
原来是来挖墙脚的。
葛乔依旧不打算跟他讲礼貌,没等他说完就再次打断,直接拒绝了:“抱歉,我没兴趣。”
“哎哎,别啊!”王川田大概也是没有想到葛乔会这么不给面子地断然回绝,有些慌张,“好商量好商量!是觉得总监位置不够高?还是想先定下年薪报酬?”
“我热爱我现在的公司,没有要走的打算。”这么中二的理由,葛乔讲得一本正经。
那边王川田还在试图挽救,他带着长辈腔调:“你说说你,好端端一个年轻人,正是往上爬的时候,呆在那么一家屁大点的娱乐公司里做什么呢,你还打算在那种地方耗一辈子吗?”
葛乔低头瞧了瞧座机上闪烁的屏幕,他心里嘀咕,公司里的内线是不是被监听着啊?马老板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公司会不会气得厥过去?
王川田不知道葛乔在走神,他喋喋不休:“来黄氏呢,你一定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正好我们黄总最近在筹备一个专业的公关团队,广纳贤士,您来了,那就是领头羊,带领一整个队伍奋勇向上的那种!”
葛乔不为所动,他又沉默了一会儿,等到那边没了话,他才开口:“您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其实我的水平也就只能混混这屁大点的娱乐公司,发发八卦炒炒绯闻,根本担不起黄氏集团的重责,比我合适的人太多了,相信您一定会遇到志同道合的比我更优秀的人才。”
“不不不,您能做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像您这样的人才,仅凭一己之力就能跟我们整个集团对抗呢。”王川田把这句玩笑话讲得意味深长。
但葛乔没有精力仔细品味其中的深意,他头痛欲裂,一心只想赶紧拒绝。
“抱歉,我还是不能答应,我没什么大理想,就只想混口饭吃。”
那头王川田一听这个人死不悔改,终于没了耐心,他冷笑一声,说:“叫你一声‘葛总’那是看得起你,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黄氏这棵大树,你倒好,不识抬举。”
葛乔说:“黄氏是个大家族,很厉害,我当然也很想与黄氏集团交好,黄总对娱乐圈很感兴趣不是吗?我呆在这个圈子里,咱们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合作机会,里应外合,不是更好吗……”
王川田问:“你想怎么个里应外合法?”
他的语气又恢复了最初的油腻,带着令人作呕的暧昧,把葛乔恶心得皱紧了眉头。
王川田等了一会儿,听葛乔还是没动静,嗤笑出声:“不说了吗?葛总还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这混社会哪,没那么简单,你什么都不愿意付出,还想空手套白狼,怎么可能呢?”
葛乔缓缓呼出一口气,压住隐隐跳动的怒火,坚决道:“作为商业伙伴,我愿意与您和黄总合作,但除此之外,恕不奉陪。”
王川田当然听懂了葛乔的潜台词,他回道:“葛总真是年轻气盛,你觉得黄家缺你一个合作伙伴吗?”
“是不缺,那您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王川田笑:“你怎么对我这么大敌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我也不是多爱纠缠的人,既然你今天拒绝了我,我也知道了,那咱们也就没有下次机会了。我就是可惜呐,大好的前途,偏偏甘心当个小人物。”
葛乔每听他多说一个字就会多烦躁一分,他觉得跟王川田说话比对牛弹琴还难受,最起码牛不说话,也不会给自己添堵,他匆匆一句,“我还要开会,就先挂了。”不等回应,直接挂断了。
放下电话,葛乔揉了揉太阳穴,挤压产生的痛感让他突然心生一股直觉。
王川田是黄从江身边的一条忠狗,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听他刚才那些话,黄氏集团正在招募媒体公关团队,看样子很是紧急,竟然会派亲信挨个儿打电话定点邀请,黄氏集团向来重法务不重舆论,这次竟然看中了自己这个混迹于娱乐圈的媒体从业人员,除了姓王的那狗东西龌龊私心之外,可能也确实有黄从江的授命。
为什么忽然开始重视娱乐圈了呢?又或者说,为什么突然开始畏惧舆论了呢?
葛乔想起之前关于黄氏集团资金链断裂的传闻时隐时现,虽说尚未明朗,但无风不起浪,再加上如今黄氏集团这一系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看来是真的要出事了吧。
葛乔仰面倚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这趟浑水臭气熏天,谁爱淌谁淌。
第七十二章
“音乐实验室”项目开始后,需要整理的材料越来越多,钟名粲给家里买一个订书机,每回葛乔留在钟名粲家过夜,早上都能听见工作室里传出来“咔嗒咔嗒”的动静。
钟名粲抱着一沓白纸从屋里走出来,看到葛乔正在吃早餐,问:“下午是你自己开车去还是我跟你一起去?”
葛乔睡眼惺忪,缓缓嚼着面包片,说:“我自己开车吧。”
“行,那咱们就在商场门口见。”
原本约好了今天下班后去商场置备点东西,但是葛乔忽然说要先回趟公寓拿笔记本电脑,明天急着用,耽搁不了。
“要么你就把公寓那边的东西慢慢往这边搬吧,”钟名粲拿起空了的盘子收回厨房,放在水池里,“反正早晚都是要搬的。”
葛乔隔着厨房门扬声调笑:“你这是在邀请我同居吗?说大声点,你这样也太随便了!”
钟名粲无奈笑出声,甩掉手上的水珠,走出来倚在门框上,这回的态度倒是严肃了许多,一字一句道:“葛乔小同志,愿不愿意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葛乔心里喜滋滋,但还佯装苦恼,皱着眉想了想,一点一点细数着自己的物什们:“我的万年长青‘肉刺儿’,还有你送我的雨声器,一只丑熊一只丑象,几本书,一抽屉的文件,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一衣柜的衣服……”他说着说着,发现这么算起来自己的行李着实不少,不由得真发愁起来,“东西好多,这得搬到什么时候?”
“先把重要的东西拿来吧,省得像今天一样要用的时候还得跑回去拿。”
葛乔的玩心又上来了,他充分发挥自己的“白痴美”,茫然问道:“什么才算重要的东西?”
钟名粲看一眼葛乔,了然于心,张口就答:“别的就算了,雨声器记得带回来,那个最重要。”
葛乔笑得不见了眼睛。
在办公室里忙活一通,他提前下了班,开车跑了半座城市,赶到商场门口找到车位时天已经黑了,钟名粲不知已经等候了多久,他就站在停车场旁边的一棵树下,手插在兜里,低着头慢慢悠悠地来回踱步,葛乔奔过去,气还没喘匀,连说了三遍“抱歉”。
钟名粲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别着急别着急,我也是刚到。”
话是这么说,但看他急急忙忙往开着暖气的商场里面钻的样子,葛乔抬手摸到他的耳朵,冰凉,还有点发红,他又用手背碰了碰钟名粲的脸颊,也是同样冰凉。
葛乔责备:“你就不能进来等?”
钟名粲说:“怕你找不到我。”
“找不到你我不会打电话啊?我又不傻!”
“那多麻烦啊,”钟名粲不想听唠叨,捉住葛乔的手捏了捏,塞到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快走快走,先去楼上买枕头!”
葛乔闻言,登时如同炸起毛的猫,倒吸一口气“嘶”了声,挣扎着把手抽了出来,他吼:“你他妈……”想不出后半句,话被堵在喉咙里。
钟名粲一看他那么大反应,嘴角弯出一点笑意。
买枕头还是葛乔给的灵感。他每次都不长教训,总是忘记钟名粲对自己言出必行。昨天晚上,他正一边看电视一边拿一个不锈钢小勺挖着老酸奶吃,这是他的必备零食,冰箱里还放着好几罐。
钟名粲呆在他旁边翻书,哗啦啦的书页声比电视里的对话还清晰,扰得葛乔看不进去电视剧的情节,这时他的余光看到沙发上的两个深灰色抱枕,已经被压变了形,蔫蔫地缩在角落,极不美观。
他觉得有点碍眼,放下酸奶杯和小勺,扑过去准备把它们抖平整,但是又拍又打修整了半天,那两个抱枕还是扁塌塌的,没有一点精神气。
钟名粲的视线也被他吸引了过来,他放下书,朝着葛乔就扑了过来,一边熟练的动手动脚一边问:“怎么了?”
葛乔来不及反应,就又被钟名粲拱到了沙发角落,两个抱枕猝不及防承接了两个人的体重,“噗”地一声响,好像是哪里被挤破了洞,葛乔反手一掏,摸出一手的碎棉花,他瞪钟名粲一眼,没好气地说:“瞧瞧你天天随处发/情,干脆你去买上二十个枕头好了,每个屋子都放两个,剩下的留着玩坏了备用,你看看这俩,都被你搞成什么样了!”
钟名粲很是无辜,枕头那个样子也不是他一个人压坏的啊,天天调戏勾引的也不是自己啊,除了刚刚临时起兴闹了一下,平时明明都是奉旨办事,这人简直贼喊捉贼,他万般委屈之中还不忘好好记下葛乔的建议,并且立即提上了日程。
于是钟名粲拽着葛乔直奔四楼的家居区。
导购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妈,她见到这两个男人逛进来,时不时漫不经心地举起一个枕头拍打几下,她眼力见儿极强,殷勤地跑上前,抓起钟名粲路过时不小心碰到的一个镶着金丝的正方形抱枕,对他说:“小伙子你真是好眼光!这个枕头可是我们家买的最好的一款!”
看这为暴发户量身定制的复杂奢华的花纹,葛乔满脸写着拒绝。
“抱歉,我们再看看。”钟名粲委婉说道。
导购阿姨一点也不觉得受到了打击,见他们并没有立即掉头走掉,便小碎步跟在他们后面,熟稔地套起近乎来:“哎哟,一看你们就是兄弟,眉眼简直一模一样,一起住啊?和父母一起还是在外租房呀?喜欢什么样的枕头啊?床单被罩之类的需不需要呀?现在三件套一起买还能给你打八折呢!”
葛乔不接话,他偷偷看一眼钟名粲的眉眼,心里直嘀咕,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到底哪里一模一样了?
钟名粲就比葛乔和蔼多了,他笑笑,礼貌地道谢:“嗯,确实很多人都这么说,不过我们不是兄弟。”
“哎,我的感觉可从来不会出错的啊,”导购阿姨有点惊讶,看看钟名粲又瞅瞅葛乔,犹豫一下,又问,“难道是……叔侄?”
“也不……”钟名粲尚未说完,葛乔赶紧拦下他:“没错!阿姨您只猜了两次就猜对了,太厉害了!我是他小叔,平时就跟这个大侄子很亲,这不就陪他来逛商场买点东西。”
导购阿姨一拍手,自豪地一扬下巴:“我就说嘛!不是跟您吹,我看人特准!”
“是是是,您好眼力!我们再逛逛,再看看。”葛乔讪笑,他怕这场对话还会继续,到时候漏了馅不好再圆回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