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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没什么事，你上回的给伊森拍的九月封面快要出来了，我手头还有三个广告两个代言一部电影在谈，还放假，行了我先去忙了，你在剧组别再惹事了。”这一打岔，孟子兮也忘了要问的事，利落地挂了电话。
什么叫别再惹事，路棠瞪着手机，无语，他有惹很多事吗？
九点多，群众演员、工作人员、道具和布景都准备就绪，正式开拍。
盛晔坐在场外，拍戏不是按照时间顺序来拍的，在剧里路棠是被送到关外，久经沙场，饱受磨砺的军人，但在现实中，昨天他还是皇宫里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子。这个转变他拿捏的很好，经过化妆明显变黑的肤色，坚毅的脸庞，目光如炬，嘴唇紧抿，一杆□□舞地虎虎生风，都说上过战场的人会脱胎换骨，那么现在的李承已经不是当年还需要作为弟弟的李毓来保护的人了。
一场打斗戏来来回回拍了三个多小时，单机位拍摄和多机位重复拍摄，到最后，别说演员累，连摄像都吃不消了。
“卡——”导演在一点多的时候终于满意了，“要的就是这种累到不行了的感觉，剧里本来就说打了三天三夜，这场戏取的是战争尾声，如果尾声了人还神采奕奕的不是穿帮了吗？这种真累惨了的感觉比演累的感觉好多了。”导演看着镜头，笑呵呵地对一个副导演说。
副导演哈哈点头，心中腹诽：也就您敢遛他们一大早上。
吃过午饭，又紧锣密鼓地开始拍摄。
“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投降者不杀！”李牧忠高喊道。
战争已近尾声，只有少数敌军还在负隅顽抗。
李承扫了眼尸首遍野，血流成河的战场，痛声道：“我知道大家都是被逼无奈，造反的是丞相，不是你们，现在打开城门，缴械投降还来得及！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李承率领的大军齐声高喊，气势磅礴，不仅击碎了叛军的信心，也动摇了他们造反的决心。见敌军中已经有人动容。
李承继续说道：“你们都是我大昭的军队，保家卫国，天经地义！奸相残害忠良，屠戮皇室，谋朝篡位十恶不赦，现在他就在你们守护的宫墙之内，还等什么？与我一同杀过去剿灭逆贼！”
“剿灭逆贼，保家卫国！剿灭逆贼，保家卫国。。。。。。。”
在这呐喊声中，敌军面面相觑，都动摇了。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从城楼上响起：“李承！你不管李毓的死活了吗？”
众人脸色齐变，往城楼上看去，大惊！
“是六皇子！”李牧忠大喊，身后的大军中也开始窃窃私语。
李承看着一年多未见的李毓，心中又惊又喜。他瘦了很多，但是活着就够了。一个月前，边关收到的消息是皇室被屠戮殆尽，无一幸免。大家都跟他说六皇子死了，可他一直不相信！直到今天见到人，两个人静静地对望片刻，他看到李毓薄唇轻启：“哥。”只看到口型，没听到声音。
一瞬间眼眶就红了。
“殿下！不可！”李牧忠一瞬间大喜过后又是大惊，丞相不愧是丞相，留下六皇子确实是最好的人质！其一，六皇子乃皇后所出嫡长子，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十万大军不得不投鼠忌器；其二，三皇子与六皇子关系最好，三皇子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六皇子被杀害；其三，若是三皇子不救人，恐怕皇位坐上去也会引起非议！
一箭三雕！
身后的大军已经开始骚动，眼见三皇子也有所动容，李牧忠大惊之下，一把拉住李承：“殿下，不可啊！”
李承回头看他，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殿下切莫中了这老贼的奸计！我李牧忠戎马一生，誓死效忠大昭，即使天下人都骂我大逆不道我也得说，六皇子不能救！”
他目眦欲裂，却也看懂了李牧忠眼神里的话。
“如果我非要救呢？”一瞬间声音似乎穿越了时间，沧桑而无力，绝望而挣扎。
“殿下心中清楚，不能救。。。。。。也救不了！”李牧忠这样身形高大，铁骨铮铮的汉子说完这句话，也不禁泪湿了眼眶。
是啊，救不了。要么同归于尽，要么舍一人得天下，这是一场必输的局。
“李承，李毓可待你不薄啊，怎么，你们所有人都要造反吗！”城墙上听不到他们下面在说什么，丞相一下子急了，把李毓架到身前，刀往后又送了几分，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慢着！”李承心中犹如火烧油滚，挣扎不决，如果能用自己换李毓，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这种赔本买卖反贼怎么可能会答应，无法智取，也不能硬拼，进退维谷！
“怎么，想比比看是你的箭快还是我的刀快吗？”
眼看他手中的刀又要动，李承抬起手“慢！若是我投降，你就能放了六皇子和我身后这十万大军吗？”
“只要他们都归降与我，自然没有问题。”
“那六皇子呢？”
“本相可以饶他一命，只是要委屈六皇子幽闭天牢，此生都不见天日！哈哈哈哈——”他笑得猖狂，似乎已经看到无上的权力在向他招手。
在这狂笑声中，李承一句“好，我投降。。。。。。”
“殿下——”在一片呼喊“不可”的嘈杂声中，一直没说话的人淡淡地开口：“李承，你擅自替我做决定问我的意见了吗？”他目光清澈，不像是在问罪，倒像是撒娇一般。
李承眼睛里像是要沁出血泪来，他定定得望着城楼上清减了不少的单薄身影：我只想要你活着！
仿佛看懂了他眼睛里的泪水所传达的意思，李毓仰头看着天空，慢慢摇了摇头，突然问：“哥，大漠好玩吗？”是不是天上雄鹰盘旋，大漠里你骑着烈马驰骋，广阔的天地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好玩，那里延绵千里的黄沙，碧蓝明净的天空，跟中原完全不一样，落日特别漂亮，你一定喜欢。”
“我也想去。”
“好，我以后带你去。”李承有所预感一样，眼眶中的眼泪流了下来。
“嗯。”李毓在城楼上低头看着他，释然一笑：“哥，来生，来生再见！”他坚持到现在总算等到他了，也没有遗憾了。
“殿下——”电光火石之间，李毓撞向刀口，血洒城墙，万人惊呼。
丞相千算万算没算到李毓会自刎，眼见筹码已失，慌忙逃窜。“噗——”他盯着胸口的剑，有些不敢置信，一瞬间天旋地转，皇位，天下。。。。。。他终究还是没有得到。
刹那间的大悲大喜，大起大落，让将士们差点反应不过来，一些人还在哭泣，一些人已经开始欢呼。
“主谋已死，赶快缴械投降！”
“降者不杀！”
耳边是各种骚动的声音，他眸中泪水已被风干，整个人失去了灵魂一般痴痴地看着城楼，适时风起，穿过城门，犹如奏起一曲悲歌。
他人的喜是剿灭乱党诛反贼的喜，我的悲是赢了天下输了你的悲。我知他人之喜，却无人懂我的悲，因为懂的人已经往生了。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卡——”导演喊了一声，演员恍然不觉，犹在千年前的大昭，生死城墙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么么扎
来个小剧场：
穆烟七岁的时候：我长大后要和晔哥哥结婚。
穆烟十一岁的时候：我以后要嫁给棠哥哥。
穆烟十五岁的时候：555。。。晔哥哥和棠哥哥结婚了。。。
第13章 第 13 章
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路棠一个常年驻扎剧组的人一直都很适应剧组的生活，看剧本，收工后跟剧组出去吃个夜宵，偶尔再给孟子兮惹点事，日子过得也算轻松潇洒。
而盛晔杀青走了之后，日子却突然有些乏味起来。盛晔离开的那天，他有戏，就没去送人，有种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的遗憾。虽然这之后两人也有通电话，但毕竟两个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在一起的时候还可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电话里要是也这样就显得尴尬了。况且两人作息不一样，他那边课多，这边他戏多，半个多月也只打了一通电话，偶尔在微信上聊几句。
助理小瑶让他给留了下来，孟子兮还调侃他终于肯用两个助理了。
漆诗雨在医院休养了一阵子，回到了剧组。她来找他的时候，清瘦了一些，精神还不错，额头上的疤被刘海遮住。
路棠从场上下来一看就乐了：“你疤要是不消，你是不是准备留一辈子的刘海啊。”她原本是不留刘海的，说是光额头才是真女神。
“你少乌鸦嘴了，医生说了不会留疤！”她美目瞪他。二人闭口不提医院发生的事，也没有觉得不自在，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剧组人多眼杂，虽然都签了保密性协议，但谈话还是不方便，他领着人去了休息室。
漆诗雨跟导演打过招呼，就跟着人走了。群演小姑娘们聚在角落，看着他们，羡慕嫉妒恨都有了。
“真人比电视上还好看。”
“拆我西皮，此恨绵绵无绝期！”
“娜娜，你入戏太深了。”
“可是真的很配啊！”
路棠远远看到其中给盛晔送过吃的一个小姑娘，冲着她们笑了一下。
几个小姑娘害羞地举着手跟他打招呼。
漆诗雨在旁边冷笑：“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推门的手顿了下，待旁边一个工作人员走过去了，路棠扭头皱着眉头盯着她看。
“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她摸摸自己的脸，不解道。
“我只是在确认你是不是被掉包了。”他转头推门进去，语气有几分正经，“有些话不能说不知道？你随便一句话都可能变成新闻。。。。。。”
“行行行，我知道了。明明我比你大一岁，怎么还老是被你说教。”她在椅子上坐下来，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
“因为我是对的！”路棠没关门，转身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找我什么事？”
她把信封递过去，示意他自己看。路棠打开，里面是一叠照片，是他去医院那天被拍的，拍摄的角度很刁钻，每一张都像是情侣之间的亲密照。
“哪里来的？”他一张张翻过去，冷笑，这些照片如果泄露出去，恐怕能引起一场风波，
“不知道，匿名寄给我的。不是有人私下帮你解决了这个事吗，我经纪人问孟姐，孟姐说不知道是谁，我就想你有没有可能知道？”她耸耸肩。邵藤工作室应该已经删除了底片，新闻都不能爆了还拿照片寄给当事人，也没什么意思。那剩下的有这个照片的只能是暗中相助他们的神秘人。
盛晔？没道理啊，他把这些寄给漆诗雨有什么意思？路棠盯着照片，也想不通，难道说他一开始就搞错了。
“你知道是谁吗？”漆诗雨看他脸色不定，凑过去问道。
他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想了想，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直觉上他不想把盛晔牵扯进来。漆诗雨眼神一黯，直起了背，笑道：“可能是你哪个有钱有势的小迷妹，托家里帮你搞定了邵藤，还要拿照片来吓唬吓唬我。”
小迷妹？盛晔？路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他有一瞬间的怀疑，但他还是笃定是盛晔。不过不知道盛晔要是知道自己的行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