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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小小的一块大概占了成年男子手掌的五分之一,边缘柔滑,内部隐隐流动着郁翠的液体,顾城另一只手拿起它,对着天空看见了玉珏中心刻着几个深青色小楷字。
“古潜渊?”
陆峥以为他不记得古潜渊是何人,解释道:“古潜渊就是之前你见过的那个人,暗中查探消息的。”
顾城没有回答,神情严肃,指腹仔细摩擦着透亮的玉珏,陆峥见他这副模样,不自觉也跟着皱起了眉头。顾城余光一瞥,不禁笑出了声。
闻声,陆峥一脸茫然地抬头,“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这个我不确定是不是古家的手笔,还需要一点时间去调查一下。”顾城不敢告诉陆峥自己所笑为何,脑子一转便顺着他的话题应答。
“嗯,这个暂且放你这里,你研究一下。”
“嗯。”
顾城注意到陆峥穿得不多,二话不多说便把人拉到了室内,进了室内,皮肤接触到温度适宜的空气,整个张开了毛孔一般,带着沁人心脾的香味的气体顺着呼吸进入身体,陆峥深深吐出了一口气。
“对了,这块玉很有可能是古潜渊的,调查的时候可以往这方面找找。”陆峥自然地脱下外套,交给顾城挂好。
“嗯。”
……
陆铭数着手里几张皱巴巴的钞票,越数眉头皱得越深,数到最后干脆直接丢到了床上,他的床铺脏乱不堪,上面堆放的杂物几乎占据了整个床铺的二分之一,钱撒在上面几乎没有引起整个局面的任何变化,乱还是乱。
这个月的房租没交,水电费物业费还拖着几个月,光凭他每天拿的这些死工资,根本不能维持日常开销,更何况东山再起。
一个五十平米不到的小破房子,在华国帝都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价格已经飙到了一千五百一个月,这还不包括物业水电费,算上水电物业费,一个月能存下的钱不过四五百,他还得吃饭。
陆铭猛地一拳打在床上,野兽般的嘶吼从他的鼻喉里发出,充斥房间的压抑气息沉沉地扼住了他的咽喉,垂死的挣扎也不过如此。想当初没有娶曹明珠之前,他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然而在享受了那么久的奢华富裕的生活之后,在他已经适应了高端优渥的条件之后,一钉锤将他打下地狱,这种落差给他的心理造成了严重的扭曲。
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不要给他机会,尝过了权力的滋味,再让他从头再来,他怎么能忍受,又怎么轻易放手。
那双手再无曾经的白皙光泽,放在这张灰黑色的被套之上,莫名和谐,好像本该如此,他就应该生活在这种肮脏的环境下。
手里死死握着那几张钞票,陆铭目眦欲裂,心里的抑郁和壮志凌云不得发,让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想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陆铭咬牙切齿吼道:“陆峥!顾城!你们给我等着!”
眼里的阴霾狠毒几乎覆盖了他全部的理智。
发泄了一番,陆铭又拾起了床上的钞票,房间灯光昏暗,他的脸一半掩在阴影之下,表情看得不明确。周身散发着的死气仿佛一道枷锁,困住他全部的人生。
陆铭正构思着复仇计划,冷不防被门外传来的急促的拍门声惊醒,“陆老头!!你快给我出来!这个月的房租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再不交,我就喊人把你的东西都丢出去!”
陆铭也不去开门,就坐在床上忍着怒气应付道,“知道了,明天就交,明天发工资我就给你!”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相信了陆铭的这番说辞,在陆铭说出这句话后,门外果然没了声音。
就在陆铭暗松了一口气后,门口突然传来更猛烈的声音,听声像是门被切割机切割时发出的呲呲声,陆铭还来不及反应,门在下一刻被从外蛮力破开。
陆铭呆呆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夸张、肩上扛着伐木机的包租婆打扮的妇女,一时不知要逃跑。
来人一声厉吼,“陆铭!我告诉你,今天你不交齐钱,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如果你想继续在这里住着,就把上个月连同这个月的物业水电费一起交齐了!”
随着‘母老虎’的狮吼功施展,陆铭耳朵震得发聋,耳里回响的杂音让他本就烦乱的心绪更心烦意燥,他猛地拍桌而起,双眼怒睁,看着妇女的眼神仿佛要杀人灭口。
妇女被他眼里的杀气震慑住,一下忘记了她才是那个掌握着全局的人,看着陆铭一步步靠近自己,声音尖锐失控,“你……你你……要做什么?”
陆铭嘴角上扬,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妇女却把这当成了男人要杀她,顿时失声尖叫,“我告诉你陆铭,杀人是要犯法的!你……你可要……想清楚!”
好似为了给自己壮胆,妇女挺了挺肥胖的胸膛,只是畏缩的肩膀暴露了她此时内心的惧怕。
陆铭一步步走近,妇女一步步后退,直到背后碰到了一面墙,妇女才停止步伐,房间本就面积不宽,这下妇女逃无可逃,眼睁睁看着陆铭朝她脑袋伸手,妇女害怕地闭上眼。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妇女感觉到脸上被一踏厚厚的纸张搧过,下一刻便是散落一地的细碎声响,她肥厚的眼皮颤抖了一下,睁开了眼。
陆铭已经退到了床边,她的脚底下散落着许多破旧的纸币,妇女猛地松了一口气,无力地滑到乌黑的地板上。妇女不敢再停留威胁,抓起地上的钱脚步踉跄地跑了出去,连‘作案工具’都没有带走。
陆铭朝地上啐了一口,看着门口的方向目露嫌恶。
……
苏甫徴坐在书桌前的木制躺椅上,指腹无意识地摩擦手腕上的佛珠,神情恍惚,忽然一阵阴风从半开着的窗吹进来,惊醒了他。
他的视线环绕房子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一座朴实无华的木雕上,眼神一闪,其中意味不明。
他趁着体内的‘寄居者’神魂不稳之时,锁了两人的神识沟通,利用这得来不易的三个时辰制作了两个法阵,就藏在那座木雕的肚子里。
其中阵法有六成的把握可以彻底驱逐体内的怪物,只是阵法需要第三者实施,他一个人却是无法做到。只是……他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对第三者谈起,除了……沈煜启,他是他最好的兄弟。
可是他人在哪?
苏甫徴叹了口气,微眯着眼躺倒,既来之则安之,不知道另一个阵法有没有用?
还有那个少年,陆峥……他的神魂有些不稳,现在可还好,神魂不宁带来的麻烦可不仅仅是睡眠不好。
苏甫徴发现他还有好多事没有完成,没有通知父亲和爷爷他遇上了这种事,他没有找到沈煜启,没有见陆峥一面,把镇魂珠交给他……
忽然,意外突生,只见原本躺在椅子上的青年此刻脸色青红交加,眉宇间也瞬间染上了一层灰黑,他的脸庞扭曲狰狞,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腿部肌肉痉挛,一伸直便踢到了面前厚重的檀木书桌,书桌倒下的瞬间激起了青年内心的焦躁,苏甫徴极速喘息,气息顺着咽喉吸进肺里,却无法吹散那份痛苦与躁动。
“啊——”
一声哀嚎刺破屋顶,痛至极点反而不觉得难以忍受,他蜷着身子,泛白的唇被咬得血流不止。
第122章:仓库
苏甫徴眼珠猛地瞪大,黑沉的瞳孔紧缩,整个眼球眼白的部分占了近四分之三,在这样寂静的夜里莫名让人觉得诡谲。苍青色的脸庞沐浴于昏沉的夜色下,一切如同恐怖电影里出场的画面。
“啊——”又是一声嘶吼从他的喉咙里发出,带着无尽的绝望与痛苦,仿佛灵魂被撕裂成许多碎片。
他高大的身躯蜷缩成一团,手拽着地摊不停抽搐,痉挛的手指一根根泛着青白色,浑身上下笼罩在一层死气当中,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下一刻,风云顿起,苏甫徴匍匐的身子仿佛不受控制一般,从地上的缓缓升起,身后也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绳子拉扯,稳稳立在原处。
喉间野兽似的吼叫不知什么时候停止,原本墨似的瞳孔突兀地染上了血色,乍一看还以为整个瞳仁都是暗红色。
白日里谦谦君子的模样此刻竟完全不见,身上天衣无缝的唐装附着的躯壳隐隐透着几分违和,与这古朴大气的建筑完全不同的气质。
忽然,他的嘴角斜斜向一边勾起,一抹邪气诡异的笑容蓦然出现在他的脸上,厚薄适中的浅色嘴唇咧开一个可怕的弧度,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呵呵呵呵——小娃,你的胆子的确很大,但是那又如何?你的愚昧无知注定你永远无法胜过我!”
这道声线虽然还是出自同一人嘴里,却是与之前截然不同。嗓音如同破锣一般,哪有先前不急不缓的沉稳清朗。
顿了一下,“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吧,”或许是笃定苏甫徴无法再次封印他,鬼声说得毫无顾忌,“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是苏家的老祖宗!”
……
顾城握着手里的东西皱眉沉思,这块玉珏他曾经在古家见过,当然不是同一块,而且那也是上一世的事情了,那时候他仅仅只有七岁,记忆有点遥远,有些模糊不清,他大概记得一点轮廓,好像和现在手里的这块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两者玉质一模一样,想必是用同一处出土的玉石切割而成。
这玉可不是古家所有人都能够拥有,只有嫡系一脉的长子才能得到一块,人在玉在,人亡玉亦亡。
看来,这古潜渊和b市古家的关系匪浅啊……
眼睛微眯,内里精光乍现。
想了想,顾城唤来一人,“你去,调查一下古家有没有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此事要保密。”
来人恭谨地点头,“是。”
处理了一件事,顾城疲倦地躺倒在宽大的床上,捏了捏鼻梁,心里的烦郁却没有减少一分,最近他越来越容易感觉到疲惫,仿佛怎么睡也睡不够,有时候一天要睡十二个小时才能保持清醒。
他知道这种现象意味着什么,他本来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早在几年前,他就该转世投胎,喝了孟婆汤,忘掉一切凡尘俗事,然而命运弄人,像他这样的人竟然得了上天的眷顾,能重新以一个新的生活继续生活下去。
大概他是把所有的好运都花在了这上面吧。
不!顾城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判定。他应该是把所有幸运都用在了遇见陆峥这件事上。
仿佛是陷入了某种美好的回忆,顾城脸上的冷硬缓和了不少,连同嘴角绷直的弧线也微微上翘,整个人多了一丝柔和,少了几分凌人的气势。
不过,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选择一如既往的相信帮助自己吗?
顾城对此问题无解,因为他不是陆峥。
……
淅淅沥沥的小雨顺着下坠的力道猛地击打在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声响,灰色的云层一层掩盖一层,将天空包裹得严严实实,一丝光线不曾泄露。
下午三点,本该是光线充足的时刻,现下确实被厚重浓重的乌云遮蔽,大地仿佛就此陷入黑暗,空气莫名带着沉重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陆峥坐在教室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呼啸的大风掀飞帘子,刮过他的耳畔,他不动声色注视着前方不该出现在那里的某人,眼神一片晦暗。
古流牙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凉凉的视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黑板,直到陆峥走到他的身边,手搭在他的肩头,他才慢悠悠回头。
“嗯?有事?”说着眼睛往肩上修长的手瞥去一眼,他的语气无辜之极,配着这茫然的小眼神,陆峥似乎看见了另一个秦念古。
“古流牙,你前几天去哪了?”
“我没去哪,就在家里玩了几天,怎么了?”
陆峥眼神怀疑,只是对方都这样回答了,自己也没有立场询问他的私事。
“没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