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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脸色变了又变,脚却始终像扎根在地板上一样动弹不得,连目光都无法从格雷赤裸的身体上挪开。
这是不对的。大错特错。但萨奇怎么也无法行动起来,以任何方式纠正这个谬误。
“你还记得吧?”倪尔似乎是房间里惟一还能说出话的,“上次咱们三个一起……”他用鼻尖蹭蹭格雷的脸蛋,眼睛却盯着萨奇。
怎么可能忘记。过去的近三十年间,那龙穴中的一夜在反复回味中早已深深烙进萨奇的记忆——每一次情不自禁的亲吻,温润的肌肤在指尖战栗,肉体交合、心智互通,连灵魂都融为一体——而且……
他不知不觉间已经挪到床前,单膝跪在格雷两腿之间,弯下腰,试图与对方平视。
——而且,那是惟一的一次,格雷不是被迫承受侵犯,反而主动渴求着与自己结合。
“……格雷。”
对方抖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萨奇缓缓探出手去,指尖拨开格雷额前的卷发,碰触他的下颌,缓缓抬起。
欲望、嫉妒、困惑、胆怯……各种感情在萨奇脑子里盘旋缠打。他心如乱麻,许久才捋出最重要的那个问题:
……这真是你想要的么?
格雷的睫毛忽闪了两下,艰难地半抬起来,露出下面有些充血红肿的双眼。
“萨奇……”他嘴唇哆嗦,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是啊,这怎么可能是你想要的。萨奇心中一团火起,猛地看向倪尔——都是他的错。这个勾引格雷沉沦,又肆意欺侮他的罪魁祸首……
但没等他的拳头招呼到那张惹人厌的俊脸上,一双胳膊忽然环住了他的脖颈——格雷柔软的唇瓣压上来,热切地舔舐吸吮。
“萨奇……可以么?”对方啜嗫,带着轻微的哭腔,“我想……想要你……”
攥紧的拳头舒张开来。萨奇扶住格雷,手掌继而抚上这具向他完全敞开的身体。对方也扯下他的衬衫,四处亲吻,身体有节奏地摇晃起来——倪尔正按住格雷的胯骨运动,逗出一串情不自禁的呻吟。
明明决心再也不配合这种糟糕的行为。明明现在并没有受到魔法蛊惑。明明一丝一毫也不想玷污这份感情……
萨奇的双手和唇齿在格雷的皮肤各处逡巡,一路向下。原则、道德、伦理、公序良俗……全部无暇顾及,干脆统统抛诸脑后。
——毕竟,正义凛然的千言万语,还是抵不过格雷一句“想要”。
萨奇凑近那激烈交合的地方,出神地看着。意料之外,这并没有让他感到过于不适——也许是因为在过去那些独居的岁月中,他在水晶球里模模糊糊观赏过不少类似场景吧。
一双手无助地摆了摆,试图遮住他的视线。萨奇捉住格雷的手腕分开,抬起眼,看着那张羞得无地自容的小脸,干脆把对方精神抖擞的那根也含进嘴里。格雷浑身一震,再也控制不住音量,快乐得几乎哭泣起来。诱人的声音搔得萨奇心痒难耐,又让他满足得无与伦比。
“叔叔吸得很爽吧?”倪尔轻舔他耳廓里面,“你紧得我都动不了了……”
“倪尔!”格雷咬紧牙关,大腿根都痉挛起来,“萨奇,等等……啊!”
不甘示弱一般,萨奇加紧用唇舌侍弄。他不顾那双拼命推拒的手,用嘴承接了格雷在前后夹击下的释放。
“呜呜呜呜……”
格雷羞愧难当,别着通红的脸不敢看他,只是软软倒下来,倚在他怀里气喘吁吁。倪尔趁机探过头,从他口中强行索取格雷的味道,自己也随即登顶。
“……喂!”萨奇反应过来,抿着嘴刚想抗议,格雷却忽然挤过来凑热闹。三人湿答答吻在一起,在床上扭作一团,再也分不清彼此。
他们清醒过,确认过,现在终于可以彻底放弃控制了。
三人对彼此的渴求在房间里震荡放大,直到浓稠得触手可及一般,散发着醉人的香氛,裹挟着他们陷入万劫不复。
混乱中,萨奇被推倒在床上,眼看着格雷分开腿跪在他腰两侧,咬着嘴唇坐下去,卖力地起伏。萨奇沉醉地看着对方漂亮的肌肉收缩舒展,微微闪烁着的汗水一滴滴砸在自己身上。不过没等他想起凑上去索吻,对方却先被压得俯身下来,低声惊叫——
有什么滚烫坚硬的东西贴着萨奇的下体挤了进来。格雷塌下腰,搂着他的脖子磨蹭,委屈得直哼哼。萨奇揉搓他的头发安抚,抬眼看向倪尔。
他的醒悟迅速成为三人的共识——
如果不这样,他们是不可能重新开始的。
旧时的伤害并没有逝去。血淋淋的伤口留下的疤痕永远提醒着他们,这段感情曾经失控,而且很可能再次失控。
也许只有像现在这样,三人互相牵制,互相保护着,他们才可以再次试着信任彼此?
更何况……
萨奇和倪尔的手交叠起来,按在格雷腰间,愉悦的源泉也紧紧压在一起,在紧致的炽热中摩擦。他们曾经体验过,因此现在期待着——这时隔多年、终于近在迟尺的极致绝顶。
在那稍纵即逝的一瞬间,他们原谅、和解、相爱,又在天堂般的白光闪烁中忘却一切。猜忌、隔阂和孤寂已经过去,他们甚至不再是心灵相通的个体,而成为了一种超越自身的共同存在——几百年的经历和智识汇成信息的洪流,在三人融合的意识中激荡回旋,掀起的浪花是洞彻世事的顿悟,旋转的漩涡里则是瑰丽绚烂的梦境……
万幸的是,这次他们没有经历结合之后支离破碎的痛苦,直接在翱翔的思绪中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第165章 道德律(II)
格雷睫毛颤了颤,又紧紧闭上。阳光隔着眼睑留下一片橙红,前夜疯狂的记忆渐渐苏醒,让他不敢睁眼,面对床上可以预见的修罗场。
裸露的皮肤贴在微潮的床单上有点痒,身体深处似乎还残留着黏糊糊的东西,腰也酸痛不已。他心神不宁地躺了一会儿,试图眯缝着眼睛偷偷瞄下状况。
“醒了?”他的装模作样立刻被拆穿——那是萨奇的声音。
对方合上手里的大部头放在一边,转向格雷。明亮的阳光中,他坚实的胸膛耀眼得大理石雕像一般,看得格雷心脏砰砰直跳,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
“……感觉怎么样?”萨奇弯曲手指碰触他的脸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巨大的释然潮水般涌入胸腔。格雷钻到他怀里,张开手臂紧紧箍住对方。萨奇迟疑了一会儿才搂住他,低头磨蹭他的耳侧。
“早上好。”
他们交换早安吻,好像吃到了什么觊觎已久的美味一般,忍不住掠夺般攫取,又生怕太过贪婪越了界。比起此刻极致的甜蜜,之前的疯狂似乎都黯然失色了。他们依偎在一起,试图把这摊牌前的平静瞬间拖延得再久一些。
但格雷终于还是抬起头张望了一下房间,似乎想问点什么,又闭上嘴缩回被窝里。
“……你想问倪尔哪里去了么?”萨奇听起来有些沉闷。
格雷偷偷瞥他的脸色,嘴里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
萨奇揽着他的肩膀,揉捏自己的眉心,暗暗叹息。
“格雷,你真的这么喜欢……咳,三个人一起?”他问得很是艰难,“你和丁恩他们也…?”
“不是!没有!”格雷连忙摇头,声音越来越虚,“我和他们的时间都是……错开的。”
“好。”萨奇点点头,“那他就不用回来了。”
“啊…?”格雷瞪圆了眼睛,“可是……”
“怎么,不乐意?”
格雷沉默了一会儿,扭身爬起来,嘟囔着要洗澡。搭在腰间的手臂一下子收紧,片刻,还是放开了。
这是格雷从小生活的房间,浴室里的一切都和当年别无二致,他闭着眼都可以摸到熟悉品牌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格雷冲了会儿水,咬咬牙,摸索着试图清洗深处的黏意。
“要帮忙么?”
格雷停下动作,任萨奇走入水中,轻抚自己的身体。但当那纤长的手指碰触到入口处时,格雷忽然用力抓住对方手腕。
一些久远的记忆苏醒过来——好像浓稠的阴影,伸出黏腻的触手。格雷瞪着萨奇,却又好像在透过他,看着远处的什么东西。
“……格雷?”萨奇眼睛里有些痛楚,“还害怕么?”
都过去了。现在不一样了。格雷长吁一口气,松开对方的手指,闭上眼撑着墙,努力控制着自己放松身体,让萨奇帮自己清理。
“萨奇,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他喃喃,“但状况并没有变啊……你还是不能接受么?”
萨奇关掉水,拿过浴巾裹住他。
“格雷……我不理解。”萨奇的额头贴在他肩胛骨上,“告诉我好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格雷缓缓转过身,直视对方:“萨奇,你爱倪尔吗?”
萨奇嘴角绷紧了一瞬,没有作声。
“……我知道。”格雷笑了下,轻抚萨奇的下颌,“他确实让人无法拒绝。”
“不,你不知道。”萨奇咬紧牙关,捏住他的手指,“我和那家伙经历了太多,已经不可能再……”
“你们深深伤害过彼此,互相折磨了很久。”格雷声音很轻,但非常笃定,“我和倪尔每次……都会像昨晚一样——我从他的眼里看到过你,很多很多次。”
“那你应该理解。”萨奇闭了下眼,“都结束了。”
“你怕又被他伤害。”柔软的亲吻落在他嘴角,“就算你看到他心跳会加速,想碰触他、拥抱他,但你还是怕他再次背叛你、离开你。”
“他也怕。”格雷喃喃,“……我们都怕。”
“所以有他在,有其他人在,你才敢和我在一起?”萨奇松开手,喉咙里苦涩无比。
“这样不是轻松很多吗?”格雷凑上去,用浴巾擦拭对方。
“我有你就足够了。”
“但是,为什么呢?”格雷的手按在萨奇胸口,“你这里的感觉是真的啊。”
“我知道保持专一不容易。”萨奇绷着脸,“但为了彼此忍耐冲动、抵御诱惑,我认为这是为了爱情应该付出的代价。”
“还记得你的哲学课吗?”他取来两人的浴衣,“普罗狄库斯的寓言——要选择轻松愉悦的捷径,还是艰难险阻的正途?”
“是一心一意、长久坚持比较难,还是协调平衡、不偏不倚比较难?”格雷走出浴室,拾起萨奇之前放在床头柜上的《基因、性与社会制度》,“再说,定义正途的又是什么呢?难易、利弊,还是别人的看法?”
“你真觉得……这样没错?”
“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格雷翻着书,寻找他记忆中的那部分内容,“道德是社会中个体间的契约,但沿袭久了,就很容易产生这些是天经地义的错觉。”
“小时候,族人教导的美德是清心寡欲,为了养育孩子才会暂时搭伙生活——这大概是因为精灵族的资源和生存空间有限,寿命又极其漫长吧。”他把书递给萨奇,“你进入人类社会时,他们刚开始不再服从神明和宗族,转而听取自己的内心。但旧有的制度和道德还是根深蒂固——即使这个制度的历史也并不算长。”
听从自己的内心……么?萨奇看着书页里人类社会制度的时间轴——漫长的矇昧时期之后,农业的诞生伴随着私有财产,让人们开始重视自己的血脉,要求伴侣的忠诚,进而发展出各种法律规范、伦理道德,直至深植心中,世代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