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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没人说话,表示默许。陆桐笑嘻嘻地把胳膊伸到陆罗的面前。白铤看得出陆罗在强忍 把他的手扇到一边的冲动,他手指按了按陆桐的手腕,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然后陆罗又走到少奶奶的旁边,少奶奶情绪稍微稳定了些。陆罗测了一下,是有的。
接着他又走到陆艾身边,陆艾伸出手让他按。陆罗的手指在陆艾手腕上停留了很长时间。过了一会,他轻轻问陆艾:“哥,我能摸摸你的颈动脉吗?”
陆艾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让他摸了。
陆罗摸了陆艾脖子一会,又提出要摸摸他的胸口。
“你什么意思?”陆艾不耐烦地看着陆罗,“没完了是吧?”
“哥,”陆罗小心翼翼地说,“我摸你手上的脉和颈动脉都没有感到跳动。”
“你好像已经死了。”
陆艾闻言,瞬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瞪大眼睛,一副不肯相信的神情。
白铤一看不好,赶快把陆罗拉回来。
“不可能。”陆艾自言自语,“不可能!”他手在自己胸口和脖颈上乱摸。当确认自己真的没有心跳了之后,他的表情瞬间变了。
“我死了!我怎么不知道!!”陆艾咆哮着。“是谁干的?是谁干的!”
他愤怒地扫视着客厅里的每一个人。却不能从任何人的神情中得到结果。
陆艾疯狂地挥舞着双手,仿佛要从空气中抓住那个凶手似的。这时少奶奶发出呜咽的声音,他便一下子拽住坐在沙发上少奶奶的衣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我知道你这个婊。子早恨透我了!我死了你很高兴吧!”
少奶奶吓坏了,直往沙发后缩。
陆桐想阻止他,却被他一拳打到了一边。
这时陆艾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放开了少奶奶的衣领。“我早该想到了,是你,”陆艾说着,转身对着赵医生。他冷笑着,随手拎起了一张椅子:“就是你杀了我。你瞒不过我的。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把你……”
陆艾挥着椅子就向赵医生砸去,就在要砸到医生身上时,陆桐及时扑到陆艾身上,将陆艾的双手锁住。赵医生趁机将椅子夺走。
“白铤!陆罗!”陆桐喊道,“你们快找绳子来!”
陆艾像一头狂兽一样,力气大得可怕,他一边怒吼一边奋力地挣扎。四个男人齐心协力才把陆艾捆住。被束缚住的陆艾眼睛仍恶狠狠地盯着赵医生,嘴里不断地咒骂着。
“把他关进自己的房间吧。”赵医生说。
陆桐和白铤将陆艾推进了他的房间。因为漏雨,整个房间湿淋淋的,待着肯定不太好受。但二人也没管那么多,现在的陆艾实在是太危险了。
陆桐从陆艾口袋里摸出钥匙,将他的房门反锁上。二人回到了大厅。
“陆明樟先生的尸体怎么办?”赵医生问,“我将他抬到后院里吧。”
陆桐沉吟了一会,说:“还是扔出去吧。放到后院,一星期之后肯定臭了。谁都受不了。”
几人沉默不语,相继离开大厅。白铤和陆罗走进厨房。陆罗询问赵医生和少奶奶要不要吃早餐,赵医生摇了摇头,说只准备老爷的就好,而少奶奶则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在这种糟糕的状况下,估计其他人不想也不敢吃二人做的饭了。
白铤将鸡蛋打入平底锅内。他心中不是滋味,刚刚从赵医生口中得到老人的真名,却是他已经死亡之后。明樟这个名字,白铤在那本日记中看过。他是在五十年前僵尸事件之后,帮陆敬椿将尸体抛到门外的人。他应该是那个躲在仓库,侥幸活下来的堂弟。是陆敬椿50年来留在身边唯一的亲人。
他躲过了50年前的灾难,却没有在50年后的屠杀中逃出。
而现在,白铤陷入了非常艰难的处境。
昨天的他,还认为这个家里只有他一个死人。他只要老老实实捱过这几天,就会复活成一个正常的有心跳有血液的人类。然而今天,家中突然又多出两个死者。他们一个浑然不知自己早已死去,一个已死多时,却又嬉皮笑脸地隐瞒事实。
而这所大宅里,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更多的已死之人,潜藏在角落里。看准时机,伺机而动,去夺取这生存的唯一机会。
白铤要活下去的前提,是在其他死者的尸体都不完整之上的。
老人的尸体被切成几块,他没有进入这生存游戏的赛场,就直接被淘汰出局。
而陆艾,陆桐,他们俩得像老人一样身首分离,四肢截断后,白铤才能成功复活。
谁去拿着斧头砍断他们的身体?我吗?
白铤打了个冷战。
锅里的鸡蛋传来了焦糊的味道。白铤回过神,赶忙把鸡蛋翻了个个。
他感觉有一只柔软的手覆在了他拿着锅铲的手臂上。
“白铤,别担心,”陆罗低声说,“你会活着出去的。”
白铤关了火,将自己的手盖在了陆罗的手上。缓缓摩挲着陆罗的手背,他轻轻地说:“没办法,顺其自然吧。”
陆罗没有答话,却将白铤的手腕攥得更紧了。他垂下目光,靠近白铤,用头缓缓地蹭着白铤的脖颈,似乎是一只寻求安慰的小兽一般。
“不许你说什么顺其自然。”陆罗喃喃地说着。“白铤,你会没事的。”
“我会没事的。”白铤摸了摸陆罗的脑袋。
“再说一遍。”陆罗闹别扭似的说着。
“我会没事的。”白铤笑了。“等我们离开这里之后。我们先去十中门口吃米线,要超超辣那种。再到商场的冰激凌店吃冰激凌火锅。吃个五百块的,庆祝一下劫后余生。”
陆罗笑了,抬起头看着白铤:“那你还是别活了。反正之后要拉肚子拉死的。”
陆罗的目光水盈盈的,看得白铤心有点荡漾。
要不就趁现在告白吧,万一真不小心死了就没机会了。白铤想着。
他刚想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看到陆桐大摇大摆地走进厨房。
真他妈会选时候,白铤心中咒骂着,给陆罗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刻分开了。
“太好了,你俩都在!”陆桐看到白铤和陆罗,笑眯眯地说:“在做早饭?能不能帮我也做一份?”
陆罗看着陆桐:“你都死了,还用吃东西?”
陆桐笑着说:“这不是无聊嘛,吃点东西消磨时间。”他又指向白铤:“你看白铤也吃东西,你怎么不说他?”
陆桐无论什么时候,行为都这样不管不顾。白铤看着陆桐,突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问他一些事情,虽然并不指望他老老实实地回答。
经过老人的那一番事件之后,白铤就深深地懂得了一个道理:你有问题问别人,就要抓紧问,要不然明天这个人就死了。
“陆老师,我能问你点事吗?”白铤一遍往面包片上放鸡蛋,一遍说。
“问吧问吧,”陆桐盯着白铤手上的动作,说,“不过只许问一个哦。”
白铤想了想,陆桐虽然一直嬉皮笑脸,但关于他和他父亲的事,白铤是一点也不知道。他考虑了一下,想起了面具人,又想到了昨天看的日记的内容。决定问一个最直接的问题:“陆老师,你的父亲—陆老爷的二哥,现在在哪里?”
“我爸?”陆桐心不在焉地回答,“他早死了。我十八岁出去上学那年,家里电热毯短路起火,烧死了。我去认时整个人都成了一块碳,我把他埋到T城公墓。离这里大概有900多公里地吧。”
他看着白铤:“你问我爸干什么?”
白铤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好奇。”
从陆桐的话中,白铤感觉陆桐并不清楚他父亲与陆敬椿之间的恩怨。但他又不太肯定。因为陆桐说的话总是隐瞒了太多。这个人可能并不像他外表表现的那样吊儿郎当,不知好歹。他或许知道另外一些事实,或有着其他的目的。
陆桐一开始就死了。他拿着陆敬椿一半家产的承诺,应当急切地想活下去才对。然而他看到白铤的死亡丝毫不动摇。甚至在白铤被面具人追杀的时候出手救了他。
白铤想着,将做好的三明治拿给了陆桐。看着陆桐将面包打开,又挤上一点沙拉酱时,白铤忍不住自己内心的疑惑,问:“陆老师,你真的没想过杀了我么?”
陆桐咧开嘴笑了。他的表情无端地让白铤想到昨晚的那个噩梦中陆罗的笑容,心中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白铤,”陆桐轻轻地说道,将面包盖在蔬菜上,拿起三明治送进嘴里。
“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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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32年6月26日
今天是二哥的十八岁生日。
二哥考上了自己想去的医学院,又正好是生日,非常值得庆祝。
我从半年前就开始着手准备。我打算自己亲手做一只怀表送给二哥。父亲的厂子里有配件可以用,但我不想用。我想把这表里的每一个齿轮每一个螺丝都自己做出来。我还要在表内刻一句祝福的话。是我毕生的祝福。
我用仓库里的家用机床做了半年,然而还是不太行。齿轮精度我已经尽力了,却还是不太准,导致整个表走得也不准。擒纵叉我也做得太大了,摩擦力很大,每次它动的时候,整个表都跟着动,把它放到桌上吵得不行。因为擒纵叉做的不好的原因,能量不能很好的保留,这表需要每隔几个小时就上一次弦。实在是烦人得不行的一个表。
然而我没时间给二哥买新的礼物了,只能硬着头皮送给他。二哥拆礼物的时候,我还编出一套说辞来骗他,说这是德国的心跳表,走的时间和人的心跳接进,并且还能和心一样跳动。非常难买,只有我们家这种做钟表的才能买的到。
二哥看到表,很高兴地样子,问我是不是自己做的。看来我刚刚说的那番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我只能羞愧地承认是自己做的失败作。
我一直想要一个怀表。二哥说。你居然自己做了一个给我,你太厉害了,一定花了很长时间。我得天天戴着。
你别戴了。我不好意思地说,这个表它走不准,又吵,还得总是上弦。我再买个好的给你。
二哥打开表盖,看见了我为他刻的话,表情更温柔了。
别这么说。二哥说,你不是说这是心跳表吗?我带着它,它跳着,就跟你在我身边似的。这样无论我离你多远都觉得你就在这里。
二哥指了指自己胸口。
我点了点头,有点想哭。
二哥摸了摸我的头。
第10章 第十章
吃过了早餐,白铤和陆罗又去探望了一下陆敬椿。陆敬椿显然已经从赵医生口中听到了全部事情的经过。他脸色很不好,显得非常疲惫。
陆敬椿没有对二人多说什么,只是嘱咐陆罗要注意安全。晚上不要随意出门走动。陆罗答应了,刚想离开,又思索了一下,找赵医生要了所有房间的钥匙。
白铤疑惑地看着陆罗,陆罗笑着说:“现在没解决的问题太多了。咱们得去找点线索,才能主动出击。”
赵医生有些担忧地说:“陆罗,我知道白铤这样你心里着急,但你也不要太冲动。”
陆罗感觉赵医生可能是担心他拿着钥匙方便下手杀其他两人,略微思索了一下,说:“我让陆桐跟着我们。钥匙晚上就还给您。这样可以吗?”
赵医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陆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