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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萧逸乘机问道。
“不知道不知道。”福平连忙摆手,惊恐之后他又有些好奇,居然还有人和鬼当知音,这难道就是话本说的人鬼情未了吗?好奇地看了萧逸一眼,福平还是收回了自己的心思。世子爷的事,自己在心里说说还可以,但绝对不能说出去。
守奴准则第三条:管好自己的嘴巴,祸从口出。
萧逸若有所思地看着福平匆匆离去的背影,果然,有什么秘密。“今晚再见。”萧逸突然说了一句,满意地看到福平的身影一顿,才转身伸个懒腰准备回家补眠。
他只想见到他,他一定会见到他!
福平有气无力地走进院子,就看到世子爷坐在窗户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双眼附近泛黑。他吞了吞口水,他小心地问道,“世子您……”一夜没睡吗?
“说吧。怎么回事?”傅宁玉被琴声吵得一夜未眠,看见自己写下的那封信还压在焦尾琴下面,顿时气更大了,自己本来今晚就可以见到他的!
“他说,他说他来找他的知音。”福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直说。
“这样的鬼话你也信!”傅宁玉嗤笑了一声,“看来我要考虑你到底还有没有留下的必要。”
福平“噗通”一声跪地上了,“世子爷,听奴才解释。”
傅宁玉扬了扬眉,“你说。”他倒要看看福平能说出些什么。
“世子爷,可以确定他是针对振国公府来的。”福平说到。确切地说,是针对世子爷您。
“然后呢?”傅宁玉挑眉,振国公府的敌人是不会用这种小儿科的手段的。
“世子,他说他是来找他的知音。您的琴——”福平提醒到。
“我的琴,我的琴怎么——”傅宁玉突然顿住,昨晚那人弹的是琴。“说下去。”他看着福平,眼神沉了下来。
“我问过看门的福贵,他说昨天白天有个毕竟奇怪的人登门拜访,说——”福平看了世子爷一眼,把话说完。“说他要找一位玉子。福贵以为他是上门闹事的,就把他赶了出去。”
玉子?傅宁玉看着福平,“还有呢?”
“还有,还有他说他今天晚上还会来。”福平小声地说道。
傅宁玉若有所思,“你先下去。”
“世子爷,奴才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福平本来不想问的,但是心里实在太好奇了,再加上世子虽然发火,但还是能听得进他的解释,这让他认为世子真是个好世子。这样的世子是不会轻易因为他多了一句嘴就处罚他吧?
“你说。”傅宁玉笑了一声,人小鬼大。
“这人弹了一晚上的琴,为何不见周围人家出来说声话?”这话比较委婉,其实他想说的是周围的人都聋了吗!这么扰民为什么还没有引起公愤呢!
傅宁玉戏谑地看了他一眼,悠然地说,“那是因为,他还在王府里面。”振国公府附近的宅子早就被他暗自买下来了,里面住着的人都是振国公府的暗卫假扮的。那人明显是针对振国公府而来,但自己未发话,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自然就只能让福平陪着那人玩儿了一晚上的捉迷藏。想到这儿,傅宁玉笑了一声,也真是有趣。
他还在王府里面?福平一愣,什么意思?
“行了,下去休息吧。”傅宁玉摆摆手。
“是。”福平边走边想这句话。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突然激动起来,这,这,世子爷的意思是,周围的人家都是候府的人?侯府原来这么大?
待福平走了之后,傅宁玉才出声,“天耀,出来吧。”
一个黑衣人半跪在傅宁玉面前。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部下,从那件事以后,一直守在他身边充当暗卫,保护他的安全。
“说吧,前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傅宁玉轻抚着焦尾,神色莫测。
天耀一一说出。听天耀讲完,傅宁玉有点忍俊不禁,“你是说,‘我’买了一顶纱帽?还被英雄救‘美’了?”
“是。”天耀一脸便秘的表情,这些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碰上的。别的不说,现下带白色纱帽已成了女子和玉子的象征,男子就算戴也会选择黑色,谁知主子……
“就像初生的婴儿一样么?那又为何懂得弹琴呢?”傅宁玉抚着焦尾,神色复杂,既喜悦又不解。
天耀在一旁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对于主子的怪异动作和怪异的话都无动于衷,他只要知道,主子能带领王府重归辉煌,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下去吧。”傅宁玉随意吩咐道。
“是。”天耀答道,然后消失在屋内。
“世子爷,该用早膳了。”福平在外面请示到。
“你还不去休息?”傅宁玉有点诧异。
“奴才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世子一夜未睡,还未用过早膳。”福平小心地答道。
“让他们把早膳送进来,你先下去休息吧,晚上我们一起去见见那个‘扰人清净’的家伙?”傅宁玉微微笑了起来,他很好奇,他们见面的那一刻。
他此刻的笑容和周子庄莫名地重合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开不开心,期不期待?明天就是大型翻车现场。
第5章 震惊
“吱呀”一声,院门被轻轻推开。福平手持着灯笼走了进来,萧逸跟在他的身后。他今天特地穿了一身全新的黑袍,连每一个袍角都被理得平平整整。头发用白玉冠高高束起,少许青丝披散在身后。神色平静,薄唇微微抿起甚至到一条直线的地步。
“萧公子,请。”福平弯腰说了一句,就停在原地,不再往前走,甚至往后退了一步,退到了门外,将门悄悄带上了。
萧逸已经听不见福平在说什么,从他看见那个背影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玉盘高挂,皎洁的月光洒在院落里,洒在站在院中央的那个背影上。依旧是一袭白衣,带着白色的纱帽,站在这铺满月光的小院中,垂下的手腕,露出的手指苍白如雪,却带了一股缥缈脱俗之意。
“你在找我?”淡淡的声音传来,带着笑意,却连笑意都是淡淡的。
“前天晚上是我救了你。”萧逸下意识说道。一说出口他就抿抿唇,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毕竟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挟恩图报。
“我知道。”依旧淡漠的声音,分不清喜怒,也分不清生气与否。
“我喜欢你的琴声。”萧逸抿抿唇说。
“所以?”略微有些惊讶的声音传来。
“我,想和你交个朋友。”说完这句话,似乎又想起什么,萧逸连忙加了一句,“共同探讨琴艺。”
“哦?你只是想和我交个朋友?”这次传来的声音似乎惊讶更甚。
“我……”萧逸想说自己绝没有其他心思,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我,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
轻笑声从前方传来,萧逸不由心里恼怒,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耳朵上一丝一丝的红飘了上来。
“若是我不想和你只做朋友呢?”淡淡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你——”萧逸大惊,那抹红色瞬间从耳朵蔓延到了两颊。这人看起来如天上缥缈之云,可望而不可即,没想到竟是这样单纯的性格。
“为什么?”萧逸红着脸问道。
“什么为什么?”
“你就前天晚上见过我一次,连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萧逸皱着眉,不解地问道。
“不管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在那种情况下挺身而出的人,绝不是个坏人。”悠悠的声音传来。
“你不应该这样简单的评判一个人。”萧逸忍不住出声反对,“万一这个人别有企图呢?万一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呢?”
“那你是吗?”
“我……”萧逸的脸又默默红了。要他怎么说,说他不是这样的人,说他前晚是为了英雄救美挺身而出,说他是个好人?这样夸自己的话,他还有点说不出来。
“那就这样说定了。”傅宁玉笑着说,“刚好今夜月色正好,房间我也令人打扫出来,不如现在——”话还未说完就一个声音打断了。
“不行。”萧逸面色通红。怎会有这样大胆的玉子,自己和他还未见过几面,就要,就要私定终身,甚至要在当晚,在当晚……
“怎么了?”傅宁玉带着笑意问。
“我们还没有征得双方父母的同意,这样对你不好。”萧逸认真地想了想,“待我回去征求父母的同意如何?”
“这种事情为何要征求父母的同意?”傅宁玉装作不解。
“你——”萧逸说不下去,又不能直白地说出来。只好转身就走,打算先回家告诉父母,再来和他商议这个事情。
“我们结拜兄弟还需父母同意?”疑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萧逸愣在原地,僵硬地转身,“你说什么?”
“结拜兄弟。”傅宁玉笑着转过身来。
萧逸砰砰直跳的心猛地就沉了下去,一股悲伤涌起来,原来都是他自作多情。“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想我们能结成结拜兄弟,难道兄弟家教如此严格,连这种事情也需父母允许?”傅宁玉笑着偏头。
“你为何想和我结成结拜兄弟?”萧逸艰难地把这句话问出口,每个字都像刺在他的心口上,生疼生疼的。
傅宁玉笑着将头上的纱帽取下,露出光滑白皙的额头,“你我二人具为男子,不结成兄弟,难不成还结成夫妻不成?”
“你——”萧逸看着傅宁玉光滑的额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玉子额头上都会有一朵红莲以作标志,但傅宁玉的额头上是空的!空的!
他是个男子,是个男子,是个和自己一样的男子!萧逸脑海里不断被这句话刷屏,我喜欢上的是一个和我一样的男子!萧逸脑海中轰隆一声,在他自己都还没察觉的时候,他已经纵身飞出了几里远。
“哈哈哈哈哈哈。”待到萧逸走后,傅宁玉大笑出声。天耀在暗处看着自己的主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又露出一丝笑容,自家主子已经好久未曾这样笑过了吧,萧公子,不好意思了。
“福平。”笑过之后,傅宁玉唤来福平。
“看来今天能睡个好觉了。我先回房休息,你就守在外面。今晚,若是‘我’再出去,你把这封信交给‘我’。”傅宁玉递给福平一封信。
福平不解,却也点点头。
守奴准则第四条:不该问的事别问,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不该知道的,知道了就是你的死期了。
黑夜,丞相府的宅子已经近在眼前,萧逸却突然不想进去了,就停在原处。他觉得自己需要清醒一下。
刚刚的事现在想来分明是那人故意戏弄于他,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故意让他误解,然后再突然揭开,看他出丑的样子,真是太可恶了!萧逸狠狠地皱眉,心里满是怒火。
可是……自己一开始的确有点喜欢他。萧逸又沮丧起来,若是他真的是个玉子就好了。那么好听的琴声,自己若是把他娶回家,便可以和他弹琴互和。
在萧逸心情变幻间,一盏灯笼急匆匆往这边走来。“哎哟,二公子你可算回来了。怎么不进府在这里待着?”
“王叔。”萧逸看了一眼,轻声叫道。
“怎么了?”王越一看就知道萧逸心情不好。
“王叔。”萧逸又唤了一声。
这一声唤得王越心里十分舒坦,“是谁惹王叔的二公子生气了,来,告诉王叔,王叔揍他去!”
“王叔,你告诉我,振国公府到底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