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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东西落在公司里,特意给你送过来。”他的话里透着股暧昧。
程炎不耐烦地接过那根无关紧要的手机充电线,带着陆晓风进门,徐志国用皮鞋卡住门缝,死皮赖脸地问:“怎么也不请上司进门坐一坐?”
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猫腻的陆晓风把门拉开了些,徐志国趁机挤了进来。这间单身公寓成了修罗场,徐志国一边喝茶,动机不纯地找陆晓风搭话,想套出他与程炎的关系。
程炎用眼神就可以把徐志国杀了。
就连迟钝的陆晓风也被程炎散发出来的冷漠搞得噤若寒蝉,不知道这位领导与程炎是有什么过节。他怕两人要谈公事,自己一个外人在场不方便,就跟程炎说想去书房看看,程炎也由他去了。
在书房里,陆晓风看到一台程炎买的无人机,好奇地捧起来研究半天。书房里有个玻璃柜,专门用来收纳钢笔,一支支摆在独立的盒子里,体现着主人严谨的性格。陆晓风把打开欣赏的盒子一一放回原位,想着程炎的爱好这么多年也没有改变,他从读书的时候就很喜欢收藏钢笔。
当陆晓风百无聊赖地坐在书桌旁,随手拉开抽屉时。他看到有一只折纸怪兽,拖着冲天的尾巴,呆头呆脑地蹲在抽屉里。陆晓风捻起这只怪兽,折得新奇有趣,呆萌得可爱。应该是程炎自己折的吧?
“幼稚。”
因为很喜欢程炎的折纸作品,陆晓风就把它装进自己的口袋,理直气壮地干走。
就在陆晓风躲去书房后,客厅里硝烟弥漫。徐志国心里门清,难怪这段时间程炎脸上笑容变多了,原来正主在这里呢。自己果然没有看错,程炎确实跟他是同一类人。只不过认错了型号。
徐志国感到自己无法插入两人中间,这时候才想起来要及时止损,便对程炎说:“把我送你的东西都退回来吧。”
程炎说:“你没事的时候,应该看看自己的办公桌抽屉。”
徐志国送给程炎的房子钥匙连带车钥匙,程炎早就还给他了,就扔在总监办公室的柜子里。那辆车也在公司的停车场静置了许久。
“那块表我还挺喜欢的。现在就把钱转给你,算你卖给我的。”程炎拿起手机麻溜地转账。而徐志国被他一连串的回击杀得措手不及,一开始张嘴要求还东西的霸气一点点消失殆尽,神情变得颓丧。
陆晓风从书房出来时,徐志国看了看表,说道:“时候不早了,小陆,我们一起走吧,程炎也该休息了。”
程炎的好事就这样被徐志国搅和黄了,临走还不忘插一刀。
当程炎发现自己的折纸小怪兽不见了,并推断出是被陆晓风带走之后。他再去找陆晓风,便会顺手折上一只。
他去陆晓风的值班室送夜宵,就留一只折纸小怪兽在窗台边,让它看家护院。
两人在微信聊天时,程炎说“陆六六”最近不太开心,可能是寂寞了。陆晓风下班后便去程炎的公司接上他,两人一起去上次买鱼的地方。他们挑了一条新的锦鲤,好跟陆六六作伴,这只就被取名“程成成。”
陆晓风开车送程炎回家。
下车前,程炎也将折好的小怪兽放在了副驾驶座。
三只折纸小怪兽整齐列队,被陆晓风摆在床头柜前。它们长得还不太一样,两只尾巴分叉,一只是弯弯曲曲的皮卡丘尾巴。折出它们的人还真是不一般,到底该说他深沉,还是该说他孩子气?
日子一天天过着,程炎时不时找机会去给陆晓风送饭,慢慢的,他们交警队的人都知道陆晓风有这么个体贴的发小。后来有个同事辞职转业,办欢送会的时候,领导就叫陆晓风把程炎喊来一起喝酒。
领导见过程炎给陆晓风送饭,觉得这小伙子不错,他家里正好有个侄女,长相漂亮,年纪老大不小没对象,所以想深入了解这个年轻人。
程炎对陆晓风有求必应,参加了交警队的饭局,领导也跟程炎提了介绍侄女互相认识的事。
程炎不像普通人那样客套地说可以先做个朋友,而是直截了当回绝道:“我没有谈恋爱结婚的打算。”
闹得陆晓风过意不去地出来打圆场,还好有人帮着一起嘻嘻哈哈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那人是今天的主角,转业的交警。他跟陆晓风关系很好,叫阿孝,长得帅呆了,出勤时经常被路边的小姑娘拍下来发到网上。
陆晓风哪里知道阿孝也是埋伏在自己身边的同性恋呢。
就是在欢送会上,阿孝看到程炎对陆晓风献殷勤的劲儿,又是帮着挡酒,又是一个劲只对陆晓风笑,加之拒绝了领导的侄女,瞬间明白了什么。因为阿孝即将离职,所以也不怕被前同事知道自己的性向。在厕所里他问陆晓风,这个程炎是不是看上你了?
陆晓风和阿孝性格相投,平时工作中两人可以说是无话不谈。但是一提到程炎,他警惕起来,赶紧澄清:“你瞎说什么。”
欢送会结束,程炎理所当然地要带喝得微醺的陆晓风离开。阿孝朝着他挤眉弄眼,程炎满脸写着不爽,把这人当成神经病。
在出租车里,陆晓风的头轻轻靠在程炎的肩上。程炎替他理了理垂下的乱发,他便睁开了眼。程炎总是绷着个脸,偏偏看到陆晓风醒来,很温柔地抬了抬嘴角。这一幕落到陆晓风眼里,他依旧感叹了句,程炎可真好看。。。
同时在心中回想起阿孝的话,程炎看上我了?旁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程炎把陆晓风送回家,把他安置在床上,转身欲走的时候,被拉住了衣角。
半梦半醒的陆晓风喊了声程炎的名字。
程炎回过头去,再也抑制不住地握住对方的手。
记得那一年,陆晓风用清者自清四个字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两人所能达到的最亲密感情就是兄弟情,再多就没有了。
陆晓风呢喃着,像是在自言自语,无助地问道:“程炎,我该怎么办?”
程炎半蹲在床边,把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脉搏与温度,替他做出了回答:“你不用同情我。”
陆晓风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那只手也随着抽了回去。
第21章 偏执
宿醉的陆晓风摸黑爬起来,穿过客厅去厕所,发现有个人坐在自家沙发上,因淡香水的味道,问了句是不是程炎?他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这才动了动,嗯了一声。陆晓风依稀记得是他送自己回来的,过意不去地让他别睡沙发上,去睡里面的床。
程炎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天亮,也没什么睡头。便问陆晓风饿不饿,要不要吃点早餐。
陆晓风站在程炎身后,观摩程炎煎鸡蛋,美名曰拜师学艺。陆晓风帮不了什么忙,瞎胡闹最在行,乱洒胡椒粉还想要偷吃,被撵出了厨房。
看着程炎端出一盘香气四溢,金黄流心的煎蛋,陆晓风拍马屁地说,这是他有幸能吃到最好吃的早餐。
两人面对面坐下,程炎垂着眼好像不经意地问:“女朋友不给你做早餐?”
如此狡诈的问题——只有在男人家里留宿的女孩才会在第二天为他做早餐。
饭厅里只剩下咯吱咯吱咬煎蛋的声音。陆晓风自从吹了警花是自己女朋友的牛皮,每每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他权宜半天,咽下嘴里的食物,索性全交代给程炎:“其实我没有女朋友,同学会上的照片是糊弄人的。”
明明对陆晓风来说是很丢脸的事情,对程炎来说却是天大的喜讯。他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才没有破功当场笑出声。
“而且,我把那个初中同学群退掉了。”陆晓风接下去又说。
“为什么?”
“他们说你的坏话。”陆晓风说,“我不想再跟这些人来往。”
那天在医院,当医生的老同学苦口婆心劝着陆晓风离程炎远点。陆晓风回答:“这是我跟程炎之间的事。”
医生就说,他们这些老同学可都是为了陆晓风好。
陆晓风干脆把同学群也退掉了。
听闻这些的程炎,心已经冲上云霄,为了掩饰自己的开心,起身回了厨房,嘴上冷冷淡淡地说:“我去煮粥,你晚上想吃就热一下。”
陆晓风追在后面,斤斤计较地问:“是不是我不退群,你就不会给我粥喝啊?”
程炎头也不回,抽出手把厨房的推拉门关上,明摆着不想回答他。
“别关门,请你正视我的问题。。。。。。”
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好像真的只是兄弟似的。
后来,陆晓风经常打着给“陆六六”和“程成成”这两只锦鲤送鱼食的借口,跑到程炎家里蹭饭吃。
程炎也从来不揭穿他,变着法地下厨,琢磨陆晓风喜欢吃什么。打开他手机的备忘录,就会发现上面全都是从网上抄下来的菜谱。
有一天陆晓风帮着切菜,不小心弄破了手指,程炎紧张得赶紧给他上药包扎。陆晓风看着程炎给那么小的口子涂红药水,动作再慢点恐怕就要愈合了。
他不知道那些血让程炎想起了曾经捅过陆晓风刀子的那个黄毛。
程炎近来老觉得心神不宁,还做了好几个噩梦。他是年轻人中少有的迷信,为此还专门跑到庙里去求了个开光符。
这张符无疑是给陆晓风求的,他全部的心思都只放在那么一个人身上而已。
为了不被陆晓风嘲笑,程炎特意将符纸折叠起来放进一串挂饰里,又趁着陆晓风不注意的时候,给他挂到车上。忙活完一通,才觉得心安。
每次聊天或是见面,程炎最后一句结束语也总是叮咛陆晓风注意安全。
午休时,程炎在他们公司员工食堂随便吃点东西,看到电视上插播的本市新闻,某某路段发生了严重的连环车祸,现场有一名陆姓交警负伤。还给了个镜头,是一个人躺在担架上,画面打了血红的马赛克。
陆晓风的手机关机了。
一间大楼里的仓库发生火灾,黑烟滚滚,空气中飞扬着化学物质燃烧后的白色粉尘,呛鼻难闻,方圆几十米可见度几乎为零。在附近的路段,受火灾影响才出了事。
大楼外面停着消防车,而车祸现场已经只剩下几辆空车。在这里人们睁不开眼睛也很难呼吸,一不小心就会将粉尘带进肺里,呛得生疼,连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地上有一些血。完全看不到陆晓风的影子。
赶到这里的程炎独自找了半天,又大吼着问街对面的路人,有没有看到那个受伤的交警。他像个无头苍蝇来回打转,心一点点沉下去,最后徒劳地原地蹲下。程炎摸出根烟,混着呛进鼻子里的粉尘,一边咳嗽一边继续抽。
其实程炎并不喜欢抽烟,放在身上只是为了应对客户。此刻他只是觉得自己该干点什么。
后来从火场里飘出的粉尘越来越少,路面上逐渐恢复正常,程炎慢慢找回一点理智,去跟消防车里的人打听。他正问他们车祸伤患被救护车拉到了哪个医院,有人喊了他一声,只见脚上缠着绷带的陆晓风骑着破自行车,正慢悠悠地赶过来呢。
他在车祸现场负了伤,还有一些后续工作没完成。
程炎看见他就骂:“你上新闻了!”
“那个啊,我脚刮破了,他们冲上来就对着我拍,我只好躺在担架上摆拍。”
陆晓风边说边从小黄车下来,差点摔倒,程炎扶了他一下。他很快发现程炎通红的眼睛,吃惊地问:“你哭了?”
程炎扭头就走。
有人在看他俩,陆晓风也没顾得上,一瘸一拐跟在后面那个追。
等陆晓风追上的时候,程炎已经把眼泪擦得一干二净。
“你的脚还好吗?打了破伤风没有?”程炎顿下脚步。
“我没事!”陆晓风赶上来,强行捧住程炎的脸,踮起脚凑近了看他的眼睛,忧虑地说,“倒是你的眼睛里好像进了不少烧起来的灰。”
程炎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眼睛,这会才后知后觉地疼起来,他待在火场旁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