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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他俩共同护送燕子回家,燕子也知道程炎把自己当成了情敌眼中钉,自觉躲着陆晓风。程炎还老提她,显得有些不大度。
“我和她最近没说过话,大家是同事,就这么简单的关系。”
明明昨天他俩还见过面,说过话,这是程炎亲眼看见的。他垂着眼睛看着牛奶在杯子摇晃下产生的漩涡,一忍再忍,给陆晓风留面子没有拆穿。
“她对你可不是那么简单。”程炎说。
陆晓风非要程炎讲个理由,不要凭空猜测。还说:“我承认以前是对她有意思。那是跟你好之前的事了。咱们俩的事,没必要把别人牵扯进来。”
程炎气得一个字没说,脸色惨白。
吃完饭,程炎把陆晓风送到岗位上,自己再驱车离开。出于对燕子的维护,陆晓风也不肯退让,两人全程没有交流。那之后程炎去酒店办交接,忙得不可开交。
冷静下来的程炎在镜子前洗手,抬头看着自己。他变成了一个疑神疑鬼的男人,以往的洒脱消失殆尽,成了他瞧不起的那种人。在所爱的人面前,摘下伪装的冷酷面具。那背后是一张世俗又普通的脸谱,与芸芸众生并没有任何的不同,贪嗔痴,一样也不少。
第51章 一吻定情
与程炎僵持着,在车上谁也不开口说话,下车的瞬间,陆晓风又立刻开始后悔。
他知道有个词叫冷暴力。而他施加暴力的对象,是那个好到不像话,从来没有亏待过他,可能喜欢了他十几年的程炎。。。。。。
他给程炎打电话想要道歉,那人手机关机了。早上他赶到701室门口,扑了个空,昨晚程炎根本没有回家。此后的十余天程炎根本没在这个城市露过面,社交软件也毫无动静,仿佛是一个不曾存在过的人。
程炎并没有消失,而是遇到了一个抉择。他的亲生母亲在离家出走近二十年后回来了。肾功能衰竭已经到了末期,接受肾移植是唯一的生存机会。
他爸在电话里说了这个情况,希望程炎能给妈妈捐肾。
又不是骨髓,捐了还能再生。那是一颗肾,对男人来说格外重要的器官。程炎的后妈都快给气死了。儿子和老公为了那个当初抛弃过他们的女人,白白搭上健康和钱财,值当吗?
程炎面对这种事,第一个念头是想问问陆晓风的意见。
捐肾之后,说不定会影响那方面生活的质量。
他自嘲地转动着手中的笔,两人都已经分开了,即便之前有一些藕断丝连,也是自己执着不肯放手的结果。居然还在想这些希望渺茫的事。
陆晓风这个人,如果程炎不去找他,他是不会主动的。
那段时间程炎每天陪着那个无比陌生又从骨血里透着亲切的人。任何人走进病房,都会认出他们是一对母子,因为长得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程炎去做了器官配型,结果是吻合的。他们一家人达成了意见,再等上一段时间,待程炎手中的生意稳定下来,他母亲把身体调理到适合手术的最佳状态,就可以进行移植了。
等待配型结果的那天,一家子上下心情都很忐忑,后妈让程炎出去走走,在附近散散心。这里是全国最好的医疗机构,步行走出大门,沿着一条路随意前行,程炎看到了一所中学。学校门口没有保安,他踏入校园,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与陆晓风共同度过的高中时光。他走进一间没有上锁的空教室,整齐排列的书桌椅,跟那所他们念过的高中大同小异,唤醒了记忆中少年时的往事。
他记得,那个冬天在陆晓风送过他手套之后,两人越发地亲密起来。之后年级里办了新年联欢晚会,陆晓风邀请程炎去自己班里坐了会。
教室里扎满了彩纸,所有的桌椅被撤到墙边。三三两两的人聚作一堆,嗑瓜子聊天,排练节目。无所事事的陆晓风找了张椅子让程炎坐下,端来一盘瓜子给他。
从程炎一进来,教室内顿时安静许多。尖子班的校草莅临,人们呼朋唤友,走廊里挤着隔壁闻讯赶来的女生。程炎被窗外攒动的人头看得不自在,陆晓风充当他的保镖,站起来往他身前挡,一堵人肉墙阻绝了外面的视线。
“陆晓风,你往旁边挪挪!”有人不满地发起了牢骚。
“你们以为看孔雀啊,该干嘛干嘛去。”
陆晓风说完,屁股被一个同学掐了下。众人蜂拥而上,把他胳膊腿架住,挠痒痒的,扒衣服的。。。那会还没人把陆晓风当成同性恋排挤,吊儿郎当地在同学之中混得挺开。
挨得极近的程炎经不住他们闹腾,也不得不站起来。陆晓风求救地搂住他的脖子,大喊:“程炎救我!”
程炎不大习惯和人肢体接触,但意外地不讨厌陆晓风,觉得对方身上的味道很清爽。他托住怀里衣衫不整的人,一只手帮陆晓风拂开捣乱的群众,另一只手帮着把卷上去的衣服拽下来拉好。
联欢会进行到一半,陆晓风拉着程炎开溜了,提着从班里偷来的篮球,逃到操场打球。外面很冷,陆晓风顶着寒风执着地练习投三分球。程炎习惯了照顾陆晓风,把羽绒服的拉链解开,把他包在自己的衣服里,套住头就带着走。
“拐卖人口了。。。。。。”陆晓风被蒙在衣服里嚷嚷。
在学校外面那条街上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面馆,两人偶尔会一起去吃夜宵。
“你要跟叔叔去外面旅游对吧?那我们过年就见不到面了。”对于寒假的到来,陆晓风略显忧愁,筷子夹起了面条迟迟不送进嘴里。
“会回来看姥姥的。”程炎如此安慰他。
“那你一定要来我家拜年啊。我可等着你呢。”
零碎的片段,反复出现在程炎的梦中。往往醒来就不记得了,要用力地回忆半天。
陆晓风出现在他的梦里,一半是回忆,一半是幻想。
连程炎自己也忘记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个人的了。。。。。。可能是在雨后的小镇,他低下头去亲他的那天。可能是在星光溜冰场,陆晓风扑进他怀里的瞬间。可能是记忆中的冬天,在教室后排为男孩戴上围巾的男孩。他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该有多好?就让时间回到爱上陆晓风的前一天。他保证再也不会犯同一个错误。
喜欢,爱,竟然成了错误。
到了返程的那天,程炎也非常低调,没有人接送他。他去美食城和酒店里转了转,看到余秘书他们把一切都打理得很不错。邱天在办公室无意撞见程炎,才知道程哥已经忙完手头的家事回来了。
处理完积压下来的工作,天色早已黑了下来。程炎驾车回到独居的小区,车灯扫过昏暗的路面,想到回家之后的孤独寂寞,他感到身心俱疲。
但他在上楼梯时,就听到了家门口有脚步声。
程炎在楼梯的中段停下来,抬头望着俯身看着他的陆晓风。
“抱一下。”陆晓风说,跟着便张开双臂。
从拘谨的小幅度动作就能看得出他有些不安,害怕被人拒绝。接着就被几大步跨上楼梯的程炎纳进怀里,怀抱收拢,紧紧地拥在一起。
程炎低头在陆晓风嘴唇轻轻碰了下。
小别胜新婚,程炎忽然看到等在家门口的陆晓风,被感动冲昏了头,所以一时情不自禁,与他抱在一起。
想起分开之前的吵架,程炎逐渐冷静了下来。为了杜绝后患,彻底让陆晓风断了和那个女人的念头,他决定这次表现得硬气点,给陆晓风一个教训。
明明恨不得把眼睛粘在对方脸上一丝一毫也不愿移开,却把自己伪装成一副冷漠的模样。抱完便把人晾在一边,找了钥匙开门,对陆晓风的到来爱答不理的。
“邱天告诉你我回来了?”开头就是兴师问罪的架势。
陆晓风跟着程炎进了家门,急着去握他的手,求和地说:“我知道错了。”
程炎的手用力一抽挣脱出来,不给他牵,还扭过头去。
“陆警官没错。是我斤斤计较,咬着别人不放。”
程炎拍拍好久没坐的自家沙发,优雅地坐下,嘴上不饶人,听得出仍在气头上。
程炎这么多天行踪不明,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陆晓风逮着空就上美食城瞎转悠,邱天经不住软磨硬泡才帮了他这一次。陆晓风知道错过这次时机,又是漫长的等待。他很想一股脑把自己的心思都倒出来,说出口的话词不达意:“我只是想把那天的话说完。但凡我对别人还有意思,就不会叫你跟我好。你说呢?”
程炎作势站起来要去洗澡,可见对这个认错态度并不满意。
“你每次吵架都这样,一走了之,我以为又要回到那些见不到你的日子。。。。。。我不能没有你。”
字里行间的伤感和真情流露,让程炎停下了脚步。
“不管家里怎么反对我们,我铁了心不想再跟你分开。”
第52章 不畏流言
甜言蜜语谁都爱听,程炎也不例外,脸上终于挂了笑。
陆晓风脸皮薄,为了给他个台阶下,程炎让他帮自己喂喂鱼。陆晓风也怕锦鲤在家没人管饿死了,一个激灵冲到鱼缸前,看见它们正撒欢地游着。
程炎是绝不会让这两条鱼殒命的,走之前把家门钥匙交给邱天,小伙子奉命专程来家里喂了好几次。
喂完之后,程炎让他把鱼食放下,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程炎把自己要做肾脏捐献,手术打算在哪里做,还有以后的投资规划都告诉陆晓风。再三确认作为捐献者没有风险之后,陆晓风脸上严峻的神情才稍微放松一些,告诉程炎他想辞职,这样就可以腾出时间照顾术后的程炎。
“那你妈妈更加恨死我了。”程炎轻松的语气和焦灼的陆晓风有着明显的反差。
“我妈发现我老往你这跑,拿工作要挟我,说要找我们领导来做思想工作。她不知道队里早就人人都听说我的事了,我早就干不下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告诉程炎工作上的事。
听到他说“早就干不下去了”,程炎心中一痛,想起曾经因为出柜丢掉了项目的自己,原来他们是那么地相似。。。。。。
“辞了。”程炎惯用命令句式,坚定地说,“你还有我。”
两人挨得这么近,好久没有如此亲密的接触,程炎贴着他的脸磨蹭着,调戏他开黄腔说:“上次说要生个孩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兑现?”
一旦把程炎的火撩起来,没个两三小时停不下来。陆晓风晚上要是不按时回家,老人真得闹到单位去。他们只是抱了会就点到为止了。
有了精神支柱,陆晓风毅然辞去了工作。上司极力挽留,开导他不要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陆晓风想了想,说打算跟着朋友去做点生意。
“防人之心不可无。”老领导善意地提醒了句。
就算全世界对他都是一个骗局,程炎也不会骗他,陆晓风心里有数。
从辞职到正式离职,整整经过了一个月时间,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中间还陪程炎过了一次生日。
程炎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只想和陆晓风两个人在家里过生日。蛋糕是陆晓风买的,此外还送了程炎一枝他没有的钢笔。程炎自觉非常美满,像个孩子那样,关掉灯,闭着眼对着蜡烛许愿。
陆晓风问许了什么愿?
“除了我之外,打你主意的人都滚得远远的。”程炎笑呵呵地跟二傻子似的。
“你无不无聊?就许了这么个愿?重新许,就许愿移植手术一切顺利!”
“我不,我就要这个愿。”
看来程炎是跟想象中的虚拟情敌较上劲了。陆晓风无奈地叹口气,要说程炎大方,对于金钱比任何人都要慷慨,说他小气,心眼比针尖还小。
陆晓风辞掉工作,风言风语已经在他们单位乃至附近片区都传遍了,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无外乎傍大款卖屁股什么的。有人说他哪天要是被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