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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杨经年一口口的喝着手里的龙舌兰酒。
他真的不开心。杨予香想着,然后心里莫名的酸涩起来。
他还是喜欢路柯的。他想。
要怎么才能让你属于我?
电影放到中段的时候,杨经年的眼皮搭着,似乎有些困了。
而这时候,一阵电话铃声又将他吵醒。
杨经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后略微坐起身体,小声接起电话:“小路?”
电话里,对方沉默了一阵,随后问道:“你在哪里?”
杨经年看了看周围,犹豫了几秒,还是老老实实地说:“我在……AC…CLUB陪着球球看电影。”
或许在他说出口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不是路柯期待的答案。
电话里的两个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随后路柯挂了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响声。杨经年举着电话的手顿了很久,才把屏幕熄灭的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又轻声叹了口气。
车里弥漫着浓重的酒精气味。跑车低矮的顶棚,仿佛要压得人喘不过气。
杨经年拄着额头,他像是疲惫极了,渐渐闭上眼睛。
于是杨予香终于敢侧头去看这个男人。
他的睫毛垂着,随着屏幕的光影而抖动。
他像是只不过打了个盹,又好像已经沉沉的睡着。
对不起。他小声地在心里念着。
然后一点一点的越过座椅,慢慢地倾身伏在他身上。
空气中雨水的潮湿的让人手心里都是滑腻的汗。
杨予香的鼻子里闻到一种清淡的雪松香气。
他仿佛被引诱着、被蛊惑着,俯下身体,用嘴唇轻轻触碰着那个男人。
下一瞬间,天翻地覆。
杨经年猛的睁开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用手背捂着嘴唇。
龙舌兰被打翻在了座位上,酒精洒了出来,两人身体被沾湿的部位,俱有一种侵骨的冷凉。
“球、球球?……”
杨经年瞪着眼睛,轻声发问,表情有些木楞。
杨予香看着身下年轻的男人,然后鼓起勇气,以一种义无反顾的固执与凶狠,又一次咬上他的唇齿。
“啪”的一声,异常响亮的耳光声。
杨经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毫不留情地巴掌震得杨予香几乎耳朵失聪。
他偏着头,忍着疼,哭着问:“我不行吗?”
“我就不行吗?我也可以做你的恋人啊……我、我喜欢你,杨经年。我也喜欢你啊。”他反反复复的问着,鼻涕眼泪都糊了一脸。
他看见杨经年一瞬间变的煞白的脸色,与震惊的表情。
年轻的男人难以置信望着自己。
然后,在那之后的事情,在杨予香的记忆里,就仿佛被割断的时间一样,全部成了空白。
第二十五章:梦醒
梦总是会醒的。
杨予香从那个久远、黑暗而昏沉的梦境里醒来,然后看见了坐在床边的杨经年。
那种感觉,一瞬间恍惚得仿佛时空都错乱了。
“球球……你发烧了。”男人看他睁眼,探身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我担心你……”他小声说着,“所以一路跟着你回来……你之前丢在车上的行李也给你拿过来了。我找大哥要了这边的备用钥匙,”
他像是怕杨予香生气一样,一样样事无巨细地解释。
杨予香闭了下眼睛没有说话。
房间里被拉上了窗帘,昏黄的光线让人分辨不出几点。
杨经年见他没有反应,起身去厨房,端了一碗小米粥出来。
“先吃点东西好吗?球球,我给你买了退烧的药,但是空腹吃会伤胃。”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杨予香扶起来,拿了个枕头垫在他后腰,然后侧身端着碗,用小勺盛了粥,吹凉喂到杨予香唇边。
靠坐的姿势让昏沉的头脑降温,杨予香张开嘴,喝了一口粥。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吃过杨经年做的饭。
一切的情境,情境仿佛回到了年少的时候,朦胧的像是仍旧陷在梦里。
杨予香沉默地喝完了一碗粥。杨经年把药拿过来,喂给他吃下以后。杨予香又断断续续的睡了一阵。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晚上。
睁开眼睛的时候,杨经年还在。
男人靠在一旁的沙发椅上打盹,面容带着憔悴与疲惫。他的五指轻轻握着杨予香的手,皮肤接触的温度,让杨予香在感受到的一瞬间,突然连心脏都疼了起来。
他控制着自己的手,在杨经年的手掌中停留了一阵,随后不动声色的撤回。但他一动,杨经年就醒了。
“球球?”男人睁开惺忪的睡眼,“你醒了啊……”他用带着鼻音的嗓音说。
杨予香偏过头,岔开话题道:“餐厅……怎么办?明天没办法开张了吧。”
杨经年怔了几秒钟,随后笑道:“开什么啊……都成那样了……我已经安排人重新装修了,估计要推迟个把月吧。你身体好点了吗?”
他说着又探手去试杨予香的额头。
杨予香闪了一下,没躲开。杨经年的手僵了一瞬,也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或许是这种寂静的环境,让两人都感到有些不自在。
杨予香用目光扫了一圈,看到了窗台上的烟盒。
“我想抽烟,帮我拿一根儿吧。”他说。
杨经年瞄了一眼烟,轻声劝道:“你嗓子都哑成这样了……别抽了。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什么时候就学会抽烟了啊?”
杨予香沉默了几秒,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杨经年连忙把他按回去,小声道:“好、好,我去给你拿。”
他拿烟的时候,一转身的功夫,杨予香终于看见杨经年后背的绷带。
“你……后背。”
杨经年“嗯?”了一声,把烟递给他,笑了笑说:“没事。”
“已经包扎好了,都是小伤口。”他说,“你别在意。”
杨予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虎口的位置缠着胶布,也已经被处理过。
挺疼的,他想。
“球球,我没有生气……你也不要再想了,好吗?”
仿佛看出他在想什么一样,杨经年低声说:“……小叔知道你不开心,发泄出来就好了。都过去了。我不生气,你也……”
他停了几秒,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拽着男孩的手,挑着眼睛,竟是有几分讨好撒娇的语气:“你也别生小叔的气了,好吗?”
第二十六章:替代
生他什么气呢?杨予香好笑的心想。
但他还是把自己耿耿于怀的问题刺了出来:“为什么找黎图?”
杨经年的脸色细微的变了变。
为什么是黎图呢,他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
他不敢去看杨予香的眼神,生平头一次产生了想要逃避的念头。
“为什么找黎图?”杨予香又执着的问了一遍。
杨经年咬了咬牙,扭过头说:“可能是因为……你们两个有点像吧。”
杨予香和黎图太过相似了。相似到让杨经年觉得,他好像能从黎图身上看到了另一个杨予香。
他偏过头,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缓慢地解释。“就是觉得……他有点像你。我听说你在Des和黎图告白……我就想看看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孩儿。
“我怕……我怕你又被骗了,所以……找黎图过来。后来……”
他低头避过杨予香的视线,小声说:“后来我和黎图接触过几次,听他说了自己的事情……就觉得那个孩子很可怜……”
“我……我不知道,球球……我一开始也没想和他发展成那种关系!我更没想过要让你发现!”
他着急的辩解,却好似越说越糟:“球球,你相信我,我没想让你发现的!”
“够了,杨经年……别再为你的自私找借口了!”杨予香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断他。
房间又一次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其实……你也不是真的喜欢黎图吧?”隔了很久,杨予香放慢了呼吸,平静的问道。
他嘲讽地笑了一下:“杨经年,你说你没想过让我发现。那如果今天我没发现,你就准备一直和他这样下去吗?
“杨经年,四年前你什么也不说,就把我扔了,不告而别。四年后,你回来了。你想要假装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也行。可你发现回不去了。
“你说我和黎图太像……是,他像的是那个没离开你,也不曾忤逆你,在你的教养下长大的杨予香。
“你想要追求那个‘没有犯错’的杨予香,所以你就找了黎图……
他避过杨经年哀求的目光,冷声问:“那我呢?杨经年?”
“那个已经‘犯了错的’我呢?就他妈活该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被你伤害吗?!”他大声质问说。
杨经年惶然地摇头。
他张开嘴,几次想要叫球球,说些什么。
可每一次,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好像被掐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解释不出来。
他看着杨予香愤怒的表情,心里茫然的有种哭不出来的悲伤难过。
他不知如何是好。
在对待杨予香的事情上,他始终像一只笨拙的鸵鸟,迷茫又无措。
“说话啊,杨经年。”杨予香冷声嘲讽道。
“球球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有想要伤害你……”
他不知道怎样解释,才能让杨予香好受些。
“球球,我们、我们好像总是会喜欢上一样的东西。我、我没有想要伤害你……”
他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然后试图握着杨予香的手,将自己的愧疚传达给他。
杨予香没有看他。男孩的眼圈有些红,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地板,边咳嗽边笑。
他说:“是了,我们总是会喜欢上同样的东西。”
他问:“那为什么,杨经年,我喜欢你,你却不能喜欢我?”
这句话问出口以后,他像是被呛到一样,又撕心裂肺的咳起来。
“我喜欢你、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啊?”他的声音撕裂,沙哑断续。让杨经年听到,心里有种揪痛感。
“我……球球,先别说话了,我去给你倒点水。”杨经年慌乱地起身,就要往厨房跑。
然后,他身后传来杨予香重归冷静的声音。
男孩沙哑地说:“是了。
“如果……如果我们总是喜欢一样的东西。我喜欢你,你也确实自私的只爱你自己。
“我恨自己,我厌恶我,我多希望我不是我。而所以对你来说,你能喜欢上这个世界的任何人,就唯独不会是我。”
他说:“没错,我们是一样的,我们永远都他妈没办法喜欢上这个名叫‘杨予香’的人……”
杨经年端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里面的水洒了出来。
他回身看着男孩,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他把水杯放在桌上,垂着眼睛,沉默了很久。
他苦笑说:“球球,我是喜欢你的。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可你是他妈的……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杨经年!”杨予香打断了他。
“这件事,无论过了多久,都不会变。”
第二十七章:煎熬
曾经的杨予香,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给了杨经年。
或许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喜欢了。只不过所有的心意,在尚未被赋予某个明确的标签之前,一切都是朦胧的。
而那一天,在撞破了杨经年与路柯的亲密时,眼前的冲击与心底的嫉妒,终于让他从无数浩瀚的线索里,抽丝剥茧的推导出一个事实。
一个名叫“同性恋”的标签。
杨经年是。
——而喜欢着杨经年的自己,自然也是。
少年人总是多疑又不安。
他不敢将自己叛经离道的想法告诉杨经年,于是只好将这份心意憋在心里,反复的咀嚼。
他留意着杨经年的一举一动,像一个笨拙的崇拜者,怯怯地模仿。
他变得更加敏感而警觉。总是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举止,矛盾的既想让杨经年注意自己,却又害怕自己被过多的注意。
青春期的男孩已经懂得了什么是性。
那就像一根含羞的嫩芽,在空气中颤颤巍巍的飘摇,却又茁壮不屈的萌生。
14岁那年,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