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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骋、阿骋?有这么叫过自己吗。
那他平常都是怎么称呼自己的,季泽骋呆呆地想,忽然感觉到了匪夷所思的神奇。
“啊——”两个女生兴奋地互相拍手,“你们两个是不是在搞BL?”
“BL是什么?”季泽骋问。
“就是……”旁边的女生忽然制止了正在说话的麻笑。
“什么啊,别说话说一半。”季泽骋不爽地看着她们,不禁提高了嗓门。
“BOOKS LOVE啦。”女生笑着说,“你们也是学校书友会的吧?”
“书友会?”季泽骋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学校貌似确实有开展过一个关于传递图书的活动,把书放到公共长廊的椅子上,对椅子上的书感兴趣的人可以拿走图书,但要放一本自己的书供后来的人阅读。
难道这个活动的策划团队叫书友会?
正巧手机传来简讯,是晓彤的,她说:阿骋,我感冒了。
季泽骋回复道:去买药。
上课铃响,一切恢复肃静。
女生们走回到自己的班级座位。邺言也从办公室回来了。
当邺言匆匆走过身边时,季泽骋抓住他。
“被叫去干嘛了?”
“下周晨会的演讲。”邺言边走回座位边说。
课上,季泽骋心上仍记挂晓彤,途中连看了两次手机,都没有她的简讯。他惦念着,现在不方便,晚上回去得打个电话给她。
然而,一节体育课后,季泽骋就把此事抛之脑后了。
晚上,季泽骋一如往常在邺言的房间里插科打诨。
不过此次,他是带着目的前来的。
他想弄清楚,阿言平常到底是怎么称呼他的。
于是,季泽骋写作业时,故意把本子撞到地上,或是故意把笔丢到邺言手边。
他想着,邺言也许会说:阿骋,你的本子。
或是,阿骋,你的笔。
然而事实是,尽管邺言注意到了他掉落的本子和笔,却也只是选择无视,甚至嫌碍眼的往边上小幅度的挪了挪。
气得季泽骋差点想扑过去跟他干一架。
可是……
季泽骋“啊——”的抓着本来就没几根头发的和尚头抓狂,到底要怎样才能听到邺言叫自己的名字。
邺言向季泽骋看去,仿佛看一头马戏团里的狮子。
两人僵持地对视中,邺言默默地背过身。
季泽骋在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好主意之际,使出了最原始也最符合他性格的一招——严刑逼供。
他扑倒邺言,狠狠地按住他的双手举过头顶。
“阿言!”季泽骋叫道。
“阿言、阿言、阿言!”季泽骋抓狂地叫唤。
“你叫我试试看。”季泽骋诱哄道。
又玩什么花样?邺言虽然感觉稀里糊涂,却对此见怪不怪。
眼下,他要叫季泽骋什么?邺言只想拿鞭子抽他吧,这头欠缺管训的狮子,像从马戏团里逃出来的似的。
“喂——”邺言不咸不淡地说,“起来。”
“你平常就是叫我‘喂’?”季泽骋睁大眼睛。
“那倒不是,”邺言一笑,“还有一个更适合你的称呼。”
季泽骋盯着邺言的嘴巴,一张一合,他用无声的嘴型告诉他。
“笨、蛋——”
☆、Chapter21
又过了两日,季泽骋忽然想起晓彤感冒的事,便发了个简讯问:感冒如何了?
仍旧没有回复。
周五下午,季泽骋跑到省一中的校门口,准备来个突击的惊喜。
迟迟没有等到晓彤出来,却正巧看到爽子和佳佳。
两人看到季泽骋的时候,稍稍加紧脚步走快了一些。
季泽骋跑到她们面前。
“哎,晓彤呢?没和你们一起回家?”季泽骋问。
两人面面相觑,都没有接话。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季泽骋皱眉。
“晓彤发烧,请假回家住了两天。”佳佳说道。
“哦。”季泽骋点点头,“那你们怎么怪怪的,看到我还走远了。”
佳佳感到为难,欲言又止。
“你难道没有其它反应了吗,听到女朋友发烧请假就只是哦一声。”爽子语气不善。
“她感冒的事我很早就知道了。”季泽骋感觉莫名其妙。
“所以,你也只是说去买药。”爽子口气讽刺。
“那有什么不对,我又不是医生,跟我说也没用。有这个功夫抱怨感冒,还不如去看病好好休息。”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我要是晓彤,也被你气死了。”爽子气得直接走人。
“莫名其妙。”季泽骋对着爽子的背影喊。
佳佳看了看走远的爽子,又看了看同样气头上的季泽骋。
“其实,晓彤因为感冒难受,加上好几天没吃得下东西,在出早操的时候晕倒了。”佳佳说,“而且,晓彤看了你的短信后哭了很久,她说、她说她应该早早就和你分手的。”
“为什么,就因为我不是医生不能给她买药,还是因为我没在她生病的时候陪她聊东聊西的安慰她?我也要上课,我也很忙的好不好。”季泽骋涨着一肚子的气。
“不是因为这个。其实,她从暑假开始,就不怎么吃得下东西。上周因为感冒去看医生,才被诊断出得了厌食症。不,也许更早之前,早到那次从乡下回来,她就一直心事重重。”
“为什么?”季泽骋完全糊涂了。
乡下……?那时候他们不是还接吻了吗。
“因为、因为晓彤说你其实根本不喜欢她,只是她在单方面喜欢你。”
季泽骋还想追问,佳佳在爽子的催促下,只丢下一句“你们还是两个人自己好好聊聊吧”就跑开了。
季泽骋直奔晓彤家,本想来个当面对质,却在看到晓彤惨白、孱弱的样子时,忽然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才多久没见,她瘦得如同一副骷髅。
“就在门口说吧。”晓彤靠在门上,并无意邀请他进去。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季泽骋问。
晓彤别过脸,久久不回答,她叹了口气。
“阿骋,你喜欢我吗?”晓彤忽然开口。
“这问题我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吗。我当然……”
季泽骋被晓彤突然伸来的手掩住嘴。
“比起邺言,更喜欢我?”晓彤深陷的大眼睛看着季泽骋的双眼,寻求答案。
“胡说什么。”季泽骋后退一步,拿掉她的手。
“阿骋,一男一女才叫青梅竹马。男生和男生是不可能的。”晓彤说。
“你在说什么。”季泽骋莫名冒起无端的火。
“其实我听到了,那次在浴室里。你帮他……这不正常。这很不正常。”晓彤说道。
“你误会了,”季泽骋抓起晓彤的手,释然地说,“我和阿言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一起洗澡一起睡觉是常有的事,看个身子对我们来说就跟看自己躶体一样。真的,你看自己的身体会起欲望吗,当然不会啊。”
“我可没说起欲望,是你自己说的。”晓彤甩开季泽骋的手,自己却心刺痛了一下,看着高大的男孩笑得一脸勉强,她摇摇头无奈地说,“阿骋,你该长大了,别总当少年朋友关系可以维持一辈子,还是说,你注意到了这层关系却假装自己不懂,好让这种关系一直维持着。”晓彤摇摇头,“这样对我根本就不公平。”
坐上公交车,季泽骋出神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一一略过。
人生第一次失恋啊。
他倒没想过一辈子只谈一次恋爱,却真的曾抱有过“和初恋结婚”的想法。
季泽骋抓抓头,感觉到烦躁。
手上是临别时,晓彤交托他转还给邺言的书——《飘》。
那是乡下时候,邺言借给爽子,爽子又借给了晓彤。
季泽骋随手翻开书中的一页,有折纸的痕迹,上面的句子被荧光笔涂上做了标记:
失去某人,最糟糕的莫过于,他近在身旁,却犹如远在天边。
季泽骋看了一眼便盖上书,脑海里回旋着晓彤不复甜美的嗓音,用苍凉的语调、干哑的声音说:“如果你喜欢我,我还可以坚持。可是你心里关心的只有邺言而已。”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扯到阿言!
☆、Chapter22
季泽骋跳到邺言家的阳台时,发现邺言的房间暗着灯,他不在。
窗户没有上锁,他便擅自推开窗走进屋。
打开灯,一室光亮照醒干净整洁的房间,摆放整齐的书安静地躺在房间一角的书架上。
季泽骋本想把书随手丢在小圆桌上,却在看到整齐有致的房间时,忽然起了一个念头:如果把书放到书架的某一层,邺言能不能发现。
他想起曾经看过的电视剧情节,有洁癖的主人公发现房间的东西被人稍稍移了位,便立刻察觉到有人来过,并且感到全身不舒服地一定要把东西按照自己的习惯摆正位置。
他拉开书架的门,仔细研究邺言排列书本的方式。
《乔万尼的房间》、《欧洲简史》、《米尔克传》、《霸王别姬》、《面纱》……
还真是没什么规律,难道按时间顺序来的。
更早之前的还有《假面的告白》、《城市与柱梁》、《断袖记》、《到山上去说吧》……
季泽骋把《飘》放到了《霸王别姬》前,又饶有兴致地拿起《乔万尼的房间》随手翻了翻,想着邺言会在书上做些什么记号。
记得这本书讲的是,季泽骋在记忆中思索……
貌似听阿言说是“旅居者”的故事。
“然后那扇门就在他的面前。他的四周都是黑暗,他的体内是沉默。然后那扇门打开,他独自站著,全世界都离他而去。天空的角落好像发出尖叫声,虽然他什麽都听不到。然后地表震动,他在黑暗中被向前抛出,他的旅程开始。我终于离开镜子前面,开始遮覆我的□□,这份□□我必须神圣的对待,虽然它从未像现在一样污秽,我必须以我的一辈子当作盐来拭洗。我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上帝厚重的恩慈,让我来到这个地方,也会带我离开这里……”
“怎么这么压抑。”季泽骋合上书。
背面有字符不大的烫金字体居中对齐——百部最佳同性文学作品。
底下有其他作家的评语:同性恋的自我压抑在《乔万尼的房间》中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季泽骋在看到了“同性恋”三个字时如遭雷劈。他一下子措手不及地将书掉落到地上,怔怔地看着书架发呆。
不会吧,他想……
不,他什么都不敢想。
正巧,邺言开门走进房间。
“嗬?”邺言见怪不怪地又被吓了一跳,问道,“你在做什么?”
“那、那个……”
季泽骋捡起书,脑子一团乱。
“你刚去哪儿了?”季泽骋随便搪塞了一个问题。
“在一楼吃饭,吃完饭去洗碗了。怎么了?”邺言问。
季泽骋并没听邺言的回答,心里拼命地想找个什么东西掩饰。
“对、对了,BL。你要不要参加BL?”季泽骋忽然想到说,“就是BOOKS LOVE书友会,给学校的长廊座椅捐一本书。”
书友会、捐书?
这当然是季泽骋自己的理解。
邺言愣了好几秒,直盯着季泽骋,一脸不可思议的发懵。
“你说真的?”邺言清了清嗓子。
“对。”
“你做我就做。”邺言镇定地说。
“哦,对了。我是来替晓彤还你书,顺便告诉你一声,我结束了人生的第一场初恋。就、就是这样。”
季泽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