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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看见阿言你的脸,我就很有压力,气血上涌的感觉。”
“要不要我帮你。”
邺言本想说的是,要不要我帮你缓解一下,比方说我走远一点,或者拿书盖住我的脸。可是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曾经某一晚的事,不由地脸红了。
“不,不用。接吻就好。”
季泽骋慢慢靠过去。
“就一下下。”
邺言嘟囔的着,慢慢闭上眼睛。
唇齿交融的温柔,让人连心都柔软成一滩水。
啊,仅是喜欢,不足以表达他对季泽骋的感情。
比喜欢更进一步的该是什么。
对邺言来说,那是不敢想的未来。
他诚惶诚恐,害怕一切破碎得太快。
☆、Chapter39
“这次在看的是什么书?”季泽骋饶有兴致地研究邺言手中的新书。
“《卡瓦菲斯的诗集》。”邺言捧着书轻轻说。
“哦,这本讲的也是……”季泽骋将“同性恋”三个字吞在喉咙里。
两人皆是一顿,忽然滋长出短暂的沉默,阻隔在彼此心照不宣的胸膛中。
同性的爱啊,那是难以启齿的感情。
甚至仅仅是将这三个字说出口,都带着罪恶的魔力,驱使得人羞耻地感知到道德的沦丧。
但好在,季泽骋有心开始关心邺言的一举一动。
这对两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进步。计较“喜欢”或是“不喜欢”的问题,多么不值得。除了倍加小心地珍惜与维持,还有他法吗。
面对沉默,邺言只淡淡一笑,在日渐相处的岁月里,要如何炽热夸张地去描述出他对季泽骋的感情,那多少显得有些矫情,他能做的仅仅是包容他的任性,压抑自己对季泽骋日渐增长的喜欢之情,用不着痕迹、不予压力的温柔尽可能长的去陪伴他。
责问季泽骋是否喜欢他,邺言可能会先比季泽骋更感觉难受。
他确实,连一丝的为难都不愿施加于眼前的男孩。
要说改变,邺言亦同,他不再一味地只翻阅编写的同性故事,开始去参透一些真实的同性恋艺术家的思想。
“不是。不过卡瓦斯菲本人是。”邺言淡淡地说。
“你现在在看哪一篇诗?”季泽骋凑过去,看书里的内容。
“我念给你听,怎么样?”邺言忽起兴致说。
“念诗?”季泽骋挠挠头,“我怕我听不懂诶。”
“没关系。我念得慢一点。”
“他们品尝了不正当的欢愉。
他们起床,迅速的穿戴,不发一言。
他们分头出门,神色诡秘,
而当他们略显不安的走上街道,
他们体味到一种背叛,
和他们刚刚卧躺的床榻不相吻合。
但这些却有益于艺术家生活的,
明天,后天,甚或多年以后,他将把声音赋予
他们的最初在这里留下的强烈线条。
这就是《他们的最初》。”
诗已经念完,余音仿若回绕在房间里。
“我果然还是没听懂。要不,阿言你给我讲解一下。”
邺言复又看了一遍读过的诗,才缓缓开口。
“我觉得应该是讲一对□□后的恋人,尝到了禁果的滋味以后心生背德之情,两人最终仍然无法在一起。但是,他们彼此都没有将这段不齿的感情遗忘,于是,在很多年之后,其中的一人将两人曾经的感情用另一种形式描绘出来,可能是歌者的一首歌,可能是画家的一幅画,可能建筑家造的一幢房子,可能是设计师的一件艺术品,亦或是一个诗人的一首诗。不过,这也只是我自己的理解,不同的人会对同一件文学作品产生不同的感触,这也和自身的经历有关吧。”
“你说他们的背德之情是什么?”
“也许他们都是男人。”
季泽骋一怔。
邺言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阿骋。”邺言开口叫他。
“嗯?”季泽骋下意识地心虚了,别开对视的眼睛。
顺着气氛,邺言在做与想法背驰的事。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想得足够通透了,“不要去为难季泽骋”、“这样就好”的想法在心里自我重复了上千遍。可是行动上却在把心里最压抑的那个疑惑向季泽骋抛去。
邺言实在好奇,他对他是怎样的感情。
“你有没有一点,一点点的……”
冲动的试探之中,季泽骋仿佛有了预知,屏息等待邺言的一字一句,连眉头都轻微地皱起。
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对娇俏柔说“我有对象了”,却无法对邺言说出“喜欢”两个字。
当然,他承认他是喜欢邺言的,止不住的喜欢。可是如果两人面对面地互相坦诚,许多事就不得不得摊开,摆到台面上一一说清楚,而那份坦诚仿佛就像是许下了某种誓言。
不只是偷偷摸摸地抱一下、亲一口,或是互相的爱抚,而是更深一步的恋人才有的行为。
尚且别说他们能否过得了心里的那一关,只是手牵手在路上走一小段,都要时时刻刻提防着走过的路人。
他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那是手牵手、相伴走向未来的准备。
季泽骋没有自信,一个17岁的男孩,面对自己心心想要接吻的对象,为什么会想到“终身”、“未来”这样的字眼?
在这个最好的年纪里,只要不管不顾地疯狂地爱一场不就好了。
可为什么,在压抑不住想要触碰对方的冲动的同时,更感觉到无形的压力与沉重。
是因为,阿言是男生?
还是因为,他对阿言的感情,必须使他想得更远一点。
远到不得不思考“将来”与“以后”。
毕竟,这是他最重视的阿言啊。
“不,我就想问你,有没有感觉有点热。”邺言换成一副轻松的口吻问道。
季泽骋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把窗子打开吧。”季泽骋走去床边,“虽然会有一点吵,但是因为是夏天嘛。”
窗户打开的瞬间,有微风轻送进屋。
丝丝的微凉,让人分不清楚是夏天的凉风,还是初秋的冷风。
邺言望着季泽骋站在窗边的背影,垂下眼帘。
《卡瓦斯特的诗集》里有一首写《窗》的诗,之前他反复读却也参透不出其中个味。
如今,再细细回想那篇诗,竟不觉有一些应景。
“在这些黑暗的房间里,
我消磨着苦闷的时日,
我来回踱步寻找着窗户,
当一个窗户启开,
它将是一帖安慰。
而窗户了无踪影,抑或是我无法寻见。
或许找不到它们是最好的结局。
或许光亮是另一种新的蛮横。
天晓得他又会将什么新事物暴露。”
邺言的指尖停留在书的文字上,此时此刻,他只想来一支烟。
一个人,静静地抽上一会。
☆、Chapter40
“麻笑,其实我……”
午休时间,学校的操场后巷,树荫下站着一对男女。
汤一瑞和麻笑。
现在,汤一瑞稍稍显得有些局促紧张。
“我觉得我们挺合拍的,无论是说的话,还是说话的内容。我特别喜欢你的笑容,很温暖很开朗,也许你也稍稍有一点有一点感觉了,我对你,”汤一瑞鼓起勇气,“麻笑,其实我……”
“嘘。”麻笑伸出食指做出噤声的动作。
她指指后巷小道里面。
依稀可以听到了“唔”的隐忍声。
麻笑蹑手蹑脚地向后巷小道走去,无奈,汤一瑞只好暂停告白,跟在麻笑后面,垂头丧气地誓要揪出打断他好事的坏猫咪。
“啊——”
汤一瑞大叫。
这哪是猫咪啊,汤一瑞连连退后三步,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你们,”麻笑难掩兴奋地指着眼前的两人,“果然是在搞BL。”
正被季泽骋按在墙上练习接吻的邺言,着急地推开季泽骋,大口大口喘息着,脸已经从脖子红到头顶,羞耻之余还不忘责备季泽骋,“都叫你住手了,我就说外面有声音。”
季泽骋也是黑着一张脸,不是因为被人发现,而是因为打断他的好事。
“这、这就是BL,真人版的?”汤一瑞喉头一动,“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
感觉季泽骋有点酷的汤一瑞,又不然忍不住由衷地佩服道:“阿骋,你好会玩。”
“BL?”季泽骋黑着一张臭脸,不悦地说,“和BOOKS LOVE有什么关系吗?”
闻讯忍俊不禁的麻笑,捧腹大笑说:“天呐,你还被蒙在鼓里呢。上次是纯姝开玩笑的啦,怕你当场生气,就随便编了一个BOOKS LOVE,你怎么信以为真啦,还信到现在都没发觉。”麻笑一边笑得前俯后仰,一边又捂着嘴不敢笑得太过分。
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笑话的季泽骋,不由地把羞耻的怒气牵扯到正在笑的麻笑身上。
“闭嘴,你还笑。”
季泽骋没能控制住地去提起麻笑的衣领,拳头已经就位,就差用力招呼到女孩的脸上。
尽管季泽骋并不会真的动手,只是吓唬吓唬女孩,可唬人用的拳头看起来真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居然吓住了在旁的汤一瑞。
汤一瑞连忙过来劝住季泽骋。
众人都忘了安静站在角落里的邺言,不知何时已经回去教室里。倘若要数最恼羞成怒的,可不就是邺言吗。
都说了在学校里,不要搂搂抱抱地亲嘴。可季泽骋非是不听,只顾自己想了,就把邺言拉到僻静地方胡乱亲上一口,再乱摸一通他的背,还美名曰是“多练习接吻”,方便日后长进。
真不知道这长进的福利,是造福了谁。
季泽骋心情不悦,麻笑却是心情大好,连看季泽骋的眼神都在偷笑。
大家一起回去的路上,汤一瑞越想越觉得纳闷,为什么只有自己对于他们接吻的事感到如此震惊,不是普通的吃惊程度,是带着违和感的超级震惊。
这可是男人和男人在接吻啊。
午间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虫鸣爬过午休的校园。
不行,汤一瑞觉着现在他有点晕,谁能来扶他一下。
往后几日,临近期末。
汤一瑞再缠着邺言问问题时,面对邺言就稍许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更让他不好意思的,是背后季泽骋“杀”过来的目光。
只要季泽骋一走近,再不用季泽骋开口喊他,汤一瑞立刻、马上自动地从邺言的身边滚开,空出位置让给季泽骋,离开前还不忘弯腰做“您请”的姿势。
季泽骋看着汤一瑞离开,还不忘表扬道:“识相。”
看来被撞见接吻什么的,也没那么糟,至少汤一瑞学会把邺言“还”给他,光这一点就算好事。
再遇上自习课时,季泽骋跟着邺言一起上厕所,或者体育课时,俩人一起消失的状况,汤一瑞明明不是当事人,却会不自觉地浮想联翩而为当事人默默脸红一阵。
另一明事人麻笑,却会对着季泽骋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甚至会“嘿嘿嘿”地小声鼓掌欢呼。
就在汤一瑞对此大为不解,甚至颠覆了对麻笑的认知之际,他知道了世界上居然有“腐女”这种神奇生物的存在。
涨了大知识的汤一瑞,不禁感觉发现了另一方色彩绚烂的世界。
课间,麻笑和吴纯姝再兴奋地窃窃私语时,汤一瑞走过她们身旁,仿佛听到了什么“攻”和“受”的谈话,脚步一顿,又折回去,对麻笑和吴纯姝说:“我也要听。”
虽然麻笑尚未接受汤一瑞的告白,可是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