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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难启齿-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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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说,”季泽骋勾起嘴角,藏不住的痞气开始得意起来:“喜欢过我的人多了去了。”
  邺言点点头。他知道,季泽骋自恋自大自以为是,可是他也知道季泽骋单纯坦率容易受伤。这样一个男孩子,阳光高大帅气,如果不是遇上他那么不正常的爱恋,一定会一直保持着阳光爽朗的笑容长大。
  邺言有些不忍,轻声说:“也许她们其中一个还很适合你……”也许你应该给她们一个机会试一试,兴许能发展出一段不错的感情。然后走一条正常的轨道,过一个美满的人生。
  如此一来,前十年的错过便成了一种有意义的成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段畸恋,不齿于世,斗转过十年的时间如同画了一个圈,一切回到了原点。这些都是埋藏在邺言心底最深处的想法,清醒的时候他勇敢他理智,醉了的时候他懦弱他惶恐。
  当邺言把这些醉后的心里话掏心窝地抖出来时,关智杰对他说:“时间都是往前流,人也是一样,眼睛长在前面就是要你向前看。所以你要知道,等待不是无用功,等待亦是一种成长。等你们皆变得有能力承担未来的时候,如果还相爱,那相逢就是必然。再说,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原点,就像圆规画出的圆,铅笔走了一圈后落到起点,那磨损掉的铅墨都与出发时不同了。既然没有圆,又何来回到原点一说。”
  邺言听后,嘴上虽然不置可否,心里想的却是,原来歪理也有蛮横的逻辑力。
  季泽骋没在意邺言轻声的咕哝,语气自然地接话道:“可能吧。这十年要说没遇上几个漂亮的女人倒也不可能。但,也就那么回事吧……不是没遇到过条件不错的人,只是觉得和谁在一起始终都不是我的结局。”
  “为什么?”邺言脸红扑扑的,像是要随时就醉倒过去了。
  邺言在一点一点往下掉,季泽骋不由地一手握紧了他的腰,另一只手用力托起他,似笑非笑地说:“适不适合这种事就跟打地基一样,一个坑一块桩,要是塞了不合适的桩进坑,契合不上容易摇晃的。你明白吗?”
  顶着滚烫的脸颊、嫣红的嘴唇,邺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没听明白,而是根本没去听,脑袋发胀,浑身在难受。
  季泽骋抵住他的额头,呵出一口气,游移的手随着暧昧的语气开始不正经起来,“没关系,我会让你明白的。”他的手游移到邺言的股间,娴熟地开始摩擦。
  趁着邺言叫唤出声的间隙,季泽骋猛地低头,热烈又放肆地含住他发颤的嘴唇,扶住他又硬又烫的身板将他贴近自己的胸膛。
  两人难舍难分地一路从楼下吻到楼上。
  季泽骋心急去掏钥匙,偏偏一个不稳,钥匙掉在了地上。于是,他嘴唇不停,更贴近邺言,从他的裤兜里找钥匙。邺言怕痒的左躲右躲地开始发笑,季泽骋无奈地停下。
  最后捡起钥匙开了门。
  季泽骋还想继续,邺言已经捂着嘴冲到洗手间,开始大吐特吐起来。
  过了一会,呕吐的声音还没有停止。季泽骋走去推开厕所的门,迎面扑来一股反胃的酒臭。他无奈地说:“阿言,你酒量也很不行啊。”
  “我想洗澡。”邺言呆坐在地上喘气。
  “你一个人洗澡行不行?”季泽骋表现出担心。
  邺言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好吧。”季泽骋退了出来。
  吐过之后,神智开始清醒。
  淋着花洒,邺言甩甩头发,抹了一把脸,感觉到力气开始渐渐回来。其实,他也不是故意拿关智杰来逗季泽骋玩儿,就是眼角余光看到了季泽骋在看自己,莫名的想让他着急一下。
  而且,自己之前还在对他生闷气吧,为了麻笑的事。
  邺言转个身,靠在冰凉的墙上。容许季泽骋就范,并不是因为自己消气了,只是……
  食髓知味、有瘾难戒。
  手滑到身下,难受地开始动作。甭管心是怎么想的,反正他的身体很有感觉。
  “嗯……”邺言皱眉闷哼。
  一阵失神后,他看了一眼手心,快速地将污秽冲洗掉。等擦完了身体,擦头发的时候,邺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忘记带换洗的衣服进来了。
  犹豫了片刻,邺言推开一点门,从缝隙中探出脑袋,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喂,阿骋?季泽骋?”
  “哎,我在。”季泽骋在房间里大声地回。
  邺言刚还抱着点侥幸的心里以为他回隔壁去了,或者在客厅。那他就可以快速地跑去房间,换上新的衣裤。这下,季泽骋就在房间里可怎么办?
  “怎么了?”季泽骋没听到后话,便从房间里走出来,“我在开暖气。叫我干嘛?”
  “呃……”邺言移开眼睛,脸还是热热的,“我没带换洗的衣裤。”
  季泽骋楞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抱着手站在浴室门口看他,好整以暇地问:“那怎么办呢?我拿给你?还是我假装看不见?”
  邺言没有做出选择。
  季泽骋更乐了,“挡什么啊?你全身上下哪处我没见过?你几寸长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浴室里的人脸开始涨红,不悦地皱起眉头。
  季泽骋见状,识趣地替他做了选择。
  不一会儿,从房间里传来嘹亮的嗓音:“你要什么花色的?三角的还是四角的?”
  等季泽骋终于挑好并送来换洗的衣裤,邺言已经等的身上的热气都散了,他穿上后出来,一语不发。就是季泽骋感觉出不对劲立马低声下气地讨好,邺言也一并无视了。自个儿上床盖上被子,把自己埋进去后,就再不出声。
  季泽骋觉得他害羞的有些可爱,又害怕真惹他生气了,于是便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扯他盖过头顶的被子。被子从里面被死死拽住,无论季泽骋怎么扯,邺言就是不肯露出脸来。
  好。他是害羞大过生气。季泽骋心里了然后,便放心地去洗澡了。
  怪了!从出租车下来后好像是季泽骋先在不爽吧。怎么转眼之间,就变成邺言在不高兴了。然而只要邺言一开启“闷葫芦”模式,不管理由是否正当,也不管到底谁对谁错,从小练就的狗腿本能,总是让季泽骋率先低下头开始道歉讨饶。
  以前是因为懒得争执,不想为一时的赌气伤了两人的和气,而且十有□□总是季泽骋是错的那个。然而现在,遇上感情的事,对与不对,错与没错,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清了。
  季泽骋从浴室出来,回到房间。只见窗帘外天色昏暗,卧室里静悄悄的,留着一盏暖黄色的暗灯。邺言从被子里露出半颗脑袋,背过身侧躺在床的一侧,不声不响地为他留出另一半空位。这个无论生气与否,吵架与否,一直保留着的习惯每次都会让季泽骋心头一热,止不住地开始兴奋起来。
  “嘿嘿。”季泽骋笑嘻嘻地爬上床,没有很快就关灯,而是立起枕头,坐在床上背靠着枕头,越过身去扯盖住邺言脑袋的被子。
  “阿言?”
  被子轻松地被扯下,露出邺言紧闭的双眼,皱着不悦的眉头。
  季泽骋覆过去,轻贴在邺言身后,手开始暗示性地抚摸他的背。
  “可以吧,阿言?”季泽骋的声音在黑夜里蛊惑。
  “我不要。我很累。”邺言把他的手拍开,拉高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实。
  “结婚以后你有这个义务。”季泽骋不休不挠地又贴上来。
  “那等结婚以后再说。”邺言冷冷地说。
  过了很久,身后静得出奇。
  邺言转头朝后看去,看到季泽骋闷闷不乐地靠着枕头发呆。他的半张脸庞隐没在暗黄色灯光下,眼神幽深,表情看上去很失落。
  “你……”邺言心里有些不忍,便坐起来,“你到底想干嘛?”
  季泽骋抬起脸,捏住邺言的下巴抬高说:“笑一个。”说着,季泽骋咧开嘴,先做了一个示范。
  捏住下巴的手被邺言毫不留情地甩开,季泽骋当即表现得更失落了,蹬着脚颇有些小孩子甩无赖的气势,说:“你就可以这样对别人笑,对我只会摆脸色。”
  “你别闹。”邺言口气无奈。
  “那你告诉我,你和关智杰说了什么?”季泽骋深深地看着邺言。
  “我不是说了嘛,就是一些我想知道的事。”邺言扶额,麻笑、贼漂亮的学姐……他还没找季泽骋算账,他倒好,为一个莫须有的笑容就闹一晚上的别扭。
  “你想知道什么事?”
  “你的事!”在季泽骋愣然的表情中,邺言叹口气:“我要关智杰告诉我,这十年,你过得怎么样。”
  邺言说完,空气有一秒的停滞,夜色在静默里发暗。
  “就是这样。”邺言感觉脸在发烫,他迅速地滑下身想盖上被子掩饰脸红,被季泽骋急急地拉住。
  “这有什么难的。你为什么不问我?”季泽骋开始和邺言较劲。
  大半夜的,两人把一条被子扯来扯去,真是莫名其妙!
  “好吧。那你说。”邺言把手一松,干脆整个人坐起来。
  被子弹到季泽骋手里,季泽骋愣了愣,随即玩着那一团棉被,说:“从哪里说起呢,我想想。分开后的那一年,我想的都是……”季泽骋一顿,似陷入遥远的回忆中,继而说:“我想的都是你。”
  邺言皱眉,“说正经的。”
  “我就想你。每天都想。”季泽骋也难得的皱起眉头来,口气有些无赖,“我想我们的成绩为什么差距这么大,想那猥亵未遂的变态笑起来的一口黄牙,想我爸看我那犯恶心的眼神,想我们之前为什么总在吵架冷战,想我们一步步怎么走到最后变成这样……”
  “你就不会想点好的。”
  “也有好的。比方说你的脸在我的手下只有巴掌那么大,我想了很多次,比方说你半睡半醒中第一次喊我的名字,我也想了很多次,比方说去夜店那天放学时候你拽我的书包带,一次一次地喊我的名字……”
  “我没有。”邺言打断他,“我只喊了一下,你就吼我闭嘴。”
  季泽骋噎住,继而说:“还有那个台风天,我问你愿不愿意为我不顾一切。你没记错,那天下了好大的雨,一直没完没了的下,还打闷雷。你不知道吧,我回家之后一直在阳台等你,等你冲出来跟我说愿意,我以为我们有这个默契,所以我一直等在阳台,干巴巴地看了一晚上的雨。可是我等到最后,雨没停,你也没冲出来,我看着你家窗户,呵,窗帘也没动过一下。我当时气极了,觉得你真孬种。可后来渐渐的,就不这么想。我觉得自己才是孬种,要不顾一切,又凭什么这么要求你,而且有什么资格可以让我们不管不顾的,多可笑,你说是不是。越想越觉得,你说的对,我们什么也没有。后来,我就不想这些没用的了。我就想钱,我当时想的特单纯,觉得只要我有钱了,天大地大,老子爱咋样咋样,谁都管不着。再加上过年回家那会被我爸那么一刺激,我就更发疯地想钱了。才有了后面那一出醉酒,稀里糊涂的和麻笑遇上了,稀里糊涂地一起喝上了,然后……”
  说到这里,季泽骋顿住,他太掏心窝了,顺着回忆把实诚的话都给掏出来了。季泽骋心虚地朝邺言看去,想着要不要做一番解释。
  只见邺言掀开被子,光着脚走下床,季泽骋呆呆地唤了一声“阿言”,邺言也无所动。他捡起裤子,从兜里掏出一个方形盒子和打火机,然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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