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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骋没听懂地说:“什么?”
女孩子们含笑着从小冰箱里拿出两杯冰淇淋,“特别给你的大帅哥。你朋友已经上楼去了哦。”
季泽骋回头才发现,不知何时,邺言和楼梯边的行李都已经不见了。
来到房间,季泽骋讨好地举着冰淇淋说:“香草味和抹茶味的冰淇淋,阿言你喜欢哪一个?”
邺言没回答,走去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气势滂沱的大海立刻涌入眼前,蓝色的海浪汹涌地翻滚着,波涛拍打着山下的礁石,一波涌上来,一波退下去,景观壮丽、涛声震天。
邺言将窗户打开一点,立刻吹进一股咸涩的海风,房间里闭塞的空气顿时涌入冷意的寒气。
季泽骋站在邺言背后尴尬地举着冰淇淋。邺言完全没有接的意思,他去到阳台点起一根烟,一边抽烟一边独自看海。
季泽骋挠挠头,心下感觉不妙啊。他怎么惹阿言不高兴了?季泽骋把手伸到裤兜里,心有所思……
他拨开香草冰淇淋的包装袋,然后坐在洁白的大床上吃起来。过了一会儿,冰淇淋快要见底了,邺言还没抽完烟。季泽骋捏捏杯装的冰淇淋,仰头把剩余化水了的冰淇淋全部倒入口中,然后走去阳台。
难得有这样闲适的时光,可以什么都不想,只发呆。邺言靠在灰黑色的栏杆上放纵自己思绪神游,专注地听着海风的声音。海岸边此时只有三三两两的几堆人,距离太远,只看到海边的人如豆粒一般在移动。
几只海鸟盘旋飞过海面。邺言深吸一口烟,闭上眼睛,海风很大,呼啸着刮过脸颊,海声很吵,像是音质不好的光盘播放的劣质海浪声。如果仔细听,似乎能听见远处轮船驶过,呜呜呜……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邺言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围困在栏杆与胸膛之间。一片冰凉又香甜的濡湿感融化在舌尖,当邺言惊愕地睁开眼睛时,只看见季泽骋的长睫毛微微扇动,然后将化了水的冰淇淋递送到他的口中。
一阵甜到发腻的感觉……
两人分开后,邺言先缓了一口气。然后啧啧舌头,对香草口味表示出嫌恶。邺言在季泽骋的怀抱中掐灭烟头,不高兴地看着圈住他的男人。
季泽骋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孩子抱妈妈似的凑上前去环抱住邺言的腰,只上前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就亲密到紧紧相贴。
高大的男人顺其自然地低下头,用鼻尖慢慢蹭着怀中人柔软的头发,由于才吃过冰淇淋的缘故,此时袭来的舌尖异常冰凉。从耳垂开始啃咬,然后沿着脖颈留下不轻不重的点点吻痕,最后回到上方攻占男人的嘴唇。
肌肤上被舔舐过的地方感觉到冷热交替的濡湿,而后被风一吹,沁凉瞬间钻进毛孔。
邺言哆嗦地一颤,就被季泽骋打横抱起,抱着往房间走去。脚一勾,窗户被重新关上。
当邺言被摔在柔软的床上时,他转头支支吾吾地说:“窗帘……”
季泽骋说:“没关系。看不到的。”
季泽骋的口中也沾上了些许烟味,是不属于季泽骋的味道。
季泽骋问:“不喜欢香草冰淇淋吗?”
邺言捂着嘴巴,露出难受的表情说:“嗯。太甜了。”
季泽骋舌尖往下,问:“那喜欢什么口味的?”
邺言没有答话,忽然某个部位被冰凉一刺激,邺言立刻死死地捂住嘴巴,忍不住弓起身子。
季泽骋捉弄似的继续问:“嗯?阿言你喜欢什么口味还没告诉我。”
邺言拼命地摇头,用力抓住季泽骋的肩膀。
季泽骋莞尔一笑,正想挺入时,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
一阵局促的“咚咚咚”,然后是甜甜的女声:“大帅哥,我们正要去海边玩排球,一起去吗?”
正是蓄势待发时,季泽骋一脸不悦地坐直上半身,瞥了一眼门没出声。
敲门声没有断,那几个女孩在门口嬉嬉笑笑,又问了一遍。季泽骋再看邺言,他捂着嘴巴侧躺着,不敢发出丁点儿的声音。
脸红到极力忍耐的阿言忍不住让人想狠狠欺负个够。
于是,这么想就这么做了。季泽骋拉高邺言的手强势挺入的一瞬,邺言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下一秒,邺言立刻死死地握拳咬住自己的另一只手,防止声音溢出。
哪想,季泽骋是“欺负”他到底了,越过头顶的手被牢牢扣住,交缠在一起,用习惯性的姿势与他十指相扣。季泽骋拉下邺言咬住自己的手,然后用温暖的大手把攥紧的拳头包裹在内,他欺身用柔软的嘴唇堵住邺言全部的支吾。
“咚咚咚——”甜美的女声再度响起:“大帅哥,喂,在的话回句话嘛。难道不想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吗?”
邺言被吻得晕头转向的,感觉头重脚轻,脑袋昏沉得厉害。当他挣脱季泽骋的唇舌偏过头去看窗外时,遥望见蔚蓝的天空,一望无际,如此干净,如此澄澈。
海水仿佛投映在白云上,悠悠的白云也染上了碧波的颜色。耳边的声音变得极度空旷,仿佛置身于天与海之间,回响着一波又一波海浪的声音。
“专心点。”季泽骋撩起邺言额前全部的碎发,再度俯身亲吻。
烟味与香草味交织在一起,亲吻使人沉沦。
由着他吧。邺言在心里妥协,张开手臂攀住季泽骋的后背,吞下他粗哑的嗓音,接纳了这恶作剧的一切。闭上眼,仿佛是整个人沉入海底,随着一波又一波的浪沉沉浮浮,耳边的潮水声混杂了情动难忍的沙哑。
季泽骋还是喜欢在最后冲刺的时候一昧的“阿言阿言”不厌其烦地叫着,叫到邺言将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了,他才抱着怀里的男人附耳呢喃重复过上百次的“我爱你”做结尾。
邺言的背全是热汗,季泽骋一时半会不肯起身,享受温存地赖在邺言的身上懒懒地替他按摩着。手指从手臂开始轻轻柔柔地捏过紧绷的地方,最后从腰上滑落时不忘重重揉过弹性十足的臀瓣。
被邺言狠狠瞪视了一眼后,季泽骋才起身讪笑着抱起他进浴室。
“走了吗?”邺言看着房门问。
“早走了。”季泽骋撑住他说。
两人粗重的喘气声在浴室里一阵一阵回响。
见邺言脸色不悦,季泽骋心里有些没底,可是脸颊红润、眼神潮湿的邺言再怎么生气也没有丝毫愤怒的胁迫感。于是,季泽骋得寸进尺地环住他的腰,又开始啃咬耳垂。
“不要……”
“没关系。我会撑住你的。”
不知该说是季泽骋的坦率又一次得逞了,还是该说是邺言的口是心非再一次败阵了。总之,最后他们下楼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的饭点。
民宿里除了房主,其他人都已经出去玩了。
戴着眼镜的房主看到季泽骋,不怀好意地说:“刚才三位大美女敲你房门,你没开门。她们可气呼呼地走了呢。”
季泽骋挠挠头,说:“也许在洗澡没听见。”
房主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说:“来海边的确该多泡澡。”
季泽骋假装听不懂,他摸摸肚子说:“有吃的么?”
房主指着厨房边的标价牌说:“我会做的只有西餐且明码标价。不过,厨房可以借给你们随意使用。”
季泽骋挽起袖子说:“行。那我露一手最拿手的‘金玉满堂结良缘’。”
邺言轻笑着走开,随处转悠转悠后,站到落地窗前看海。
好奇不已地房主凑去厨房以为是什么厉害的菜系,当发现只是将蛋和饭翻炒一下后,顿时感觉被骗了,他指着锅问:“这就是你最拿手的?”
季泽骋自豪不已地说:“嗯啊!”见房主露出鄙夷的神情,季泽骋凑到房主耳边,疑似庄重地说:“其实,这不是一盘普通蛋炒饭,这是一盘……”
房主推高眼镜,点点头。
“神奇的蛋炒饭!谁吃谁会笑。”对上房主将信将疑的目光,季泽骋抿紧嘴唇,无比郑重地点点头,神情挑衅仿佛在说“你信不信”。
房主推着镜框,坚决地摇摇头。
“不信你看好。”季泽骋推开房主,信心满满地把金黄色的炒饭端给邺言。
邺言显得有些胃口不佳,动作缓慢地拿起调羹舀了一勺,刚放进嘴里嚼不过两口,含蓄内敛的笑容就溢出嘴角。
站在不远处的房主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只见拿着勺子吃饭的男人对冲自己挑眉得意不已的男人说:“‘金玉满堂结良缘’?你也就只会做这个。”
眼见邺言笑了,季泽骋就知道,蛋炒饭再烂,也是能哄人的。他百试不厌。
季泽骋笑着说:“比上次好吃?”
邺言斜眼看季泽骋,“哪来的自信。”
只吃了几口,邺言就把勺子还给了季泽骋。季泽骋扒饭扒得特快,三两下就解决了剩下的炒饭。盘子里一粒米饭不剩,季泽骋吃完不忘夸自己说:“真不错!我觉得我做的炒饭已经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下次我要学点别的。”
邺言可没对所谓的“下次”抱有期待。
大概是注意力都被季泽骋自命不凡的表情吸引了去,所以当邺言穿好鞋子后迅速地从玄关处的椅子上起身时,感觉到腰和屁股一阵爆发性的酸痛,一个没注意,差点后仰摔倒过去。邺言第一反应就是去抓住什么做支撑,他下意识地就把季泽骋的右手当“救命稻草”抓住,本能的一瞬间,季泽骋手疾眼快另一只手已经伸到邺言背后,大手撑在他背上稳稳地扶住他。
借着力,邺言重新站稳。
听起来很漫长,其实不过是眨眼的刹那,当邺言站稳后,季泽骋的手仍落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在几个他常常酸痛的部位按摩着。
“很痛吗?”季泽骋问。
“还好。”邺言抓着季泽骋的衣服下摆,飞快的心跳尚未平复。
“我不好。”季泽骋用下巴磨蹭着邺言的头发,“下次不这样了。”
邺言摇摇头。
开门走出民宿,外头天蓝海阔,远处的海浪向他们招手。此时正是下午一点,阳光肆意洒落在两个年轻的男人身上。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季泽骋揣着邺言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暗处勾着他的手指玩耍。
往坡下走去,路上人极少。幸好有温暖的阳光和茂盛的大树,总不至于显得冷清。树下一个抱着吉他的男人弹奏着民谣,他留着邋遢的胡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跟着曲子摇头晃脑,轻轻哼唱。
当邺言和季泽骋走过时,男人反复地唱着同一句。那歌声似有强大的传染力,穿透过树木和风,迎着海浪和鸟,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正此时,民宿的房主打开厨房的窗户,那歌声悠悠飘进来。戴眼镜的男人倚着窗户浅尝一口滚烫的咖啡,环抱住胳膊对着午后的暖阳发呆。
走过的人,跑过的狗都听到了男人用沙哑的嗓音越唱越高昂,但谁也不会去在意这么一句稀疏平常的词调,就像谁都不会去在意此时掉下来的一片叶子。
“……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就在一瞬间,就在一瞬间,
握紧我矛盾密布的手。”
叶子掉下来,轻轻落在男人的肩上,他闭着眼睛毫不自知。
☆、Chapter110
“是个有故事的人。”走到坡下,邺言说。
“谁不是呢。”季泽骋在衣兜里勾着邺言的小手指,漫不经心地回答。
谁不是呢……
谁不是有故事的人,尤其是在这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