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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仅喜欢酒心巧克力……”
陈寰谨忽然被扑倒在床,尚未关上的铁盒从手中划出一道弧线,狠狠摔落在地板上。一颗颗精致的巧克力洒了一地,有一颗滚啊滚,溜进了床底下,原地转了两圈栽倒在那儿。
武筑捏紧陈寰谨的白色衬衫拿脸在上面蹭,手肘上的黑灰污渍染脏了洁白的床被,陈寰谨抗拒地去推怀里的小男孩。武筑使出了浑身的劲儿,压制住陈寰谨,说:“难道哥哥你不想尝一下我尝到的味道吗?”
“什……”陈寰谨被花猫似的嘴巴吞没,抵抗的张嘴立刻被一卷柔软的香甜挤入。舌苔因为甜食结了一层厚白的苔藓,武筑将舌尖抵在陈寰谨的舌尖上。
饶是陈寰谨反应剧烈地说“不”扭头,武筑也会强硬地追上,两片柔软的舌在口腔里追逐。
“武筑!”
“舌尖是感受甜味最敏感的地方,你却把巧克力含在舌根。”武筑跨坐在陈寰谨身上,居高临下地纠正道:“这是错误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喜欢你。”武筑把陈寰谨脏了的衬衫揉烂在手心,“我希望你也能喜欢我。”
“小时候我也无理取闹过,长大后逐渐遗忘了这个本领。以为无理取闹是小孩子的特权,我怎么忘了,爱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个道理呢。”武筑轻笑出声。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下午还有课,要赶在3点半以前回学校。”邺言说。
小时候,武筑曾幻想过,以后会不会发明一种电波,连接两个人的脑袋,只通过“嗖——”一下将感受与知识都传递过去。
人的情感终不可能与别人达到共享,更何况只凭这只言片语。
明白了这个道理的武筑,习惯把刻骨的记忆藏匿于云淡风轻的描述中,少言或是无言,都是对回忆最好的珍藏。
武筑耸耸肩说:“只不过,我总以为你和他是同一类人,当时如果能攻克下你,现在或许,我也不会显得这么悲哀。”
“你又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邺言说。
“因为你和他很像,天生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承受力,忍耐自己,平静生活。只不过他比起你,更加伪善,即使是面对讨厌的人,但只要比他强,他就会不露痕迹地假装友好。十足的虚伪吧,表面做的与心里想的正相反。”
“那你又喜欢他什么?”
“可能是……”武筑撑起下巴,惆怅地说:“他无法喜欢我让我很不甘心?”
明明是回答为什么用了提问的口气。
邺言叹了一口气,道:“你呀,为什么与自己过不去。释怀一点,不是更好。”
武筑一愣,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强求些什么。”
选择和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结婚,给繁忙的工作挤兑一些休息的时间,不要用偏激的想法思考问题,变回镇定自若、游刃有余的武筑有多难。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欢迎留言。
☆、番外一《因为爱的缘故》A(三)
昏暗的咖啡厅二楼,走进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他的每一步都踩得很轻盈,武筑却听得仔细。他来到预定的座位边,正好是23桌,与他们隔了一条划分两边界线的栅栏装饰物,男人坐下点了一杯冰水。
然后慢悠悠地翻动桌上放着的杂志,静静地等待另一个人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女人来了。
她背着单肩包,化着淡妆,因为上楼的关系,说话有些气喘吁吁,两颊出现两团羞涩的粉晕,她咬着下唇说:“不好意思,陈医生,我迟到了。”
“不会。我也才刚到。”
“是吗。真不好意思。”
他们开始寒暄、点单、交谈、相亲……
邺言听到旁边的说话声,起初没反应过来。知道是窦静晓和陈寰谨在相亲后,愣了一下,无奈地皱起眉毛,“你呀。”轻声说,“真无聊。”
武筑从座椅上滑落,无奈地说:“我也觉得……辛苦。”
如此的处心积虑。
可为什么明明有更轻松的道路,我们却选择了艰难曲折的那条?
聪明、睿智、好强和精干是他的优点,在此之上,他比常人更加勤奋、刻苦、努力……可是,他连展露微笑都觉得辛苦。
武筑捏紧了拳头,忽然站起来,对邻桌云淡风轻地说:“陈寰谨,真巧。”
打扮得服帖又规矩的陈寰谨端着咖啡杯的手悬置在空中,他明显是意想不到的,以至于一声“你好”都哑口于唇。
优雅又修长的手指吸引了武筑的目光,一边感叹真是美丽又有气质,一边却在心里暗骂他的虚伪。
“你在这做什么?”武筑说。
“呵。”陈寰谨缓缓放下咖啡杯,陶瓷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如同他的冷哼一样清脆,“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我同学说,这家咖啡店也有不错的料理。”武筑笑眯眯地对邺言说:“非要来尝一尝。是吧,邺言。”
邺言默默地接受了武筑的眼神,转而礼貌地对边上的两位点头:“你好。”
“邺言?”窦静晓吃惊地捂住了嘴巴说:“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由于站着的缘故,本就身材魁梧的武筑看他们有了居高临下的意味,此时他对着窦静晓皱起眉头,似在回忆,语气却淡得轻佻:“我好像记得你。你是……生科院生物学系的?”
“啊。是。”窦静晓慌忙站起来,伸出手说:“您好。武律师,久仰大名。”
“你听说过我?”武筑握了握手。
“是。关于你的传奇故事流传甚广,在生科院也很有名。跳级,智力测试,辩论赛……最重要的是省级生物竞赛一等奖,这个奖项非常有名。我们系也有一部分人是获此奖而直接保送进来的。不过,你没有选生物系或药剂部也非常了不起。”
“是吗。”武筑似乎沉思了一下,而后温吞地说:“窦静晓,窦小姐是吗?我记得你,大学时候有一个关系非常要好的男性朋友吧。不是我八卦,大家都传你们是生科院和药学院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众所周知,非常般配。况且你还长得这么漂亮出众,难以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窦静晓有些尴尬地将垂落在脸颊边的一缕发丝拨到而后,“他是曾经的男朋友。不过,我们现在已经分手了。”
“分手?不会吧。早前还听留那儿的同学说,你们都要谈婚论嫁了。”武筑长大夸张的嘴巴,迎来了陈寰谨不悦的眼神呵斥。
“不。我们现在已经没关系了。”
“为什么?性格不和?”
“因为……”
陈寰谨起身说:“这是窦小姐的私事,今天她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她是单身的,过去的事你没有打破过锅问到底的权利。武筑,你应该学会起码的礼貌与尊重。”
“我不懂。你说我应该尊重什么?”武筑反问。
“尊重别人沉默的权利。”陈寰谨不紧不慢道。
“现在陈医生居然在和我说权利?”武筑不怒反笑,反问道:“那陈医生你教教我,如何对一个说喜欢你的人,在发生关系后就置之不理的,如何与对方既保持着距离又维系着暧昧,这厢才清高地拒绝吃饭,另厢就慌忙赴佳人的宴。好一个两面派,游戏人间,正和反的理儿都让您一人占尽了。那么,留给我的权利是什么?是继续为您买菜做饭,还是耐心静候您寂寞难耐时乖乖做好暖床的本分呢?”
“武筑!”陈寰谨厉声道。
“武筑。”邺言见状拉过武筑的手臂,被武筑挥开。
“我也没想到,向来清高的不得了的你有一天会沦落到吃别人啃剩的,捡一双破鞋合脚吗。”
窦静晓的脸“唰——”的红到了脖颈上。
陈寰谨的眼神像一道凌冽的刀锋,狠狠地剐在武筑没有教养的嘴上,恨不得一刀一刀把那张肆无忌惮的嘴给粉碎了。
谁也没想到,出声的制止武筑的既不是陈寰谨,也不是邺言。而是红着脸的窦静晓,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却每字每句都落地有声,清清楚楚道:“我和他分手,是因为我怀孕了,他仍然没有娶我的意思。总说等一等,等一等,等日子过得更好一些的时候再谈未来。可是,什么才是未来。”窦静晓低着头,声音不大,三个男人却都静止在原地,“我要的不过是两个人在一起,无论多晚回家都留着一盏灯,柴米油盐的粗茶淡饭,温馨却不失甜蜜的早安吻,对我说就是一切,对他来说,却滑稽可笑。我们的想法在同居之后越来越远,我不喜欢睡觉时候他背对着我,回家总是只有我一个人的冷冷清清的屋子。甚至,对多念叨几句的我忽然暴躁不已,争吵起来就失去理智,在气头上对我拳打脚踢,这才是我选择离开他的原因。”
“如果谈过一场全心付出的恋爱,就被称为‘破鞋’的话,这对女人来说多不公平。武律师,您是一位大律师,纵然打赢过很多官司和胜仗,我也许反驳不过您的观点。但是,将心比心,你也应该谈过恋爱,喜欢过一个人的心情您不会不懂,为什么要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就这样过诋毁,恶语相加呢。如果您也曾与人真心交往过,您也全心全意付出过,希望你能平等相待我的感情,收回您的冒犯之辞。我也既往不咎。”
“窦小姐,对他的话不必往心里去。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
陈寰谨尚未说完,被武筑打断:“你说的很对。我向你道歉。但这个人,并不适合你。”
“也许如此,但也许不是呢。所以今天我们坐在这里相谈,我到了这个迫切的年龄,对感情的事看得倒不是像少年时候如此,非要喜欢一个人才与他交往。我努力过,喜欢一个优秀的人被屡次拒绝,我全心全意对喜欢我的男人付出真心,这样还不够吗。如果非要秉持着‘和喜欢的人结合才是正确的’这样钻牛角尖的方式,我想我一定是在自我折磨,自己放不过自己。我努力过,直到来这里之前,我都在做最后的挣扎。但是,他没有给我回应,那么我就选择放手。了断自己带着好感的心意。”
“婚姻、家庭、安稳体贴的丈夫对现在的我来说,才是最渴望的。来之前,我对这场相亲充满了抗拒,还有一丝害怕。但是陈医生,不妨直说,我对您的印象很好,我想要的生活就是现在这一刻,清晨六点的阳光和出门前的亲吻,是您需要付出的,晚归时的一碗热汤和一盏夜灯,是我能做到的。你可以现在就否定我,但,如果您有兴趣……不妨我们继续聊下去。”
陈寰谨坐下,闭上眼沉思,只是一秒的时间,他思考结束,缓缓开口。
武筑挺得笔直的后背针扎似的发疼,胸口剧烈跳动的心脏没了知觉,煎熬使全身在发烫,下一秒,有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冰寒钻心。
“当然,乐意之至。”陈寰谨说。
疼痛啊,终于恢复了知觉。
邺言先从咖啡厅出来,武筑随后慢吞吞地跟出来。
邺言看看时间,说:“我必须打车回学校了。”
武筑仍站在咖啡店门口一动不动。
街边的奶茶店放着音量巨大的歌曲——
“Ah bon vin bon vin
bon vin boire bon vin
Ah pas trop pas trop
pas trop pas boire trop
遗憾是少年时
爱与暧昧分不清楚
火会熄灭因为风的缘故
思念的旅人今宵酒醒何处”
店里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