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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权利,想要地位,想要身份,我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夺来,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我离开就是,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不耻,让我恶心!”
推开女皇,踉踉跄跄朝外奔去,却因为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得跌倒在地。
光可鉴人的地面,映照出女皇焦急忧伤的面容,她疾奔过来,全然不顾身为君王的雍容高贵,跪在地上,张开怀抱将痛得脸色发白的她拥在怀里:“梦儿,都是我的错,我求你原谅我,不要再这样折腾自己了。”
失血过多,加上一场恶斗消耗了不少体力,此刻的她,根本无力再推开女皇,被迫靠在女皇散发着淡淡龙涎香的肩上,她死死咬着嘴唇,细白的牙,深深陷入苍白的唇瓣,“我以为,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会想过要杀我。每一次见你,我都好想叫你一声妈妈,可你高高在上,那么威严,那么冷酷,我连和你说话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甚至连君臣都算不上,你看我的眼神,总是那么冷漠,那么排斥,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了,一个女儿,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让母亲这么讨厌!”
“不,不,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
“只是你想把这份母爱,留给你最爱的女儿。”她平静接上,眼中无波无澜。
“梦儿,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不敢面对你。”女皇脸上的慌张与愧疚无所遁形,终于将自己一直以前的心事道出,哀恸之余,竟有种解脱的感觉。
可她,已经不在乎了。
真的不在乎了。
“让我走吧,走得远远的,去一个你们谁都看不到的地方,你们清静了,我也清静了。”
“梦儿,你恨我,是不是?”
她定定看着女皇,忽然间觉得,这个女人,比自己还要悲哀:“不恨。”
女皇神色一喜,正要说什么,却被她平静打断:“恨一个我不在乎的人,没有意思。”
惊喜的神色褪去,女皇的脸色,骤然变得与她一般煞白:“梦儿,求你不要这样!”
“你求我?”她弯起嘴角,笑得让人心酸:“看看吧,一国之君竟用这么卑微的口气求人,说出去简直要笑死人了。”
她虽然在笑,但那笑意却让人看着心碎,女皇眼中泛泪,慌乱地要去拉她的手,她却忍着痛起身,“这个地方太虚伪了,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人,我不需要你的怜悯,留着这份爱,补偿给你最爱的女儿吧。”
讥讽的笑,不屑的笑,从嘴角一直蔓延到眼角,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无疑不是嘲讽的,让女皇竟丧失了追上去的勇气。
这个执掌天下,野心勃勃,连亲生女儿也利用的女人,其实,才是最可怜的。
走出内殿,镶金嵌玉的墙壁,华贵奢靡的摆设,一眼望不到头的长廊,如今看在她的眼中,全都那么得面目可憎。
华丽的宫宇,富有的生活,尊贵的身份,这一切,都是个莫大的笑话。
她什么都不想要了,也什么都不去想了,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到处都是虚假,到处都是欺骗的皇宫。
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
“想走?”
走到前殿,一个声音忽然幽幽飘来,从澄净的地面,她看到了正静立在她身后,一脸冷笑的轩辕慈。
她没有回头,对身后的人仿若未见,一步步,坚定的朝外走去。
在她即将跨出殿门的刹那,眼前骤然人影一闪,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对方的力道很大,她整个身体随着那股力量向后跌去,重重砸在白玉石的柱子上。
痛,浑身都痛,五脏六腑像是被挤扁了一样,一股腥甜从喉口涌上,“噗”地洒落一地,宛若点点红梅。
“亲爱的九妹,你要走,怎么也不跟姐姐说一声?”站在面前的女子,还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除了眼里那森寒的冷光。
她捂着心口,勉力爬起身,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我嫌你恶心,怕看一眼都会减寿……”
“啪!”又是狠狠一巴掌,比上一回的力道还大。
她顿时头脑一阵嗡鸣,鼻中有温热的液体渗出,连视力也开始变得模糊。
“九妹似乎永远都学不会该怎么说话,就让二姐的巴掌来好好教教你。”
抬手,随意抹去脸上的鲜血,她垂目,嗤笑道:“想教我?你还是先去学学怎么做人吧!”
“九妹的嘴巴,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轩辕慈面色不变,依旧保持微笑,她弯下身,狠狠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来:“啧啧,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跟只落水狗没什么区别。”拍拍她的脸颊,满脸的讥诮:“就你这样,也妄想执掌天下,笑话!云锦跟了你只会受苦,幸好他聪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放出改嫁的消息将你引回,这才给了我铲除你的机会。”
云锦云锦,又是云锦!
胸中气血翻涌,只因为轩辕慈的那几句话。
她说,引她回来,将她推入死局的人,是云锦!
“我……我不信。”他可以不爱她,但怎么能下手害她,她不信,不能信,不敢信!
“不信?”轩辕慈脸上的讥讽,忽而变成了深深的同情:“可怜的女人啊,连自己深爱的男人都不了解,从你将他从我身边夺走的那一天起,你就是他最恨的人。”
最恨的人?最恨的人!
从前的旖旎美好,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地灰飞烟灭。
松开手,轩辕慈得意的笑着:“天下是我的,云锦也是我的,我要将你父后从我和我父君身上夺走的,统统拿回来!”长剑出鞘,冷厉的幽寒直逼她的面门。
轩辕慈的武功原本就在她之上,如今她受了重伤,更不是轩辕慈的对手。反抗既然没有意义,那么不如平静面对。
心死了,彻底的死了,或许在这之前,他还想找到云锦,亲口问他,为什么要背弃自己,如今,却是什么都不用问了。
问什么呢?问他为什么不爱她,为什么要恨她?
爱恨情仇,皆不过是一念之间,他已经用行动告诉了她,曾经的山盟海誓,只是场露水情缘而已,付出不一定能得到回报,她在他眼中,只是个该死之人。
他做得对,做得好,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住手!”一声厉叱,眼前明黄人影一闪,原本该刺进自己心口的剑被打落在地,女皇站在她的面前,将她护在身后,“她是你的妹妹,饶她一命吧。”
见阻止自己的人是女皇,轩辕慈一时发作不得,只冷声道:“放了她,必定后患无穷。母皇,不是你教我的吗?凡事都要狠得下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今天好心饶她一命,说不定明日反要被她所杀,妇人之仁,只会害了自己。”
她冷眼看着两人,仿佛被她们讨论是否该死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你说得对,我若不死,一定会回来找你报仇。”
女皇连忙转身,急切地瞪着她:“梦儿,闭上你的嘴!”
她撇撇嘴,态度近乎于无赖:“闭嘴?为什么要闭嘴,嘴巴长在我的身上,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们有资格管我吗?”以往,这样的话,她是根本不敢对女皇说的,可如今,还有什么,会是她害怕的呢?
女皇看她的眼神依然忧伤,而轩辕慈,却捡起了被打落在地的长剑。
她冷睨着轩辕慈手里的剑,高傲轻狂,完全不像是一个被逼入绝境的人:“轩辕慈,你我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你的心思,我看得一清二楚,你不就是怕朝中那些大臣不肯认同你吗?我这个太女虽做得有些失败,多有微词,但我有信心,文武百官一定是站在我这边的,他们绝不会认你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二皇女为君主!”
一语既出,轩辕慈面色陡变,轩辕梦的一番言语,准确地戳到了她的软肋,揭开了她隐秘而不敢示于人前的丑态,手上关节根根泛白,青筋爆出,“刷”的一闪,她蹂身而上,手中的剑尖、绕过女皇,直指背靠白玉石住的轩辕梦。
这一剑,如破空惊雷,气势骇人,轩辕梦知道,她被自己惹怒了。
可怜?谁才是真正可怜的人?
不管是谁,绝不会是她轩辕梦!
她可以豁出一切,把身家性命连同自尊名声一起作为赌注,来一场惊世豪赌,可轩辕慈不敢,她害怕,哪怕是小小的的失败,也会将她打击得一蹶不振。自己从小就顶着太女的光环,飞扬跋扈,唯我独尊,虽未免过于狂妄,可她知道,她就是天之骄女,哪怕失败,她也是夜空上最明亮的那一颗星,她不怕失败,甚至,此时此刻,她连死亡都不怕。
看着暴怒不已的轩辕慈,她忽然笑了。
这就是她与自己的不同,她有太多害怕的事,可自己,什么都不怕!
锋锐的剑刃一寸寸朝她逼近,她双目突地暴睁,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支剑刃上,剑尖抵上喉口,她用最快的速度闪开,并指成刀,猛地朝轩辕慈握剑的手用力劈去。
这一下,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还好,她成功了。
轩辕慈握着断裂的手腕后退,恶狠狠的盯着她,眸光冷毒:“贱人,你敢伤我?”
站在两人中间的女皇,此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看了眼气力不支瘫软在地的轩辕梦,眼中划过一丝震愕,或许,在她的眼里,她这个太女,永远都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废物。
“够了,让她走!”女皇拿出君主的架子,转向轩辕慈,严肃喝道。
握着自己受伤的手腕,轩辕慈不理会女皇,只死死逼视着轩辕梦:“她不死,我难以安心。”
冷笑,目光轻蔑,“是啊,我不死,你就永远做不了真正的太女,我不死,云锦就永远都是我轩辕梦的夫。”
前一句话,已经激起了轩辕慈的杀意,后一句,无疑是火上浇油,让她杀气更甚。
明知无法逃出皇宫,她只是想让她难堪,让她明白,无论她做什么,这一辈子,都无法胜过她轩辕梦。
长剑再次荡起幽寒的剑花,在昊天地牢中,她就与轩辕慈交过手,虽不算惨败,但胜得也很牵强,如果一对一单独决斗,自己绝非她的对手。
可她压上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性命,还有对白苏对萧倚楼的承诺,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胜!
她要活着,履行自己对他们的允诺!
长发披散,凌乱如蛇的狂舞,只是白驹过隙的时间,两人就已交手过百招。
轩辕慈的内力,似乎比她更醇厚更绵长,让她有种奇怪的熟悉感。还没等她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一股霸道的气息开始在身体里乱窜,伴随着她每一次出招,那股诡异的气息就扩大一分,蓦地,心口一窒,仿佛被人狠狠捏住了心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发出去的掌力,却反过来将她吞噬,这不对,这感觉不对!
“噗!”一口鲜血涌出,浑身的力气,顿时像被抽干,经脉逆转,五脏如焚。
这……分明是走火入魔的迹象!
她现在最该做的,就是立刻停止攻击,坐下来安静调戏,可轩辕慈却不给她丁点时间,连绵不绝的掌风如凌乱的影子,将她罩在其中,绯色的衣裙,被凌厉的掌风割裂出一道道口子,柔嫩的肌肤,立刻绽开无数的血花。
在朦胧的血色中,另一道人影,横插而入,牢牢将她护在一个安全的空间内。
思绪有些纷乱,当神智再次清明时,她感觉有人用在她后背一推,同时喊道:“不要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