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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戚如花抬手,摇了摇手指:“前半部分是对的,可后半部分却错了,那个女人之所以能建立一个女尊男卑的新政权,少不了汝阳王的帮助,因为那是他唯一真正爱过的女人。”
“这更狗血。”
“还有更离谱的。”戚如花翻了个白眼,将偷偷摸摸窜到门口的小麻子一把扯回怀里,紧紧困住:“那个女人反抗汝阳王,其实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另一个汝阳王的妃子,她建立了新政权后,想要将那女子纳入后宫,可人家喜欢的是男人,她没办法,只好又帮那女人再建立了一个女尊男卑的国家。”
“建立一个国家,在你嘴里怎么听着像是过家家?”一个国家这么轻易就被分成三个国家,那些统治者闲的蛋疼是不?算了,当她什么都没说,除了汝阳王以外,另外俩人没蛋,所以也不会蛋疼。
“以前的事,都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反正现在天下三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戚如花点点桌子,示意让她不要再纠结前朝的恩恩怨怨。
她不是纠结,而是好奇,她最爱听这种宫闱秘事。看来权利越大的人,心理就越扭曲变态,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啊。
难道说,以前的自己,就因为权利过大,所以有些心理变态?
看着被戚如花搂在怀里,一脸悲愤欲绝的小麻子,轩辕梦突然就释然了,其实自己还不是心理最变态的,对吧对吧?
将视线收回,转而投向桌上的羊皮卷,“你的意思是说,用这个前朝立下的宣誓状,就可以召集所有的前朝旧人的后代?”不等戚如花回答,她就断然否决,“开什么玩笑,这都几百年了,没准这些前朝旧人的后代有的还在朝廷里做大官呢,换做是我,也不愿放着大好的前途,来跟你玩刺激。”
“能不能成功你就别管了,反正我负责招人,你负责给银子。”戚如花这下变灵光了,都知道分工合作了。
轩辕梦虽然还有些怀疑,但既然戚如花立下保证了,她也就懒得再管,反正她给银子就成,至于该怎么凑够人数,那就是她的事了。
两人都觉得自己没问题,而对方问题甚大,不过最终还是达成一致。
轩辕梦等戚如花的手下把那份宣誓状收起后,伸出手掌,“成交?”
小麻子闹得欢,戚如花手忙脚乱,伸手手随便与轩辕梦击了一掌,就搂着小麻子到一旁安慰去了。
轩辕梦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摆设,从袖口取出几张千两银票,随手甩在桌子上:“先拿这些垫垫,把这破房子破家具都修一修换一换,我打算让自己的人也在这住下,从今开始,这就作为我们议事的总部。”
戚如花回头瞅了眼桌上的银票,顿时双眼发亮,正想起身去拿,小麻子突然挣开她的怀抱,用两条细瘦的胳膊抽出一名起义军士兵的腰刀,拼命往脖子上搭:“你让我走,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死给你看!”
好家伙,有骨气!
但你能不能敬业点,刀背朝里刀刃朝外,这都能抹脖子的话,我跟你姓!
轩辕梦百无聊赖地看着小麻子玩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就是戚如花这傻缺才会紧张,“别别,你先把刀放下,有话好说,大不了……我以后不逼你脱衣服给我跳舞,也不让你给我吹箫了,这样可以吗?”
小麻子就是不肯放刀,那个一心赴死的气势哟,轩辕梦都懒得形容,一手牵过小丫头,一手牵过南宫灵沛,朝门外晃去,“我给你三天时间,我可不想每天都住在这破瓦房里,我的男人可比你的男人矜贵多了。”见戚如花压根就没听自己在说什么,轩辕梦只好使出杀手锏:“三天时间,我要看到一个像样的军士基地,若是不能让我满意,哼哼,我就杀了你的小宝贝。”
刻意压低的声线,显得无比阴沉,小麻子顿时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不自觉往戚如花怀里钻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戚如花骤然大喜,这难道就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也不管轩辕梦给的时间是不是太紧,当即就应诺:“好,好,一切交给我,你就一百个心吧!”
女人啊女人……
爱情真的很奇妙,对方也许不是最好的,但你就是爱他,哪怕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
这是真爱,还是犯贱?
在曾经那样无怨无悔地爱过后,对爱情,早已没有了从前的激情和憧憬,甚至有了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排斥和怀疑,这颗心,其实已经就死了吧。
这样也好,不爱就不会有伤害,不爱就不会有失望,不爱就不会有背叛。
男人么……也就那么回事。
寻找白苏的计划暂且被搁置,她与他已经分别两年,他若是活得自在安全,她也没必要担心,若真的已经遭遇不测,她就是找遍全天下,那也是白搭。
现在的她,与两年前比起来,不仅仅是心智的成熟,好像也更无情了些。
这也不怪她,说到底她也是女人,女人除了事业,也就是孩子最重要了,不管小湉儿是谁的种,都是她轩辕梦十月怀胎生下的,是她最珍贵的小宝贝。
咦?最后一句话咋那么耳熟了?想了半天,却没想起来,这时,忽听一声女人谄媚的娇呼:“小宝贝,你要干什么去?那边是孟姑娘的房间,你不会想要背着我偷人吧?”
妈呀!她终于想到了,不,是听到了,这个小宝贝是戚如花给小麻子特别订制的称呼,她还是不要抢人家的专利了。
小丫头捅了一天的橘子,这会儿终于安静了,早早就睡着了。
轩辕梦伸手轻轻抚了抚小丫头滑嫩嫩的小脸蛋,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晚安,亲爱的。”
刚准备熄灯,敲门声忽然响起。
不用想,肯定是那个小麻子。真搞不懂了,戚如花那么好的女人他不爱,偏偏要缠着自己,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世上也就只有戚如花把他当宝贝,这男人的脑袋肯定被驴踢了,穷尽他一生,也别想再找到戚如花这样的女人。
身在福中不知福,丫的!敲他娘的!
拉开门,看也不看,抬手就往对方的脑瓜子上敲去,当手指即将敲到对方脑顶时,却陡然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小麻子好像顶多只有一米六的身高,眼前这位,据她目测,应该有一米七的样子,小麻子半天之内就长高了十厘米?太东方夜谭了!
而且,一夜白头也很坑爹,再痛苦再悲伤,也不可能变成伍子胥,她正觉得奇怪,面前的人开口说话了:“你睡了吗?”
这四个字说的特别流畅,以至于她没有立刻认出面前的人。
实在不是她眼力差,而是南宫灵沛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人物,典型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太女府时,就没离开他那个插满灵符的房间,现在被她强行带出来,这个习惯应该还没改,抬头看了眼高高悬挂在夜空中的月亮,这么晚了,他是梦游了吗?
“你睡不着?”看着静立在自己眼前,被一团雪白包裹的清秀容颜,轩辕梦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突然期望小丫头能来给她解围,哪怕再害她失眠一个晚上也不要紧,可惜,正和周公玩得欢的小丫头,并未听到她无声的呐喊。
两世为人,又经过了一番血的洗礼,她发现自己面对美男的自控力,竟比两年前下降了许多。
南宫灵沛摇了摇一头雪发:“我想出去走走。”
“哦。”想出去走走那就去呗,她又没绑着他。
南宫灵沛见她如此不开窍,只好再道:“天夜已晚。”
轩辕梦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实天色已晚,“那就回去睡觉啊。”南宫灵沛的嘴角好像抽了抽,没看清,或许是幻觉。
“你要让我一个人出去吗?”不容易啊,这么长的一句话,竟然没磕巴!
轩辕梦搔了搔头,一不小心,碰掉了头上绾发的簪子,一头青丝如瀑垂下:“你想让我陪你一起去?”
“有时间吗?”
搔头的动作僵住,她只是随口一问,都准备好承受自作多情的尴尬了,没想到南宫灵沛竟丢给她一句有时间吗?
不是她在做梦,就是这世界玄幻了。
回头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小丫头,轩辕梦点点头,“嗯,有。”
南宫灵沛二话不说,直接转身朝前走。
轩辕梦愣了半晌,才把门合上,快步追上去。
南宫灵沛来找她陪同其实很正常,夜晚林间常有野兽出没,他要是一个人出去,不被野兽当夜宵给吞了才怪呢。
夜晚的山林很黑,繁密的树叶把月光给遮的严严实实,远远看去,虬枝盘桓,如同魔鬼的触手,处处透着一股阴沉惨淡的意味,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两声的狼嚎。
通常情况下,遭遇如此场景,一般都是女主惨白着脸,弱弱地说一声,“我害怕”,然后男主豪气干云地将女主搂进怀里,用低沉而富有力量的声音对女主说,“有我在,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可现在呢?南宫灵沛既没有弱弱地说一句我害怕,她也没有豪气干云地揽着他说一切有我,气氛不太美妙了。
“你认为、戚如花真的能助你一臂之力?”沉默间,南宫灵沛忽然出声道。
轩辕梦侧首看他一眼,纳闷他竟然关心起这件事来:“你或许会觉得我这样做有些草率,但我下定这样的决心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戚如花身上的很多特质,正是我所需要的,我愿意赌一把。”喜欢豪赌的习惯,即便过去两年,还是没有改掉。
南宫灵沛什么都没说,但看他的表情似乎也很赞同她的观点。
这个的话题就算是点到为止了,两人又开始了相顾无言的沉默,轩辕梦走在南宫灵沛身边,见他一会儿弯下腰来采朵小花,一会儿抬起头开摘来树叶,一会儿又停下来欣赏一下黑漆漆阴森森的景致,好几次都想开口打破沉默,但见他难得有如此兴致勃勃的时候,就没忍心打扰。
走了一阵,他突然停下,指着前方道:“我想去那里看看。”
轩辕梦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前方一片茂密的丛林后,有个小山丘,但因为中间隔了一条足有十余丈的沟壑,所以只能望而兴叹。
不过他很聪明,知道这条对其他人来好比天堑的沟壑,对轩辕梦来说只是个小水沟,于是对她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
“你很想去那里?”只是一个小山丘罢了,她没看出有什么特别。
南宫灵沛却十分向往那个地方,点点头:“嗯。”
既然他想去,她也没道理拒绝,于是伸出手,紧紧揽在南宫灵沛的腰上。
“这样可以?”先问问他的意见,毕竟这是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她这么做,没准会被当成是故意揩油。
南宫灵沛却一点也不在意,也不知是没把自己当男人,还是没把她当女人,“我能、感觉到,那里、是个好地方。”他的第六感,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准确,轩辕梦虽对那个小山丘不抱希望,却也有些小好奇。
手臂紧紧揽住南宫灵沛的腰,轩辕梦足尖轻点,一白一红,像是一对划过天际的比翼鸟,迎风展开的衣衫,如艳丽的羽翼,飞跃山涧的时候,南宫灵沛没有像轩辕梦预料中那样害怕得闭上眼,而是睁着双目,好奇地向下探视。雪发飞扬,迎着月色,他如一只月光幻化出的精灵,若不是怀中真实温暖的触感,她几乎要怀疑他下一刻就会与月光融为一体。
“怕吗?”飞跃中,她轻轻在他耳边询问。
他依旧看着脚下,眼中满是兴奋与好奇:“真的、飞起来了!”
忍不住想笑,这个三十好几的男人,竟比白苏还要单纯幼稚。嗯……这么形容好像不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