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既然不是轩辕梦,见不见已经无所谓了,轩辕慈微微抬了抬下巴:“既然是皇后,朕怎么也不能怠慢了。”
祁墨怀微微含笑,侧身对随侍的下人道:“去,把皇后娘娘请来。”
没有人对这个皇后感兴趣,连轩辕梦都有些意兴阑珊,祁墨怀喜欢什么人,爱上什么人,又对谁承诺,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即便心中存在微弱的郁结,也很快就会消失。她一向把感情分得很清楚,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既然当初没有接受他,那么现在,也绝不会因为他爱上别人就心存怨念,她只会祝福他,希望被他所爱的那个女子,也同样爱他。
大家都有些疲倦了,只有两位帝王,还保持着雍容有度的笑容,天空偶尔有鸟雀飞过,清脆的啼鸣声,在半空划过一道长长的尾音。
当轩辕梦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时,去请皇后的人回来了。
但看到所谓的“皇后”时,所有人都别惊呆了。
连自诩镇定冷静的轩辕梦,也在看到“皇后”时,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背过气去。
足足一米高的牌位,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只看两名抬牌位的下人那涨红的脸,就知道这牌位一定不轻。
她视力极好,一眼就看到了牌位上刻的字——孝慈庄惠仁明天弘圣皇后轩辕梦之灵位。
靠!要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设灵位,她人还没死呢,就见了两回自己的灵牌,世上哪个人能有她这样的殊荣啊!
坑爹!
一看到灵位上的字,轩辕慈骤然脸色大变,慈和友好的笑容顿敛,怒目看向祁墨怀:“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糊弄朕,还是戏耍朕!”
天子大怒,做臣子的焉能默不作声,几名大臣也站出来大声指责祁墨怀,场面十分滑稽。
在一片指责声中,祁墨怀默不作声地走到牌位前,手指轻柔地抚过牌位上的字,停留在最后的梦上:“糊弄?戏耍?女皇陛下怎能把我对心爱女子的感情,说的如此不堪?”
经过短时间的心态调整,轩辕慈脸色稍缓,但语气依旧凌厉:“难道不是吗?你说你带着皇后一起来访,却搬来一个牌位,难道你的皇后,就是这么一个没有生命的灵牌吗!”
“没错。”他凛然转身,目光雪亮如剑,口吻坚决,不给人任何怀疑的机会:“我的皇后,永远只有一个人,不论她生还是死。”他目光冷冽,不怒而威,让在场诸人不由得纷纷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女皇若不信,可以差人去昊天打听打听,我祁墨怀娶的皇后,是不是轩辕梦!”
场面从滑稽变为诡异,轩辕梦跪在地上,下意识垂低脑袋,一股热气从胸口直往脑门上冒。
真是疯了!他竟然娶了一个已死之人!
她永远也忘不了,在离开昊天前,他爱恨交织的眼神。
人们常说,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浓。无爱,便不会有恨。他其实是恨着自己的,她曾说,就算是死,也不会留在昊天做他的笼中鸟,他当时的眼神是漠然的,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藏在漠然背后深刻的怨恨。所以,他才会在自己“死”后,近乎于偏执的与自己结了阴亲。
他是个疯子,疯狂到即便她死了,他也要让她冠上他的姓氏,做他的女人,永远被关在一方豪华奢靡的天地,与他共享高处不胜寒的寂寞与孤独。
盯着那一米高,以血色雕刻的牌位,轩辕慈蓦地笑了起来:“好一个情深意重的痴情郎,只可惜,我那妹妹的心太大,太宽广,她就是死了,只怕也要想尽一切办法,脱离你的束缚。”
不得不说,轩辕慈虽是她的仇人,但真的很了解她。
她说的没错,自己即使真的死了,也必会不惜一切代价,摆脱他的桎梏。
抚在牌位上的手蓦地收紧,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事任何人可以伤害到他,除了那个女子。
挥手让人将牌位抬下,祁墨怀眼角依旧凝着笑,只是那笑,染上了苦涩的意味:“不管她走到哪,她都是我的人。”面对轩辕慈得意笑脸,他声线淡淡:“还请女皇别忘记了,她是你的妹妹,你的亲妹妹,而这个亲妹妹,恰恰死在你的手中。”
轩辕慈的脸色又是一变,亲妹妹三个字,像一根尖利的刺,随着祁墨怀淡然的话语,而狠狠戳进心口。
多日前的那个噩梦还记忆犹新,恍惚中,她似乎又看到了那张染满鲜血的鬼脸。
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轩辕梦差点要站起身给他们鼓掌了。
好啊,这出戏真精彩!轩辕慈用她做利剑对付祁墨怀,祁墨怀也用她做武器回击轩辕慈,没看出来,她轩辕梦的魅力这么大,只一个名字,就能化为伤人的利器,可惜古代没有摄影机,否则她要把这二人的丑态全部录下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哪里像是要结盟,分明是准备反目的表现。
终于,两人不互相讽刺了,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
但有关结盟一事,是国家机密,不是她们这些下人可以旁听的,于是,两人转战内院。
终于走了,他们再不走,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冲出去亮出身份。
好歹自己也是“死”人,他们对死人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真险,你知不知道,要是晚一步跪下,你绝对活不过今天!”拉着她跪下的那名侍人,在国君们离开后,这才心有余悸地板起脸教训她。
对方语气虽凶,眼中却透着关切,轩辕梦由衷谢道:“我知道错了,谢谢这位姐姐。”
对方年龄不大,看上去也就十四五的样子,听她叫自己姐姐,立马有了身为长者该有的责任:“以后小心点,别再犯这种错了,皇上最近心情不好,大家做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触怒龙颜,看你年纪不大,好日子还在后面呢,别因为小小的疏忽就葬送了美好的未来。”
轩辕梦连连点头,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对方见她态度好,十分欢喜,于是道:“你是新来的吧?为了避免你再犯错误,你就跟着我,我来教你怎么伺候主子。”
轩辕梦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安全的掩护,眼前这名侍人,刚好给她提供了绝佳的机会,于是爽快应道:“那就多谢姐姐了。”
对方也爽快的拍拍她的肩:“不用谢,我既然比你大,那就有义务照顾你。”
比她大?轩辕梦差点笑出声来,她都是一个孩子的娘了,也不知这小内侍是怎么看出来她比自己大的。
算了,大就大吧,俗话说,吃亏就是占便宜,做一回别人的小跟班,就当调剂调剂生活。
下人都住在中院,没有命令,绝对不允许进入内院,可偏偏祁墨怀的住处就在内院,想要混进去,还真是不容易,除非……她毛遂自荐,做轩辕慈的贴身内侍。
不论是在这个院里,还是在皇宫,所有人都不愿意在皇帝身边伺候,这与历朝历代人们削减了脑袋拼命往皇帝身边挤的情况有着天壤之别,不是她们不想晋升,不想飞黄腾达,而是轩辕慈太过残暴嗜杀,留在她身边的,除了三品内典外,无一能活过十日的。
她不想找刺激,万一被轩辕慈认出身份,以那女人的性格,一定会趁她没有恢复武功时将她喀嚓掉的,所以,先留在中院,伺机而动吧。
“这位姐姐,你知道昊天的皇帝具体住在什么方位吗?”一边拿着扫帚扫地上的落花,一边向一旁趁机偷懒的小内侍问道。
麻麻的!这小内侍,看着挺善良,又是规劝又是殷切嘱咐,实际上还不是为了指使自己帮她干活!
小内侍警惕地瞅她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呗。”
小内侍四下环顾一圈,又是循循劝导:“妹妹,不是姐姐故意泼你冷水,这种问题,你最好不要再问,现在到处人心惶惶,这话要是被内典大人听到,你就死定了!”
“你们在说什么?”一个严肃的女中音突然从花丛后冒出,不但把那小内侍吓了一跳,轩辕梦也骇得差点把手里扫帚扔掉。
没有内力就是不好,连有人接近都察觉不到。
望着绷着脸,站在花丛中的女人,小内侍吓得花容花色:“内……内典大人。”
轩辕梦也回身看去,与小内侍一起恭敬行礼。
内典就相当于古时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也就是内务总管。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的内典,早已不是女皇在世的那位了。
扫了眼低垂脑袋,一副惶恐模样的两人,内殿冷声道:“再乱嚼舌根子,就把你们的舌头拔掉。”
小内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哭着道:“内殿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轩辕梦反应有些迟钝,主要是因为她没有对方骨子里天生的奴性,虽然明知也该跪下求饶,但她的膝盖就是弯不下去。
内殿略带诧异地扫了她一眼,道:“你,跟我来。”
轩辕梦左看看右看看,不太明白内典说的“你”究竟是不是她。
“就是你!”内殿又重复了一遍。
轩辕梦不敢怠慢,连忙丢掉手里的扫帚,紧跟在内典身后。
一直走到内院外,内典将一名侍人手里捧着的干净衣物递给她:“送到昊天君主的房里。”
咦?还真是瞌睡就来枕头,想什么有什么。
连忙接过,喜滋滋道:“小人遵命。”
她现在可是光明正大进入内院,谁也别想怀疑她。
来到水榭,听到不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琴音很碎,不像是正常弹奏而出的声音,更像是有人在随意拨弄琴弦,发出的不规律声音。从她这个角度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一截霜白色的衣角,除此之外,连对方是男是女都看不出。
但只一截衣角,就狠狠牵动了她的心弦,那没有规律的声音,就似一颗落入古井的石子,将所有的平静打乱。
琴音很碎,更谈不上赏心悦目,但夹杂在紊乱音律中的惆怅与伤怀,却像是荡漾开的水波,将她重重包裹。那声音太揪心,一下一下,如同凌迟。
烦躁地转身,将那琴声抛诸身后,逃也似的走开了。
祁墨怀好像还在与轩辕慈商议联盟之事,房间里空空的,只有他的一个随侍小童,恭敬地守在门口。
见她是来送换洗衣裳的,便没有阻拦。
轩辕梦将衣物放在桌子上,犹豫着要不要把蜡封纸条藏在衣物里,想来想去,总觉得这种方式不保险,左看右看,希望能找到一个绝对安全,又百分百能被他发现的地方。
可这里是轩辕慈的地盘,她怎么可能会在客房里建造密室或暗格?
门外的小童已经开始催促了,再不赶紧离开,只怕要被人怀疑。
看了眼屏风后的横梁,祁墨怀若在这里沐浴,抬头时便正巧看到横梁凸起的位置,将蜡丸王放在那里最保险,可问题是,她现在内力被药物压制,不搬把椅子摞起来,她根本爬不了那么高。
怎么办?是服下解药,将蜡丸放上去,还是……
没有多余思考的时间,门外已经传来脚步声,祁墨怀的声音已经传入耳中:“谁在里面?”
小童回答,“是来送换洗衣物的内侍。”
小童话音刚落,门就被重重推开,一道朱红人影掠入,“你在做什么?”
被当场抓包,一般人的表现,肯定是又惊又恐,但轩辕梦却偏偏反其道而行,她一边弯着身子四处探寻,一边小声嘀咕:“到底去哪里了?”
祁墨怀目若寒电,射向面前那个不知所谓的女子:“再问你一遍,你在做什么?”
仿佛刚听到他的质问,轩辕梦抬头,一脸惶然:“陛下,对不起,小人不是故意的!”
“你到底在找什么?”放缓语气,祁墨怀眼中的冷厉与警惕却不曾减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