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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围在一片凶猛的大火前,有人露出悲伤,有人露出怜悯,有人面无表情,有人幸灾乐祸。
两个曾因邀请赝月赏月,却被轩辕梦击败的别派弟子指着面前的火海道:“早就看他们关系不一般,原来真的有奸情。”
“那女人烧死也就算了,可那公子如此绝色,死了倒是可惜。”
“死了更好,看又看不着,吃也吃不到,没得便宜别人。”
“说的也是,反正跟我们没关系……对了,这几天我一直病着,比武也没去看,咱们帮主是不是进了前十?”
“那还用说,咱帮主可不是一般人。”
“我们帮主的实力自是没话说,可我听说,那个月影山庄的庄主好像特别厉害,就怕帮主不是她的对手。”
“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
“什么事啊?”
“你不知道?盟主死了,死在自己的住处,当时那个惨哦……”
听到两人的对话,前方指挥手下灭火的叶傲猛地回头,目光寒电一般射向两人,正在窃窃耳语的二人察觉到叶傲的眼神,心里一惊,立刻闭上嘴巴,不再多言。
因近日天气干燥,加上当晚风势猛烈,一场大火霍霍蔓延,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不但将阁楼庭院烧得一干二净,连周围的草木也被烧成了一片焦炭,当天边泛出鱼肚白时,这场大火终于被熄灭。
一片狼藉衰败,焦黑的土地上,除了几根残垣断壁外和焦黑的灰烬外,再无其他。
众人看到眼前的场景,纷纷唏嘘不已,这么大的火,那两人,只怕连尸骨也不会留下吧。
叶傲负手而立,目光落在眼前的一片废墟,眼中光泽变幻不停。
原以为派人埋伏在这周围便可万无一失,没想到一场大火将他所有心血抹煞。
那两个人……真的死了吗?
那么的大的火,能活下来的几率真的……很小,小到几乎不可能发生。他叹息一声,缓步朝前走了两步,被烧成焦炭的木块在他的碾压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什么都烧没了,徒留一片惨烈的焦黑。
他转身,无不惋惜地叹了一声,神情间有些憔悴支离。招来随侍小童,哑声道:“回去吧。”
小童问,“掌门,这里就不管了吗?”
管?还怎么管?他疲惫至极地挥挥手,“就这样吧,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他说的倒也是实话,在这里站了整整一个晚上,开始还指挥手下的人救火,后来眼看火势凶猛,索性也不救了,就站在大火前,亲眼看着火苗将整个建筑吞噬殆尽。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大家都有点回不过神来的感觉。
先是武林盟主突然被害身亡,接着唯一的目击者又遭遇此劫,大家虽然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都清晰的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习武者虽不如文人那般擅于分析,心里却很明白,盟主之死绝不是意外,那个孟南柯的死也不是意外,虽然明白,但枪打出头鸟,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彻查真相。
当然,叶傲敢。
他不但敢,而且真的这么做了。
盟主虽然已逝,盟会还在,整个武林大会依旧有条不紊地在进行着。
大家都期望尽快选出一个有声望的新盟主,结束这人心惶惶的场面,但在最后关头,叶傲却代表盟会宣布停止比试,直到查出凶杀,再继续最后的角逐。
做这样一个决定,无疑是顶着触犯众怒的压力,但不知为何,最该对此决议反对的人——殷俐珠,却大力支持。
“哼,我若竭力反对,只怕叶傲这只狐狸,便要将盟主之死扣在我的头上了。”对于手下弟子的不解,殷俐珠望着远处略显迷蒙的天色,这般解释道。
“可这样一来,争夺盟主之位的日期又要往后推移,对庄主您可是大大不利啊。”心腹弟子焦虑道。
冷笑一声,殷俐珠淡淡道:“谅叶傲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庄主,有关苗盟主之死……叶傲他……”
殷俐珠侧眸睨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那弟子抬头仔细觑了觑殷俐珠的表情,吞吐道:“叶傲将盟主之死推到庄主身上,也许……他的意图……”
“也许他正打着以此来对付我的主意。”殷俐珠接过心腹弟子的话语道。
那弟子神色越发谦卑,小心道:“庄主,盟主之死……究竟与您……”
殷俐珠猛地侧首,那弟子吓得立刻噤声。
现如今,所有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中人,包括盟会组织成员和几个颇有资历的长老,都将最大的嫌疑放在她的身上,而事实上,能在几招之内就将苗麓和轩辕梦同时击败的,也只有她。
殷俐珠面沉如水,森然的目光在亲信弟子脸上掠过,口吻淡淡:“你想知道,苗麓到底是不是本庄主杀的?”
那弟子额角流下一滴汗珠,“弟子……不是这个意思。”
她冷哼一声,移开迫人的视线:“想问不敢问,这般魄力,如何担当大任?”不待那弟子回话,她继续冷声道:“我早就看那个女人不顺眼,处处与我作对,她死了,我倒是开心得很。”
那弟子突然间不知该说什么,庄主这意思就是说,盟主确实是她杀的了?
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亲信弟子的表情,殷俐珠忽然转移话题,“邵煜霆如何了?还是老样子?”
“公子这些时日一直忙着照顾孩子,倒是没与任何人起过冲突。”
照顾孩子?殷俐珠蹙起眉,以煜霆那骄傲冷酷的性子,竟然肯放下身段一心一意照顾那个黄毛小丫头,他对自己,何尝有过这样平和温柔的耐心?
脸上的烦躁与妒忌一闪而逝,想到前几日听到的消息,轩辕梦那女人竟被烧死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中,心中不免一阵痛快,她死了,邵煜霆就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
只是……她真的死了吗?
总觉得那女人顽强的就像野草一样,不论怎么斩怎么烧都死不了,着实恼人。
潜意识当中,她不信她就这样死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经历了大风大浪,连最可怕的海啸都淹不死的人,却死在了一个小小的水塘里一样。
她若真的死在了那场大火里,那就太荒唐不过了。
“她……真的死了?”始终不愿相信,也不能相信。说不定,这把野草,正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茁茁吐芽。
……
“我真的死了?”隔着前厅,扮成下等弟子在庭院后打杂的轩辕梦摸着自己的脸,对这段时日有关自己惨死的谣言感到好笑。
在两年前轩辕慈用一颗不知谁的脑袋挂在城门,宣布那是她的首级后,这是她的第二次“死亡”了。
虽然是假死,但听着那些议论和感慨,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自己真的死了一回似的。
不知自己的死讯,落在殷俐珠耳中,她会怎么想,是兴高采烈,还是犹疑不信,以她的个性,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不过她千算万算也想不到,她恨之入骨的人,现在就在她自家后院,若是趁她睡觉时也偷偷放把火,没准还真能烧死这丫的。
但想归想,放把火就能烧死殷俐珠这种事,她是万万不相信的。
殷俐珠很少到后院来,即便不易容,怕是也不会有人发现,她一边跟随其他下等弟子整理兵器,一边观察四周地形。
她潜入这里已经好几天了,却一直没有发现邵煜霆所在之处,这家伙到底带着女儿躲哪去了?难道……被殷俐珠金屋藏娇了?
想到金屋藏娇,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用“娇”这个字眼来形容邵煜霆,还真是挺新鲜的,脑中立刻出现一幅邵某人穿着暴露轻纱,吴侬软语、花枝招展的画面。
一阵恶寒,不敢再想。
如果让赝月去扮小倌,那必定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迷死人不偿命,但若是邵煜霆……
她能说脏话吗?不能?那她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们都过来!”一个嘹亮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
抬头一看,竟是个高级弟子。
放下手里的刀剑,轩辕梦跟着其他人一起走过去,那弟子只随意在众人脸上一瞟,道:“你们跟我一起来。”
不明白这个高级弟子带这么多人要去干啥,怎么有种去打群架的感觉?她正纳闷,有好奇心重的替她问道:“师姐,我们要去做什么?”
那弟子头也不回道:“庄主有令,让我们传个话给邵公子。”口吻严肃,略带紧张。
先头那个提出疑问的弟子再问:“传个话要这么多人啊?”
那名高级弟子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迟疑了一下,脸色凝重道:“一会儿邵公子若是动起手来,无论如何你们都得把他制服了,但记住,千万不能伤了他。”
此话一落,顿时一片哗然。
既要制服他,又不能伤了他,这难度也太高了吧?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这差事苦逼到极点了。
那高级弟子也是一脸愁闷,她自然知道这个前后矛盾的要求有多离谱,但这是庄主的吩咐,她只能照办,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邵公子能看在那个幼童的份上,不会贸然出手,否则,她们这些人里怕是没一个能拦得住他。
唉,愁啊……
她期待武林大会已经整整七年了,前几年没有机会来,这次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却偏偏遇到这种事。
盟主死了,武林大会被迫停止,庄主又时常情绪不稳,邵公子更是脾气难测,她后悔了,如果上天给她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她一定不会来参加武林大会!
“走吧。”再难,也要硬着头皮干,违逆庄主的命令,轻则逐出师门,重则性命难保。
气氛有些凝重,轩辕梦混在这十几人当中,也被她们搞得紧张起来。
马上就能见到女儿了,她能不紧张嘛!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打算趁天黑来个夜探,现在好了,什么都不用做,更不用冒险,他倒要看看,邵煜霆这厮拐走女儿到底心怀何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七拐八拐,没想到邵煜霆竟然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整个太一山都找不到这么荒无人烟的鬼地方了。
在位于庭院最深处的一间废弃阁楼前停步,那名高级弟子示意众人等候在外,她独自一人踏上木质楼阶,年久失修的楼梯,在她的踩踏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周围一片寂静,偶有不知名的鸟雀声传来,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这架势就好像那阁楼中住的不是人,而是魔鬼一样。
有这么可怕吗?轩辕梦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真想替那个弓着腰学猫步的高级弟子去敲门。
终于,那个弟子走完了最后一个台阶,刚抬手准备敲门,“刷”的一声,一道寒光划过,门扉开了半条缝,一只掩在青色阔袖中的手紧握利剑,锋利的剑刃分毫不差地正好搭在那名高级弟子的脖颈上,杀气凛凛,在场诸人无一不勃然变色。
轩辕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眼皮一跳,寒气漫上肌肤,那剑的冷意与杀伐感,似在颈间蔓延开。
摸摸脖子,吞吞口水,庆幸上去敲门的不是自己。
看来当初在太女府时,他对自己都算客气了,只让赤牙来对付自己,如果当时他也有现在这般身手,自己能不能完好无缺离开他的院落,只怕要有待商榷了。
那名高级弟子浑身紧绷,脸色雪白,显然是怕极了,这位邵公子的脾气比庄主还冷,下手比庄主还要不留情面,但凡他认为会对那个孩子造成威胁的人与物,一概毁去,甚至不考虑那样做是对是错。
搁在颈项上的剑,随时都会挥下,她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