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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颗坚硬的雪珠弹入腰腹,她劲气猛然一松,向后倒去数步。
细小的雪珠打在身上,却留下难以愈合的伤口,鲜血从肌肤细小的伤口处不断涌出,轩辕梦强忍疼痛,及时闪避过殷俐珠紧跟而至的横空一斩。
强大的劲气,将坚硬的岩石生生劈成两截,望着断裂的岩石表面,轩辕梦眼中闪出一抹倔强的无奈。
因为担心会走火入魔,所以她不敢过多使用真气,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自己迟早得死在殷俐珠手中。
将伏魔功的真力由原先的五成释放到七成,人体难以承受的极限,几乎要崩断她体内纵横交错的神经。
这大概,就是经脉俱断前的感受吧。
想到这种极致的剧痛,邵煜霆比她经历得还要严酷,也就不在乎了。
她必须打败殷俐珠,这是她唯一的目标,也是她必须实现的目标。
天地似乎都被卷入了一片雪白之中,在强忍自身真力的反噬与应对殷俐珠强大劲气双重的压力下,轩辕梦忽生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被卷入半空的积雪,就像一个巨大的雪球,携着惊天之力朝轩辕梦撞去,如此庞大的物体,速度却快的惊人,她全力闪避,竟还是被击中,整个人狠狠跌了出去。
身体强大的负荷,让她连爬都爬不起来,更遑论站起来攻击。
殷俐珠迈着胜利的步伐,一步步朝她而来,眼中闪烁的,是死亡的精光。
缓缓举起手,指尖是闪着烁烁寒光。
轩辕梦心知,殷俐珠这一掌一旦劈下,自己必死无疑。
站起来,站起来啊!你还有杀母之仇没报,还有心爱的人要保护,站起来站起来,你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在她与自身极限挣扎拼搏时,对方手中那道寒光毫不客气的划下——
兵器被斩断的清脆响传入耳中,一道红影飞快在眼前闪过,在殷俐珠反手攻击那道红影时,另一道紫影飞速掠来,她感到腰间一紧,瞬间被带离数十丈之远,可凌厉的气刃紧随而至,她骇人,连忙抱紧身旁之人的脖子,用力往前扑去。
锋利的气刃在头顶掠过,深深砸入对面的岩壁,大半丈高的小土坡轰然倒下。
“你快走,这里由我们顶着!”另一双手伸来,将她从地上扶起。
望着面前一双暗红色的眼眸,轩辕梦的眼睛比他还红:“真是疯了,谁让你们来的,想送死吗?”
一掌将她推出去,赝月紧跟着挡在她面前,接下了殷俐珠接连发出的数道气刃:“你似乎弄错了,来送死的人是你才对。”
她浑身一震,随即苦笑起来。
是啊,自己不是来杀殷俐珠的,而是来给她送项上人头的。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是杀不了她?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将自己的平静的生活尽数毁去?
难道一切就要这样结束?死在五菱偏远的郊外,死在与殷俐珠的对决中,死在一个连自己在什么都不知道的疯子手中!
风雪迷蒙了眼,她只能看到一片惨烈的血红,堪比残日最后的余晖。
赝月,血瞳以及萧倚楼三人联手,依然不是殷俐珠的对手,只短短几招,三人皆身负重伤,加上一个伤重的她,四人命运,已然注定。
“如此蝼蚁,也妄想与我对抗?”残酷而狂妄的眼神,殷俐珠一脚踏上萧倚楼的手臂:“蝼蚁虽然讨厌,但也要有敢于违抗我的蝼蚁,那才有趣。”
“喀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彻在安静的天地间。
剧痛让男子连闷哼都未发出便昏了过去,血瞳咬紧牙关,强撑着从地上爬起,向萧倚楼这边冲来,只要殷俐珠对自己的视线相对,他就有办法控制住她。
“嗯?摄魂术?”望着男子眼中闪烁的红光,不但不躲避,反而觉得非常有趣:“不知剜出你的眼睛,这双眼是否还能使用摄魂术。”
一束刺眼的光芒,凝成一线,径直朝着血瞳的双眼飞射而去。
以血瞳的轻功,根本无法躲开殷俐珠的攻击,千钧一发之际,一直脚斜里伸出,狠狠踹在他的小腹上,血瞳朝后飞跌的同时,那道光束正好从他肩部穿过,将他狠狠钉在岩石裸露的地面上。
赝月捂着血流不止的左臂,望着又一个痛昏过去的家伙,唇角绽出一抹吊儿郎当的惨笑:“完了完了,这回而我们真的要死而同穴了,只可惜,是四人同穴,少了点浪漫的味道。”
“我可以成全你,第一个先杀你。”殷俐珠指指轩辕梦,“然后杀她。”
赝月咳出两口血沫,被轩辕梦所击中的内伤还未痊愈,此刻对付强大的殷俐珠,显然力不从心:“你可真是个好人,只不过……我还没打算去死,你最好……唔!”
后面的话,被接二连三射入胸腹的雪珠打断。
连赝月也被逼得走投无路,死亡的阴影兜头笼罩下,空气中充满了死寂而凄厉的味道。
轩辕梦望着眼前的惨烈景象,在自己面前倒下的,都是她发誓要保护的人。
自己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自己不断努力前行的意义又是什么?
惨死的女皇,被逼致死的夜鸦,遭受极刑后枉死的竹染,被生生抽去手脚筋的邵煜霆……
一幕幕惨景在眼前闪过,回忆像一把锋利的刀刃,零割着她伤痕累累的躯体。
在这何种极致的疼痛中,她却缓缓伸手,紧紧握住了被丢在脚边的长剑。
☆、第184章 突破极限
不能倒下,万万不能倒下!
她发过什么样的誓,说过什么样的话,全部深深镌刻在脑海中,并未因时间的推移而有所淡忘。
她要保护她所关爱的每一个人!不让他们受到半点伤害!
自己到这里来目的是什么,这两年来日日夜夜的辛苦又是为了什么,那些在她面前一个个倒下,付出生命的人又是为了什么?
绝不可以,放弃自己的信仰,绝不可以,让所有信任她的人,再一次失望!
绝对……不可以!
握着剑柄,一点点从地上站起,就像一座直立起来的巍巍高山,风雨不催。
正打算给予赝月最后一击的殷俐珠察觉到她的气势,缓缓转过身,诧异地看着她:“你还真是顽强啊,这样都不打不死!”眼神蓦地寒厉起来,杀意暴涨:“既然杀你一次不够,那就多杀几次,总会杀死你的。”
轩辕梦抹了把嘴角的血沫,冷然道:“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伤害我所爱之人的机会。”
七成功力不够?那就加到九成!总之,这一战必须要赢。
一定要赢!
因为将功力发挥到极致,所以身体出现了短暂的麻痹,受伤的五脏竟然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
殷俐珠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仿佛看着人世间最卑贱脆弱的蝼蚁:“轩辕梦,说出这样的话,你还真是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难道你忘记了,你是怎样败在我的手下,最终,却要由你心爱的男人来为你牺牲?”
听到殷俐珠用愉悦狂妄的口气,提及邵煜霆为换取她的生机,而牺牲自己一事,心头的怒火宛若岩浆喷发,将她的眼眸染成一片浓郁的赤色,“你住口!”
殷俐珠静静看着她,脸上表情一片平淡,只有那无风自舞的长发,能让人感觉到她寒厉可怕的杀意,“你真的是太弱了,死在我的手中,你应该感到荣幸。”
“小心!”一声惊呼,自赝月口中急吼而出。
话音未落,殷俐珠的身形便已经掠到了轩辕梦的面前,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想象。
那鬼魅的身法,连轩辕梦也惊骇不已,但现在不是惊叹对方武功的时候,她要做的,是打败殷俐珠。如果换做之前,面对敌人的进攻,她一定会做出闪避,可此时,她决定正面迎击。
强的气息迎面扑来,无数锋利的气刃朝她身体最最脆弱之处打来,携卷着雪花,扬起一片白色的迷雾。
气刃席卷而来时,她挽起手中长剑,以同等的剑势,将对方发出的气刃悉数化解
赝月根本看不清场中的形势,因为两人的速度都太快,在他还未看明白时,两人已经交手完毕,转战另一片岩地。
大雪纷飞,碎石飞溅,他看到的一只都是两人的幻影,根本看不到实体。
这样的情形,自己根本插不上手,突然觉得轩辕梦之前那句话说的确实没错——他们的确是来送死的。
这样强悍的对决,就是是个自己,怕也不会是其对手。
想到轩辕梦之前在演练场看到的那一幕,他此时已经可以完全肯定,轩辕梦在修习禁功!
该死的!她竟然修习禁功!邵煜霆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她竟敢还敢明知故犯!
但转念一想,她似乎别无选择,要面对殷俐珠这般强大的敌人,她只有先抛开自己的生死,才能获得取胜的决心,但是……
他瞳眸蓦地一缩,目光死死定格在前方猝然分开的两道人影。
那委顿在地,身染鲜血,疲惫不支的人……竟然是殷俐珠!
他狠狠咳呛了一下,捂着胸腹处的伤口,缓缓瘫倒在地。
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强悍,明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竟然还能反败为胜。
如果不是他们这三个自作聪明前来送死的家伙,她怕是不会这么拼命把……
目光缓缓移向轩辕梦,苦涩的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琥珀色的眼眸猛地撑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轩辕梦。
女子漆黑的长发,自发尾处,开始有灰白的颜色蔓延,已经长及三寸。
她虽没有走火入魔,但已经开始出现走火入魔的征兆,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
不可以,不可以再继续了!
“轩辕梦,停下,你给我停下,不能再妄动内力了,你听到了没有!”
面对赝月的急促呐喊,她却置若罔闻,仿佛天地间,只剩对面那个强大的敌人——一个势要了结的敌人。
“杀了你,杀了你……”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字,杀!
体内的血液在疯狂的奔流,杀伐的疯狂在心中不停鼓动,长剑嗡鸣,企盼着即将到来的畅快饮血。
殷俐珠半跪于地,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被反弹回的气刃割裂的伤口,她牙关紧咬,面容扭曲,手指死死抠着坚硬的地面,在岩石留下十个深深的指洞。
好疼,身体的每一寸骨骼与肌肤都疼得像是要撕裂一般!
不能原谅!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明明是毁了她的一切,夺走她心爱男人,自私狠毒,阴险狡诈,假仁假义的女人,凭什么活得这般理直气壮,凭什么自己要败在她的手下!
杀了她,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杀了她,所有失去的一切,就都可以回来了!
没错,杀了她!
猛地从地上掠起,伤重之后的殷俐珠,速度依然快得惊人。
高手对决,稍有分心,就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赝月望着激烈交手的二人,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只有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死死攥着身旁的一把寒雪,直捏的指骨咯咯作响,手背青筋暴突。
不能再继续了,一旦突破了最后的极限,她将彻底走火入魔,再难回复。
可殷俐珠却纠缠不休,即便身受重伤,实力依旧强大可怖。
试着抬起手,努力从地上站起,可连续数次的努力,都以失败告终。
痛恨自己现在的无力,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他竟然什么都不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毁灭。
还说什么只要有机会,即便为她身死也在所不惜。
混蛋!说出口的话却不去实现,简直就是无耻!
在赝月一次次尝试着起身的同时,轩辕梦再次被更加疯狂的殷俐珠逼到了绝境。
疯子通常比普通人难以对付,正是因为他们已经抛开一切,行事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