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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让自己接受的理由。
女帝见状,将怀里的男人朝身后一推,怒视轩辕梦:“这里是宛东,是朕的国土,容不得你这逆贼放肆!”
闻言,轩辕梦仰天大笑:“你的国土?真是天真啊,你以为,我能进得了这里,来参加这场滑稽可笑的婚宴,这个地方,这座宫殿,包括整个宛东,还能是你的吗?”
女帝眼神一凛,虽心知她所说不假,但天生的王者之气,还是让她维持住了一个君王该有的气度,没有惊慌失措,丢盔卸甲。
两人一眼神相对峙了半晌,忽地,女帝一声高呼:“来人,将这擅闯大殿的贼人拿下!”
她这一声高呼,无非是在试探,准确点说,是在确认什么。
眼前的女子既然能大摇大摆地走进皇宫,走进大殿,她就没指望凭借几个禁军便能将其伏诛,她只想知道,如今的情势,到底严峻到什么程度。
当她高呼出声后,大殿依旧静悄悄的,根本没有半点动静。
女帝这才意识到,一切真的已如那女子所说,脚下的土地,整座宫殿,包括京都,包裹诺大的宛东,都已不属于自己。
望着轩辕梦似笑非笑的森冷面容,她蓦地想起什么,不禁脱口道:“是你?那个向朕献上边防布阵图的商人?”
轩辕梦眯了眯眼:“咦?陛下记性不错,竟然还记得我。”
女帝浑身一震,猛地转头,看向身后的男子,但因为蒙着面,所以根本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竟然联合起来欺瞒于朕?月,从一开始,你就恨不得朕死,是不是?”
男子还是不说话,轩辕梦有些好奇,一向多话的赝月,要有多纠结,才能变得邵煜霆还闷骚啊。
女帝低低笑出了声:“当初朕就看你二人关系斐然,却没想到,一直忠心为主的你,竟然会心怀鬼胎。月,你太让朕失望了。”
“陛下,你也没什么好失望的,毕竟他也为你做了几年苦力,该偿还的也偿还清了。”轩辕梦忽地插言,打断了女帝和赝月之间的交谈:“陛下如果想等援兵来救驾,那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就算援兵来了也是于事无补的。”
女帝没想到她竟能猜出自己心中所想,脸色顿时大变,声音却勉力维持冷静:“你想如何?”
轩辕梦快速在殿内环视一圈,不悦地蹙起眉头:“我不是让你们滚出这里吗?怎么还傻站在这里?”她轻声哼笑,一展眉头,“原来大家都是忠臣义士,想要陪着你的陛下一同共赴黄泉路,既然如此,那我就做回好人,成全各位吧。”
朝臣们不是忠心,也并非视死如归,她们只是迷茫,很困惑而已。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也太荒诞。
皇宫被包围,宛东沦陷?听着像是一个再好笑不过的笑话,假如一切只是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子的恶作剧,事后女帝必会龙颜大怒,赐她们个一丈红,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可万一……万一这一切都是真的,宛东真的沦陷了,皇宫真的被包围了,那她们……她们岂非成了阶下囚?
这太可怕了,不论哪一种可能,对她们来说都是致命的。
这才是两难的选择,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放——箭!”两个简洁的字眼,从轩辕梦口中吐出。
无数嚓嚓嚓的声音响起,伴随她“放箭”二字的落下,大殿周围突地凭空出现许多手持弓弩的弩手,乌黑发亮的箭尖,纷纷正对大殿中央。
所有的脸色都变了,那些游移迷茫,瞬间变为惊恐害怕。
时至此刻,她们才知道,原来这一切竟然是真的!宛东真的完蛋了,她们真的成了阶下囚!
一阵乱哄哄的喊叫,有人因过度紧张,惊叫着朝大殿外跑去,却只跑出几步,就被一支弩箭射穿了胸膛。
“刚才叫你们跑你们不跑,现在不让你们跑了,你们反倒想要跑了。”她一声冷嗤,神色既怜悯又冷酷,“我这人向来说一不二,让你们逃,我就绝不会下杀手,现在,我不打算让你们逃了,谁敢逃,一缕杀无赦!”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在,站着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皇帝陛下,可真正俯瞰众生傲视群雄的人,却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
突地,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她,大叫道:“是她,是御龙的轩辕王!”
“轩辕王?那个起义军的首领?”
“听说岳阳一战,她身先士卒,以少胜多,龙华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难道……难道我们宛东也沦落至此?”
……
对这些议论,轩辕梦充耳不闻,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男子蒙着面纱的脸庞。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虽然从身形上看,他的确是赝月,可那种自内而外散发出的气质,却又与赝月大相径庭。难道离开自己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这厮转性了?
女帝见她死死盯着自己的男人,心里也很不爽,在她看来,自己的皇位甚至国土,都可以被人觊觎,但她喜欢的男人,绝对不能被任何人染指。
她用力一扯身后的男人,死死搂在怀中,同时伸手拍向一旁的柱子。
轩辕梦虽然不知她想做什么,但自从上次被轩辕慈逃脱后,她就多了个心眼,在敌人穷途末路时,一定要时刻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尤其是身边的各种器具摆设,说不定一个不起眼的小茶壶,一颗小石子,都会是开启密道的机关。
果不其然,在女帝用力拍下的瞬间,原本平整的地面,突然升起四道密合的铜墙铁壁,一旦铁壁完全升起,就可以将女帝安全笼罩其中,里面是否还有密道,她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这个机关设计的很巧妙,女帝的反应也很迅速,但轩辕梦早有准备,那铁壁升到一半时,她就连带赝月和女帝,一同从那铁壁中给拽了出来。
女帝吃痛倒地,赝月也摔了个狗吃屎。
望着眼前一幕,她越发感到不对劲。
妖媚脱俗,倾国绝艳的赝月,就算摔跤,那也要摔得天地失色,万物生辉,哪会像现在这样,既没风度,也没气度,要多丑就有多丑。
女帝很快从地上爬起来,但她铁青的脸色,已经说明了她此刻悲愤欲绝的心情。
她实在难以想象,这个女人是用什么方式把自己从机关墙中给拽出来的,明明离她那么远,在墙壁升起时,她甚至还没有挪动脚步。
对轩辕梦超乎想象的速度以及身手的震惊,远远超过此刻的绝望与愤怒,当初设计机关墙的匠人明明说,就算当世一等高手,也无法突破这机关墙,这墙的坚固程度,连炸药都炸不毁。
此刻,女帝最想做的事,就是将那个设计机关墙的匠人给一刀斩了!
当然,她也得有这个机会才行。
不知是不是跌得太狠的缘故,赝月竟然趴在地上起不来身。
轩辕梦虽然觉得奇怪,却还是上前,将他从地上扶起。
她伸手搀扶,对方却坚决不肯起身,一个往上提,一个往下坠,轩辕梦恼了,猛一用力,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呃?”望着面前身着大红嫁衣,满脸白粉,浓妆艳抹,一脸胆怯看着自己的男人,轩辕梦像丢垃圾一样把男人丢了出去,“扑哧”一声,男人再次跌了个狗吃屎。
不是赝月!
新郎不是赝月!
原来女帝娶的不是赝月!
哈哈哈哈哈哈!轩辕梦在心里笑出了一朵大菊花。
女人也惊呆了,想到自己刚才一直牵的竟然是这个丑男人的手,就一阵恶心作呕。
一个高兴,一个痛苦,一个得意,一个失意,轩辕梦和女帝,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场面已经够乱了,可偏偏就在这时,头顶上忽地传来一阵轻快的笑声,似愉悦,似讥讽,似畅快,似满足。
循声望去,只见一红衣的男子,正斜坐在大殿穹顶的横梁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执着白玉酒壶,自在逍遥,好不快活。
轩辕梦嘴角抽了抽,早知赝月并非安分之人,这世上只有他愚弄别人的份,谁也别想占他半点便宜。
唉,真是情到深处人变傻,她竟然以为赝月真的要嫁给女帝!
她摇头轻叹,笑自己头脑冲动,很傻很天真。
女帝先是一怔,随即怒火冲头。能不怒吗?不但找个替身跟她成亲,还找个那么丑的,轩辕梦从她恼羞成怒的表情上可一猜出,她现在一定很想把赝月暴打一顿。
赝月折腾人的本事,他若认第二,这世上没人敢认第一,女帝喜欢上这个男人,也真够惨的。
赝月啊赝月,你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月,你这是什么意思?亲口答应做朕的男人,却找个替身来愚弄朕?以你之能,若不想嫁于朕,谁也逼迫不了,又何必演这一出好戏?”
赝月悠闲自在地靠在横梁上,两条修长的腿在空中荡啊荡,举起白玉酒壶,清透的酒液只壶嘴中缓缓流出,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一滴不剩地落入那微张的诱人红唇中。
“我是答应嫁给你,但又没说是我跟你成亲。”
“你……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看来拿女帝也拿赝月没辙,碰上这么个极品货,任谁都要抓狂。
赝月转着手里的酒壶,却不回话,直到女帝和轩辕梦都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半空中,传来他幽幽的声音:“十多年前,我尚年幼,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以为眼睛看到的是怎样的,事实就是怎样的。”
轩辕梦听了他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有些云里雾里不知何意,但女帝脸上却出现了一抹深沉的凝重,眼中闪动着她看不明白的紧张与难堪,还有慌乱。
怎么回事?这是他们两人的秘密吗?她又被剔除出去了?
幽然飘忽的声音,继续在大殿中回响着:“曾经的端木一族,在宛东的地位与势力,几乎可与皇室匹敌,作为一个百年老族,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打垮的,可惜……这个庞大的家族,却出了一个傻瓜,这个傻瓜,就是我。”
轩辕梦心跳蓦地一窒,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赝月所说的,是他从来不肯过多提及的身世,多年前的一场灭族大难,是他心口一道永不磨灭的创伤。
女帝半垂眼帘,似乎想要以此来遮掩自己的心虚,可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举动,都表明出了她此刻的慌乱与胆怯。
一声轻轻的叹息,夹杂着无奈,悲伤,自嘲,与深深的无力,连那抹艳丽的红,都因此显得黯淡起来。
“你是个很有魄力的帝王,但对于我来说,你却是毁了我一生的恶魔,端木一族,整整三百七十六口人,就这样死在了你的手里,呵……可笑我还以为凶手另有其人,相信你一定会为端木家找出真正的凶手。”
轩辕梦又开始犯迷惑了,当年害死他一家的不是轩辕慈吗?怎么又变成宛东女帝了?
衣袂翻飞,有淡淡的酒香气在鼻端飘过,穹顶之上的人翩然落地,与她并肩而立,同样的艳红,同样的妖娆,所有人都有一种感觉——这两个人,才是今日婚宴的主角。
他没有看轩辕梦,只将手里的酒壶丢给她,然后便转向了对面的女帝,“轩辕慈利用我的无知,捏造莫须有罪证,企图除去端木家在宛东的庞大势力,而刚登基称帝不久的你,假仁假义,虚与委蛇,对祖母说,这只是一个忠诚的考验而已,待你查明真相,必将还端木家一个清白。祖母一生忠君,对你的谎言深信不疑,可你却在祖母与母亲入狱后的第二天,就派人将他们秘密处死,又以叛国谋逆之罪,通缉几位婶母,全天下的人都认为是端木家背叛了皇室,你为了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