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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准备松手往前飞掠时,一个庞然大物,突地从湖水中冒出头来,张开血盆大口,直直朝轩辕梦而来。
一股呕人的恶心腥臭扑面而来,轩辕梦登时一惊,慌得差点松开紧握绳索的手。
她看不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隐约看到,那玩意有着红红的身子,硕大的头颅,坚硬如甲的鳞,以及长长的舌头,张开的大口中,细密地排布着许多尖利如刃的牙,有恶心的黏液,从最前方的两颗尖牙内喷射而出,轩辕梦连忙一扭身子,堪堪躲过那墨绿色的恶心液体。
老天,这到底是什么!脚下的湖水不是可以融化一切生物以及非生物吗?那,从湖中冒出的这玩意,到底属于生物,还是非生物?
头脑一片凌乱,前世加上今生,她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生物,如果说一定要对这庞然大物做个比喻,那么,用前世的一部电影来打比方,是最确切的了。
那个电影,貌似叫《狂蟒之灾》吧!
蟒?
一个字眼在她脑海中爆炸开,她抓紧绳索,连忙往上攀去,怪物的血盆大口如影随形,她往上一些,那东西也跟着窜上一些,轩辕梦根本不敢回头去看,只一个劲地往上爬,眼看就要爬上树木顶端,谁料手下一滑,整个人又往下落了几丈。当她好不容易再次抓紧绳索时,发现自己已经在那怪物的嘴巴里了。
猎物到口,怪物张开的大嘴便要合上,轩辕梦情急之下,抽出背后的长剑,用力朝怪物的喉咙刺去,一声怪异刺耳的嘶叫,那怪物开始左右扭动,庞大的身躯拍打在湖面,湖水飞溅,有几滴落在轩辕梦的手臂上,立刻,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扭头一看,沾染了湖水的肌肤,竟被灼出几个血洞,一片模糊,有一处严重的,甚至隐约看到了里面的白骨。
嗷嗷嗷嗷!毁容了毁容了!手臂上留下这么几个狰狞疤痕,多影响美观啊!
怪物似乎被激怒了,扭动了几下身躯后,蓦然从湖水中冲出,血红血红的身子,全部暴露在空气中,轩辕梦终于彻底看清这怪物的真面目!
没错,是蟒蛇,一条庞大的,怪异的,凶猛的,可怕的巨蟒!
蟒蛇的身子是红色的,上面覆有坚硬如铁的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幽绿的阴冷色泽。蟒蛇的头很大,与普通的蛇类相比,根本不成比例,如果头颅上的嘴张到最大,没准连大象都能整头吞进去。
蟒蛇从水中游出,盘上湖边的大树,巨大的身体,行动起来却灵活至极,轩辕梦惊愕地看着它朝自己接近,腹部下的几只爪子让她惊得连思维似乎都在刹那间停滞了。
这东西究竟是蛇?还是蜥蜴?看着明明是蛇,可腹部竟然长有爪子,轩辕梦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东西,说它基因变异吧,那也变得太骇人了。
忽然想起张世礼给自己看过的一张血蟒图,当时她见图中蟒蛇的腹部下,有一些细小弯曲的不明物,她还以为是小蛇,没有多想,现在才明白,那不是小蛇,而是血蟒的爪子!
看来,这古怪的变异蟒蛇就是自己要找的鲷鳞血蟒!可这东西太强悍了,不说体积是自己的几十倍,就是这战场也是利敌人不利己,这血蟒有堪比钢铁的鳞片,自己可没有,万一掉下去,连尸骨都得被一同化掉,更别说杀蟒取胆了。
心中突生退缩之意,想起自己先前打得包票,她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为什么没人告诉她,这鲷鳞血蟒根本就不是一般的蟒蛇,而是蟒蛇的变种!腹下生足,末端长尾,这东西不该叫鲷鳞血蟒,该叫四不像才对!
是战,还是逃?
轩辕梦脑中一片混乱,眼看血蟒已经攀到了与自己平齐的位置,巨大的嘴巴张开,朝自己喷出腥臭的气味,轩辕梦当下不再考虑,立刻选择逃跑。
发动全身的力量,轩辕梦飞快往上攀爬,爬到顶端,抓住树枝翻身而上,跳上茂密的树丛,在古树的顶端疾步飞驰。
原以为那蟒蛇定追不上自己,谁料那怪物在树与树之间攀爬,竟比猴子还灵活,竟牢牢跟在她身后,步步紧逼,丝毫不见落后。
轩辕梦欲哭无泪,自己信誓旦旦保证一定成功取回蛇胆,可现在呢?不但取不了胆,连命都快保不住,想想真是可笑。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连她自己都没料到,所有人,包括自己,都认为她必然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取回蛇胆,就是刚才,她也是抱着这种想法的,甚至有那么一刹那,她打算豁出命去跟血蟒拼了。
可现在,她却只想尽快逃出这个诡异的林子,什么血胆,去他娘的!再珍贵的东西,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白苏渴望光明,但凭什么要她拿命来换他的光明?
说她自私无耻也好,说她贪生怕死也好,她都不会拿宝贵的生命去开玩笑。
一路飞奔,轩辕梦见缝插针,有路就走,管他是朝哪去的。
一人一蛇,就这样在密林中你追我赶,最终,两者的较量,以轩辕梦脱力而告终。
瘫倒在地上,轩辕梦无力地望着悠哉悠哉朝自己爬来的血蟒,累得连苦笑都挤不出来:“好好好,算你赢了,老娘我跑不动了。”干脆摊开四肢,一副我为鱼肉你为刀俎的模样。
蟒蛇嘶叫一声,灯泡似的眼中迸出兴奋的光泽,似乎在为自己的胜利而欢欣雀跃。
轩辕梦在蟒蛇张开血口,企图将自己吞下前,猛地拔出身后长剑!
娘的!老娘就算死,也要让你一同陪葬!
正打算与血蟒来个功归于尽,身后忽地传来一阵沙沙声,凭直觉,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朝自己接近。
还没弄清朝自己接近的是什么,就听一声骇人的嘶吼,凄厉高亢,跟无数婴儿同时啼哭一般,慎得慌。
她缓缓扭头,眼睛登时崩大!
不知该如何形容她看到的东西,一坨肉……还是一坨屎?总之,像一只放大版的毛毛虫,身上有无数只手,嘴巴张得不比血蟒小。
完了完了,前有狼后有虎,自己今儿是注定要交代在这了。
好你个贼老天,就算要让她死,也给她安排一个好点的死法吧,被这么两个大怪物撕扯入腹,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是不是太凄惨了些!
刚想吟两首凄凉的古诗,作为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临别之言,却见两个庞然大物互相扭打在一起,谁也不肯让谁,激烈的厮打啃咬对方,似乎早已把她这个塞牙缝都不够的猎物忘到了脑后勺。
轩辕梦大惊之后,便是一阵狂喜。
哇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啊,她轩辕梦注定命不该绝,老天还是站在她这边的!
不敢再多做停留,这两个怪物不论谁输谁赢,她都不会是其对手,赶紧跑路要紧,下回多带些人手再进来,人多力量大,她还是不要逞英雄了。
可虽然远离了那两个怪物,轩辕梦却被浓浓的红雾以及混乱的道路困在了林中。
血阴山的路,就跟那迷宫一样,来来回回,总是在原地打转。
生怕再次遇到不明生物,轩辕梦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正在焦虑无措时,手腕蓦地被人拉住,“跟我走!”
对于此刻的轩辕梦来说,不管拉住自己的是坏人还是好人,总之不是不明生物就行。
跟着那人七拐八转,终于看到了来时的入口,心中大喜过往,正想对那人说句谢谢,对方却松开她的手,快步消失在了浓郁的雾色中。
轩辕梦拔腿便追,可刚追了两步,就又退了回来。
算了,既然那人不想让她认出,她也不强求,九死一生,她才不会傻得再去送死。
走到入口处,见祁墨怀焦急地在原地徘徊,手中还捏着他以前出家时常戴的楠木佛珠。
求佛?求佛有屁用!求佛不如求己,佛祖要是真能普度众生,那人世就不是人世了,而是天堂。
“喂,不是都还俗了,这佛珠怎么还留着?”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佛珠,藏在手心。
佛珠骤然被人抢走,祁墨怀先是一愣,随后眼中便爆出狂烈的喜色,只片刻,又恢复宁静:“只求一个心安罢了,与其说信佛,不如说是信自己。”他信她,一定可以平安归来。
轩辕梦愣了愣,轻然一笑,将佛珠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祁墨怀,你根本不像是一个信佛的人,不如把这佛珠送给我吧?”
“你也有不心安的时候?”
“人人都会有彷徨无助的时候,我又不是神,你把我想得太无所不能了。”就比如刚才,被困密林中时,她多么希望有人能陪着她,给她安慰,给她勇气。
他从来没见过她这样无力的眼神,以往的她,都是看轻天下,傲慢轻狂的,甚至在她进入密林前,那般的潇洒恣意,让他羡慕之余,也微感嫉妒。她说她不是神,可他,早已把她当成了神,一个桀骜不驯,傲视群雄,无爱无恨,自由洒脱的神!
“轩辕梦,留下来吧。”突然之间,就说出了这句以为永远不会说出口的话。
她惊愕,抬头看着他,似乎在无声询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你这样的女子,就像一朵圣洁的莲,不该沾染红尘俗世,玷污了高贵。”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郑重,可听在轩辕梦耳中,却无端觉得嘈杂,觉得可笑:“祁墨怀,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把我比作莲花的人。”她像是到了什么,突然笑出声来,“你知道罂粟吗?”
不知她问自己这句话的意义,但祁墨怀还是老实摇头:“不知。”
轩辕梦眯着眼,有丝丝冷光从她眼中流出,她看着他淡淡道:“罂粟,是一种很美丽的花,当一整片罂粟花开时,美得就像仙境一样。可就是这样美丽的花朵,却带着致命毒素,让人欲罢不能,沉沦迷醉,最终,只能死在绝望的沼泽里。你记住,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可怕,罂粟是罪恶之源,虽然它表面上看去,美丽妖娆,圣洁脱俗。”
此时的轩辕梦,因为之前在血蟒的追逐下连番逃命,发髻散开,脸上也沾染了泥土,手臂上更是血迹斑斑,所以看上去十分狼狈。但她眼里的光,却比天上的明月还要亮堂,几乎照进他的心里。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他还是听出来了,她口中的罂粟,就是她自己。
她有多无情,有多残忍,他并非没有见识过,曾经的怨恨在与她的朝夕相处中逐渐变淡,他也渐渐了解到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大多时候,爱恨情仇都半点不由自己——比如当初,他明知她帮自己夺位,只是私心使然,他却依然应允了她。
人们常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如果从未爱过,又怎会有那样强烈的恨意呢?
比如萧倚楼,不如白苏,比如……
目光忽而转向她手臂上的伤,祁墨怀眸色一跳:“你的手……”
轩辕梦抚着手上的伤口,疼痛中还夹杂着微微的酥痒:“我失信了,没有把血胆带出来。”
“没有就没有吧。”淡淡的一句,就将她的窘迫和狼狈一扫而过,他拉过她,卷起她的袖口,当看到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时,英挺的眉,狠狠拧在了一起:“这么深的伤口,怕是会留疤吧。”
听他带着惋惜和心疼的口吻,轩辕梦浅浅一笑:“人人都说我长得太漂亮,没有女人味,手上多几道疤,不是更能烘托出女人该有的气魄吗?”
“什么女人的气魄!”他忽而转怒,“不做太女,做个平平凡凡的女人,难道不好吗?”
不明白他为何发怒,更不明白他为什么反复提及自己太女的身份,轩辕梦抽出手,语调转冷:“我生来就是太女,是龙华未来的主人,你祁墨怀胸怀丘壑,我轩辕梦就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