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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完成了女子所交代的任务,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一直战战兢兢的作坊老板,捧着印刷好的纸张,恭恭敬敬递上:“姑、姑娘,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随意瞥了眼,女子接过,随手一挥,老板面前便多了一排金灿灿的金锭,红影闪过,片刻就不见了女子的踪影,仿佛这一个晚上的惶恐与紧张,都只是个梦境。
将最后一批罪证发放完毕,轩辕梦这才悠哉悠哉回到住处。
那些要置她于死地的敌人,不是都躲在暗处吗?好啊,你们要躲,那她就把一切都翻到明面上来,做个彻彻底底的大曝光,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她根本就没指望那些罪证能让文太师治罪,他是两朝元老,昊天帝自登基以来,一直都在依仗他,明知他欺上瞒下,迫害忠良,却视若不见,就算将这些罪证呈到御前,只怕也会被昊天帝当成一堆无用废纸,她又何苦自找没趣,倒不如把一切摊开来,让所有的百姓都知道文太师的丑恶嘴脸,让社会舆论去给昊天帝施压,如果他还在意自己的龙椅,还在乎这个江山,他就必然做不到视而不见。
不知文太师得知这个消息后,会有怎样的反应呢?轩辕梦有些好奇,若能亲眼看一看文太师暴跳如雷的样子,想必就更有趣了。
……
太师府。
与轩辕梦所想不同,听到消息后,确实有人暴跳如雷,却不是文太师,而是五皇女轩辕霞。
女子肥胖的身躯不停地来回踱步,下巴上的肉也跟着一同颤抖,让人禁不住怀疑,那一层层的肉下一刻就会与她的下巴剥离而掉在地上:“可恶,太可恶了!亏她能想出这么卑鄙阴险的法子!文弼舟,你倒是想个主意啊,难道就任由轩辕梦占了上风吗!”
文弼舟脸色不怎么好,却比轩辕霞冷静多了,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
他抬起一双精明的眼,看向满脸怒意的轩辕霞:“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法子。”
“文弼舟,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想过河拆桥是不是?”轩辕霞扯着嗓子,形象尽失。
文弼舟冷笑:“五皇女也没有什么损失,有损失的可是老夫,谈何过河拆桥。”
一句话,轩辕霞被噎得半句也反驳不得,只瞪着文弼舟,脸上肥肉的抖动频率更快了。
端起手边的茶碗,文弼舟浅浅啜饮一口,眸中射出冷光:“她早就计划好了一切,知道老夫拿她没辙,事到如今,只有放了祁墨怀,暂时堵住民众的嘴。”
轩辕霞大声反驳:“不行,祁墨怀不能放,他可是我们计划里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放下茶杯,文弼舟冷蔑至极地瞥了眼轩辕霞,“老夫不妨说句实话,以五殿下的心智与能力,根本不足以与轩辕梦为敌。”
轩辕霞一下子脸涨的通红,深觉受辱:“文弼舟,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文弼舟倒也不避讳:“不是老夫看不起你,而是五殿下根本没有能让老夫看得起的地方。”
“你……你……”轩辕霞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有分量的话也说不出:“好你个文弼舟,你当真是要过河拆桥,好好好,我现在就修书一封,告诉……”
“五殿下,你太激动了。”不咸不淡地打断轩辕霞,文弼舟道,“我只说你不够资格与轩辕梦为敌,但并没有要中止与你的合作。”
轩辕霞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想到只凭自己确实无法对付轩辕梦,只好选择忍气吞声:“文弼舟,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后天的春日宴,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绝不能失败!”
“五殿下难道不相信老夫?”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现在的形势非常不利于我们,你手下不是有个无所不能的镇刑司吗?区区一些暴民,还怕了他们不成!”
“这些就不劳五殿下操心了,你还是想想该如何收敛一下你那好色贪淫的性子,以免再出差错。”轩辕霞丢失秘密的消息,第二日就传到了他的耳中,幸好那封信中并未过多涉及他们的计划,否则,一切完矣。
轩辕霞想骂却骂不出,这件事原本就是她的错,为了这事,她甚至三天没碰男色,以禁欲作为对自己失误的惩罚,三天下来,差点没憋出病来。
重重哼了一声,轩辕霞转过身子,大步而出。
这边的情形,轩辕梦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现在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另一件事上。
这件事,是自从离开龙华,来到昊天后,就一直纠缠她的梦魇。
她不信天,也不信邪,但有时也会觉得,人坏事做多了,迟早会遭天谴。人只有一条命,说不怕死那肯定是假的,再说,有美男相伴的日子,赛过神仙眷侣,她更是舍不得了。
后天,后天的春日宴……
好吧,就这一切,在这一天来个彻底的了结吧。
是夜。
星光璀璨,清风如醉。
坐落在城东的大皇子府,终于迎回了它的主人。
因为赶工的原因,所以府内的设施极为简单,连个像样的花园都没有,只零星摆放着几把石椅和石桌,看着倒有些寒碜。
但这里的主人却毫不在意,似乎还对这种简洁到荒凉的设计感到喜爱,原因只有一个——这简陋的府宅,像极了他在龙华太女府时的住所,连那灰瓦白墙都一模一样。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曾经一切,被他视为耻辱,甚至带着悲愤绝望的憎恨,为自己的郁郁不得志,和被捆绑被束缚的不甘,而如今,再回想起那时的安逸与宁和,却突生留恋的怀念之感,却不知是对佛祖的敬重,还是对那个女子的爱慕。
夜华如水,望着眼前似曾相识的景色,内心深处,竟是从未有过的沉静,忽然之间,想起许久前,她突然来到自己的小院,与他同桌而食的一幕。
那天他本该赶她离开,却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地开口挽留,仅仅因为她的一个背影,那触动了自己心房的落寞背影。
他真的恨她吗?或许,那不是恨,只是一种不甘的失落,一种想要冲破束缚的向往。那样高傲镌狂的女子,永远都是他心中的一个梦,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梦。
这个有着缱绻美丽名字的女子,有时候会暴戾得像一只猛兽,让人从内心深处感到由衷的恐惧,有时候,又会像一只慵懒安静的猫咪,柔顺得让人打从心底觉得欢喜,他憎恨着她,排斥着她,却同时仰慕着她,思念着她,从一开始,这复杂而多变的情绪就已经根种在了他的心底,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从第一次与她见面起,他就有了想要与她比肩的冲动,疯狂地幻想,这危险而冷酷的女人,有一天会因为他而失控,那明艳如骄阳的笑容,也会因他而绽放。
没错,他不是恨她,也不是怨她,他只是想要超越她,折去这苍鹰的翅膀,永远将其困在自己的臂弯中。
或许在以前,他未必会有这样的信心,但现在,他却想要真正地为自己拼搏一回,他或许没有她那样的胆识和心智,但在宫廷中尔虞我诈多年,对于勾心斗角,他多少还是能应付得来的。
念着那样一个温柔的名字,他轻轻地笑了,第一次觉得,人生竟可如此丰富多彩。
原本是一个很美好的夜,他可以静静地做着,心无旁骛地去想她念她,可没过多久,这难得的美好,就被一位不速之客给搅扰了。
“墨哥哥。”女子娇媚清灵的声音,听在任何人的耳中,都是一种愉悦的享受,偏偏只有他,视若噪音。
闲逸温和的神情立刻消失,他看着一朝自己走来的明艳女子,略显淡色的瞳眸中很快划过一丝厌恶:“你来做什么?”
他的嫌恶表现得那么明显,可文樱却似乎看不出:“我来看看你。”
举目望向远处,那名带领文樱前来的家丁,在接触到他的眼光时,猛地一惊,从来不知,一向温和谦逊的大皇子,竟然也会露出那种明锐如刀锋的凌厉目光,周身立刻遍布一层寒霜冷意,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头一片惶恐。
不过还好,那锋锐的目光,只在他的身上略作停留后,很快就离开了。
当那目光撤开的刹那,他竟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心想,皇子就是皇子,再怎么温厚,那股慑人的凛然霸气,却是与生俱来的。
“看也看了,你请回吧。”没有任何客套,祁墨怀甚至连一个敷衍的注视都不愿给文樱,转身就走。
“墨哥哥。”文樱追上去,拽住他的袖口:“你是不是因为恨我爹爹,所以不愿理会我?”
抽出袖口,祁墨怀淡漠道:“不是。”
“那是什么?”文樱追问。
“已经很晚了,孤男寡女,总会惹人非议。”
这简直就是世上最烂的借口,文樱自然能听得出来:“墨哥哥,我爹是我爹,我是我,在你离开昊天前,我们不是相处的很好吗?”
看着身旁这个也曾令他心动过的女子,祁墨怀稍稍放柔了神色,语气却还是冷淡的:“文樱,一切都变了,从我离开昊天,离开皇宫的那一天起,我就不再是我。”
文樱双目闪烁,再次紧紧攥住他的袖口,“你说一切都变了,可我没有变,我对你的感情始终如一,如果是因为爹爹的关系,那我宁可不做他的女儿,只做你的女人。”
想要抽回袖口,却被文樱紧紧抱住手臂,祁墨怀无奈道:“文樱,我说一切都变了,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文樱用力摇头,“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几年时间,你对我就生疏了这么多,我甚至可以从你的眼中,看到你对我的厌恶!”
垂目看向她,祁墨怀叹息一声,沉沉道:“既然知道,那你更应该放手。”
他毫不掩饰的坦然让文樱顿感难堪:“祁墨怀,我没想到你竟是这么冷酷的一个人,我对你付出了那么多,你都看不见吗?”
原本想要安慰她,但临到嘴边,却变成了讥讽:“付出?你为我付出什么了?”
文樱脸色一白,尖声道:“如果不是我向爹爹求情,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伤害我吗?”
“你求的情?”他看着她,渐渐地,连讥笑都笑不出了。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爹爹凭什么会放你出来。”
他摇摇头,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臂:“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墨哥哥,你别赶我走,你不在的那段时日,我天天都盼着能与你重逢,好不容易你回来了,我只想看看你,和你说说话,这点小小的要求难道也过分吗?”文樱仰头看着她,一双美目哀怨深深。
不得不说,文樱可算是千里挑一的大美女了,女人的温婉娇媚,在她身上被发挥得淋漓尽致,尤其是当她露出凄凉哀怨的柔弱之色时,但凡是个男人,估计都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
可祁墨怀看着她,却总觉得她丑陋至极,“文樱,你真的喜欢我?”
文樱重重点头,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当然,从小到大,我的心里,就只有墨哥哥你一个人。”
“那么,我有一个心愿,你愿意为我实现吗?”
文樱简直不敢相信,之前还对她冷言冷语的祁墨怀,此刻竟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来请求她,让她为他实现心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道:“不管你有什么心愿,我都会为你实现。”
他忽然笑了,温雅俊朗,风采卓绝,让对面的文樱不由得看呆了。
“我的心愿就是,永远不再见到你。”
淡淡的一句,磁软的声音,甚至比他的笑容还要沉润悠和,却让文樱霎时青白了脸色。
“不知这个愿望,你可否为我实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