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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与他为敌,但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祁墨怀神色微变,知道以她的武功,想要突围而出并非难事,除非,他用特殊的手段,才可她拿下。
轩辕梦,是你逼我的!为什么不能服一次软,为什么一定要与我为敌!
眼看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下,这些在战场上舔血而战的士兵,也不由得心生惧意,一道缺口,就这样被打开,轩辕梦看准时机,正准备突围而出,却听身后传来簌簌的声响,尖锐的哨音,像是空气发出的嘶叫。
后脊背一阵寒凉,她本能地转身,扬起外衫,外衫平铺开的刹那,只听“笃笃笃”数十下的响声,急速射出的箭矢便被挡了开来,纷纷落地。
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另一批弩手紧接而上,锋利的箭矢,如密集的雨点,纷纷朝她而去。
再一次扬起手中的衣衫,展开作为屏障,可这时,身后又传来箭矢破空的响声,她循声回头,只见正高坐在马上的祁墨怀,手握一把铁胎大弓,三支羽箭离弦而出,精准地朝她笔直射来,快如流星闪电。
呵,她似乎一直都在小看他,而他,也在不断地给自己制造惊喜。
很少有人能同时射出三支羽箭,却还能保持这般可怕精准和力量,前有弓弩,后有羽箭,似乎这一次,她是插翅也难逃了。
可令人惊骇的一幕,在那三支羽箭,离她仅剩半丈距离时发生了。
摊开的衣衫,依旧平展地挡在她身前,用来隔绝前方弩手的攻击。而后面,因三支羽箭到达的时间不同,在第一支羽箭近身时,她单手疾出,竟生生将高速前进中的羽箭握在手中,因为羽箭的速度很快,力量又强,箭杆摩擦过掌心,传来一阵烧灼的刺痛,她无暇顾及,在第二支羽箭到达时,将之前截下的羽箭用力投掷而出,“叮”的一声,两支箭在半空中相撞,巨大的撞击力,让两支箭瞬间裂开,变为了一堆四散飞舞的木屑。
在极短的时间内,同时挡住身前的攻击,又拦下了身后的两枝羽箭,这样的速度的伸手,一般人很难达到,但第三支箭,无论如何,她是躲不过去了,像是计算好的一般,在她化解了前两支箭的危机后,最后一支箭,带着如虹的气势,紧随而来,快得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掷出第二支箭时,她聚起的力量就已经被消耗殆尽,现在短时间内,将真气凝聚,是绝不可能的,祁墨怀看着那支箭擦向她的面门,一向淡色的瞳眸,骤然变得浓黑如墨,深不见底。
羽箭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射向那个被前后夹击的女子,只眨眼的瞬间,那支箭就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毫无悬念的,那支箭,狠狠地射中了她。
祁墨怀紧绷的心境,终于松弛下来,他并不想与她决一死战,他只想拔去她锋利的牙齿,让她从一只猛兽变为乖巧的小兽。
只要她受伤,他就有办法将她活捉。
可突地,他已然展开的眉头,却再次蹙紧。
那支箭竟没有射中她!
是的,没有射中!
她如鹰隼般的眼,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在她的口中,正紧咬着一支羽箭,有殷红的血丝,正顺着她的唇角蜿蜒而下。
吐出口中的箭,她随意抹了把唇边的血迹,冷然而笑:“祁墨怀,想留下我,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纵然一跃,她红色的身影,像一只翱翔九天的凤凰,在人间惊鸿一现后,直冲天际。
“拦住她!”雷霆之怒,第一次在这个向来温润沉静的男子脸上显现,排在最末的一对士兵应声而出,手中捧着一串玄黑的铁链,链身因为雨水的浇灌,而显得越发黑亮。
踩着人头,已经快要飞掠出包围圈的轩辕梦,突然脚下一沉,低头一看,自己的脚踝竟被铁链紧紧缠住,翩然的身影,在半空中骤然落下,像是一只中了枪力竭而坠的野鹤。
也不知祁墨怀从哪里找的这种人才,轩辕梦手脚皆被铁链缚住,无论什么功夫都施展不开。玄黑色的铁链像一条长蛇,从头到脚缠上她纤细的身子,不盈一握的腰肢,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儿臂粗的铁链给勒断。雨水沾湿了她的衣裳,让她看上去显得狼狈且凄惨,本就不怎么强壮高大的娇躯,在那铁链的衬托下,越发的柔弱了。
这时,坐在囚车中的太子沉不住气了,他奋力摇晃着囚车的木栏,在震耳的雷声中嘶声大喊:“住手,快住手!别伤害她,你们谁都不许伤害她!”
可惜,他的声音,被湮没在一阵轰鸣般的雷声中,无人能闻。
祁墨怀策马一步步走向她,这个强悍的女人,无情无义冷酷狠绝的女人,终于也尝到了失败了滋味,不知此刻的她,是否也会感到失落,感到力不从心,。
求饶吧,只要你说一句服软的话,不论你曾做过什么,我都不会再伤害你,只要一句,一句就好……
祁墨怀在心中不断地祈祷着,可她却毫无所谓地看着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境况。
他就这样居高临下的审视她,明明她才是失败的一方,明明此刻最狼狈的也是她,可他却有种她才是胜利者,才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感觉!
不,这绝不可能!
他一定要折断她的翅膀,毁去她的骄傲,让她永远,都无法再恣意的翱翔于天。
坠落吧,与我一同坠落,我抛弃了佛祖,你也抛弃自己的信仰,这样难道不好吗?
其实,我们才是同类,互相取暖,互相疗伤,互相舔血。
留下来吧,留在我的羽翼下,这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祁墨怀,你认为你赢了吗?”她突然开口,湿润的眸子,精光毕现。
他皱眉,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她却依旧这么倔强,这么高傲。
“你尝过失败的滋味吗?”他伸出手,隔着空气,描摹她的脸容:“我想看你失败的样子,看你一蹶不振的样子。”
“你真变态。”这样的情形下,她竟还能笑得出来,不是冷傲的笑,也不是愤怒的笑,而是一种……平和的笑。
像是被这种笑意吓到了一般,祁墨怀倏地收回手,脑中快速划过了什么,却来不及捕捉。
正要说什么,却见她突然握紧了双拳,纤细的身子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砰砰”几声脆响,儿臂粗的铁链竟应声而断。
所有人都骇了一跳,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一群士兵高声呼喊着,挡在了祁墨怀的身前。此刻,她在他们的眼中,已经与怪物无异,连祁墨怀,也用一种震愕骇然的眼神看着她,修长高大的身子,虽端坐在马背上,可握着缰绳的手,却暗暗蜷了起来。
她笑了笑,拨了下贴在额上的湿发:“你放心,我既然扶你上位,就绝不会杀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盟约,我虽不会要你的命,但我说过,你若敢背弃约定,我如何将你推上天堂,也能如何将你拉下地狱!”这番话虽冷厉决然,但只有祁墨怀能清楚听到她在说什么,其他人只能看到她的双唇在一开一合,至于说了什么,压根一个字都听不到。
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在她镌狂霸道的宣告下,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潇洒离去,那抹红渐渐消失,在众人的眼中,真的就像是一只回归九天的火红凤凰。
别了,曾经的朋友。
虽有不舍,虽有怀念,虽有钦慕,但也只是过去,她轩辕梦,从来不会沉溺回忆,如今的决裂,只是命运一部分。
恨吧,总有一天,为了心中的理想,为了至高的权利,为了手握壮阔山河的唯一资格,她与他,必有殊死一搏。
辗转起落间,她在昊天的都城内极速狂奔,像一道绯色的流光。
因为之前拼力搏斗的原因,原本就松散的发髻,此刻全部散开,长及膝弯的发,就这样飞扬在湿凉的空气中,与幕帘般的雨点混在一起,像极了一匹黑亮的绸缎。
来的时候,不怎么风光,没想到离开的时候,竟这般的大张旗鼓,倒是再无遗憾了。
眼看城门在即,却被守城的士兵拦住,她双目一眯,一溜寒光闪现。
不慢反快,她加快脚下的速度,朝渐渐合拢的城门掠去。
挡在城门前的士兵,见她以这么一种不要命的狠劲冲来,竟有些慌了。
继续拦着还是识趣躲开,这是个非常严峻的选择题。
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询问同样一个问题,拦?还是不拦?
没等他们商量出个所以然来,身边便刮过一阵旋风,红影一闪,再朝前看去,哪里还有刚才那个女子的身影。
这下好了,也不用商量拦还是不拦了,老天已经帮他们做出了决定。
出了城门,轩辕梦这才停下脚步,举目看去,迷蒙的雨幕中,始终不见那抹靓丽的紫色。
难道没有逃出来?回头看了眼已经合上的城门,她陷入了比守城士兵还要为难的纠结中。
正打算回城去探查的她,刚走了一步,忽见远处紫影一闪,隔着朦胧的雨幕,对方的样貌有些模糊,但想来这个时候出现在城外,又穿那种骚包紫色衣服的人,除了萧倚楼不会有别人了。于是,迈开步子朝紫影的方向走去。
雨声很大,多多少少影响了她的一些听力,但在迈出几步后,她还是听出了身后朝自己袭来的掌风。
这样的偷袭,她原本可以化解,但经过刚才的一番殊死搏斗,力气耗尽了大半,此时身法便显得有些凝滞,没有及时招架住对方的袭击,肩头一痛,同时眼前展开一片粉色迷雾,来不及屏息,就一阵头晕眼花,失了力气,重重栽倒在地。
大意啊大意!
若是放在平时,她一定会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像这种拙劣的埋伏,根本不会伤到她一根汗毛,可关心则乱,她心里想的全是那三个男人,担心他们没有平安逃出,精神便放松了许多,这才中了敌人设下的埋伏。
甚至昏过去的时候,她还在担心那几个男人。
又做了同样的噩梦,但这次更可怕,不但她自己被戳成了马蜂窝,连带白苏,萧倚楼,还有云锦,全都躺在血泊里,不论她怎么叫,怎么喊,他们都无动于衷。
当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冰冷的剑刺穿时,她终于醒了过来。准确说,是被吓醒了。
睁着茫然的眼,四处打量一番,完全是陌生的环境。只有轱辘的车轮声,和摇晃的车厢让她察觉出,自己此刻正在一辆马车上。
怎么回事?她不是被偷袭了吗?怎么会在马车上?
除了脑袋有些晕以外,倒没其他的不适处。
难道是萧倚楼及时赶来,救了自己?
又打量了一回马车的车厢,发现车厢内一应摆设齐全,连盖的锦被都是上好的丝缎所制成,身旁的矮桌上放着一枚玉佩,雪白晶莹,中间刻有一个锦字。
这玉佩太眼熟了,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云锦送给她的那块,可这玉佩不是一直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吗?怎么会被取下来呢?
哼哼,不会是萧倚楼这家伙又吃醋了吧?也不知怎么搞的,不论她怎么说怎么做,他总是认为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分量不及云锦。于是,看到她脖子上从不离身的玉佩,便开始胡思乱想。
冤枉啊,真的冤枉!如果他送自己一样定情信物,她也天天戴在身上,洗澡都不拿下来。可这家伙忒抠门,别说是玉佩了,揪他一根头发都要大呼小叫嚷嚷不停,这让她拿什么去贴身啊!
想到这里,竟有些气愤,明明是他自己不主动,凭什么老是怨她不够浪漫?
哼哼,趁此机会,要好好教育教育。
将玉佩重新戴上脖子,轩辕梦两手枕在脑后,冲着马车外中气十足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