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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林的嘴角抽动,安全的完成任务反倒让这人有些遗憾了是吗?
郑林开着车上了路,两人还没走出去。后视镜里闪现了灯光。
“卧槽!”郑林一声大骂,转头看向翟东南,“你这个乌鸦嘴!人来了啊啊啊啊!”
他边吼边开着车往前面冲,后面的人开着车穷追不舍。
郑林猛踩油门,跟这货车来了几把假式漂移,才把人甩掉。
当然,也是对方心虚了不敢追了。
翟东南自始至终就坐在一旁,看着窗外,也不说话。
才经历完一场冒险的郑林还有些大喘气,看着翟东南安安静静的不说话,问他:“你刚刚在想什么?”
“高考能考几分。”
“。。。。。。”
一个赌场少年!可歌可泣!在跟着郑哥我去抢货的时候!仍然关心着自己的高考成绩!中国少年荼毒未清!中国少年中毒太深!
郑林的内心复杂,翟东南却兴致缺缺,不跟他搭话。
郑林鼓起勇气问他:“告诉哥,你到底在愁什么?”
“不是。”
“办完这件事我就要回家准备高考了。”
翟东南解释道,“我又会被逼着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现在混社会都这么不容易吗?
郑林含蓄问道:“还有人敢逼你吗?你打架不是很厉害?谁敢逼你你揍他啊。”
翟东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不能打的人。”
他心想道。
何修远,是他小时候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打坏了没人赔。
…
这次任务完成的算胜利。
翟东南也放了假,回了家准备高考。
那天晚上回的晚,何修远生他的气,也不跟他讲话,一本五高放在桌上,翟东南自觉理亏,回来洗漱之后就默默的坐在书桌下写作业。
但是翟东南这三年书本来就是混过来的,他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赌场那边,读书实在是没有太多兴趣。
他看着书上的图形字符就直打瞌睡,何修远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凶巴巴的开口嫌弃他:“这是我们高一的题!你都做错了!”
翟东南拿着笔的手一抖,瞌睡醒了大半。
何修远的脸在灯光柔和下已经初显少年模样,他这时候才十六岁,因为一直以来被翟东南喂了不少奶制品,整个人还跟小时候一样,白白嫩嫩,但又由于抽条的缘故,身体样貌都长开了不少,轮廓逐渐明朗。
翟东南倒是没听见何修远说了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人已经把解题方法都写出来了,翟东南跟着往书上誊写,何修远又生气道:“刚才才讲了!你为什么不自己写!”
翟东南哄他的方式也很简单,他一句话没说,在旁边的草稿纸上画出一个Q版的何修远,脑袋上还顶着一团火,旁边标注着:“对不起!”
何修远看着想笑,又强迫自己憋着,正经的跟翟东南讲道理:“哥,你一定要努力点,考个好大学知道吗?”
翟东南看他:“很想我去上大学?”
何修远点了点头,“我。。。想跟你一所学校。”
翟东南:“我会尽力。”
接下来的这几天,翟东南果然没有出门,乖乖的在家做习题。
直到考完试,何修远还坐在家里等着他,惴惴不安。
翟东南认真问他:“我不上大学,你会很失望吗?”
何修远看到了翟东南的疲倦,也明白他为这个家作出的牺牲。
他从小就那么累,不可能样样都会完美的。
何修远本来就没强迫他一定要去上大学,他只是想翟东南变得学生气一点。
不要再跟赌场那边的人混在一起。
何修远回答道:“不会。”
“因为你永远都让我觉得骄傲,哥。”
翟东南抱着他,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有你就够了,这句话。
他想,他们彼此都明白。
翟东南高考完后,又回了一趟赌场。
郑林在那边跟着张叔的手下斗地主,见他来了,还招呼着他坐下:“来来来!彻底解放了啊!今晚找个地方给你嗨一下?”
翟东南摇头。
赌场的人已经习惯了他这般做法,未成年的时候想带他出去泡吧还有些罪恶感,现在翟东南成年了,也没见他动过那方面的心思,他倒是沉得住气。
但没人真的敢当着他面叫他白斩鸡,毕竟翟东南的拳头还是挺吓人的。
但他们其实不知道,翟东南在默默等着一个人长大。
这个人还很小,还很依赖他。
他要耐心点,多等一些年月。
而且就算他长大了,另有所选。
翟东南也不后悔,他是为他而生的。
他从来没怀疑过这个问题。
…
翟东南快二十岁的时候,郑林已经回了赌场一年多。
他平时闲聊时会给翟东南讲国外的生活,他还去做过张平峰儿子的保镖,他称呼他为小少爷,翟东南一笑,并没有发表看法。
郑林告诉他,小少爷之所以不回来,是因为他们赌场跟城西赌场闹的厉害,城西赌场的老板常年神龙不见尾,没人知道他真实身份。
翟东南当神话故事听了进去,郑林气的想打人。他还在催促翟东南:“你什么时候加入赌场?”
翟东南不在意:“我不是在这儿好多年了?”
郑林收起玩笑的脸,“你知道这不一样的。”
加入赌场,跟在赌场好多年是不一样的。
赌场的清洁工,也呆了好多年。
但他终究不是赌场的人。
翟东南太年轻,却让人看不透,漂浮不定。
郑林的脑子不知道一下想到哪儿去,诡异的看着翟东南:“你不会。。。还想着走什么人间正道,去读大学吧?”
他陡然想起第一次抢货时,十八岁的翟东南在他眼前提什么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样子。
翟东南开口:“考都没考上,读个屁。”
他添了一句:“再等等。”
“等什么?”
翟东南摸出烟点上,徐徐吐出烟雾。
他要等何修远,考上大学。
何修远现在已经是高三,辛苦得很。趁着前段日子空闲,翟东南按张平峰的命令去学了车,张平峰还有意的把自己的车让给他开,翟东南却拒绝了,他倒是很喜欢开着郑林骚包的摩托车。
翟东南来到何修远学校门口,等着这人下晚自习。高三太辛苦,晚上十点半才下课,他提着的千层酥都有些凉了,何修远才顺着人群走了出来。
何修远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摩托车上的翟东南,他朝同学挥了挥手,快步走向他的身边。
翟东南把千层酥塞进他的怀里,何修远心满意足的上了车,还没反应过来,脑门上就被扣了顶安全帽,他认认真真的帮何修远系好,才把视线移到了这人脸上,问道:“辛不辛苦?”
何修远摇了摇头,他开心说道:“这次模拟我第五名!”
翟东南笑了,“很厉害。”他转过身去,“坐好,走了。”
何修远抱着翟东南劲瘦的腰身,两人在风声中回了家。
翟东南第二天便来赌场请假。
他从成年后也没干过什么大事,只是在赌场里帮忙看场子而已。
张平峰没有催他,也没有重用他。
机会一直在翟东南面前,只是他不想要罢了。
张平峰听到他请假的消息也没什么反应,意味深长的看了他几眼,淡淡道:“你想去就去吧。”
“等你回来再谈。”
郑林从赌场里出来,看见翟东南缓缓往外走,溜过去攀着他肩:“去哪儿?”
“回家。”翟东南脚步没停,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问他:“车能借我吗?”
“摩托车?”
“嗯。”
郑林瞧了他一眼,“拿去!”
“我又不止一辆摩托车。”
翟东南跨上车,“谢了,一个月后再还给你。”
他钥匙才插进去,被郑林拉住了身体。
“一个月?你这个月不来赌场?”
翟东南对准他视线,“我有事。”
郑林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张叔同意了?”
“嗯。”
郑林有些唏嘘感叹,“你真的很讨张叔喜欢啊……”
“我们谁都没放过假。。。”
翟东南安静了半晌,回道:“不,你错了。”
“因为我还不是赌场的人,所以他不会管我。”
郑林沉默不语。
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跟翟东南说道:“对了。”
“翟天海,又出现了。有人在城西赌场看见了他。”
郑林后来听过翟东南家的情况,对翟东南当年赶走翟天海这件事还记得清楚。
他提醒道:“他现在就住在城西,傍了个有钱女人。”
“那有钱女人也是别人小三,总而言之,关系复杂的很。”
翟东南目光淡然,仿佛根本没把这当一回事,他“哦”了一声,把钥匙插了进去,回道:“我知道了。”
郑林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这人已一溜烟不见底。
这个月,何修远倒是觉得很开心。
说不出的开心,因为翟东南把陪他放在了首位。林清每天做好饭菜,翟东南就提着饭盒给他送过去,晚上再过来接他。
他吃饭的时候,翟东南就坐在一旁听他小声絮叨学校里的小事儿。
翟东南回应不多,但听的认真。何修远什么时候吃的急了,就帮他抹去嘴角的饭粒。
他太温柔了,高三很累,何修远却希望,能再读个十年。
只要他哥哥,一直这样陪着他。
报志愿是翟东南陪着去的,他跟翟东南商量好了,报Z大的经济管理,第二个则是A市的经济贸易,后面的志愿则比较保底,填了几所C城隶属的C市中心学校。
高考完后,三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聚了餐。
林清终于得偿所愿,把孩子抚养成人。
接下来,只剩时间问题了。她只要离了婚,就自由了。
何修远抱着林清,他妈妈喝了点酒,还有些委屈,抱着儿子哭的伤心,好似要把这些年受的伤都发泄一通。
何修远轻声的安抚着,翟东南退到了一旁。
他在阳台上静静的抽烟,想着以后。
他想,他不会回赌场了。
何修远去哪座城市,他就去哪里好了。
日子总会变好的。
但愿每个人的心里都还存留着美好的事物,让你不至绝望末路,或者就算让你在与生活无望争斗中,仍觉得世间美好。
…
翟东南第二天出了门,来到赌场。
他是想来做一个了结。
他感谢张平峰几年的栽培,也感激他赐予了自己这一身本领,总不至于受人欺负。
何修远跟林清昨天喝了些酒,还在家里睡觉。
翟东南临走前看了看何修远熟睡的脸,凑近了都没敢落下唇去。
只能在看不见的地方,细细描绘这人的轮廓,最后走出门去。
翟东南才刚走不久,贴在墙角的人摸着楼梯上了楼。
林清宿醉后还有些头疼,门外的按门声十分急促。
几年来的舒适生活让她放松了警惕,她还以为是翟东南又回来了,跌跌撞撞的起床开了门。
入眼是一张十分熟悉,又让人觉得可怖的脸。
翟天海不容分说的进了屋,关上门。
他转过头看着眼前发抖的女人,嘴角勾起笑容。
他的声音有些兴奋,带着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的激动般,听在林清的耳朵里倍感煎熬。
他说:“好久不见啊。”
“林清。”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