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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东南走了后,他也没心思赖床。
何修远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外面快要升起的太阳,打开了窗户,踢踏着鞋子进去洗漱。
今天桌子上是小米粥加油条,还有两颗水煮蛋。
何修远吃了早餐,想到昨晚的工作也没做完。
他今天的课在最后两节,家里呆着效率也不高,索性带着电脑和资料出了门。
办公室里谢尧还没到,何修远坐在那儿修改课件,开会用的报告笔记也没做。
他有些心烦,但不得不加快了做事情的效率。
谢尧在十点左右才来到了办公室里,走进来便瞧见了那边忙着工作的何修远,两人的办公桌隔得远,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走了过来,靠在了何修远的办公桌上。
“今天戴眼镜了?”
何修远昨天又没出息的哭了一场,晚上还没休息好,眼睛有些肿,出门之前只得把眼镜戴上掩饰一下。
他脑子里还在为工作的事儿烦心,也在为翟东南后背上的伤烦心。
“一边儿去。。。”何修远没什么精神道,“别来烦我。”
谢尧审视的看着他,半开玩笑道:“你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黑眼圈眼浮肿?失恋了?”
何修远抬了抬眼镜,“你怎么看出来的?”
谢尧摇着头道:“你这皮肤白的,黑眼圈这种东西不一眼就看出来了。。。”
“双眼无神,眼下青黑,脸部浮肿。。。”
“你是不是哭了昨晚?”
何修远心里一惊,嘴上却狡辩道:“没有!你瞎猜什么?”
谢尧却不再逼问下去了,走之前丢了条巧克力给他,“吃点甜的,心情好。”
何修远又坐在办公室敲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准备工作做完了。
那一边的翟东南却是遇到了些麻烦。
入职手续要看许多东西,身份证带了,户口簿倒是没拿,还有驾驶证复印件,寸照,学历证明。
翟东南拿得出手的,就是一个要过期的驾驶证和身份证了。
那边的公职人员十分不满,话里全是不耐烦:“你这儿也没带,那儿也没带,上个屁的班啊?”
翟东南开口道:“昨天没人说过。”
他瞧着里面女人的臭脸色,服务窗口上面挂的“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看上去分外讽刺。
“谁提醒你啊这年头?自己缺个心眼儿办事都不会?做人怎么这么费呢?”
说完那女人见后面也没人排队等着办理,直接走进服务间里玩手机去了。
翟东南捏着钱包,又上了楼敲了昨天那扇门。
今天倒是不在,没人开门。
翟东南试了试,门也是锁着的。
他在车站坐到下午,随便在外面买了份盒饭填饱肚子,最后才等到那个人的上班时间。
世界上有些人的待遇,是不同的。
等到这人上了楼,进了屋。翟东南才慢吞吞的又跟着去敲门。
这次进去,倒有些不一样。
桌子上摆着兰花,点着熏香。
棋盘摆在了桌下,上面全是香烟和酒。
翟东南进了屋站着,也没说话。
肖擎天看了他几眼:“昨天那个?”
“嗯。”
“有什么事?”
翟东南:“入职手续,没办成。”
肖擎天看着他,笑的不解:“关我什么事?来这里做什么?”
翟东南开口道:“你昨天,跟我说,直接来就行了。”
言下之意,是你的错。
肖擎天拿着剪刀摆弄桌子上的盆栽,闻声抬眼瞧了瞧翟东南,“哦?那是不是应该怪我?”
翟东南没吭声。
肖擎天又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想要这工作?”
“你看着年轻,不像需要找这种工作的人。”
“没读过书?”
翟东南的眼神看过去,肖擎天被看的一愣。
突然发现,刚才的问题翟东南都没有回答。
肖擎天看起来有些感兴趣:“我可以帮你。”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想干这个工作。”
翟东南开口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有些发麻,“赚钱。”
“为了赚钱。”
肖擎天望着他笑了笑,“你这个年轻人啊……真有趣。”
“先干着吧。”
说完肖擎天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他,“你给这个人打电话,他跑长途的,带一带你。”
翟东南下了楼,手里还捏着肖擎天写给他的那张字条。
下午天儿热,城北汽车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蒸笼一样,人都差不多被烤的七分熟了。
翟东南没坐在汽车站里的椅子上,倒不是嫌脏,虽看着也不大干净,但现在这时间正当热的时候儿,一屁股坐下去都能给你烫的不舒服。
他靠在门廊上,照着字条上的号码拨了电话。
第一个没打通。
他把纸条揉成了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天儿太热,翟东南想了想,去门口的零食店里买了只雪糕。
小时候的老冰棍,五角钱。
现在倒也涨价了,味道没怎么变,一股劣质奶制品的味道,但解渴,吃起来还解热,能缓缓身上的燥气。
翟东南也没进车站里面,蹲坐在车站外面的伞下吃冰棍。
这天儿出门的人少,太阳火辣辣的烤着大地,往车站靠的全是打工仔和乞丐。
说来讽刺的是,车站过去不远的莲花二街,连做皮肉生意的小姐都不出来揽客。
人流量大又怎么样,天太热,打工仔又掏不出几个钱,乞丐看起来倒人胃口。
不如关了门吹着空调,姐妹几个聊聊这城里的新鲜话题,看看狗血八卦档电视剧。
翟东南几口就解决了冰棍,拍了拍手,然后站了起来。
他翻了翻之前的通话记录,重新拨了号过去。
啧,还没接通。
打了四五个过后,那边的人才接起了电话。
“喂—”
是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
“你好。”
“我是来城北汽车站应聘司机的。”
翟东南说完后顿了顿,“肖擎天说,他让我找你。”
“啧。”那边听到这名字后似乎有些不爽,大概声音有些不适,还夹带着几声咳嗽。
“我今天不跑长途。”
“哦不过正好,你先陪我跑一趟乡下吧。”
翟东南还没来得及拒绝,这人又说道:“三点钟发车,车牌号XFD310。”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翟东南。”他低声说道。
约好了在车站门口见。
等到三点左右,那人才姗姗来迟。
看上去是一个大约三十几岁的男人,穿的倒随意。像是在家一样,一件白色背心,一条黑色短裤,脚上踩着拖鞋。
他走了过来,翟东南站在约定的地方看着他。
“翟东南?”他带着笑问道。
“嗯。”
“我是沈绰。”他的样貌倒是看上跟性格不搭,总是带着笑:“绰绰有余的那个绰。”
“你就叫我沈哥吧。”
翟东南点了点头。
发车时间也过了,沈绰却好像见怪不怪习惯了。跟着门口查车的人打了个招呼,开着车慢悠悠的上路了。
大巴车里没有副驾,翟东南坐在一号位置。沈绰倒是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聊天。
“你多大了?”
“25。”
“娶老婆了吗?”
翟东南摇了摇头。
沈绰看了他一眼,“行啊,黄金单身汉。”
“我们这个小城市里可没太多年轻人了,都出门奋斗去了,你这样儿的也早就结婚了。”
“我是本地人。”翟东南解释道。
沈绰看着路道:“我还以为你外地来的呢…你家里不催你?”
翟东南有些不想继续这一系列问题,话里带着拒绝的意味:“家里,没人。”
沈绰偏过头看了看:“别觉得我话多啊……这不是第一天认识,就要互相了解了解嘛。”
今天两人开的是去C城乡村里的车,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路有些崎岖,后来沈绰也没找他说话了,专心的开着车,时不时咳嗽两声。
路过加油站的时候停了下来,车上没多少乘客。沈绰下了车,点了根烟。
“你抽吗?”沈绰叼着烟,一只手拿着烟盒,另一只手夹着烟在翟东南面前晃了晃。
翟东南摇了摇头,自己摸出身上的烟盒点了一根。
沈绰见他这般道:“诶,有没有人说过,你不太好相处?”
不爱说话,冷着脸,拒绝很快,答应要考虑半天。
翟东南看着他,回的倒是坚决:“没有。”
沈绰被他逗的一笑:“你小子啊……”
说完感叹道,“要是我再年轻个十岁,跟你差不多,估计我忍不住要揍你。”
翟东南没再说话,直到上车前,才对着沈绰道:“回去的路上,我来开吧。”
沈绰挑了挑眉,笑的开心:“这条路你都记住了?”
翟东南“嗯”了一声。
“行,那就你来开。”
翟东南开车的速度较快,但开的稳。开车时注意力也十分集中,沈绰在一旁看着他丝毫不需要自己提醒的样子,倒是刮目相看。
C城通往乡里的路有许多分叉路口,还有弯弯拐拐的小路,翟东南却是跟之前的线路丝毫未差。
沈绰在一旁看着,他也没系上安全带,翘着二郎腿道:“年轻人,可以啊……”
翟东南看了一眼他倾斜的身体:“你把安全带系上吧。”
沈绰一笑:“不是越是年轻的司机越不怕出事儿吗?怎么年纪这么小,心是纸糊的啊?”
翟东南面无表情道:“那等会儿拐弯你自己小心点。”
沈绰听到这话后,还是伸手把安全带拉过来系上了。
回城北车站之后已经接近晚上7点了,翟东南下了车,把钥匙还给了沈绰,便准备走了。
“喂,翟东南。”沈绰叫人的时候,看着一点都不像三十几岁的男人,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
翟东南的步伐停了下来,回头道:“什么?”
“还有烟吗?给我一根呗。”
翟东南把口袋里的烟摸了出来,递给了他。
沈绰咳嗽了两声,胸腔也跟着起伏的厉害。
“明天七点,跑Z市。”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没?”
翟东南摇了摇头,他心里想的全是早上答应和何修远一起吃晚饭的事儿。
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城北新华小学那儿的千层酥还在吗?”
他突然想起,何修远以前最爱吃的,便是那家的千层酥。
沈绰被他问的一愣,“你爱吃这个?”
翟东南:“我弟弟,爱吃。”
沈绰笑的有些痞:“不知道,我爱吃的是,老婆饼。”
说的时候还特意的加重了其中两个字。
翟东南有些无语,转身走了。
第7章 第 7 章
翟东南回到家楼下的时候,只听见何修远在楼上大声的喊了一句:“哥!”
他抬头一望,何修远正扒在窗子上,看着他。
这倒让他想起了以前,每次他出门,何修远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乖乖的守在窗户那里,等着他回来。
天色渐晚,行人匆匆。
但翟东南不是一个人,他跟何修远的家,就在楼上。
翟东南几乎是,跑着上去的。
他拿出钥匙开了门,何修远已经晃悠了过来。
“今天怎么这么晚啊……”他有些不满道。
“我肚子饿了好久了……”
翟东南瞧了瞧何修远委屈的神色,开口道:“没吃东西?”
何修远点了点头,控诉道:“不是说好一起吃吗?”
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