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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铮从床上探出头来,“关切”地问:“怎么了你,交个表交这么久?被导员留下探讨人生了?”
“别提了,”俞衡一脸疲惫地瘫在椅子上,“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叫我回来,说是交表,实际把我扣下当苦力——大三他们有一批信息录错了,要全部重填,你知道要打多少表吗?还要我帮他们写鉴定。”
“太惨了兄弟,”费铮嘴上说着惨,心里却在幸灾乐祸,“开黑吗?咱好久没开黑了。”
俞衡无情地拒绝了他的邀请,直接爬上床:“黑个屁,我睡了。”
“这才几点啊?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十二点了,不早了。”
俞衡说完这话,猛地想起什么,心头就是一惊,他拿起手机,打开了跟何砚之的聊天页面。
他八点那会儿给对方发消息,说自己今晚不回去了,然后他就忙着打东西忘了这事,现在看看,发现何砚之居然没有回复他。
什么情况?
已经睡觉了吗?
可他八点发消息的时候他肯定没睡,是没看到?
如果看到了,为什么不回复?
俞衡一时猜不透是怎么回事,第一反应是自己今天突然回学校惹某人不高兴了,可再一想,他走的时候对方并没表现出什么来。
而且,何砚之也根本不是会为这种小事计较的人。
俞衡又在微信和企鹅上全给他发了消息询问,等上二十分钟,依然没有回复。
这个点何砚之很大可能已经睡了,他本不想打扰他,可内心怎么都放心不下来。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犹豫再三,还是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吵醒就吵醒吧,他现在得确定这货安全。
谁料手机里传来机械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俞衡:“……”
他印象中,何砚之是从来不关机的。
俞衡不死心又打了一遍,依然关机。
于是他瞬间就炸了。
他觉也不睡了,从床上下来,披上衣服就往外走。
费铮觉得动静不对,赶紧叫住他:“你干嘛去?”
“我回趟家。”
“……你疯了现在回家?”费铮瞬间惊呆,“这都几点了?校门都关了,你怎么出去?”
俞衡头也不回:“翻墙。”玫瑰小说网;玫瑰小说网;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meiguixs。 玫瑰小说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
☆、第62章 安慰
“……你疯了吧!”费铮猛地翻身坐起,“深更半夜翻墙出学校; 被抓到你要被通报批评的!”
俞衡:“爱批就批; 都大四了,再不挨批也没机会了。”
费铮:“……”
无言以对。
俞衡不顾舍友劝阻; 毅然冲出宿舍——这个点宿舍楼已经锁门了,不过一楼热水间有窗户直通楼外; 防护栏上的安全锁早被男生们破解了,但凡有喝酒喝多了不能按时回来的; 都从这里翻进翻出。
宿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抓到就抓; 抓不住也就算了。
俞衡轻车熟路地从窗户翻出,几乎没搞出什么动静,他趁着宿管没看见,一头扎进浓密的夜色里。
随后他又给何砚之打了两个电话,依然提示关机。
学校大门有门卫值守; 俞衡并没往那边去; 而是冲向一个偏僻的小门,这门是那种对开式的栅栏铁门,很高; 想翻出去得有点技术才行。
小保镖不愧是保镖,能给何砚之当保镖的; 身上功夫又怎么可能差。他攀上铁门、翻出、落地一气呵成; 整个过程甚至没超过十秒。
铁门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发出些微的响动。
夜里偶尔会有保安巡逻; 但现在并没巡逻到这边,附近完全看不到人影。
门外就是大马路,俞衡脚步不停地冲向路边,左右看了看,没有出租车。
这个点很难打到车,何砚之那辆SUV被他停在学校停车场里,也开不出来,他稍加思考,索性沿着人行道直接狂奔了出去。
此时此刻,何砚之还不知道他家小保镖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他半夜被噩梦惊醒,只感觉浑身都不舒服,胃里翻江倒海,被迫爬起来去厕所吐。
俞衡简直像个镇宅神兽似的,有他在,邪祟就靠近不了,一旦他不在,各种灾祸就要卷土重来。
何砚之扒着拖布池干呕,因为晚上没吃饭,什么也吐不出来,但胃里就是恶心。
就在他觉得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有动静,好像有人回来了。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幻听了——凌晨一点,谁回来了?
俞衡?
很快他的猜测得到证实,他听到有人大声喊他:“何砚之!”
卧室里灯开着,俞衡箭步冲进来,第一眼没看到人,心里便“咯噔”一声,再一回头,发现厕所有人影晃动,忙赶过去看,果然看到他在里面。
见何砚之还是个鲜活的何砚之,他提起的心这才稍微回落,同时拧起眉头:“手机为什么关机?!”
何砚之一愣。
他忙洗了嘴,扭头看向对方,就见俞衡站在厕所门口,居然气喘吁吁,身上一件半袖已经湿了,额头颈侧还在往下淌汗。
这是……跑回来的?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俞衡上前一步,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努力压制着情绪:“你到底怎么回事?”
何砚之也不知道是该惊吓还是该惊喜,反正被这么一惊,胃里恶心的感觉被压下去一些。他怔愣片刻,非常疲倦地垂下眼:“对不起啊,手机中病毒了,不是故意关机的。”
俞衡:“……”
病毒?
浏览小黄网去了?平白无故中什么病毒?
他明显不太相信这个解释,又问:“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干嘛呢?不舒服?”
何砚之浑身都疼,也没什么精神解释,只简短道:“没什么,做了个噩梦,吓醒了,来洗把脸。”
然而他过于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出卖了他,俞衡伸手覆住他额头:“不烧啊,你又神经痛了?”
何砚之没搭腔。
“晚饭是不是也没吃?”
“……”
砚总心虚有两种表现,一种是强装镇定并强词夺理,另一种是直接不吭声,垂眼不敢看人。
现在明显是后一种。
俞衡感觉到他心里有鬼,自然不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算了,但继续追问好像也问不出什么来。
于是他略一思考,拿起了对方扔在床上的手机。
何砚之连忙从卫生间追出来,试图阻止:“别打开!”
然而已经晚了。
俞衡一开机,那段视频又附骨之蛆般冒出来,他没有防备,也被吓了一跳,满脸错愕地抬起头:“这什么?”
“……叫你别开机了,”何砚之叹气道,“病毒,整蛊视频,一个微博号伪装成我粉丝给我发的。”
俞衡把那段视频看完了,脸色变得非常阴沉,视频开始自动循环第二遍,他只能跟何砚之一样强制关机,并说:“明天我去派出所报案。”
“报什么案啊,是你太闲,还是警察太闲?”何砚之有气无力地说,“这东西明显是针对我的,估计只发给了我一个人,没造成什么社会危害,就算真的能抓到人,是罚款,还是批评教育?撑死了拘留个三五天,有用吗?”
“可是……”
“别可是了,”何砚之打断他,“要怪就怪我自己,看到提示不安全还非得手贱点进去,以后我直接设成不接受私信,万事大吉——我累了,睡觉吧。”
他说着把轮椅停在床边,试图把自己转移回床上,然而他浑身发虚,胳膊也没劲儿,一次竟没能成功。
俞衡内心挣扎片刻,还是只能先放下那个恶毒的视频,他扶了对方一把:“我去给你熬点粥吧?”
“不用了,都这么晚了。”
“饿着肚子能睡得着吗?”
何砚之没接话。
“我去熬点,哪怕喝半碗也行,”俞衡伸手帮他擦去额头的冷汗,放缓了声音,“疼得厉害吗?”
何砚之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厉害不厉害:“帮我拿个药。”
家里的药最多的就是布洛芬,俞衡虽然不太情愿让他吃,但还是帮他拿了,顺手递给他一杯热水:“不是说不管用吗?”
“好歹有点心理安慰吧。”何砚之抠下三颗胶囊,就水一口气咽了。
俞衡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先去厨房熬粥,布洛芬可能会刺激胃,还是赶紧吃点东西的好。
何砚之倒在床上,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只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想睡觉,但一时半会儿又睡不着。
腰腿间丝丝缕缕的抽痛让他微微痉挛,想克制着不抖,发现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居然因为一个整蛊视频把自己搞到做噩梦惊醒,还条件反射似的开始神经痛,未免也太丢人了。
俞衡很快熬好白米粥,里面加了白糖,端到何砚之跟前,把他从床上扶起来,又怕碗太烫他端不住,遂搞来一个小床桌,把碗放在桌上。
何砚之其实没什么胃口,但胃一直不舒服,不吃点东西估计是消停不了了,只好勉为其难地把粥往下咽。
俞衡看他这么憔悴,不免又气又心疼,想现在就给那个发视频的人渣揪出来暴揍一顿。
但眼下更重要的是让何砚之赶紧休息,他只能压住一腔怒火,轻声说:“我今天就不应该回学校……害怕了吗?”
“跟你没关系,”何砚之缓慢地喝着粥,“我本来早早睡下,想直接睡到天亮,谁成想做噩梦了……要是不做噩梦,兴许也没事。”
俞衡顺嘴问:“梦到什么了?”
他问完又立刻觉得不妥——都说了是噩梦还要追问,再让他回忆起来,岂不更难受?
好在何砚之也没太在意:“还能有什么,梦见开车从山上冲下去呗,我都好久没梦到过了,真的很刺激,比VR体验还真实。”
他本来想笑一下以表示自己还好,但笑得太过勉强,就显得格外凄惨。
他自己也意识到表情管控不合格,嘴角那点微小的弧度很快掉下去,他已经精疲力竭,连演戏都演不下去了。
俞衡见状,赶紧把话题引开,他轻拍对方肩膀:“别再想了,一个梦而已,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都过去了。”
何砚之点头:“我知道。”
俞衡叹口气:“你先喝,我去冲个澡,很快就回来。”
他一路从学校狂奔回来,出了一身汗,就算何砚之不嫌弃,他自己也没法带着一身汗味抱对方睡觉。
于是他以最快的速度冲了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何砚之刚好把粥喝完。
白天还挺精神的砚总现在像盆半个月没浇水的绿萝,叶子趴趴着,看上去快要死了。俞衡换上干净衣服,赶紧把他揉进怀里:“有好点吗?快睡觉吧。”
何砚之轻轻“嗯”一声,疲倦地合上眼。
胃里好歹有了点东西消化,便不再找他麻烦了,布洛芬也逐渐生效,神经痛稍微缓解了一些。他实在是太累了,鼻端萦绕着俞衡身上沐浴露的清香,紧绷的神经便不由自主放松下来,像沉下一块大石,砸起汹涌的睡意。
就算睡着以后还会做噩梦他也管不了了,反正俞衡在旁边,惊醒了也有人照顾。
抱着这种心态,何砚之再也撑不住,很快睡了过去。
俞衡一直抱着他不敢松手,只感觉他身上很凉,掌心和额头始终汗津津的。
何砚之睡着了,俞衡却毫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