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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就觉得眼睛有点痒,拿手背给自己蹭了蹭,又用力眨了好几下。
林城坐的笔直,肩胛骨拉出了好看的曲线。
他先拿水把林城头发打湿,往手心上挤了一泵洗发水,又在中间滴了清水,接着扣紧两只掌心,先搓了点儿泡出来。再往他头发上轻轻抹去。
夏新宇的手指很长,指甲剪的圆润干净,挠在头皮上的力道适中,林城一阵舒爽,忍不住轻叹。
“嗯……就这个力度,小宇子干的不错!”
夏新宇被那声不太明显的哼声,激起了一小片的鸡皮疙瘩。他缓了缓心神,暗暗唾弃自己有毛病。他耐心将人把头上的泡沫冲净,嬉皮着语气。
“承蒙林爷赏识,搓澡就来找小夏,欢迎下次惠顾。”
林城被他搞怪的语气逗乐,肩膀一抖一抖的。
夏新宇换了水,捏了把毛巾,力度适中地帮人擦起身子。
林城的肩背很宽阔,顺着肩背下来的肌肉线条流畅。他就是那种看着瘦,却有料的家伙。
他又偷眼瞄了瞄对方腹部,啧,腹肌正在那坦诚地端着呢。林城背上有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疤,不仔细看也不算明显。他想,这就是他过去的那几年吧。
擦完上身后,夏新宇就先出了浴室,待那人冲完下身。他又把凳子搬出来,找来那人换下的衣服把水渍抹干,招呼着林城,示意他坐下。
他打开吹风机,帮他吹着头发。纤长有力的手指,轻柔的穿过发丝,手腕轻晃两下,再慢慢抽离。反反复复,耐心十足。
林城觉得差不多了就要起身,催促他。
“你也赶紧去洗。”
夏新宇压着那人左肩。
“急啥,这不还没干啊,老实坐好。”
林城乐了。
“行行行。”
“这可是为我受的伤,我不得好好伺候好您老么。”
“别老挂嘴上,我可把你当兄弟了啊。”
“嗯。”夏新宇噤了声。
待给林城吹干头发,又换了药,最后还帮他套好了衣服,夏新宇才算真松了口气。
他自己最后也草草地冲了个澡,弄好的时候都快凌晨了。
林城已经在床上躺下,他依旧睡在外侧,右手手臂朝着门。
夏新宇关了灯,小心翼翼爬到里侧,他将身子缩了缩,又尽量往墙边靠去。
林城就打趣他。
“行了,别往墙跟贴了,你属壁虎啊。”
夏新宇就又稍微往外挪了挪。
他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混合着浴液清新的味道。借着星点月光,他稍微侧过头,就能看到他微微开启的嘴唇,泛着莹润的光泽。
两人随意地聊着天,林城刻意压低的嗓音像安了羽毛的扇子,摇的他整颗心又软又痒。
直到两人呼吸渐缓,双双入眠。
***
林城醒来的时候发现夏新宇已经起了床。
桌上放着吃的,还有一个保温壶。他走过去,伸手往壶盖上一按,清甜的香气便四散开来,是小米粥,还泛着幽幽的热气。
林城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走到洗漱台,挤好的牙刷横放在杯口。他轻笑,小子真上道。
吃好早饭,林城随手拿过一本参考书。坐到沙发上,双脚搭上茶几,慢慢翻看起来。
夏新宇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里面的司机忍不住又朝他脸上打量了好几眼。他不耐烦地踢掉脚边一颗石子。
他住的地方不是塘州地段最好的高门大户,也不是造价最高的豪门别院。看着也就一条极普通的老街。可塘州人民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条老街背后的房子,代表的都是些超乎常人想象的权贵力量与背景强大的神秘人。
他望着眼前这扇沉重庄严的大门,皱了皱眉还是拿钥匙打开了。
杜姨闻声赶来,看见来人,惊喜唤他。
“小宇,你这孩子,你看你这都多久没回家了?”
“我爸呢?”
“局长这会儿不在,最近听说都挺忙的,要我打电话告诉他吗?”
“别,您可千万别,不在更好,正合我意。”
“哎你这孩子。”杜姨笑着埋怨,一派慈祥看他。
杜姨是夏新宇妈妈年轻时候挑的保姆,在这个家很多年了,打夏新宇记事起那会儿就在了。虽叫一声杜姨,却也是快做奶奶的人了。
“你妈妈前几天刚打电话回来,说她和小勇都很挂念你,让你有空打个电话过去。”
“嗯。”夏新宇含糊答应着。
夏新勇是他哥,大他十岁。作为家里的第一个宝贝子,她妈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这个大儿子身上。大哥夏新勇在母亲的溺爱,父亲的纵容下长大成人。终于抛下家人追逐梦想,投奔去M利坚合众国怀抱去了。
夏季民一心想将儿子送进军校,贯彻他说一不二的军事作风,走他铺好的康庄大道,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军人,为国效力,为人民服务。
哪知大儿子竟学起了舞蹈。一个大男人整日提挎摆臀,扭扭捏捏的成何体统。
夏季民是真气。
父亲将大儿子视为母亲失败的教育品。老二夏新宇出生后便由他一个人全权负责。所以自打懂事起,夏季民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男人就要像个男人样。
从小就在棍棒和体罚中成长,造就了夏新宇又倔又硬的臭脾气。夏新宇没被打出服气,倒打出了不少骨气。
夏家两口子没少为孩子的教育问题吵架。
夏母吵不过,又因为放心不下长子,最终义无反顾出国照顾大儿子去了。
夏新宇的十七岁,就是传说中最叛逆中二的年纪。
那天他故意去烫了个洗剪吹,染成孔雀开屏。果不其然,顺利点燃局长大人本来就不怎么低的爆点。
父子大战再次爆发。结果是夏新宇也跑了,不负众望的做起了混子。
“杜姨,手臂划伤,吃什么恢复快?”
“小宇你受伤了?”杜姨吓一跳,抓过他的手要看。
“不是,您别紧张,是我朋友,总之您告诉有哪些,顺便教教我要怎么做。”
他不想说太多,一是怕她担心,二是怕他爸知道后找他麻烦。
杜姨一拍大腿,“前几天刚有人过来,说是局长的老战友,给送了几对野生鸽过来。鸽子汤对伤口愈合有好处。”
这个话题可不刚好就戳中的杜姨最擅长的点了,她继续说了下去。
“黄豆猪脚汤也不错,还有黑鱼汤,筒骨汤。当然,蔬菜水果什么的也要吃,西红柿,海带这些,别碰海鲜那些发物。”
“哎杜姨,您慢点儿说啊。”
他又马上打断,“等会儿等会儿,我去拿纸笔记下。”
三两步跑上楼,夏新宇打开自己房间,拿了纸笔,又打开柜子里的抽屉,从最底层抽出了一张卡,那是他妈留给他的零花钱。
“噔噔噔”几声就到了杜姨面前。
“杜姨,您继续。”
于是杜姨就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夏新宇在一旁跟个听讲师授课的先进生似的,刷刷刷地记录着。
杜姨去了院子,将里面两头鸽子都抓了出来。在厨房三下五除二,干净利落地处理好。
开始上锅的时候,她又慢下动作,一步一步耐心讲解着。这什么时候大火,什么时候转小火,什么时候放红枣枸杞,那都是有技巧的。
夏新宇真该叫他父亲过来看看他这下的模样,那认真上心的劲儿呦。
鸽子汤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地响,杜姨将火打小了些,顺嘴儿问他。
“姨还是第一次看你这么上心嗨,跟你那小朋友处的不错,关系很好?”
“嗯,他很好。”夏新宇认真地说,他拿笔尖在本子上戳了戳。
“杜姨待会陪我去菜场呗,教我挑挑菜。”
杜姨乐了。
“怎么,你还要上门服务,给人烧水做饭?”
没,我这下跟他住一起呢。
杜姨将砂锅的盖子打开,往里面开始放佐料。她拿手往围裙上擦了擦,试探性问他。
“都住一起了?男的女的?”
夏新宇乐了。
“杜姨你别多想,男的,就一好哥们儿。”夏新宇抽了杯子出来,往里面加了大半杯水,直接喝了起来。
杜姨听了也说不出是啥表情,像是如释重负,又像是有点儿失望,她又假装随意问他。
“什么时候回家住啊,杜姨老想你的。”
“我这不就回来看杜姨您的么。”
他将杯子里剩下的水全往喉咙里灌,不料就被呛到了。
“咳……咳咳咳。”
“你这孩子咋喝口水都不会。”她拿手又往围裙上蹭蹭,在他背上顺着拍,帮他缓着气儿,又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她也深知这父子俩的脾气,一样的又倔又硬,谁都不肯先低头。她也搞不清楚这一家子到底怎么想的,好好一家人,非整的东一个西一个的。
第七章 _不爱美人偏爱你_
林城打开门,吓一跳。
“咋这么多东西?”边说边要伸手接。
夏新宇下意识侧过身子,又往后躲了一下。
“你别动,我来。”
“左手又没事。”
“那也不行,去去,让开点儿。”
夏新宇将手里的几个大袋全放进厨房。找了个大汤碗,一股脑儿地将汤水鸽子肉全装了出来,又从墙壁收纳桶里抽了跟汤勺出来,搁到碗里。
“快过来喝汤。”
夏新宇放下大碗,大拇指往耳朵上搓了搓,又伸出胳膊往自己脑门上蹭了蹭汗。
林城看着夏新宇忙前忙后一阵折腾,心里一阵感慨,他很感动。
他之前也有过很多朋友,也有着过命交情的兄弟,但没有一个能像夏新宇这样让他温暖的。
他走到桌前,用指弯将他额角眉稍残余的汗渍轻轻拭去。伸出左手抓了抓他毛绒绒的脑袋,由衷的吐出一句。
“谢谢你,新宇。”
林城的眼睛很亮,嘴角上勾起的,是夏新宇越来越熟悉的温和弧度。
不知道怎么说,他越来越待见林城对着自己笑的模样了。心里突然就泛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道不清说不明的,他推开林城。
“你肉麻不,说了是兄弟就别计较。”
说完后自己也笑了。单纯的喜悦,因他的笑容而开心。
这天中午的天空很蓝,阳光很灿烂。就像两颗少年的心,干净,热烈。他们都感谢缘分这东西,让他们不打不相识,最终成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兄弟,朋友。
***
周一到了,林城起床的时候发现夏新宇又不在了。这家伙,都不用睡觉的么。
收拾妥当,锁门,上学。
下楼梯时经过楼台,他瞥见隐蔽在楼底树荫下的一辆摩托车。
有光穿过树杈上的枝叶,落到了车身,黑色的亮面漆折射出低调又尖锐的光晕。那摩托就像是一只蛰伏于此,威慑力十足的猛兽,正在等待着最佳时机,随时撕裂城市的寂静。
没有一个男人能抗拒这样充满力量与强悍的美。
他忍不住又多瞧了两眼。
刚从楼梯口出来,他就看见夏新宇一身职业赛车手的打扮,额前的碎发全部往后梳着,嘴角懒洋洋地翘着,少年的不羁全摆在了脸上。
“操。”林城爆了声粗口。
夏新宇加大了脸上的笑容,露着璀璨的一口白牙。
“上来,哥送你上学。”
林城不由分说摘下左肩上的书包,一把朝夏新宇身上甩去。
“谁是哥?”
夏新宇险险抱住。
“你是你是,城哥咱别丢书包了行不,有阴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