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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当众出个柜,你们别紧张。”秦星河道,“先把最前排的那些老师支走。他们在底下坐着,影响我发挥。”
“您老出柜还脱稿啊?能耐了,我跟你同窗情谊十几年头一回见你当众发言没打草稿的。等会要是忘词了给哥哥一个眼神,哥哥上去捞你。”王佐藤朝秦星河打了个响指。
“盼着我点好行不行?”秦星河道。他心里其实也打鼓,因为本来没想这么高调的,可想到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没了。脑海里浮现等会台下顾倾野的眼神,小腿就有些软。
还不是仗着年轻,仗着一腔热血么。他秦星河发誓,今晚过后,他顾老师的话好好听,自个儿的课好好上,作业好好写,试也好好考,偶尔打个篮球喝个酒,踏踏实实过完高中剩下的日子,做个能担得起顾老师整个人生的优秀对象。
他野心不大,就想堂堂正正做顾老师的人生领导。
“上吧。小猛他们已经下台了。”玄乐拍了拍秦星河的肩,“看在你临场不怂的份上,抢我顾爱豆的事咱们姑且从长计议。”
“谢谢您嘞。您真是专业助攻。”秦星河转头看她,小声道,“既然这样,抢我喑哥的事我也姑且跟你从长计议吧。”
玄乐没再说话。
舞台的音乐和灯光突然变缓了,台上空无一人,下面圆桌上的老师依次起身退场,顾倾野看了一眼时间,也打算先退了。
旁边坐的是13班学习委员,见他起身,问:“顾老师,不多待会儿?”
“不待了,你们自个儿看吧,到点准时放学。”顾倾野拍了拍他的肩。
“那个……”学习委员扶了一下眼镜,有点好奇的样子,“刚才那个扎头发的男生,跟顾老师你看着,怎么那么像……”
“像什么?”顾倾野眉毛一挑,心想这小子眼睛还挺尖。
“像一对儿似的。”学习委员不好意思地笑了,“没别的意思,就那男生看你的眼神,怎么说呢,特温柔,特别……虔诚,唉我词穷了,你就当我瞎说。”
顾倾野朝他笑了一下:“你说得挺好的。”
舞台上忽然一束光打过来,学习委员还没来得及惊愕,就听舞台上突来传来了人声。
“这里是一年七班秦星河,”秦星河清了清话筒,眼神自上台起就盯着操场对面偏左的顾倾野所在的班,“看台上那个打算走的,麻烦你停一下,等我把情话说完再走。”
幕后的桐四朝玄乐啧啧叹道:“握草,秦小哥霸气啊。”
玄乐瞥了他一眼,补充道:“是霸气中带着那么几分骚。”
看台上的学生、包括坐在操场草坪上的外校小青年,以及两边坐篮球场栏杆上的高三党听到秦星河的话后都炸了,全都鬼叫鬼吼,各种颜色的荧光棒乱挥。现在整个操场就没几个老师,偶尔有一两个也是搭伴儿拿自拍杆开美颜合照的年轻女教师,压根没听清秦星河说了什么,只顾着跟周围学生一块儿瞎叫。
看台上站着的不止顾倾野一个,打算走的也不止顾倾野一个,听到秦星河的话,每个人的脚步都停下了。
顾倾野朝舞台上望过去,秦星河就距离他250米,不近也不远的距离,视野刚刚好。秦星河依旧是一件加绒的卫衣,外面套着蓝色的校服,裤子永远穿自己的,松松垮垮,倒也显得腿长。舞台灯光一直在缓慢地变化着,照着秦星河的脸一会儿陷入黑暗里,一会儿又变得光明。这个高个子的阳光男孩,和最初遇见的那个只顾躲背后的小男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蜕变得如此之彻底了。
秦星河以为自己会紧张,结果头顶着炽热的舞台灯光,将下面的一切都笼罩在黑暗里,处在一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空间,耳畔只听得到遥远的喧嚣和自己的心跳声,他反而自在了。他能感觉到顾倾野一定在看着他,不管带着什么样的表情,眼神一定会是专注的。
只要顾老师在,他无所不能。
轻轻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他道:“到今天为止,我已经做了你四个月零三天的战士了。
从第一天看见你开始就出过糗,犯过蠢,把这辈子从没做过的蠢事一口气全做了。当时就想着不能冲动,默默跟你后面做个跟班儿好了,毕竟,我俩差距从哪个方面看都好大。但没成想,阴差阳错,还能在一块儿。”
秦星河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因为台下鬼叫声实在太大了,秦星河几个要好的哥们还在学狼叫的,他怕他接下来说的话顾倾野听不见。
等声音稍微弱下来了,他拿起话筒继续道:
“我犯过浑,做过冲动的事,跟你也闹过脾气,其实我就是想时不时在你面前刷刷存在感,毕竟你是成年人,世面见得比我多,周围的圈子也比我多,我怕你看不上我。”
顾倾野听到这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打小在桃园生活,桃园就几条街几条巷几户人,来来回回在眼前过了许多遍,总觉得外面的风景会更好。直到那天撞见了你,我才发现,我错了,就凭你一个眼神,我想在桃园待一辈子的心都有。你就是我的风景,真的。”
下面的狼叫声鬼叫声变成了各种意味深长地长调,许多人都在左顾右盼,想从周围人身边打听到秦星河口中的“你”到底是谁。
“你说过,高中这几年很重要,不能荒废,我听你的,剩下的日子我会好好学,最起码有能力去选择自己以后的路。今年暑假我就十八岁了,本来话应该等到那时候再说,但择日不如撞日,反正这话不管什么时候说,都是我心里最想说的。”
讲到这儿,秦星河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愿意给我两年时间吗?等我走出这个学校,我会长成一个靠得住人。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有一个安稳的家,平平凡凡但又闹闹腾腾地过日子,我想……和你一块儿变老。”
底下有小女孩儿的尖叫声,还有朝秦星河喊“我愿意”的。
秦星河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说:“你比我大,这方面想得比我长远,可能你会笑我幼稚,笑我理想主义,但我是个心思比较浅的人,没什么宏伟目标,光想这些,都花了很大力气了。”
“我知道,性别相同的人在一起阻力会很大,但我们都是战士,我们的使命就是逆流而上,我们会得到所有人的祝福,我们会过得很好。”
“毕竟,足够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活在对方的眼睛里就足够了。”
当秦星河说“性别相同”之前其实有些人已经猜到了,但也只是小范围的嘀咕,没成想秦星河竟然就这么坦白直率地说出来。
秦星河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完了,零零散散,脑子里实在没有别的储备,就做了最后的收束:“下次你想我而我不在的时候,你就看看天,看到满天的星星和明亮的月亮,那就是我,我站在上帝视角注视你。思念的滋味太难熬了,我得保证你永远不要尝试。”
说完他还特意补充:“总有人误认我的属性,我在这儿不点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他就搁下话筒下去了,不管不顾地留下一片意犹未尽地叫声。
下了台秦星河才从冷风里缓过劲儿来,刚被灯光一照不觉得什么,而现在是真的冷。他原地蹦了几下,打算跟玄乐齐喑他们打完招呼就走,没想到迎面被一件外套给砸中了。
顾倾野的声音始终是不平不淡的,可现在秦星河听来无与伦比地暖:“你是想跟我争主权吗?”
“没想跟你争,”秦星河笑着套上外套,上前搂了搂顾倾野的腰,“你和主权不都是我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7月5号恢复更新,日更到完结。感谢评论感谢耐心等待!
☆、学霸
元旦结束后; 学校立马恢复到期末考试剑拔弩张地备考状态中。高一课多,门门都要考; 那几天秦星河差点往头上裹个“精忠报国”熬通宵了。
顾倾野的房间跟他的房间刚好面对面; 每次秦星河学累了就会往对面眺望; 要是见顾老师的窗户还人影曈曈有灯光亮着,他就会皱眉; 怪老师睡得晚。
每天学到凌晨; 第二天五点不到准时醒,秦星河照样觉得精神,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觉得这样学挺充实的; 每天还可以天不亮捧着一本英语单词书就去厨房陪钟姨熬粥,顺便温两袋牛奶。
钟姨看着他都能抓成一小把的头发; 问他怎么不剪。秦星河放下英语书,挠了挠头,道:“剪还是剪的,就留着中间没剪。姨,这样不帅么?”
“帅; ”钟姨拿勺子往锅里搅拌着,笑了一下; “你就是仗着年轻仗着长得还行可劲儿地造,等再过二三十年,到我这个岁数,就嫌现在的自个儿蠢了。”
秦星河只好跟着笑:“我就算再过五六十年成了老头子; 那也得是整个桃园最帅最时髦的老头子,到时候我天天带钟姨去跳前卫又劲爆的广场舞,咱俩争取夺个冠什么的。”
钟姨差点拿勺子敲他:“就你贫,再过五六十年我投胎都投了十几年了,你跟我跳什么广场舞?到时候跟你对象跳去吧,她肯定比我强。”
秦星河想了想,要是再过五六十年,顾老师都快九十岁了,广场舞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到教室的时候才六点多,天还黑着,白炽灯照得室内通亮。教室里零零星星只坐着几个人,有趴在桌子上补觉的,有打扫卫生的,也有边翻书边往嘴里塞早饭的。
秦星河同桌就是属于边翻书边往嘴里塞早饭的类型。秦星河在他难以掩盖的咀嚼声中强行背书。
自从上次元旦公开出柜后,学校贴吧还有官方论坛里炸了好一阵子,各种有关秦星河的资料以及评论贴,好的坏的都有。不过好在,周围知情的人嘴都严,没人把顾倾野透露出去。不过也有几个帖子猜测对象是个老师,不过反响平平,都说太玛丽苏,可能性为零。
秦星河平时不常上网,这些还是几个哥们告诉他的。说他一夜之间成了桃园一中的风云人物,不仅校内的人来打听他,八中包括市里几个附中都有人来打听他。
而且哥们还补充,来打听他的人里面,男生不少,什么道理,你懂的,得洁身自好啊!
秦星河笑着打发他们:“我不弯,我只是恰巧好我顾老师这一口,其他人都不行。你们别瞎担心。”
众哥们都被强塞了一把狗粮,猝不及防,防不胜防,大呼日子没法过。
秦星河于是一本正经云:“成绩是改变命运的唯一出路,加油吧兄弟们。”
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中,倒也风平浪静地过了一段日子。期末考试前一晚,秦星河赖在顾倾野家不走,非说要搂着考神入睡明天才能发挥好,被顾倾野二话不说提着衣领扔出门外:“就你这居心不良的心思,歪门邪道的,明天能考好我跟你姓!”
秦星河被顾倾野碰了一鼻子灰,站在门口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还是小爸一个电话把他拉回了现实。
他一接电话,那头就忙不迭一连串往他耳朵边砸:“星河,明天考试你给我擦亮了眼睛好好考。要再垫底,年也别过了,我挑个黄道吉日开车把你拉到长江大桥上扔下去,来生做个人再好好考试。”
秦星河顿了一会儿,举着电话就号起来:“夭寿啊!温文尔雅的封小公子要家暴啦!啊啊啊!”
封镜:“……”
回宅子的时候秦星河被小爸灌了整整十五分钟的考场要略,秦星河头差点炸。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