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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星河一把抓住他的腕子,眼睛里都发狠了:“你再碰我我能干出点出格的事你信不信?”
顾倾野抽出自己的胳膊:“酒还没醒?”
“醒了。”秦星河回答,“昨晚说了很多浑话我知道,但有一件是真的,你得信。”
“什么?”
“要不是你推我,那会儿我真想亲你。”秦星河坦坦荡荡地看着顾倾野。
那眼神,分明是一个不怕死的勇士。
顾倾野气急反笑,许久才道:“来我办公室。”
这个时间物理办公室没别的老师,只有一个装水工在饮水机旁换水。瞅见顾倾野表情冷冷地踏进来,后面跟着的秦星河气势汹汹的,觉着气氛不对,迅速装好纯净水走了。
门一关上,秦星河就发现了办公桌上自己的书包,和旁边的那沓抽纸。
“你喜欢男人?”顾倾野倒了杯水给他,问。
秦星河没接,也没回答这个问题。他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顾倾野的办公室。
“我只是个物理老师,治不了你这病。”顾倾野似笑非笑地坐下。
“还有一点你要知道。我比你大将近十岁。搁古时候多加几年你喊我爹都不为过。”
秦星河心里默默算着,自己今年十七,顾倾野也就二十六七呗,跟他小爸差不多。
这么一想,我去,还真能喊爹。
“明年我就十八了。”秦星河突然答。答得牛头不对马嘴的。
“所以呢?”顾倾野好看的眉目一挑。
“我小爸就是十八岁跟我亲爸领证的。”秦星河认认真真道。
顾倾野:“……”
“所以老师,别把感情看得太老套。我都能接受得了,你比我多活了几年,见过的世面大,肯定也能接受。”
秦星河把顾倾野端给他的水杯喝个一干二净,撂下就走了:
“反正我话就搁这儿了,我挺喜欢你的,您自个儿看着办吧。”
秦星河一路上都觉得自己刚才那话说得挺破罐子破摔的。
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谁没有做过几件冲动事啊?更何况还是感情上的事,那能忍得了吗!
他就是喜欢顾倾野。看见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喜欢得要死要活的,怎么了?谁还能拦得住?拦也不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他秦星河还就和顾倾野杠上了。
他回教室的时候,英语老师在发作业本儿。秦星河觉得挺过意不去的,昨晚作业也没写,早上还没听人家的课。忙坐得端端正正的,翻出本子补作业。
飞速把书课后的单词抄满三遍,觉得不够,课文又抄了一遍。给老师递过去的时候,黑色的水笔字迹都没干。
英语老师笑了笑:“留着吧,今晚还有作业呢。”
秦星河只得自己收了。
英语老师走后,同桌凑上来:“你刚被物理老师叫走了?”
“怎么?”秦星河一时半会没能接受同桌这转型。
“没事,我就以为罗蜜和顾倾野是一对,刚顾倾野跟你讲话的时候,你是没瞧见,罗蜜的眼睛都快从窗户上飞出去了。”
罗蜜就是英语老师。
“人顾老师没家室,你瞎嚼什么舌根?”秦星河皱眉。
“没家室就不能成个家么,顾倾野是你亲戚咋的这么护着?”同桌翻了个白眼。
“你的漫画书呢?”秦星河突然问。
“干嘛?”
“求你看。”
“……”
作者有话要说: 谁都拯救不了我的短小苍白无力……
作者仿佛写了个假的大纲,如今卡文卡得不要不要的,于是有了一个洋气的名字,以后请叫我卡夫卡。
☆、荔枝味的
顾倾野被秦星河一番话弄得哭笑不得,人都走许久了还缓不过劲儿来。他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到桃园镇根都没来得及扎,怎么就被人家惦记上了?
电脑上挂的QQ陶飞宇那欠揍的头像闪个不停,点开一看发来的是一道看上去挺绕的能量守恒题。
顾倾野一般不玩QQ,有号是用来应付家长的,在办公室的时候就挂网上,负责答疑解惑。网名还是八年前创号的时候设的,就一个“野”字,头像干脆是那只裹着红围巾的企鹅。
再看看陶飞宇,头像是张特装逼的自拍照,黑白的那种,还不要脸地取名“宇家三少”,什么会员黄钻开了一溜,签名都是带闪光的,怎么看怎么非主流。啧,还人民教师呢。
野:大早上给我布置作业?
宇家三少:做做呗,看看这难度行不行。
顾倾野在纸上划了几下就不算了,嫌打字太麻烦就直接给陶飞宇打电话。
“题目能用不?”那头陶飞宇问。
顾倾野手里的笔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末了把纸一角揉皱又抚平,道:“得改。”
“往难里改还是往容易的改?我还打算拿它做月考压轴题呢!”
顾倾野轻轻一笑,想了一会儿才道:“往死里改。”
陶飞宇翻白眼:“你以为我是你啊!特么每次轮到你出试卷火箭班均分都六十。家长挨个儿找,说自家孩子怎么一下子成绩退步三十分,是不是早恋了!”
顾倾野笑。
帮陶飞宇整了半个早上的题,整完了才后知后觉到饭点了,反正下午也没课,顾倾野收拾了东西决定去食堂吃完直接回去补觉。
这个点食堂学生还是挺多的。顾倾野也没好意思去教师餐厅,远不说,就那么几张沙发,坐的还都是校领导,一溜烟招呼打下去饭还吃不吃了?反正不用赶时间,索性跟学生挤一挤。
几个打饭的窗口都排了长龙,顾倾野在门口瞧了一会儿,挑了个人最少的排了,低着头看手机。前面学生咋咋呼呼一回头,发现自己后面站着个老师,立马装孙子大气也不敢出。
几个七班的学生认出他跟他打招呼,顾倾野都朝他们微微一笑。顿时有几个女生脸红心跳,餐盘都端不稳了。
正排着,忽然后头挤了个人过来,罩着顾倾野只剩一团阴影,顾倾野透过手机屏幕,都能看到后面秦星河那张意气风发的脸,以及特专注地盯着自己看的眼神。高一的校服还没发,秦星河穿的还是顾倾野第一次见他时那件红色的卫衣,显得特别高挑,打饭队伍中一等一的显眼。
那蓬勃的心跳声,那种十七八岁少年才有的气息,一下子笼罩了他。
铺天盖地的。
顾倾野把手机放下了。
“老师,等我回去加个微信呗。”秦星河凑他耳朵边道。
前面排着队的学生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回头瞥顾倾野,秦星河顺势把他瞪了回去。
“有学习上的问题可以加QQ。”顾倾野懒得和他搭茬,“我留给你们班长了,你可以问她要。”
秦星河没什么学习上的问题。他道:“那感情上的问题可以加微信吧?”
这回前面那学生被两人的对话惊得秦星河怎么瞪他头也不转回去了。
第一次遇到这么死皮赖脸的学生。顾倾野道:“感情上的问题找你家长。”
原本以为这话能堵住他的嘴,可秦星河倒是一副坦然的样:“找过了。他们说这是私事儿,得找当事人私了。他们只能提供精神和物质上的支持。”
顾倾野:“……”
队伍终于排到顾倾野。窗口打饭阿姨还没来得及问顾倾野吃什么,后头就探出半个身子,特灿烂地朝她笑:“阿姨,麻烦帮我家老师多打点肉,别挑肥的,他这么瘦一看就挑食。”
打饭阿姨笑成了一朵花,隔壁窗口的阿姨都乐了。
顾倾野耳朵根有点发红,没看那些阿姨,只是瞪了秦星河一眼道:“管好你自己。”
端了餐盘,顾倾野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盘里的红烧肉怎么吃都觉得不对味,尽管色泽红润可长得跟秦星河似的,让他怎么吃?
再看刚才那个打饭窗口,红色身影已经不在了。
刚想低头继续吃饭,一瓶汽水搁他桌前,秦星河拉开对面的椅子,大大方方地坐下,边灌可乐边大口扒饭。
顾倾野心里一热,抬头问他:“为什么我是荔枝味的?”
秦星河把自个盘里的鸡腿夹到他盘里去,道:“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呗。”
顺便又讪讪地补了一句:“在我心里,你就是荔枝味儿的。”
顾倾野把落到他盘里的鸡腿给秦星河夹回去,顺便把所有的红烧肉也移到他盘里:“我跟你一样,喜欢可乐。”
见秦星河一双眼睛跟星星似的盯着他,顾倾野咳了一声:“长个子得多吃肉。”
“成!”秦星河兴冲冲地夹了一块放嘴里,剩下的就着汤汁全拌进饭里,“你的话我都听。”
见他吃得香,顾倾野也低头扒完了盘里的饭。
“老师,你觉得食堂的饭菜怎么样?”秦星河等他吃完,抢着帮他收拾盘子。顾倾野认真地想了想,答:“不辣。”
“你很能吃辣?”秦星河把餐具归好类,跟顾倾野一起在水池边洗手,瞅见顾倾野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匀称,水珠从指缝里划出来,好看得紧。
“能。”顾倾野答。
“那你等着,桃园有条街,就在我初中学校旁边,等有空我带你去,那里所有吃的不辣我跟你姓。”秦星河道。
顾倾野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纸巾,递给他一张:“顾星河?”
秦星河眨了眨眼:“这名字好像也挺好听。”
高中生午饭加午休时间有两个小时,大部分学生选择在校午休。秦星河不喜欢午休,一般这个时间都和哥们约球。不过他今天突然不想打球了,老远往球场瞟了一眼,隐约有几个认识的发小在打球。他把卫衣帽子往头上一扣,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道:“老师,我送你回去吧?”
顾倾野闻话,噗地一笑:“你那辆山地车后面能坐人么?让我坐杠子上?”
被他这一笑秦星河都没能解释。王佐藤把一辆轻型机车的钥匙丢自己这儿了。
车停在校外的车库。秦星河一眼就能找到,骑上去发动了一下引擎,那声浪震得他一阵兴奋,他迫不及待回头:“老师,上来吧。”
谁知车把却被顾倾野握住。顾倾野淡淡道:“你下来。”
秦星河一愣:“咋了?”
“我来骑。”
有点小小的不情愿,秦星河握着另一只车把手都舍不得放。不过他得听顾倾野的。
把头盔给自家老师戴上,秦星河才坐到后座,把顾倾野的腰搂得紧紧的。
“别搂这儿,”顾倾野低头把秦星河的手往中间移一点,“痒。”
秦星河听话地把手放在他腹肌上,心里却将他腰怕痒这一点记下了。
顾倾野以前开过一阵子机车,轻车熟路。车速快但很稳。秦星河把脸埋在他脖颈,闻着露在头盔外细碎头发清冷的香味,一点都不想动。
敢情自己身后趴着一只大金毛呢。顾倾野有点好笑地想。
午后的天气有些许热,但街角也吹来几分凉风,携着不知名的木头香,仔细一闻又像是汽水儿味,反正特别沁鼻,使人身心都特舒爽。
“你家里那位是你什么人?”他突然问秦星河。经常碰面却没打过几次招呼,顾倾野不由有些好奇。
“我爷爷。特严肃一个人,不过心善。处久了你就知道了。”秦星河答。
“你是爷爷带大的?”
“差不多吧,不过我老爷子非要说我是菩萨派下来给他历劫的。随他怎么说。”
顾倾野罩在头盔里的眼睛弯了。从秦星河这个角度看去,像一道闪闪的星河,澄澈得扔个石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