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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毛乱飞，细细的竹竿敲在沙发柜子家具上的次数很多，打在秦九放的身体上很少，秦九放胳膊挨了一下，抽的他蹦了那么高，从沙发后头就翻过来了，举着一个抱枕当盾牌。左抽左挡，右打右拦。
“打死你个小王八羔子，说说你这些年干了啥啊，你对得起萧竞吗？他要不离我都看不过去了，打死你一了百了，免得你爷爷到梦里训我管得不严。”
曼丽老妈不应该叫曼丽，应该叫蛮力，又野蛮又暴力。
举着鸡毛掸子指着秦九放破口大骂，叉着腰气的呼哧呼哧的，鸡毛都落在她优雅的盘发上了，那也不管。
“秦九放，我告诉你，萧竞要和你离婚，所有的错都在你身上。是你对不起他。你们离了我就和你断绝关系，萧竞，你别拦着我，我今天打死他给你个公道。”
曼丽老妈扭头对着萧竞说别拦着我。她以为萧竞就在身边伸着胳膊拦着呢。但是一看，咦？萧竞呢。
萧竞还站在门口呢，离她们娘俩足有十米远，别拦着？压根就没往上凑一步的。完全看戏。
萧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妈妈您继续。我不拦着。”
打吧，抽他吧，随便，离得远不参与战场，打死一个他也不管。绝对不拦着。
第6章 要脸还是要萧竞？
曼丽一跺脚，举着鸡毛掸子又冲着秦九放杀过去。
“看看你做的缺德带冒烟的事儿，你爷爷幸亏是火化了，不然绝对从坟里蹦出来掐死你！萧竞生气了都不管你了，打死你我就要萧竞一个儿子！”
“你就打我干嘛，他和我离婚他也有错啊，你怎么不打他！”
秦九放上蹿下跳，那么高的身高，能从沙发跳到柜子，从柜子纵身跃到楼梯，从楼梯在出溜回沙发。幸亏他们家的天花板够高，顶灯也很高，不然他都快学猴子窜到顶棚上去了。
“萧竞没错，都是你的错，工作忙，不着家，你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你忙是为了国家，但是你不能把你的小家都给舍弃了吧。”
曼丽这话说的有技术，明着是在教训儿子，实际上是告诉萧竞秦九放不是故意的，他为了国家舍弃小家。
一边抽着儿子，追的秦九放满屋子乱窜，一边偷瞄着萧竞。只要萧竞说一句，不要打了，马上不打秦九放了。
萧竞眼皮都不抬一下，心知肚明。曼丽妈妈是在演戏，这是打给他看的。责打一顿秦九放，然后盼着他消气了，秦九放认个错，这事儿就过去了。离婚？打都打了，离什么。
萧竞心里笑了下，果然，儿子再不是个东西还是亲的。
把蛋糕放到厨房，在曼丽追打着秦九放的缝隙里上楼了。
“我换一身衣服。”
老宅有他们俩的房间，萧竞每个月都会回来陪秦九放的父母住两天，衣服也都有，人家不慌不忙的上楼了。
楼上传来砰的一声关门声。
曼丽一鸡毛掸子抽在秦九放的后背上，抽的他一蹦。摸着后背疼的呲牙咧嘴。
“完了，这事儿真严重了。打你都不好用了。”
鸡毛掸子都打秃了，满客厅都是鸡毛，细细的竹竿曼丽也给撅折了，咬咬嘴唇皱着眉头。意识到事情真的不是闹着玩的，这是真的，萧竞真准备和秦九放离婚。
盯着楼上怎么也想不通，这是为了啥。
不管为了什么要离婚，这婚不能离。
不能离，那就要有不能离的办法。
萧竞要离婚，不管谁对谁错，既然当婆婆的要出面管，那她就不能袒护着秦九放。不能偏拉一把，不能维护秦九放数落萧竞。小两口打架的话，当婆婆的就要把儿子打一顿，当着萧竞的面敲打一顿，看看，我把他打了，给你出气了，你就不生气了对吧，秦九放哄哄，关起门来就跪下，只要哄得萧竞不离了，这事儿就成了。
自然，打儿子也舍不得呀，雷声大雨点小，看着那鸡毛掸子气势汹汹连抽在削，其实二十下不准抽在他身上一下，都打在家具上了。主要是营造一个气氛，打给萧竞看的，不是真打。
但现在，人家上楼了，看都懒得看了。
秦九放解开袖子一看胳膊，紫了三四道，都肿起来了，老妈下手也够狠的，后背火烧火燎的疼。
“你还真打，你看看。”
秦九放觉得委屈，两年没看到老妈，进门挨顿揍。
“打你一顿他要不离婚，打断你的腿也值得。九放啊，你惹萧竞干嘛，这些年他不容易，是不是干了什么让他动真火了？”
“你就冤枉我，冤死我得了。我惹他？我上次打电话还是去年过年呢，谁知道他抽的哪股子风啊。”
对于要离婚这事儿，他真的特别懵逼，根本不知道为啥。
“你去，上去哄哄他，关起门来说好话，跪下都行，去快去啊你。”
曼丽连推在搡，推着秦九放上楼，跪下也是可以的，只要跪下把媳妇儿跪回来，日子不散，值。
“不是，妈，哎，妈，我鞋都掉了，我说什么呀，他不理我。”
秦九放猫腰捡鞋，老妈力气这大呢，不上去都不行了。
“败家玩意儿，哄媳妇儿都不会我要你干啥，什么好听说什么，认错，他说啥都对，抱着他大腿哭。”
“太他妈掉价了，这也太不要脸了。”
“要脸还是要萧竞？”
曼丽老妈虎着脸质问他。
要了萧竞就不用退伍，就不用和一群外国人谈判，争个百分点吵一个月。
“我要萧竞。”
厉害关系想清楚，他要萧竞。
第7章 秦九放不是个东西
“还不赶紧去！”
老妈一脚踹他屁股上，滚上楼去哄萧竞。
秦九放头疼屁股疼，他没哄过萧竞，应该说他没哄过任何人，没对谁低三下四过。
用被逼无奈上刀山的嘴脸往楼上走，吃脑头疼的，还不等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到楼上呢，萧竞换了一身休闲装往楼下走。
这么大个子的秦九放压根就不在萧竞的眼里。
“妈，我上个月出差的箱子你给收起来了吗？在哪，我想用用。”
一脸浅笑，温和有礼，看不出生气。也没有拿枪对着秦九放时候的阴冷。
“啊，我收起来了，你要用啊，干什么用。”
“我有些衣服在这边，既然离了婚我在这边住也不太好，想把衣服带走。”
曼丽心想坏菜了，这是真动真格的了。真的，不是闹着玩的，不是逗闷子的，不是吓唬人的。
赶紧死死的抓着萧竞的手拉到沙发边坐下。
“萧竞啊，妈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
曼丽眼圈一红开始掉眼泪，既然打儿子不行，那就动用亲情战术吧。萧竞孝顺，肯定会心软的。哭就没错了。
当妈的不容易啊，为了个王八犊子的儿子，只好她出面了。
“妈，这是我和他的事，缘分尽了，不能强求。其实一开始这就是个错，趁着都年轻早点断了都好。”
“九放从小就野，家里没有兄弟姐妹他没学会照顾人，也不懂得体谅人。大大咧咧的性子随我了，我和你爸也惯得他有点无法无天，你们结婚的时候二十七八了他都不知道结婚是啥意思。就知道忙，为了任务出去一走就是那么长时间，对你照顾不够。我和你爸知道你辛苦也没办法帮你。他还是个没良心的，这么多年对你真的不够关心，委屈你了。萧竞，我们让他改，你有什么不高兴的或者对他不满意的你说，说出来让他全改了。任务也少出去一点，多陪陪你。好孩子，我们都知道你不容易，我和你爸妈也是亲戚，妈妈做的不好的地方给你道歉，你消消气吧啊，别离婚了，这对你爷爷怎么交代啊。”
曼丽哭的大泪小泪的，萧竞就给她递纸巾。
“前几天我去给爷爷扫墓了，和爷爷说了这事。”
“是九放对不起你，我们都知道委屈你了。”
“不，不是这个，是缘分尽了。”
“本来结婚呢就是委屈你，要不是你爷爷那时候身体不好，九放死活不接管公司非要和国安局走，你的小公司正红火呢，不得不结束接管了现在的公司。你为了九放舍弃了自己的公司。
结婚第二天他就出任务了。一走就是大半年。你接管公司以后被董事会的挤兑，被手下人恶意刁难，，银行还给你出难题，进出口的时候海关还卡着，你一个人东奔西走把这些事儿都解决了，一个礼拜睡几个小时？人瘦的都没人样了，好不容易公司稳定了，你也累病了。本来是胃病，忍着忍着，晕在谈判桌上了这才去了医院，开完刀第三天就出国，打着点滴上飞机。我们说给九放打电话让他回来，你说他忙，不用他回来，你扛着就扛过去了。等把单子拿下之后，你白天在公司晚上去医院，就这么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身体才好点。九放一个电话没有。我恨得他牙疼，太不是东西了，你都这样了他一个电话没有。
去年你爸摔了一跤，在医院里住院，白天有护工，晚上你陪床，背着你爸楼上楼下的跑，洗脚擦背喂饭一样不含糊，一直伺候到你爸拿掉石膏。九放还是没打过电话给你问问你辛不辛苦，累不累，需不需要他回来。
今年你生病，要不是秘书觉得你两天没上班不正常，去你家找你，你就烧死在家里了。高烧两天多没人知道，电话上都是打给九放的，他一通电话也没接。
厂房失火你跑进去救人，衣服都烧着了，嗓子被浓烟呛得很久不能说话不能正常进食，九放还是没打过电话。
在忙没有不接我们电话的时候，工作再不顺你也没有抱怨过。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孝顺父母，面面俱到，九放什么都没做过，这三年所有事情都是你一个人支撑着，他一个电话都没有。没陪你过过节，没打电话安慰过你。你难，辛苦，累，我们都知道。九放不是个东西，我们也都知道，他对不起你。”
第8章 我给你跪一个吧
秦九放从接到离婚协议书就一肚子的愤怒，满脑子的火，根本不知道萧竞为了什么离婚。
他老妈这么一说，萧竞经历这么多事，他根本一无所知，一丁点也不知道。
身为伴侣，爱人，结婚的两口子，秦九放摸摸鼻子，这谁家倒霉孩子，这是自己吗？这么不是东西啊。要是自己有姐妹的话嫁这么个玩意儿，连打再骂的也要逼着他们离婚了。身份对调一下，他绝对早就离了。
萧竞和他离婚，没错。
那些愤怒都变成了抱歉，愧疚，他真的对不起萧竞。
曼丽摸着萧竞的胳膊越说越觉得秦九放没人味，真不是个东西。越说越觉得，这婚，应该离。
卡壳了，说不下去了，在劝不离婚，真的对不起萧竞。
“要不，要不，离，，，”
离了算了，这句话含糊在嘴里。
不对，劝和呢，怎么劝着劝着要蹦出离了算了这几个字儿啊，劝跑偏了。
秦九放自己给自己一个嘴巴，秦九放，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难怪萧竞受不了你了。活该。
啪的一下，娘俩抬眼看去，秦九放在扇自己耳光。
“我对不起你。”
秦九放承认，他对不起萧竞。
曼丽也没词儿了，心疼儿子扇的这一耳光，更心疼萧竞，抛开不是自己儿子爱人这一层关系，单单就这人，就可人疼。
秦九放知道，他的错，他是真委屈了萧竞，人家对他开一枪，没打死他就是法外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