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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彼方-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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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好像除了马原课,就没在学校碰到过他。他也经常搞失联,他说有事回家,怎么电话都打不通?”不是怀疑,只是有些郁闷,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自己的呢?
  “有疑问,直接问本人比较好,要是一直纠着,不好。”
  “嗯。”
  话说这木希真的回家了?怎么可能,自己是离家出走的,哪有那么轻松就回去,是有个任务,需要离开而已。
  任务是临县一个土豪发来的,说是自己的儿子被杀了,事情清晰明了,分明就是前女友做的,但是前女友家里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每年都捐款捐物的,为县里做出了不少的贡献,自然是得罪不得,案件就这么搁置了,但是土豪死了儿子又怎肯善罢甘休。网上看到万事屋的帖子,打了电话来,想为儿子报仇,虽然不能杀了那女孩,也要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是土豪委托时的说辞,但万事屋不仅看钱办事,还得看事实办事,根据事实下裁决,这也是木希的能力,事件回溯,然后根据法律条例,以最公正的角度下判决。彻底掌握法官、律师等一系列知识要点,还花费了木希半个多月的时间,那段时间脑子里只剩下“诈骗罪、侵犯知识产权罪”等等各种罪状。
  来到案发的公寓,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鼻,木希一阵反胃,这种事无论经历多少次都习惯不了。现场其实已经被打扫干净了,毕竟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旁人是闻不到什么味道的,木希闻到的也并不是真正的血的味道,而是事件的味道。在这间屋子里曾经发生的事,死去的人的恐惧、怨恨、不甘,以及犯人的愤怒、不安、悔恨等等,那个时间点的味道残留在这个房间里面。木希闻到的就是这样的味道,透过味道,不仅能了解事件的始末,还能感受到当事人的情绪。
  可以说这个能力对木希很不友好,回溯事件本身也就罢了,不过多看一些世态炎凉、人间纷争,但感受情绪,会连那个人最黑暗的一面都一并感受到。所谓感同身受,只是人在安慰他人时的一种说辞,子非鱼又怎知鱼之痛?木希的情况是子便是鱼,那感受千真万确。
  闭上眼去经历事件回溯,木希的眉头紧锁。
  土豪的儿子叫秦陌,前女友叫楚楚,两个人从高中开始谈恋爱,一开始也是浓情蜜意,后来两人上了大学,秦陌遇上了别的女孩,很快就移情别恋了。两人的分手是一次吵架,楚楚在秦陌的衬衣上发现了口红印,秦陌也不否认,直接提了分手。分手后的秦陌更加肆无忌惮,身边的女孩换了一个又一个,而楚楚成了秦陌的跟踪狂。他去的地方,她一定跟着去;他喝过水的瓶子,她一定往回捡;他交往过的女朋友,她必定记在小本子上,伺机搞些报复的小动作。还好秦陌对女孩子都不太真心,楚楚看在眼里,所谓报复也只是小动作,根本无伤大雅。
  直到秦陌好像遇到了本命,那是个在学校小卖部收银的小妹,名字叫初九。初九没什么文化,长相也一般,但是一直笑着,特别阳光、可爱。秦陌对她大概是一见钟情,之后远离了所有暧昧的女生,一心追求初九。看着秦陌那些未曾对自己展露过的表情,那些未曾对自己做的事,楚楚的恨意渐浓,趁秦陌不在,偷溜进秦陌的公寓,为二人殉情做着准备。不料秦陌突然折回,楚楚慌了神,再加之愤怒,拿了厨房的刀,哭喊着刺向了秦陌。意识不清之下,又多补了几刀,秦陌不动了,楚楚突然害怕了,扔下刀逃走了。
  事件的回溯到此结束,之后是土豪的转述。邻居发现不对劲,报了警。很快就查到了,刀上的指纹还在,并不难查。但是之后土豪只是被告知等待,要核实,可是这都好几个月过去了,也不见动静。之前他托人查过,指纹对比成功了,就是楚楚,但为什么就搁置了呢,很明显,有人从中作梗。
  木希支开土豪,跟万事屋的大伙讲述了自己看到的,也提出了自己认为的裁决,但这不一定能说服土豪,丧子之痛于他们而言是想象不到的。想为儿子报仇的心情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在这段关系中,两个人都有问题,都有错,如果双方能够好好谈一下的话,事态也许就不会向这个方向发展了。但是结局如此,与其感叹过去、想着责备,还不如思考一下方法。
  游路去跟土豪“汇报”的时候,木希没有跟着去,想来又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老大信任自己、维护自己,所以对于自己下的裁决从来是坚决拥护的,哪怕与客户争得面红耳赤,加威逼利诱,也会让对方屈服,这次估计也差不多,只是这次涉及到父子,游路的态度大概会不那么强硬。
  靠在阳台的护栏往窗外看,一排排长得差不多的高楼,木希想起了宇文鑫。他知道他与宇文鑫之间的问题并不比秦陌与楚楚的问题少。先不说两个人都是男生,在这个大家都戴着墨镜看人的社会,想来并不会轻松。游路还没查到他跟宇文老头有没有关系,这一点就足够他愁的了。如果不是,那么他要怎么介绍自己的家人,解释自己的能力?如果是,那么他与单佳航的接触是偶然还是必然,自己又该怎么处理与宇文老头的关系,那个老头可一直想着研究木希的构造来的。还有自己一直以来欺骗他的事;有目的地接近单佳航的事;万事屋的事……越想越乱,木希放弃了思考,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去,快点见到宇文鑫。
  爱情这东西,没有时以为它会甜似蜜糖,大概真正拥有了才会发现,蜜糖是有的,但更多的是酸甜苦辣咸。世上哪有那么顺心的事,只不过各让了一步罢了。


第25章 迫不及待想见你
  回程的车上,木希开了机,顿时几十条消息跳出来,大部分是宇文鑫的,忍不住噗嗤一笑。其实他并不一定得关机,以前也只是把手机直接放置的,但是自从开始单佳航这个任务之后,手机用得多了,时不时会响——虽然大部分是宇文鑫,为了不被打扰,也算是对委托人的尊重,现在出任务的时候,都会将手机关机。
  宇文鑫的短信很日常,莫不是“在干什么?吃饭了吗?睡得好吗?想你了。”之类。木希回了个“回来了,到家给你电话。”合上手机闭目养神,没过几秒,手机铃声大作。
  “喂。”按下接听键,木希的声音有点开心,大概刚看过他人悲剧的爱情结局,他现在很想听到宇文鑫的声音。
  “小希。” “嗯?”
  “想你了。”本来憋了好多问题,想着要一股脑地问,但一听到木希的声音,宇文鑫就焉了,什么都不想问了,只想快点见到他,快点传达自己的思念。
  “嗯,我也想你了。”木希压低了声音,尽量不被他人听到,又保证了宇文鑫听得见。
  “……”木希的坦率是宇文鑫没想到的,一瞬间开心得说不出话来。“你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
  “老大开车,直接回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木希又一次闭上了眼睛。每次出远门的任务都是游路开了保姆车跟他一起的,偶尔加个人也是很宽敞的,所以怎么舒服怎么来。这次任务就老大跟自己,车里的空间很大。
  “那让你老大直接把你送到我家,今天住我家。”这几天宇文鑫才知道什么叫“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也明白了为什么会“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自己的恋人了。
  “也好,有点累,去你那睡个好觉也不错。”
  “我等你,想吃什么,我先准备着。”
  “速冻饺子?阿鑫的速冻饺子挺好吃的。”
  “好,那我准备着,到了给我电话,我下去接你。”
  “嗯。”
  挂了电话,没做声,倒是开车的游路开口了。
  “宇文鑫?”
  “嗯,等会直接把我送到他那吧,有点累。可能心累比身累多点。”木希没动,虽然想的是往前挪点靠游路近些,说话省点力气,但是身子实在不想动,只得提了点音量,也竖起了耳朵仔细听。
  “这次辛苦你了,我没想到现场那么惨烈,听说凶手是女生,我以为血腥气不会那么重,是我考虑不周全了。”听完木希的事件回溯,游路就后悔接这个单了,倒不是怕说服不了土豪,而是心疼木希。木希从小长在蜜罐里面,不说完全没接触过黑暗,但不可否认,他被木璟保护得很好,刚认识时,干净得像一块白布。而现在跟着自己,怕是已经染得不成样了。虽然对遇到的这些事,木希会有自己的判断,也不会天真到相信这世界只有美好。但是那孩子明显经历过极大的伤痛,要不然不会连在睡梦中都那么警觉,气场之强,别说外人,连万事屋的人都很难靠近。但是通过他的调查,没有;问过木希,说了不记得,他相信木希并没有说谎;问过木璟,只被敷衍过去——想到木璟,想起来自己差不多该跟木璟报告木希的情况了,自从知道木希是木家少主之后,自己就跟木璟联系了,但也只答应定期报告木希的情况,并不告诉木希所在。他极少在里世界行走,木家没有他的气息信息,自然是追踪不到,万事屋的其他成员在里世界算来也是未公开的事,木家自然找不到,当然木希是不知道的。
  “老大不用自责,这是我自己说要接的。而且是木问把我保护得太好了,见见这些总是有益的。”好像看穿了游路的心思,木希总能点明要点。
  “虽然这么说,这种事看多了,总归不好。以后接单子我会仔细审核的。”游路顿了顿,接着说,“话说,你跟宇文鑫是什么情况,这两天太忙倒忘了问。”
  “算是在交往,虽然我还没搞清楚自己对他是不是爱情,但是他希望的,我便就给;我也想待在他身边。对他我总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像长久以来拼图缺失的某一块,正好填补。老大,我不知道我忘了什么,但总感觉是很重要的事。跟宇文鑫在一起,也许凑齐拼图的那一天会更早到来。又或许他就是普通的一个人,帮不到我什么,我也想跟他在一起。”木希难得话多,却是关于宇文鑫。
  “你的感情,我不会插手。关于宇文鑫跟宇文会长有没有关系,我会尽快查明。”
  “嗯。不过有没有关系都无所谓,也无论今后无论事态怎么发展,我都会保护他的。”
  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木希,游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个弟弟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到宇文鑫家的时候,他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手里拿着为木希准备的洗漱用品以及换洗用的衣服。其实木希出任务的时候,这些都是带着的,但看宇文鑫那么虔诚,就把自己带的扔回车里,只拿了手机。游路也下车了,说来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你好,我是小希的大哥,游路。”
  “您好,我叫宇文鑫。”其实他很想说自己是小希的男朋友,他想向全世界宣布,他是小希的男朋友,但是,小希怎么想,他不知道,所以只好省略。
  “我就把小希交给你了,他还小,你别欺负他。”第一次仔细打量宇文鑫,游路觉得他就是狼,小希那么纯良,被吃了都不知道。
  “啊?”宇文鑫有点懵,这是送孩子去亲戚家过夜,又害怕孩子被欺负的爸爸吗?“我会照顾好他,不让他受任何欺负的,大哥您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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