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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偏偏相貌过于出众,身上总是流言蜚语不断,难免会给外界造成一种缺少真材实料的错觉。千错万错,归根究底还是错在自己长的太好看。
当然,以上都是钱凯文意淫的自我安慰。
不过幸好还是有人能够理解钱凯文本质的,比如说崔弘祎。
不论读书还是工作时,崔弘祎均是出了名的严谨,一贯将医生这个职业奉为神圣不容亵渎,因此极度反感态度不够端正的同事。
虽然钱凯文有时候会吐槽崔弘祎这个人古板得掉牙,但在工作上和崔弘祎是一类人。
崔弘祎也会日常嫌弃钱凯文的油腔滑调,心里却是认可了钱凯文某些方面的可靠之处。
所以两人才能成为工作挚友兼灵魂知己——嗯,这也是钱凯文自诩的。
“你爱我你不爱我你不爱我谁会爱我,你烦我你烦着我你再烦我你就娶我……”浮夸的铃声打断了感怀春秋的气氛,钱凯文随手抓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吴院好。”钱凯文清了清嗓子,端正了态度,毕恭毕敬地说道,“嗯,有事找我吗?”
“钱凯文。”吴院长应了声,没有要绕弯的打算,开门见山地问钱凯文说,“刚在门诊记录里查到有个叫姜宥的学生去老赵那儿看了诊,打电话问了老赵,说是你把人带走了?”
“啊?是啊。”钱凯文摸了摸鼻子,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不知道为什么院长会忽然关心这个,只得一五一十地讲了遍事情经过,“那个学生,呃,就是叫姜宥……他下午不小心在彩虹长廊那里摔倒了,崔弘祎好像是路过看见吧,就把他送去了赵医生那里。不过后来崔弘祎有事要忙,不放心就托我去赵医生那看了看情况,怎么,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他人呢?”
“急诊那边来了手术,崔弘祎被叫去上台了,这会儿估计没出来呢。”
“我是问姜宥。”吴院长追问道,“你后来把他带去哪了?”
“啊?姜宥?”钱凯文不由一惊,“他说他想等崔弘祎忙完,我就把他带到了崔弘祎科室那边去等着了。”
“行。”吴院长回复得简洁明了,停顿片刻,接着又继续说道,“小钱,你这会儿走得开吗?要麻烦你一下,马上去把姜宥带到我这儿来。”
“嗯,好的,正好不忙。”
得到钱凯文的确认后吴院长那边匆匆挂了电话。
这个姜宥到底什么来头啊?钱凯文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快速走到了崔弘祎科室门口,然而走廊里空空荡荡,姜宥已经不在原地了。
钱凯文忍不住扶额。
啊啊啊,死小孩乱跑什么啊。
钱凯文随便拦住了一个下午当班的小护士,问道:“崔弘祎出来没有?”
“没呢。”小护士看了下墙上挂着的时钟,“估计还要会儿吧。”
“那……”钱凯文四下里巡视一番,又问道:“刚走廊那儿不是坐了个年轻的学生嘛?你看到没?”
“看到的。”小护士点头回答,可惜下一秒就把钱凯文的希望给掐灭了,“大概半小时前急急忙忙地站起来走了,当时看他走路不方便,我还问他要不要帮忙,他说不用。”
“知道去哪儿了吗?”
这回小护士摇了摇头,“我哪知道,你要找他吗?”
“不是我找。”钱凯文笑得十分难看,“吴院要找。”
小护士一愣,给了钱凯文一个建议,“这样啊,要不你去调个监控看看?”
“……”钱凯文笑得更难看了。
啊啊啊,麻烦!钱凯文抓了抓头发,这种莫名其妙的差事究竟是怎么会落到自己头上的?
没头苍蝇似的在附近胡乱转了一圈,钱凯文毫无收获,不由愁眉苦脸地腹诽道:“总不至于真去调监控吧?我又不是侦探!”
正在纠结该怎么和院长交代,你爱我你不爱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钱凯文看见是小护士的来电迅速接起了电话,果不其然,贴心的护士妹妹给他带来了一个谢天谢地谢社会的好消息,“钱医生,刚我帮你在群里问了问,几分钟前有同事看到那个学生在彩虹长廊那里,你快去找找看吧。”
于是钱凯文火速冲了过去。
外面温度始终居高不下,沉闷得透不过气,露天长廊中来回路过的每个人皆是步伐匆匆,不做逗留。
因而安静坐在长廊边上的姜宥就显得特别突兀,简直就是格格不入的异类。
钱凯文极度怕热,心不甘情不愿地拖着懒散的步子来到了室外,远远瞧见姜宥身影的时候,他正在出神地望着庭院。
空气里微弱的暖风扬起了姜宥几根细软的发丝,婆娑的枝叶在他的脸颊和肩膀上投下了微微颤抖的影子。
姜宥若无其事地维持着发呆的模样。
钱凯文试图用手遮了遮太阳,大步走了过去。
察觉到头顶上笼罩而来的阴影,姜宥回过神缓缓抬起了头。
本来钱凯文哀声哉道的几句抱怨已经到了嘴边,可一见到姜宥看向他满脸恬静天真的表情,忽然就嚷不出来了,只能硬生生地改口道:“你……怎么来了这儿?”
姜宥的视线又落回庭院里,垂着眼帘回答道:“你给我的那本册子上,我看到了彩虹长廊的介绍。所以来看看。”
“事故现场有什么好看的?”钱凯文恨不得把姜宥的脑袋打开来看看他在想些什么,“你坐在这里多久了?怎么没热死你啊?”
“我只是好奇。”姜宥答道。
钱凯文热得扯了扯领口,“好奇什么?”
“明明我今天第一次来这里,为什么就发生了这么巧合的事情。”
“巧合?”钱凯文对此不以为然,“光是我进医院以来这边就已经摔了两三个了,放心啦你不是个例,比较倒霉倒是真的。”
“我不是说这……”
“对了!”钱凯文想起了正事,“你是不是认识我们吴院长?”
姜宥对钱凯文的提问一片茫然,“院长?我不认识。”
“全名叫吴青平,认识吗?”
“不认识。”
“……”钱凯文彻底无语,“刚才我们院长打电话过来报出了你的名字,还让我把你带过去。你再想想,确定不认识?”
这下姜宥脸上茫茫然的神色渐渐转成了疑惑,“找我?”
电话铃声适时响起。
钱凯文当着姜宥的面把电话接了起来,说道:“吴院长,我这会儿刚找到姜宥他人,现在就带他过来。”
“行。”吴院长依旧言简意赅,“今天辛苦你,他母亲已经在来医院的路上了,很快就能把他接回家去。”
钱凯文一听,心里就立即明白了,显然姜宥家是和院里有点儿关系的。
讲完电话,钱凯文向姜宥伸出了手,说道:“院长讲你妈妈正在往医院赶来,应该马上就能回家了。起来吧,我带你过去。”
姜宥却是愣住了。
钱凯文见姜宥迟迟没有起身,忍不住又催促了一遍。
姜宥犹犹豫豫,轻声说了一句:“我不想回家。”
“不想回家?你不会是离家出走吧?”钱凯文嚷嚷了一声,随即弯腰拉住姜宥的胳膊,“虽然你这种年纪里的心思我多少也能理解啦,但这样总是不好,还是跟我回去吧。”
“我没有离家出走。”姜宥把一字一句咬得十分清晰,“放开我。”
“这可不行。”钱凯文手上不由加重了力气,确保稳稳地压制住了姜宥,大言不惭地放话说,“我最讨厌不听话的小孩了,你要是再这样不配合我可要打你了。”
说完,钱凯文轻轻拉了拉姜宥,示意他站起来。
姜宥看着钱凯文,嘴巴张了张,最后却没有开口。
“别闹了。”钱凯文皱眉,又伸手去拉姜宥的手腕。
这次的回应大大出乎了钱凯文的意料,姜宥一把推开了钱凯文,仿佛是在警告般大声喊道:“你别拉我!放手!”
钱凯文莫名其妙,因为全然没有防备,所以被推得差点儿没能站稳。
然后他生气了,姜宥说不要拉就偏要拉,而且还拉住了就是不放。
两人轻微的推拒中,钱凯文不小心扯到了姜宥的手表,于是表带顺着他的力气滑过了一点,偏离了原来佩戴的位置。
钱凯文恰好低头,倏然怔住。
一瞬间两个人都停止了动作。
钱凯文哑然失声,难以置信地松开了手。
原本刚刚好能够被手表的表带掩盖起来的地方,赫然暴露出了几条触目惊心的伤痕。
姜宥面无表情地抽回手,重新把表带调整回了原位,那些不愿意被人看见的痕迹随即被完美地隐藏在了表带下面。
气氛顷刻间变得无比微妙。
须臾,钱凯文吐了口气,刚想开口说话,姜宥就把他给堵住了,“钱医生,我跟你走。”
“……”
“我刚才一时没能控制好情绪,是我不对,不应该给你添这么大的麻烦,真的抱歉。”
于是钱凯文便很怂的一句话都问不出了。
第9章 NO。9
一路上两人皆是缄默。
大户人家的家庭背景往往比寻常人家要复杂得多,不可避免就会被牵涉进这样那样的金钱、情感纠纷之中,因为破产自杀、婚外殉情、被家暴、又或者为了争夺巨额遗产险些丧命被送进医院的案例屡见不鲜,连记者都知道多来几次医院总能挖到点家长里短的新闻来。
不论是哪个科室,只要是新收的病人身上存在一些足够在茶余饭后用来闲聊的八卦,一般第二天就会传遍整个医院。
虽然院里明文规定禁止医职人员议论和传播病人隐私,但八卦这种事情,生下来就是带了翅膀满天飞的,即使医生护士不提,病人之间也会传来传去,根本没法儿禁。
钱凯文工作的时间并不短了,平日里已经见惯、也听惯了病人背后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家庭关系,姜宥这种情况,倒也不是头一回遇到。
对于姜宥手腕上那几道伤痕背后所隐藏的故事,钱凯文脑袋里瞬间就可以揣测出好几个恩怨情仇的版本,情节要多曲折就可以有多曲折。
尽管假设了不止一千种的可能性,钱凯文还是觉得这事儿没法问,那是别人的私事,自己没有立场、更没有闲情去掺和。
钱凯文想得有些入迷,无意识地就加快了脚步自顾走着,等到回过神才发现走出了有一段距离,于是又赶紧转身回去确认姜宥还在不在,生怕一眨眼的功夫人又不见了。
事实证明钱凯文的担心是多余的,姜宥正乖乖地跟在后面,只不过走得一瘸一拐,看起来有点辛苦。
钱凯文本想上前去扶,可姜宥走路的模样有一种认真且固执的拗劲在里头,钱凯文想了想,觉得他这么别扭的性格估计不会接受帮助,最后决定停在原地等他。
姜宥挪动地十分缓慢,等了片刻,钱凯文急性子看不下去了,犹豫再三,还是尝试提出了他热心的建议:“要不要我背你?”
“多谢钱医生,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走。”
“……”早知道就不该提!
要是之前,钱凯文肯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二话不说直接扛起姜宥,打包捆扎实了送去院长那交差了事,可是现在,钱凯文没这个胆子。
真要细究起来,姜宥身上不正常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首先,他和崔弘祎是什么关系?他今天到底来找崔弘祎干嘛?
钱凯文纠结万分,然而没到半分钟,钱凯文又立刻觉得自己是不是太闲了,竟然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