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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为了信念。”
这里,是唐乐的信念。
而唐乐,是他的信念。
“在想什么?”唐乐的声音响起,第二次将郑少威从记忆中唤回。
最近不知怎么的,老想起以前的事情。
他笑着看唐乐,道:“想……集训那会。”
唐乐抬眼看郑少威,似笑非笑。
郑少威不要脸道:“还得谢谢队长赏识。”
唐乐看着郑少威那二皮脸样子,当初自己也完全没想到这人能如此不要脸。他话锋一转,道:“这次假期……有别的安排了。”
郑少威一愣。
唐乐早就没了亲人在世,平日在队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有什么安排?
郑少威顿时就警惕了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问出口,便听唐乐道:“下次吧。”
他看唐乐,唐乐微微笑,道:“早就听说金陵风华,可惜一直没去过。这次时间紧,下次再去吧。”
郑少威眼睛顿时一亮。
这是变相同意跟他回家了啊!
顿时,郑少威整个人都飘了。
他路也走不直,嘴角勾着笑,晃晃悠悠神情癫狂回了宿舍。
而唐乐则拿起了郑少威刚刚随手扔在桌子上的检讨,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一边看,一边笑。
郑少威怕是永远也不知道,唐乐当初将那些检讨扔进垃圾桶后,又因为好奇而蹲在垃圾桶前把东西捡出来,一字一字的看下去。
可以说非常可爱了。
这次假期很短,只有半个月的时间。郑少威回了南城,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而且很明显的,那人不认识自己了。
他去医院见了顾子乔,顾子乔却像一只警惕的小兽,完全看不出那个当时引领着自己走出黑暗的样子。郑少威心里知道,还不到时候。
这是灵魂的奇妙相遇,这辈子的时间点,还不对。
假期很快结束,回到队里的郑少威因为见了顾子乔而显得十分高兴,唐乐明显感觉出了郑少威的感情变化,调侃道:“哟,回家一趟春风满面了?”
郑少威笑嘻嘻道:“那是自然。”
唐乐什么话也没说,第二天暗戳戳加大了所有人的训练量。
很调皮了。
日子这么一天天过着,训练、出任务,在大漠的星空下和唐乐趴在一个泥土堆,在纷乱的战场里和唐乐背靠背攻守,郑少威曾在无数的日日夜夜试图亲吻唐乐,可最终还是没有动作。
他在害怕。
害怕他和唐乐的关系发生变化。
他用了无数的努力才来到唐乐的身边,他怕自己珍视的东西从身边溜走。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唐乐会不会再次接受这段感情。
一步一步来吧。
郑少威这样劝着自己。
等下一次假期,他成功的将唐乐带回了南城。
郑少爷有家不回,非得和唐乐挤宾馆。他听闻顾子乔已经成功追上了他家医生,顿时心里痒痒。眼珠子一转,就打算带着唐乐去见顾子乔。
虽然在部队里待久了,同性恋也见过。可郑少威觉得,唐乐怕还是少一些直观刺激。
“我弟弟。”郑少威解释着自己和顾子乔的关系,道:“一起去吃个饭呗?”
唐乐其实不怎么爱和人交往,有限的时间他更爱窝在室内,或者去做一些运动。而此时,他想了想便点头同意道:“好啊。”
郑少威没想到唐乐竟然这么轻松就答应了,像是怕唐乐后悔一样赶紧去约人。而唐乐确实是对顾子乔感兴趣的,郑少威和他知道的二代完全不一样,私生活干净的可怕。从没有什么申请个特权在队里用通讯设施这种情况,而顾子乔,则是他这几年第一个这么上心的对象。
唐乐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为此,他还特意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才去赴宴。
结果……怎么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郑少威传说中的弟弟和身边的医生穿着情侣装,眼神之间满是爱意,两人毫不掩饰的亲昵,让唐乐的内心受到震动。
他对于自己的性向,一直是窝着藏着的。
郑少威对自己的殷勤他不是没有感觉,可唐乐不想回应这份感情。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告诉他,这份感情会带给他很不好的事情。
而如今,郑少威将弟弟和弟弟的男朋友介绍给自己,是什么意思?
吃完了饭,郑少威去买酸奶,唐乐站在饭店门口,思索着。
几分钟后,郑少威像条大狼狗一样跑了过来,将冰凉的酸奶贴在他的脸上,道:“是这个口味吗?”
唐乐将酸奶从自己脸上拿了下来,贴了一下郑少威的侧脸。
番外:少威(八)
郑少威平常喜欢在言语间调戏唐乐,偶尔也会不经意动手动脚,不过唐乐从来都没有回应。
对于唐乐的此番动作,郑少威心里是震惊了一下的。
差点维持不住表面上的淡定。
唐乐将酸奶从郑少威脸上拿了下来,插了管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郑少威陪他走在路沿旁,晚风习习,吹得脸上有点凉。
郑少威摸了摸被酸奶冰过的侧脸。
唐乐三两口喝完了酸奶,郑少威自然而然接过他手中的酸奶盒,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天色昏暗,唐乐的笑容却丝毫没有因夜色而被遮掩,郑少威喉咙有些发紧,道:“我们……”
唐乐:“嗯?”
郑少威笑道:“我们随便逛逛吧。”
唐乐收回视线,看着前方,道:“好。”
这是唐乐第一次来南城,却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他想着中学课本里的《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便起了去看看的心思。郑少威当然乐意当一个合格的导游,他自小在南城长大,对这片区熟悉异常。
夫子庙景区人头攒动,与朱自清文章中相比,秦淮河两岸少了些灯火,多了些嘈杂。郑少威财大气粗包了一艘小船,并拒绝了桨夫。
秦淮河里的水质一般,郑少威当起了唐乐的劳工,有一下没一下划着桨。唐乐多看了两眼,道:“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被表扬的郑少威心里一乐,脸上却装作不算什么的样子,道:“以前念大学的时候,参加过学校里的赛艇队。”
唐乐看过郑少威的全部资料,当然知道他没在国内念大学。甚至郑少威参加特种选拔的时候,连党员都不是……
郑少威几年没玩,手上却毫不生疏,很快便将小船划到了人声寂静的地方。这地方与人家规定的游玩路线不同,便没那么多游人,河两边也是普通的房子,不见嘈杂的酒吧与饭店。
一条水域,一边是寂静,一边则是嘈杂。
唐乐坐在船头,看着金粉堆砌而成的六朝古都,侧耳听着流行音乐混杂着昆曲的声音,嘴角勾着一丝微笑。
明灭光影之中,队长的脸英俊的想让人咬一口。
郑少威将船桨放好,三两步走过去坐到了唐乐旁边。他看唐乐,唐乐看那桨声灯影。
微风拂面,唐乐微微长长的发丝飘动,郑少威极力克制自己去摸一把的冲动。
唐乐突然转头,看郑少威,问:“你为什么来孤狼?”
时隔两年,唐乐又问出了这个问题。
郑少威愣了一下,以玩笑口吻道:“当然是因为你呀。”
唐乐果然忍俊不禁,笑着摇头,郑少威也笑嘻嘻的,浑身痞样,一点也没个正形。
游完了秦淮河,唐乐准备回酒店休息,郑少威跟屁虫一样跟进了房间,唐乐无奈道:“你这样……叔叔阿姨不管你的?”
郑少威嘿嘿笑,道:“我爸不在家呀。”
唐乐挑挑眉。
郑少威又道:“不把你带回家,我也不好意思见我妈呀!”
唐乐:“……”
郑少爷说起情话来,真是草稿也不打了。
他已经想把唐乐骗回家好几天了,八十岁的奶奶和四岁的侄子全都搬出来,可唐乐依旧不动如山。郑少威挫败,却听唐乐道:“我过两天要回家一趟。”
郑少威眼睛也不眨条件反射道:“我跟你一起回呀。”
唐乐无语看着郑少威。
郑少威心里却不明所以,这辈子唐乐母亲早逝,怎么就突然要回家了?
可唐乐给出了答案:“我要回家给我妈立新碑。”
唐乐的老家较为偏远,还流传着一些几十年前的旧习惯,新死者头三年不立碑,后三年放坟砖,六年后才正式立碑。
郑少威听了,当然表示要去。
唐乐的事,就是他的事。
几天后郑少威便陪着唐乐辗转回了家乡,他在这里没什么亲戚,当年也是想将母亲埋进公墓的。然而母亲遗愿只为落地归根,他便一人扛着灵牌埋了人。
队里事忙,他并不能每年按时回来,每逢忌辰,他也只能遥遥烧上几张纸。
六年间,除了第三年放坟砖,他再也没回来过。
如今回来,坟头草已经没过了腰部,当年放的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唯独一个矮矮的坟头,标志着这里埋着与唐乐血脉相连的人。
郑少威跟在旁边,全程不敢说话。
人人都说唐乐难以捉摸,可郑少威觉得他的心情其实很好鉴别。笑容大一点,就说明是真的在开心,而不笑了,就代表着失落。
唐乐在伤心。
郑少威不知如何安慰,刚想说话,便见唐乐跪了下来,对着坟头磕了三个头。
等郑少威反应过来,唐乐已经开始拿着铁锨打理这方寸之地了,郑少威二话不说,帮着他家队长做体力活。
农村讲究要在中午前上坟,两人便鼓着劲的干。幸而今天上山上的早,十一点多他们便把墓碑立起来了。
唐乐跪在那里烧纸,郑少威没什么犹豫的,也跪下来烧。
灰白的纸灰被风吹到天空上打转,好像是谁在遥遥呼应一样。
看着香烛燃尽,唐乐磕了头,郑少威跟着磕了三个,看着大理石纹黑色墓碑。
阿姨,您放心,这辈子我会好好保护好他的。
下山的路上,唐乐对郑少威道:“谢谢。”
郑少威这次没有插科打诨,他看着唐乐,十分认真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唐乐一怔。
两人从唐乐老家回来后没多久就返回了队里,紧接而来的任务让郑少威没空想那么多。中印关系紧张,要打仗的消息在网上甚嚣尘上。虽然打仗是不可能的,但适应野战的孤狼却被派往了中印边界的敏感地区。
每次出任务的名单都是由唐乐拟定,然后向上汇报,这次他汇报的名单,却被驳回了。
出于某种考虑,组织不建议郑少威参与这次任务。他身份特殊,万一被擒,很可能造成不好的影响。
唐乐拿到驳回意见的时候,皱着眉看自己面前的老领导,道:“他是我手下最好的兵。”
老领导一边喝茶,一边道:“唐乐,这次的任务不一般。”
唐乐却站得笔直,道:“我不会让我的队友出意外。”
老领导沉默了很久,问:“他的意见呢?”
唐乐突然一笑,说:“他不会当逃兵的。”
老领导最终选择沉默。
唐乐领着七人小队,作为最精锐的代表,准备给这群不识好歹的阿三一点教训。
他们必须在双方对峙层层把守的情况下穿越国界线,潜伏于敌方内部,带走一份文件。
这是郑少威军旅生涯中为数不多的谍报任务,不能携带武器,不能泄露身份,一旦被擒,决不能承认自己的组织。
如果不能安全回来,也不会有任何营救。
在出发前,唐乐毫无保留将事情的严重性告诉了每位队员。大家蹲在一起写遗书,郑少威看了空白信纸良久,揉了揉扔进了垃圾桶。
“没什么好写的,”他懒洋洋看着唐乐道:“你写吗?”
唐乐是从不写的,写了,也没人看。
而这次唐乐深深看了郑少威一眼,道:“写。”
郑少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