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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落地,王大力立马就黑脸了。
吴病哪管他脸黑不黑,高兴不高兴的,搀着李洗就走。李洗这小子也是装醉装得挺投入,大意地全部重量挂在了自己身上,硬了叭剌的头发尖戳在吴病的颈窝上,吴病不适地不行。
表面上像是自己在搀着他走,可实际上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给李洗那虚浮来虚浮去,左右乱打晃的两条腿带着往前走。
走了小一会儿,吴病寻思着后头儿王大力那厮应该走了吧,就想着停下来,速度慢了。
吴病才一松懈下来,耳边就响了起来。
“继续。”
李洗补充了句,“左拐,拐到那个角落后再停。”
第7章 第 7 章
吴病和李洗两人站在角落的树影下,同时出声。
“你……”
“刚才那人是我熟人。”吴病揉着酸涨的脖子。
“要……”
“厕所里被啃的那个小娘炮也是我熟人。”吴病继续揉着酸涨的脖子。
“我……”
“其它无可奉告。”吴病放下手。
李洗叹了口气,眸子里漾起了笑意。路灯的光透过树叶散下来,他的眼就浸在这光里,亮闪闪的,贼精神。看得吴病一囧,感觉不大妙,诶?自己不是自作多情会错意了吧,赶紧补救,“哎,你刚要说什么来着?”
李洗将车钥匙在吴病眼前晃了一下,继续笑,“要我送你吗?”
对方的意思很明显,潜台词就是,我不care。
吴病脑子通透了下,也不清楚自己刚打断他,给他解释个卵儿,也不是人人都爱小八卦。小八卦能勾起的也只是有八卦之心的人,显然眼前这小子就不是这一挂儿的。
甭管自己和厕所里那一对儿有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那也跟他没关系,大家也不熟,人家就是这样佛。刚会破了佛的本性,在王大力眼皮子底下演那么一出给自己解围,估计也挺难为他的。
吴病蛮感激的,可感激归感激,这样的马路新手,咱还是敬谢不敏吧。
两人分手后,吴病又在路边等了许久,只听到隐隐陷入堵车,慢慢堵到死去活来的一溜儿车辆中,已经有人按捺不住狂躁地按喇叭了。
在一片车灯的晃荡中,吴病也等得焦躁,转身顺着大路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天气渐渐回暖,夜晚的风缓缓地吹拂到人的面上刚刚好。
但,吴病的心情一点儿都不好,边儿上旧筒子楼下面被人怼在墙上的小娘炮乌青着一只眼,哇哇地在四五壮汉的包围下拳打脚踢。
吴病刚辨认完,就跟小娘炮另一只还没乌青的眼珠子打了个照面,小娘炮狂喊,“吴病,救命——”
壮汉纷纷回头,吴病悚然一惊——
想假装个路人上去劝一劝都不行了,吴病在十来只大小形状不一的眼珠子的威严下,压下想捡块砖头防身的冲动,只得硬着头皮过去,心下却是将老刘家的祖宗上下问候了遍,“几位大哥,有话好好说。”
“好说。”其中一个黑色西装猛男,似乎是带头的,手轻飘飘地一挥,被怼在墙上动弹不得的便宜小舅,跟弱鸡仔一样给人从墙上扒下来。
吴病看了他一眼,好家伙,跟刚从疯人院里跑出来似的,给修理得凌乱不堪,挫爆了。
西装猛男亲切地拍拍吴病的肩头,皮笑肉不笑地笑抖着脸上二两肉,“这小子昨晚在我们茶楼里输完钱后,竟然偷偷溜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说怎么办吧?”
“大哥,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跟这人不认识。”
“吴病,救救舅舅啊——”
吴病心头儿着实沉重,原以为这刘玉明是不小心冲到了些街头混混,却不想又是跟赌钱有关的屁事儿。
吴病黑着脸,看也不看鼻涕泡都哭喊出来了的人,侧身对着西装猛男态度十分老实,“大哥,我真跟他没关系。”
啪,啪,西装猛男重重拍了两下吴病的肩头,拍得吴病的肩膀不堪受力微微倾斜时,满意地笑出一口黄牙,语气微紧,“孙子,当老子耳朵聋啦,耍我呐。”
吴病被他脸色陡然闪现的狠厉惊得眼皮子抖了两抖,在他张口发话前一秒喊了起来,“大哥,还……我还,他输了多少我来还。”
一被西装猛男松开,就有另一个壮汉拿着个账本举到自己眼前。吴病垂眼扫了一眼总额,恍惚了一下,又扫了一眼总额,然后数了数那一串数字位数,并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完了扭开脸,梗着脖子,十分平静,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势,“大哥,你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没钱。”
这帮子人真当咱都是财神爷呐,能无尽输出款子来,能不能踏实点儿,给个凡人价。
“我没输那么多——”刘玉明愤恨得脸红脖子粗,对着一帮子肌肉纠结的壮汉啐起来,“吴病,他们在冤枉我,想狮子大开口讹咱们儿。”
咱们你大爷,老子不想跟你认识,吴病不禁内流满面,干嘛不安安生生地等在路边哟,要顺到这来遭罪儿。
西装猛男抬脚一踹,刘玉明唔一声,跪到了地上,猛男拧着恶笑,抓住他的头发,摁到账本跟头儿,指着账页后面附着的黑纸白字签字,“想不认账?”
刘玉明鼓着一只乌鸡眼,叫嚣,“这不是老子欠下的数,你们他妈的在上面乱加字,老子不认,打死也不认。”
吴病十分震撼,没想到自己这便宜小舅骨头竟然有这么硬。既然打死都不认,干嘛要喊自己,拉自己下水一起打死好作伴么。
“想死?”西装猛男突然笑得非常猥亵,凑近刘玉明的鼻涕脸,“美死你呢。没钱还,给老子全部做鸭子去。”说完还不忘将意味深长的眼珠子往吴病这边一斜。
言外之意,谁也别落下,吴病差点吓尿了。
“你他妈送啊,敢送老子去,老子就找个金主爸爸回头搞死你。”刘玉明还在叫嚣。
风呼过来——
吴病眼睛都湿了,抓住冲自己面门而来的一只拳头,“大哥,这就是一脑残,咱们儿有钱说钱。”
吴病在刘玉明一连串的给揍得呜呜叫的闷哼中,死死抓着自己跟前这只骚动的拳头,“请大哥给个分期,我们一定还……”
吴病话还没喊完,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拳头,一记还没感受完,紧跟着又挨了一记,脸上登时发烧了似的火燎起来。
你妈,打人不打脸。
吴病脑子一炸,甩开膀子殴了上去。
“吴病,踢他子孙——”
刘玉明百忙之中还不忘喊,子孙两字还没落地儿,吴病的子孙之地就遭遇了一记重踢。直接跪到了地上,整个脑子一阵一阵发黑,冷汗狂飙。
第8章 第 8 章
断子绝孙脚来得相当干净利落狠,吴病软在地上,血液从天灵盖嗖一下尽数朝脚底板退去。吴病微垂着头,周身发冷,视线跟电脑出了故障一样,忽闪忽闪的,要当机。
刘玉明哪里料到自己的大喊会给这帮子流氓灵感,也没料到这帮子流氓反应竟然这样快,他妈的怎么跟电视上演的不一样,流氓不该有流氓的定位么,降智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啊喂。
灵机一动的喊叫结果给自家大外甥招来了一个有生之年踢,刘玉明看着都觉得疼,悔的哟,眼睛一红,张嘴就咬上了跟前还揪着自己头皮骂骂咧咧的壮汉。
壮汉吃痛,刘玉明从他的咯吱窝下蹿出来,急红了眼儿,瞟见筒子楼排水管下面的一块板砖,奔过去抄起来,大喊一声,“艹你妈,老子恁死你们。”
这帮子流氓也是狠,吴病都痛跪在地上了,还有个狠货在往他身上招呼。吴病眼睛一恢复清明,抬手就两指插向这个玩意的眼睛。这玩意不是别人,正是那西装猛男。
“啊——”西装猛男痛得后退了几大步,捂着眼睛惨叫,“我的眼睛——”
你眼睛好着呢,老子第一次插人,经验零蛋儿,就戳你眉毛上了,这都碰瓷你妹。
吴病深吸了口气,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打眼儿往刘玉明那边儿看过去,正好瞧到他挥舞着块板砖,跳起来拍上一个壮汉的天灵盖。
板砖在手,天下我有。
板砖简直就是这世上最趁手的武器了,多并且还不用收藏,走哪儿都能抠一块起来。
吴病眼见着他拍完一个壮汉,又跳起来拍上另一个壮汉,带着即将胜利的笑容朝自己这边突进,会合来着。
吴病深受对方王霸之气的感染,也不示弱,面对张牙舞爪穷凶极恶冲自己而来的西装猛男也不露怯,空手接白刃,哦不,是空手接空手,空手跟对方虎虎生风的拳头来了个对对碰。
咔——咔咔咔咔——
掰手指是这个声音吧?掰手指应该也不带这样玩儿的吧?我手是不是断了?吴病痛得唔唔连连后退,上痛下也痛。
但,西装猛男可没给他机会后退,第二记拳头跟着虎虎生风百把斤的重量而来,吴病的眼睛越睁越大。
“艹你妈——”刘玉明一声大喝。
吴病看见他从西装猛男的身后闪出来,板砖在半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带着千钧之力拍上自己的脑门。
吴病抓住刘玉明扶着自己的手,脑门温热,视线在挂下来两道液体的时候开始模糊。
他头脑发昏,指着刘玉明,恨恨地说:“你……你……”就不能看准点拍么?
视线秒转。
吴病看到自己,不,是白夜,披着自己的皮在刘玉明的怀中猛然睁开眼睛,睁开的瞬间就弹了起来,与支楞楞的猛男们胶着起来,打得不可开交,那叫一个燃。
吴病胸腔的血液都沸腾了。
“哎哟,小病病还疼不疼?”
吴病僵硬扭头,思绪空白了一下,缓缓抬起手,指指身边满脸看好戏的白夜,又指指场上正打得如火如荼的自己,眼睛瞪得溜圆儿,表情十分不可置信,“那边扫着旋风腿,踢爆全场的大佬哪位?”
“是黄丑哦。”
吴病再次僵硬扭头,抖抖索索地来回指。
身后这四十五度垂头,低眉顺目,两腮帮子思春色的绿色芭比裙少女哪位?
那边儿脖子上挂着副橙色耳机,衣服皱了吧唧,趿拉着人字拖,周身丧磁场两米八的男的又是哪位?
还有这边儿这位,一身紫色旧长衫,性冷淡表情的?
吴病抱着头,丧气场有两亩吧。两亩没有,大概也有个一亩七八分吧。
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头脑里又冒出来了次人格,还不是一个,是四个,一次性猛增了四个,加上白夜和自己,就是六个,六人小分队,炸起金花来不要太爽。
而且新增的次人格一来就抢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白夜这位老大哥,也算是第一位在自己头脑里安家落户的次人格,可人家那也是待了很久之后才有实力抢了一次。这些新来的是怎么回事儿?
吴病这次不是看见精神病院的大门在向自己招手,而是已然看见专属病房可以拎枕头入住了。
唉——
“吴病,我眼睛好痛,鼻子也出血了……”
吴病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地扭头看蹲在自己身边,鼻红脸肿,一只眼睛肿成缝,仰着头狂吸气的小舅。
两人也是不打不相识。
吴病掏掏裤兜口袋,纸是没有了,就掏出几个钢镚儿,还是原先打算坐地铁用的,“等着。”
吴病说完起身,四下环顾了周,奔着一个方向过去,没一会儿手上就提着两瓶矿泉水和纸巾出了便利店。往回走的时候,吴病是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