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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结束。那之后就没有再问过。
几个月来自己带苏晏玩、帮苏晏补习,都不避厉苛的耳目,厉苛不可能不知道,但都没有说什么——这算是默认苏晏已经过了明路。
以厉苛凡事正面刚的脾气,不该会私下再搞什么小动作。
可不是厉苛,又能是谁?
厉建国眉头锁起一个纠结的疙瘩。
这时又听楚玄说:你别老抓着面前这些哥们儿过不去——说句不好听的,大老爷们谁搞这个啊?再者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就算想把苏晏怎么样,看到你这张臭脸也给吓回去了。倒是你有没有什么,不常联络的,相好啊暧昧对象啊什么的……
厉建国两眼一懵:哈?
这样呆萌的表情在厉建国肃杀的面孔上简直太过违和。
楚玄笑得嘴角尖尖的虎牙都藏不住,活像一只偷了鸡的狐狸,抬手拍了拍厉建国的肩:不是我说,厉建国同志,就您对苏晏那恨不得金屋藏娇的劲头,我要是
你对象,早怼死他了。
瞎说什么呢。我们正经兄弟,清清白白。厉建国一把拍开他的手,毫不客气地在他胸口沉沉擂了一下,逼得他不得不向后退。
楚玄知道厉建国最讨厌别人把苏晏往那个方向拐,看苏晏的眼神歪一点都能惹他发飙,他却就是冲着厉建国的逆鳞去的,因此扎扎实实地挨了一下,连连咳嗽却也不恼,一边咳还一边硬是要说:你爱信不信,反正哭的不是我。
厉建国就蔫下来。
楚玄比他还大两岁,□□,八面玲珑的性子,身边女伴一月能换两三个,于这方面的确造诣深,说出来的话时常由不得人不信。
然而若要说信……他厉建国长到这么大,别说女朋友,就连春梦都没有过一个,哪里去找……
啊,不过。
等等。
厉建国眉间一皱,一个名字跳进脑海——他不禁一连蹦出五六个粗口,转身就跑出去打电话。
电话接通,厉建国没来得及开头,那头先娇滴滴地来了一句:阿国哥哥,你总算……
厉建国雷厉风行地打断:说了多少次,别这样叫我。谭云是吧,我问你个事。
被如此直白的拒绝,寻常姑娘面上都要挂不住。不说当场直接甩脸摔电话,多半也得面红耳赤气咻咻地梗个老半天。
这位被叫“谭云”的姑娘却不——非但全然不为所动,还能继续捏着嗓子发嗲:那你要我怎么叫?亲爱的?Darling?老公?
厉建国被那假模假式的声音激得全身鸡皮疙瘩此起彼伏,脸色直发青,皱着眉头不耐烦:差不多行了啊。说正事呢。
心里犯嘀咕:
厉苛什么眼光。非亲近这么一货。
——虽然还没有正式认证,但谭云确乎是厉苛为厉建国内定的未婚妻。或者,更确切一点说,是“厉建国未婚妻候选人中当前暂时在未来公公心目中处于领先位置”的那个。
毕竟厉家家大业大,厉建国又从小就展现出超乎同龄人的风采,在一群纨绔子弟中鹤立鸡群——光是看家世想要把女儿塞给他当太太的老丈人就可以绕赤道一圈,更别提那些一看他雕刻般锐利的侧脸就走不动道,想要和他“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的小姐们了。
厉苛自己是靠老婆本发家的。
对攫取婚姻的附加价值有着敏锐独到的见解和异乎寻常的执着。
但凡有人攀亲,掂量着将来用得上,便来者不拒。
从小到大,被带到厉建国面前正儿八经介绍过的“未婚妻候补”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每次都还不重样。
厉建国简直头疼。
却也没有办法。
幸亏绝大多数都是老一辈的一厢情愿和利益互换,他本人多半只提供一个名声,最多再花费一两小时的社交时间。和违抗厉苛相比,并不特别麻烦。便忍耐下来。久而久之竟也习惯且麻木。任由厉苛随心所欲地用他未来第不知道几十房小妾的位置继续吊着人合纵连横去。
然而河边久逛总要湿鞋,夜路常行难免见鬼。
“候选未婚妻”一多,其中躲不过就得有些个难缠的。
谭云就是最难缠的那个。
她是谭家的小女儿,却是正房太太的第一个孩子。从小宠到天上去。衣服、首饰、玩具、化妆品,但凡钱能买到的东西,她一开口就会立刻送到面前。哪怕要星星都不在话下——是真买,谭太太赞助某大型天文机构,直接用女儿的英文名命名当年新发现的一颗小行星。
可她青春期一到,忽然对这些都没兴趣了。她什么都不要,就要厉建国。
谭家和厉家是世交。生意场上来往密切。
她想在厉苛那儿排个队并不难。
难的是她想让别人无队可排。
厉苛当然不会点这个头,她父亲也知道厉苛的脾气,自己女儿固然疼爱,但他大大小小四五个女儿,不可能真的为了区区一个小女儿,就坏了商场上的规矩和交情。
谭云看“长辈路线”走不成,索性挽起袖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厉建国对这些所谓未婚妻们原本就没什么感情——别说感情,多一半连脸都不太认识,便由着她闹。
没想到她能闹到苏晏那里。
谭云当然完全感觉不到厉建国语气里的焦躁,满口娇音都带着笑意:不要那么凶嘛,人家……
厉建国直接截断她:你对苏晏说了什么?
谭云终于一顿,语气霎时变了:我就知道!你和他……
厉建国冷笑着打断: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淫者见淫。我和他多少年兄弟,你想进我家门你去挑衅他?厉家这个门谁能进谁不能进,我自问说了还算。你再去闹他试试,信不信我到时候从你姐妹里随便找一个接过门?
——谭家所有其他的女儿和谭云都不是一个妈妈生的。内斗厉害得连向东这种对闺房八卦没兴趣的人都知道来龙去脉。
此话一出,谭云果然炸起来:你护着他到这种程度,还说没什么?哼!我怎么没见你……
“给他道歉。”
“……做梦!我才不干!我偏要……”
“不接受你的道歉,你以后就别到厉家来了——最少别选我在的时候来。否则让保镖扔你出去。他要有点什么,我剥了你的皮。”
她那些刺耳的叨叨厉建国听都不要听。
冷漠地甩下一句话直接挂断。
谭云电话里态度很强硬。
第二天,顶着一张臭脸还是不情不愿地摸到厉建国他们班的门口,随口叫了一个同学拖他帮忙叫苏晏。
厉建国见她到底还是来了,一肚子气略微消下去一点。
可苏晏抬头一看是她,脸色唰地瞬间白得发青。
厉建国吓一大跳——苏晏重新回到他身边之后还没有过这样的脸色,连忙跑过去护着他:“晏晏怎么了?”
苏晏全然顾不得在学校里要保持“正常同学的姿态”,直接往厉建国怀里钻,钻到一半想到什么又挣出来,攥着厉建国前襟的手簌簌发抖:“有人找我,我去一下。”
厉建国看他站着都打晃,忙用手虚虚地扶住他的后背:“你别怕,她是我叫来给你道歉的。”——心里直犯嘀咕:谭云究竟把苏晏怎么了,就能吓成这样?
苏晏一滞:“你叫来的?”
长睫毛盖在浅色的惊惶的眼珠上颤动着,像是深秋的寒风中垂死的蝴蝶。
厉建国蹲下身,还没想好怎么哄他,苏晏就“嗖”地把袖子撸上去:藕段般白嫩的前臂上,赫然有三五个红紫的指甲印。
一瞬间厉建国的瞳孔都放大了。
“我知道了。”他帮苏晏把袖子退下来拉好,起身走出教室——脚步又急又重,一脸煞气,仿佛要杀人。
“阿国哥哥,我……”谭云见是他出来,脸上阴雨转晴,立刻挂上讨好又柔媚的笑脸。
但厉建国比电话里还要不留情面:“离开我的视线。现在。马上。以后敢再靠近苏晏十米之内试试,我可不保证我就一定不打女人。”
谭云也是金枝玉叶,从小到大几时有人这样和她说过话,瞬间眼圈就红了,眉毛也撇下去:“你说要来道歉我就亲自来了,怎么还……”
“没机会了。”厉建国的脸色简直比凛冬的风雪还要刺人,“您也不去打听打听,整个学校,不,整个X市里,有谁敢对他动手?我都从没动过他,您就敢在他身上留个伤,可不把您给牛逼坏了?——我告诉你谭云,以后厉家你也别来了,也别再让我看到你的面了,更别做什么嫁进厉家当太太的梦了。哪儿有好下家,您趁早地找起来吧。这世上女人千千万,我娶谁都不娶你。”
谭云疯了。
眼泪唰唰往下掉。
眉毛反倒竖起来:“厉建国你抖什么抖,我告诉你,没有人敢这样对我——你和他就是不正常,你信不信我……”
“您呐,爱说说,爱传播传播,爱上哪儿作就上哪儿作——要不要我给你到校广播站给您申请一个中午时段全校小广播?”厉建国怒极反笑,“真刀实枪地干仗我都不怕,我怕这个?笑话。”
话虽这么说,他到底还是担心风言风语传出来对苏晏不好:他年纪比苏晏大,又早熟,这方面早有耳闻。此类事件对涉事双方造成的不同影响,他算是了解得很透彻。
他自己是厉家继承人,性格沉稳、杀伐决断,在圈子里早颇有名气。没有人会怀疑他是承欢于人的那一方。哪怕有传闻,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小小的一桩风流韵事。要说困扰,也不过就是以后如果有人想给他送礼,在烟酒字画奢侈品女人之外,恐怕会添上一类“漂亮的男孩”,应付起来估计难免有些头疼。
苏晏就不一样。他出生的理由和方法都太过偏颇。到现在还有许多人并不认为他算是苏家的正经少爷。自己与他关系这么好,明里暗里不少想要攀附厉家而不得的人都暗暗眼热,如果不是自己看他看得紧,怕是早被人暗地里下了不知多少绊子。要和这种传闻沾上边……
厉建国怕他被人泼些让每个男人都接受不了的脏水。
怕他被人瞧不起,又或者有“那种”的异样目光缠着他不放。
更怕事情传到厉苛耳朵里,厉苛明里暗里不知会整出什么幺蛾子,让他护不住苏晏。
为此,厉建国很是临深履薄了几天——连传闻出来要如何应对上中下各种策略都拟定妥善。
然而传闻并没有来。
苏晏也再没有被谭云骚扰过。
反倒有不少人旁敲侧击地给她说情带口信。
——看来是真的认怂。不再找事。
对方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厉建国原本也不是在这种儿女小事上较真的人。
再者几个说客来头都不小,按理怎么也该给个面子。
只是苏晏手臂上被指甲掐出来的痕迹由红变紫、由紫变青,周围还微微泛黄,一碰就“嘶”地往后藏,整一周都没退下去。厉建国瞥见一眼就心头火起,怎么也不乐意松这个口。
心想无论如何,等苏晏好了再说。
结果还没等到苏晏身上的痕迹退下去,倒是先等来厉苛的电话:
“建国啊,周末回家来一趟。”
厉建国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所以一回祖宅,看到大厅里三堂会审似地坐着厉苛、谭家现任的当家和其他几个与谭先生、父亲司私交较好的长辈,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他上前去,礼节得体地一一问好,却始终没看谭先生背后站着的谭云一眼——态度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