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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
幼稚的统治者跳上了自己的床,把元谷放在自己的前肢间躺了下来。他闭上了眼正要入睡,突然发觉元谷的身上多了不属于自己的气味——那是方才元谷被小鸡们缠上时留下的其他动物的气息。
严旭撑着床面坐起来,伸出舌头细细地舔过元谷的绒毛,用自己的气味覆盖令他不悦的气息。
元谷不明所以地抖了抖耳朵,在严旭时不时磕到他的獠牙之下有些不安地动着。他绷紧后肢想要随时往出蹿,直到被严旭一口咬在屁股上才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团了起来。
严旭低下头,嗅了嗅元谷被自己舔舐得湿漉漉的皮毛,觉得元谷的身上没有了乱七八糟的味道才重新在床上躺了下来。他用鼻尖碰了碰元谷,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陷入了睡眠。
严旭一愣。
——想不到刚见面时穿着自己的睡衣都会被吓得无法入睡的元谷,现在居然能在被自己舔着毛的工夫里睡过去。
黑暗中,陷在床中的豹愉悦地眯起眼蹭了蹭怀里幼小的灰兔。他伸出前爪将灰兔揽到自己的颈侧,一豹一兔就这么相互依偎着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到七章微调 不影响阅读。
七月比较忙更新会比较慢 八月大概速度会快一些——如果八月前还写不完的话。
第9章 09。
09。
周末,前几天拜托严旭帮忙的女孩来领走了她的小鸡,她站在玄关处不停地对着严旭鞠躬,还塞给严旭一大瓶自己折了很久的千纸鹤。
严旭和她道过别,转身把装着千纸鹤的瓶子举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元谷眼前:“给,养小鸡的工资,可以打开看看能不能吃。”严旭嗤笑,“你不是最喜欢瞎啃东西了吗。”
“……”元谷抿着唇,看起来不是很想搭理严旭,但是又不得不顺从地接过瓶子,低着头慢慢地扣着瓶身上的贴画。
“不高兴?”严旭伸手在元谷后颈处捏了捏,“我养的花我还不能扔了吗。”
“可以。”元谷小声道。
“你已经因为吃花吐了三次了。”严旭道,“事不过三。我管不住你,就只能把花扔了,懂了吗?”
“懂了。”元谷垂着眼睫。
严旭弯下腰想和元谷平视,但是元谷只是僵硬着脖子往下看去。严旭按着元谷后颈的手指微微用力,被捏疼了的兔子没办法再无视严旭,只好抬眼和他对视。
“懂了就开心点儿,别对我甩脸色。”严旭眯了眯眼,“不然就咬你。”
元谷整只兔一震,将头低得更深了,手上把那一瓶歪歪扭扭的千纸鹤捏来捏去,也不知道能变出什么花来。
“不光是因为我把花扔了的事吧。”严旭道,“还因为什么不高兴?”
元谷微微侧过头,把目光转向玄关处的笼子。
那只笼子在用来养小鸡前就已经在家里了。
严旭在自己之前从来没养过宠物。也就是说,那个笼子,其实是为自己准备的。
“你要把我关起来吗。”元谷低着头说道。
虽然元谷这话没头没脑的,但严旭也听懂了元谷的意思。
想必他的兔子在看到那只笼子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不安了,今天送走了小鸡,笼子空了下来,元谷便更加担心自己会把他当作真正的兔子一样养在笼子里。但是元谷不知道那只笼子对严旭来说其实只是个摆设,是听下属谈论了养兔子的注意事项,买回来增加养宠物的仪式感而已。
“只要你听话,不乱啃东西吃,就用不上那玩意儿。”严旭逗他道。
“那要是我乱吃东西呢。”元谷道,“你就要把我关起来?”
严旭一愣。
元谷上一次表现出这样显而易见的不安,已经是一周前他震慑小鸡时的事了,再往前就到了他刚养元谷的时候。而现在,元谷又久违地紧张地抠弄起手边的东西。他的头发乱蓬蓬地翘着,甚至眼圈也被逼红了一圈,看起来就像一只被捕食者逼得炸毛了的兔子。
严旭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元谷又自顾自地开口:“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我都不想住在笼子里。”他畏畏缩缩地红着眼圈仰起头,迎着严旭的目光发出了自己也觉得无谓的威胁——
“如果你不把笼子扔掉、我就离家出走。”
严旭挑了挑眉。
他抱着胳膊和元谷对视了几秒,觉得一只兔子这么正儿八经地对自己提要求实在是很好笑。他还没来得及把手放在唇边挡住笑意,就已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元谷听出了严旭笑声中的不屑,有些恼怒地眯起眼,但最终还是泄气地放松下来。
严旭于他而言,无论是外形还是精神上,随时都可以对他造成极大的压迫力。
如果严旭真的想把自己关进笼子里,他又能怎么办呢。
“行了,不把你关起来,我保证。”严旭伸手在元谷的头发上顺了顺,“我一会儿就把笼子收到储物室去。”
“既然都用不上了,难道不可以扔掉吗?”元谷非常小声地得寸进尺道。
“这是害怕我反悔还是怎么着。”严旭道,“那个笼子也就是你一个月的工资吧,你扔的时候记得把钱打到我卡里。”
元谷想了想自己的工资,几乎都要打哆嗦了:“你、为什么花那么多钱买笼子?”
“因为我想让你住得好一点啊。谁知道你这么不领情。” 严旭偏了偏头,“还要扔吗?”
“不用了。”元谷有些泄气地把手背到身后去摸自己的尾椎位置,手背蹭到沙发上的暗纹时又翻转手心去扣那些花纹。他刚用指甲扣了几下,想了想严旭会买的沙发的价格,又默默地收回了手。
严旭站在元谷身前观察元谷脸上微小的表情变化。等元谷发完一轮呆把手指从尾椎上拿开了,严旭才发问道:“为什么这么讨厌笼子?”
元谷的动作一顿。
“让我猜猜看。”严旭道,“是不是在你只能以兽态存在的时候,有人把你关起来了?”
“……是。”元谷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一般皱了皱鼻子。
“他们把你关起来,你逃跑的时候扯断了耳朵,对吗?”
元谷僵硬地点了点头。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严旭上前一步,轻轻地摸了摸元谷残缺的右耳,“如果对方拉住了你的耳朵,直接将这只耳朵撕下来的可能性要更大吧,怎么会剩下半只。”严旭的手指滑过元谷右耳的断层,“伤口也不可能这么平整。”
“那些人在我的耳朵上钉上了标签。当时他们只拽住了我耳朵上的标签,被我撕裂了耳朵逃出来了。”元谷道,“至于为什么伤口是齐的——”
“耳朵上还有他们用纹身图章留下的一串编号,反正耳朵也被撕裂了,我就用剪刀剪掉了。”
严旭一愣,“剪掉了?”
元谷点了点头,眼底划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厌恶。
元谷被严旭抚摸着耳根,下意思地眯起眼蹭了蹭严旭温暖的手心。
现在想想,元谷觉得“从那以后他对人类的排斥程度逐步上升”也是他遇到身为同类的严旭时,没有夹起尾巴就从野兽身边逃开的重要原因。
捕食者和人类,他无法说清哪一个更让自己胆战心惊。
严旭想对元谷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兔子看上去很平静,不像是需要安慰的样子。他只好又摸了摸元谷耳边细软的头发。
突然,严旭手下一空,再看时元谷的衣服已经陷了下去,一只灰兔从衣服下摆里挣扎着爬出来,有些茫然地半张着嘴巴跪坐在一堆布料上。
严旭莫名其妙道:“你怎么了?”
元谷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
“那变回来啊。”严旭道,“不是说要去逛街吗?”
元谷点了点头,坐直身体定住了。
严旭沉默地看着他。
元谷用力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他也没有变成人。
灰兔沮丧得耳朵都耷拉下去了,他看着严旭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办法变成人形了。
“不是,”严旭道,“你刚讲完自己变不成人的经历,现在就给我来个现场示范?”
灰兔有些憋闷地咬了咬身下的衣服。
这段时间两人已经养成了周末下午出门去转的习惯,现下元谷变成了灰兔,严旭也为不能一起出门而隐隐有些遗憾。
看来这个周末只好用来睡觉了。
严旭为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拿过桌子上的遥控器关掉了电视,随即走上前一步,把元谷推到一边去自己坐在了沙发上。
下一秒,严旭便变成了豹子。他调整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姿势陷在沙发里,把元谷叼到自己胸前,歪着头睡着了。
元谷在他怀里久久地盯着黑漆漆的电视屏幕。
其实比起睡觉,他倒是更想看电视。
元谷轻轻按了按围在自己身边的、漂亮的皮毛,闭上眼将头放在了自己的前肢上努力地入睡。
他感受着严旭平稳的呼吸,迷迷糊糊间觉得这样度过周末也不错。
第10章 10。
10。
周一,严旭突然接到了去外地出差的通知。换了平时自然是不用放在心上的,但是元谷却仍然维持着兽形无法变回来。
严旭把元谷抱上电脑桌,将它放在键盘边上打开Word文档,问元谷道:“你上一次出现这样无法变成人形的情况,维持了多久?”他朝键盘扬了扬下巴,“打字说。”
元谷半蹲起来,用前爪在键盘上小心地敲着:「半个月左右。」
“标点符号就不要敲了。”严旭不耐烦道,“那我出门时你怎么办。”
元谷没理解他的意思,犹犹豫豫地在键盘上敲道:「不怎么办」。
“啧。”严旭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元谷敢怒没法言。
“我是说,我得去外省一趟,大概三四天左右。”
「我想一个人呆着」。元谷在键盘上慢吞吞地敲着。
“……”严旭看着元谷,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在元谷的三瓣唇上一下一下地蹭着。
“不行。”他思考了片刻道,“你太蠢了,万一让人抓去炖成汤了,我上哪找你去。”
「我呆在家里」。元谷打字道。
“不可能。”严旭立刻说道,“万一在马桶里淹死怎么办。”他顿了顿,“而且如果兔粮不密封起来的话,放半个月早就受潮吃不成了,让你自己每次吃完密封起来更不现实。”
元谷有些愤懑地一爪一爪地在键盘上用力按着:「我不吃兔——」
“行了,”严旭在元谷找按键时扭来扭去的小屁股上拧了一把,“我去把你寄养起来。”
元谷一愣,回身抱住了严旭正要抽回去的手。
“怎么了?”严旭捏了捏了元谷手掌的肉垫。
元谷只是仰头看着他。
“不想被寄养?”
元谷点了点头。
“不行。”严旭抽回手,“这件事没的商量。”
严旭看着元谷急得团团转的样子,碰了碰元谷的鼻尖道:“我让柏晏看着你,没人能欺负得了你。”
——就是知道你要让他看着我才担心……!
元谷被吓得毛都炸起来,看起来就像一只膨胀的河豚。他用力地摇着头,头顶的一只半耳朵被他晃得几乎要甩下来。
“不想去柏晏那里?那其他肉食动物呢?”严旭道,“公司里的半兽都可以信任。”
——那是你可以!我不能信任!
元谷作为兔子,无法说出像样的语句来和严旭理论。他只觉得非常焦躁,他不理解为什么严旭可以这样放心的把自己交给其他的捕食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忍受被严旭交出去。他急得从喉咙深处发出奇异而细微的气流声,后退了几步,如同即将落入捕食者利爪之下一般仓皇地扭着头暗暗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严旭眼看元谷露出了自己在丛林中捕猎时期经常见到的、猎物受惊逃跑时的眼神,立刻上前一步将元谷按在自己的掌心。幼小的灰兔在严旭不慎温柔的举动下被按成一张兔饼,一边挣扎着要从他手下爬出来一边费劲地拧着头去咬严旭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