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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好像抱着一颗玉石俱焚的心,既然在一起不会有未来,那干脆就彻底的面对好了,反正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反正他就是做了隐瞒犯罪的不称职警察、做了有仇不报的忘恩负义之人、做了抛弃这段感情的无情之人!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敖川一瞬不瞬的看着芮安,当他在那张惨白的脸上看到了让他心脏紧绷的放弃时,他猛地走过去拽起芮安的手臂,一步步的紧逼,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人,终于说了句:“就因为我没有让你为那个男人报仇?”
“……”芮安瞪大了眼睛,他承认这是个导火索,但是事情的根本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是吗?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这么说?
看到了芮安眼里的不可置信,敖川胸口更加苦闷,他一把将芮安甩在床上,倾身压了上去,他喊,第一次如此愤怒的喊:“那你来告诉,到底是为了什么!”
胳膊被男人握的生疼,芮安也有些火了,他喊回去:“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以前是我天真是我回避现实,我以为你是迫不得已。但现在,就像你无法放下你的身份地位,无法抛下红狮会的无数兄弟一样,我穿着警服,就永远也无法接受你做的事,无法接受你这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人!”
“即便你心里有我?”
“是。”
英挺的横眉紧紧皱着,男人盯着身下同样愤怒的人,许久之后,只说了句:“那好。”
随后男人起身,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然后在电话里交代一句:“让容叔带着东西过来,立刻。”
看着说了这么一句就挂断电话的人,芮安心里狂跳,他起身退到床边,谨慎的问:“敖川,你要做什么?”
男人没说话,走过去将芮安拉到沙发上,还强迫芮安侧坐在他的腿上,芮安挣扎,但是男人的力气太大,完全不给他反抗的机会,这种力道,是从来不曾用在芮安身上的。
芮安被男人单手困着上身,双腿也被男人只手固定住,他瞪着双眼看着男人因为用力肩上鼓起的肌肉,一股不好的预感冲上心头,他嘶哑的开口:“敖川,你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沉默着,直到几分钟后门被推开,阿胤带着人出现的时候,芮安才发现不对。
阿胤看到屋里的两人时都懵了,他接到老大的命令后赶紧带人来了,完全没想过为什么老大要找为组里纹身的容叔。
“老大,这,这是干嘛啊?”
没理会阿胤的疑问,敖川看了眼已经准备好的容叔,交代:“雌狮。”
容叔点点头,戴上手套开始组装轮廓手针。
随后,敖川猛地掀起芮安的上衣,还借此将芮安的手捆住,芮安看不到身后的人,只听到一些工具的细小声音,他脑子发懵的任人摆布,张开嘴,声音都是抖得:“敖川,你他妈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胤站在一旁,看着这情景这对话,很显然芮安是不愿意的,但是他又不敢出声问问,更无法违背自己的老大,只能像个傻子似得站在那里干着急。
死死搂着芮安的肩膀,薄唇落在怀里人的耳边,低声:“你不是说你只要穿着警服就无法接受我吗?那我就帮你做这个决定。”
与此同时,芮安的后背一凉,如针扎般的疼痛瞬间就传进了大脑,他这才明白了,敖川准备给他纹身,让他永远也穿不上那身警服,一想到这个可怕的答案,芮安发狠的挣扎,“敖川,你不能这样,你他妈不能这样!”
芮安挣扎的太狠,容叔赶紧移开手针,他看向敖川,眼神里有些无奈。
“镇定剂!”敖川皱着眉低吼一声,那表情看上去并不比芮安的好受,但是即便如此,他也要将芮安心里的所有念头都消灭掉。
阿胤一个激灵,他张了张嘴,“老大,老大,这是何苦啊……”
容叔立刻打开箱子,从里面掏出一管镇定剂,别说是镇定剂了,连麻醉剂都有。其实容叔的传统手工纹身在这一带都很有名,但是在几十年前就已经不为他人纹身了,只一心跟随了老爷子敖康,置于其中原因谁也不知道,而敖川身后那头栩栩如生的雄狮就出自容叔之手。
浑身不自主的颤抖着,芮安本来就两天没怎么吃东西,眼下已经没什么力气了,额头上都是汗,他只能在针管扎进他胳膊静脉的时候深深的看着敖川,他几近痛苦的提醒:“不要做后悔的事啊敖川,你要是毁了我,我真的会恨你的……”
针管里的镇定剂已经推出了几毫升,芮安的声音很低很缓慢,不是药剂升了效,而是他放弃了挣扎,他只半睁着眼睛看着敖川,再不说话。
“吗的!”
看着如此表情的芮安,敖川强忍心痛的低骂一声,他一把握住针管将它拔了出来,随后芮安的胳膊上就淌出镇定剂和细微的血,它们混杂在一起,顺着芮安的手臂流了下来。
容叔见此,犹豫片刻,立马收拾东西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深深看了眼发愣的阿胤,提醒阿胤赶紧闪人。
门被关上了,困着芮安四肢的手臂松开了,敖川死死的将芮安的头按在颈窝,许久才嘶哑的开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满意?”
缓慢的推开男人的胸膛,芮安苍白着唇,心里仍有余悸,但是,“敖川,我们都是男人,就……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低笑一声,琥珀色的眸子一下深不见底,男人单手握住芮安的肩膀,一手指向自己的头和心口:“我这里、这里,全都是你!事到如今,你要我好聚好散?”
这是芮安听过的最不像情话的情话,也是迄今为止看到敖川最有人性的人性。
但是芮安什么也说不出口,他心疼也恐惧,他只要一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敖川曾做过什么,他就无比的抗拒,所以到最后还是那句话:“敖川,只要我是警,你是匪,我们就永远站在对立面。”
看着如此坚定的芮安,男人突然站起身,他走到床头,从柜子里掏出一把手/枪,修长的手指摸着那款纯黑色的精英型P226,缓慢的朝芮安走来,他说:“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你开心你沉醉都让我无比快乐,但看到你痛苦你愤怒的时候,我又心升愧疚。”
握住芮安的手,敖川将枪握在芮安的手里,继续说:“但是现在,我无比庆幸那个男人为你而死,如果没有他,我大概也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也不会得到你。”
芮安皱着眉,用近乎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口因为敖川的这句话强烈起伏。
扳开保险,给枪上膛,男人又将冰冷的指尖抚上那张动摇的面容,他低笑一声:“生气吗?那你来杀了我,为你的心上人报仇,如何?毕竟我是个无恶不作的黑/社会,既然我做的事你无法接受,我又不能放你走,那你就干脆杀了我,一了百了。”
压抑的气息充满了整个屋子,灯光下,芮安清晰的看到那双让他无数次沦陷的双眸,他曾不顾一切的奔向这个男人,又曾舍生忘死的将心交给他,而此时,他手里的枪就被男人放在自己的那双琥珀色的双眸之间,没有一丝颤抖,只要芮安轻轻一勾扳机,男人就会死在他的面前。
而那人,只是深邃的望着他,用近乎可以忽略的角度挑着唇。
原来,男人从不曾畏惧死亡。
‘啪!’
芮安猛地挣开手将枪扔在了地上,他浑身颤抖的看着男人,心口快速的跳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男人不怕,可他怕,他真的怕!
屋子里再一次陷入了死寂,许久男人站起身,看着他低沉说:“我给过你机会了,芮安。”
留下这么一句,敖川捡起地上的枪就转身离开了,他脚步没有凌乱,甚至可以说是刻意的放慢。
门被不轻不重的关上,满屋子的低气压依然没有消失,不知道过了多久,芮安才干笑一声,干涸的唇瓣扯开,酸涩又狼狈。
从一开始,芮安就错了,可他又不知道哪里错了,他爱着敖川,也感受到了敖川对他的占有。
可他当初在老爷子面说过的话就像巴掌一样打着他自己的脸,他以为爱情和身份并不相排斥,可是,他再一次意识到,一切都是他异想天开,那人早晚都会成为红狮会的BOSS,早晚的事。
第64章 【失手】
芮安并没有被软禁在房间,他在红狮会总部里面依然行动自如,但,也仅限这偌大的庭院之内。
自从那晚的不欢而散之后,芮安就不曾见过敖川,偶尔的几次察觉,都是在半夜他睡觉的时候,虽然很模糊,但是芮安确定男人来过,只是不知道在他床边站了多久而已。
熏香的屋子里,也曾飘散过男人手指间的铁腥。
芮安放弃思考,他不想去猜测男人都做了什么,也努力忘掉那些类似鲜血味道的铁腥。
芮安承认这几天有些赌气的成分,他觉得他的无声抗议可以让男人明白,留住他并不是一个成年人该做的事,可几天过去了,男人什么动静都没有,他也只好自己离开,但当他发现自己一直放在外套里怀的身份证和□□都不见时,他几乎愤怒的满院子找人。
芮安像疯了一样挨个门窗敲打,而那些看到芮安的人也都只是慌忙避开视线,直到管家仁叔前来制止,才将芮安带到了一间书房的门口,示意芮安稍等片刻。
芮安哪里坐得住,他推了书房的双开门就进去了,待看到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时,他开口就喊:“敖川,你幼不幼稚!”
书房里鸦雀无声,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突然闯入的人,阿胤嘴里还吹着泡泡糖,看到芮安的时候,吹出的泡泡一下就糊在了脸上。
敖川穿着西装,翘着二郎腿靠在老板椅上喝着咖啡,完全没有因为芮安的闯入而表现出任何情绪,他只是放下杯子,悄然站起身,朝此时才意识到屋子里都是人而定在原地的芮安走去。
大掌抚了抚芮安的头发,跟没事儿人一样低声问:“吃饭了吗?”
拍开男人的手,芮安强装镇定的说:“现在已经10点了,你问的是早饭还是午饭?”
薄唇一扬,敖川颇有兴致的看着脸一阵白一阵红的人,“你找我什么事?”
余光瞄了一下四周,芮安靠近一步,半个身子都贴在了男人的身上,他最小限度的伸出手,指尖碰了碰男人坚硬的腹肌,低声说:“把身份证还给我。”
对于已经好多天没有尝到芮安味道的敖川来说,芮安的这个动作简直太过冲击,他单手环住芮安的腰,将人完全搂在了怀里,轻声问:“你在说什么?”
芮安眼睛一瞪,不敢相信的看着敖川,牙咬切齿:“你,你,你简直坏透了!”
“老大,人来了。”
就在两人暧昧对视的时候,一旁挂断电话的人突然出声提醒一句,随后敖川叫仁叔带芮安先回去,还告诉芮安晚点儿回去再谈。
芮安也不会无理取闹,最主要他现在也很尴尬,就赶紧跟仁叔出去了。
门关上的时候,阿胤尖着嗓子怪腔怪调的学了声:“啧啧,你简直坏透了~”
四周的眼神又齐刷刷的看向了老大,他们以为不苟言笑的老大肯定会揍阿胤一拳,谁知道让他们眼珠子差点儿蹦出来的事发生了,就见老大拿起笔不轻不重的在阿胤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一笑而过了!
得,几分钟之前还严肃的老大瞬间就多云转晴了,看把阿胤兴奋的,屁股都不知道坐哪了。
能不高兴吗?敖川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