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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冻得直抖索了,还开开心心地磕了一个头!”
“我那时被关在房里,正能从窗户望见,我都觉得他傻透了!但若这是他满意的结果……不曾想,他磕着头还没起,就来了一辆车,下来几个黑衣保镖要拽他!他不肯信,要反抗……且不说他比起那些保镖来身材瘦弱,单是跪着冻了两个小时也该浑身无力了吧!哈,他八成冻傻了,以为自己特能打呢,明明站都站不起来了,还想反手推开抓他的人,结果他们根本没留情,是真切把他打得动弹不得拖走的!”
抹干净脸上的眼泪,顾辙恨恨地啐了一口,望着他嗤笑:“我差点忘了,你从没进过辕租屋的房间吧?大概不知道他把你送他的相框挂出来了?就在他桌上,每天睡前都得看上许久。啧啧,你不知道那张照片……”
“你出去吧!”陈纹玉猛地吞下最后一口面包,左手扯着被子盖住头顶。
“难受了?听不下去了?”顾辙扑在床上扯开他的被子,右手使劲地捏着他的下颌,冷冷地与他对视:“你扪心自问,值得他这样为你吗?你还不稀罕?行啊,那你让他去死吧,就这样死了才好!”
“他又不会死!”陈纹玉不顾右手背上的回流肿胀,使劲想扒拉开顾辙的右手,血红血红的眼眶里却干涩得没有一点儿泪水:“变成这样是他自找的!我从没有逼过他!”
“事到如今你还能说这样的话?!”顾辙望了他一眼,不可置信地、又突然呵呵一笑:“你莫不是还觉得自己直得很?”
“我就算喜欢男的……也不会喜欢顾辕!”
“那你喜欢谁?你高中那个室友?”顾辙瞳孔缩了缩,松了右手,还没等陈纹玉喘口气就猛地对着他的脸扇了一巴掌:“给老子醒醒!辕走了,我还在!这辈子,只要辕还不肯放弃你,你就休想再有别人!”
赵廉这时急急地从门外闯了进来,颤着音道:“辙少爷,顾先生亲自来接你了!”
顾辙回头看了一眼门口,低头和陈纹玉说了最后一段话:“反正我一个人在顾家待着也没有意义,那就赌上我自己好了!哦,当然了,你大可以告知父亲我的意图,让他把我也送走!这样更好不是吗?你的复仇大计才算真正完美落幕!”
陈纹玉的舌头在内里舔了舔,见顾辙冷着脸出了门去,才虚脱地吐了口气,问赵廉道:“父亲来了?”
“嗯。”赵廉从床前柜子取了酒精棉花和消肿药,摇着头叹道:“他下手太狠了。”
“赵哥,我想见父亲,你能帮我吗?”
“顾先生说了,不见你。”赵廉夹着酒精棉还没碰到陈纹玉的脸,他就拔了自己的针头要下床:“他不肯见我,那我去找他!”
“你何必呢?”赵廉按住他的身子,用干棉花团压住他渗血的右手背,声音很低沉:“我一直要你顺心而为,就是希望你能坦然面对自己的想法,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
“我不后悔!”陈纹玉突然表情坚毅仿如宣誓:“我这一生都不会做‘悔不当初’的事情!因为我知道,能做的只有补救!”
“找我父亲来,求你。”他如是说。
赵廉沉默了两秒,妥协地点了点头道:“好,我试试。”
陈纹玉呼了口气,知道是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尤其感谢【回眸%一笑】宝宝投的两个地雷!鞠躬+比心~
第40章 平常日子
见着顾明生,要怎么说呢?温声细语地商量?低声下气地请求?还是咄咄逼人地威胁他更好呢?
陈纹玉尚未想好,顾明生就独自推了门进来,他只朝病床上的陈纹玉看了一眼,便见他半边脸红肿不堪,硬生生握着拳背过身去,叹道:“小玉,你不必为顾辕求情。这次,我不会改变心意的。”
他对两人的称呼都这么爱憎分明了。
陈纹玉顿了顿,想好的话全卡在喉咙里不出来了,他望着顾明生的背影,表情茫然地问道:“那,您把他送去了哪里呢?”
“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顾明生别开话题,叮嘱他:“你要回九巷住,便回吧。我已经请人建扩整修去了,你先在医院休息几天,回去之前他们就会收拾好的。小玉,你已经是顾氏的大股东了,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你可以不来公司不来参会不做决策,但每月我都会按分红往你卡上打钱,随便你干点什么都好,或者什么也不干,这些钱也远远足够你挥霍。”
顾明生拧开门柄,哑着嗓子留下最后一句话:“你记着,你是我顾明生的儿子。”
陈纹玉的嘴唇颤了颤,弓着腰把脸埋进被子里呜咽了起来。
他究竟,伤害了多少爱他的人啊?!
陈纹玉愣愣地在医院住了五天。
他身体倒没什么大碍,脸上也很快消了肿,只是他太过茫然,整日躺着床上发呆。
这期间是赵廉一直守在他床前,为他备饭备菜,帮他换水换药,看他木着脸放空的双眼。
第六天早上陈纹玉醒的时候,赵廉刚买了早饭回来,听见他声音清明地问:“赵哥,九巷家里完工了吗?”
“差不多了。你要回去吗?”赵廉点头,递给他一个蛋挞和一杯热奶茶。
陈纹玉三两口吃完蛋挞,抱着奶茶杯,咧开嘴笑了笑:“嗯。我是向前看的人,日子还要过呢。”
“回九巷后,你打算做什么呢?”
“就宅在家里边儿呗!反正我现在非常有钱,就算不工作也没关系。”见赵廉皱了眉,陈纹玉赶紧摆着手笑道:“骗你的!我会专心写食谱的!”
赵廉摇了摇头,照着他的头敲了一下:“还想继续祸害人。”
他这话一出口就发觉不对,赶紧转了话题道:“你这一走,顾先生又把我餐馆后勤的职务卸掉了——我现在是你的全职管家。”
“啊?”陈纹玉上下看了他一眼:“会做饭,会开车,可是你不会打架啊。”
“所以还有两个保镖。”赵廉拍了拍手,闻声进来两个黑衣墨镜男,都不是非常粗壮,但看起来很有力道,其中一个还是淡金发色,从轮廓看有些像外国人。
陈纹玉抬起手指了指两人,满脸纠结:“别告诉我,他们还得跟我一起回去?”
“顾先生把你隔壁的一家人轰走了,我们就住那儿。”
“噗~”陈纹玉乐不可支地喷出刚入口的奶茶:“你跟他们两个住?”
“如果你有点儿良心。”赵廉在椅子上坐下来,很是幽怨:“就让我和你住。”
“我家是有两间房,可有一间是我妈妈的啊……你总不能……”
“要么你住陈太太那间,我住你那间,成不成?”赵廉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保镖,颤着音诉求:“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可不能让我跟他们一个屋……”
见陈纹玉表情松了松,赵廉狠了狠心补充道:“而且这次整修,陈太太的房间已经变了,你也得不到什么回忆感。”
陈纹玉猛地睁大眼。
当初顾明生和他说的时候,他满心悲苦,倒忘了这一茬了。
“变成什么样了?”陈纹玉急急地放下奶茶,穿了衣服道:“快!我要回去!”
四人驱车到了九巷,陈纹玉站在第七条巷口,只朝里看了一眼,就问:“为什么,变成两层了?”
他家在巷里,本该是望不见的,可一排平房里就那个位置加高了,很难不注意到。
“屋顶全裂了,顾先生担心会塌陷下来,就叫人空搭了二楼。”赵廉指着远处亮白亮白的墙壁道:“里面什么格局都没有,门窗也没安,就是一个空的大厅。”
“全封闭式的小黑屋啊。”陈纹玉一边往巷子里走,一边好笑地说道。
家里的内外墙重新粉刷了一遍,里面的格局倒是没变,但是原来的旧家具都不见了,换成了新的橱柜衣柜、沙发和床,还多了电视机、冰箱、洗衣机和空调。
陈莲春房间里的一切原有物都没有了,包括她钟爱的古木梳妆台和莲花灯。
陈纹玉在她房里环顾了一圈,慢慢地坐到崭新的、松软的床上,好一会儿又把头埋在双手掌心,轻轻呜咽了两声。
赵廉跟了进来,蹲在他身前,叹息:“纹玉,你说过会向前看的。”
“我知道,赵哥。”陈纹玉揉了揉眼窝,吸着鼻子道:“可是,还是会难受啊~”
赵廉本想摸摸他的头,又或伸手抱抱他,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做,无声地走掉了。
许久后,陈纹玉才红着眼睛从房里走出来,这次,他的面色是真的松懈了。
“你再坐会儿,我去做午饭。”赵廉站在厨房门口,摇着头道:“这里都没有天燃气,还用的煤气罐子,我能庆幸不是烧灶吗?”
“烧灶怎么了?我以前都是烧灶的。”陈纹玉走到厨房看了看:“九巷里头,估计就我一家这么现代城市化。”
赵廉正带着塑胶手套在冰冷的水里择菜,又问道:“对了,你在这边住了十年,可有关系较好的邻居?既然要重新住下,好歹去跟人打个招呼。”
“住在这里的都不爱四处打交道,也没有亲近的,不过,对家的妹妹和弟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吧,原先倒是很黏我呢。早上回来的时候我看过了,他家里现在没人。”陈纹玉想了想,接着道:“他们一家子新年的时候会回女方娘家待上一星期,差不多就是今明两天,才回这里来。”
陈纹玉在这巷子里住了十来年,只与对门的方家有些来往。
方家当家的叫方伦华,按推算现在都四十四岁了,他老婆叫周丽芳,比他小八岁,他们有一个女儿,叫方溢彩,小名菜菜,快要十四岁了,菜菜两岁的时候家里又添了个男孩儿,大名方溢虹,小名鹿鹿。
“既然这样,你还不备着红包?”赵廉开怀一笑:“你现在是身家过亿的人啊,可别舍不得给弟弟妹妹压岁钱。”
“哈,要你说。”陈纹玉哼哼道,突然想起真正的弟弟来,面上的愉悦又消了下去,半低垂着眼想了想,还是问道:“顾辙最近怎么样了?”
“顾先生来医院把他接回去后,就关他禁闭了。只是说来也奇怪,辙少爷突然间就变得很顺从,说什么是什么,也不提林太太和辕少爷了。”
陈纹玉有些不信:“你会觉得奇怪?”
“好吧,能理解——有一些人在遭受了重大打击后,会一夕间成长起来,性子成熟了,就懂得隐藏自己了。”赵廉担忧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现在的辙少爷,只怕比当初的辕少爷还要难对付得多。”
陈纹玉抿了抿唇,接话道:“我自是知道的。从前他对我不喜,只是普通的不满罢了,说不上什么深仇大恨,性子也直些,喜怒哀乐明了得很,倒容易拿捏。现今他这样恨我,弃了原先的有勇无谋,看来,我这安稳日子还真是难过啊。”
“不如……你就告诉顾先生吧?”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那么狠的心?除夕那一晚,几乎都耗尽了啊……你既叫我顺心而为以免后悔,我就信这一次,也许能给自己找点儿救赎。”
“何言救赎?我且问你。”赵廉放下手里的菜,表情突然变得认真无比:“你对辕少爷,到底是什么心思?”
“被爱得久了,总是有点儿感觉的,但我肯定我不爱他,连喜欢也说不上。”
“也就是说,你自知对他没有多少感情,却不直接拒绝他,反倒利用他的真心,叫他心甘情愿为你试菜?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