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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听他说这样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从来都不知道,祁燕陵是这样想的。
他赶忙解释,“不是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
“我知道,我知道,等再见到哥哥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
祁燕陵也连忙说,“是我以前误会了哥哥。”
可是我还是想要权势。
他这样想,但没有说出来。
两人好好吃了一顿晚饭,祁燕陵就自己回他暂时寝宫去休息了。
算起来,自钟鸣去赈灾,两个人已经好几个月没一起吃过饭了。
再过段时间时间就好,钟鸣想。
钟鸣一回来,朝堂这趟浑水又被搅动了起来。
虽然皇帝已经不在了,可钟鸣通知说第二天要早朝,也没有人敢不来。
知道祁燕陵的人大概知道要发生什么,自然不会多说。
不明就里的人议论起来,就多种多样了。
“这次丞相叫上大家,是要说二皇子继位的事?”
“我瞧着不像,通常皇子继位,也不会叫上所有朝臣。都是宗室阁老做个见证,一切安排好了,昭告天下就算了。”
“我觉得,这次怕是丞相要……”
“就是就是,前几个月就已经疯传说丞相打算自己坐皇位。”
“哎,那时候还传,说是要对二皇的下手,没想到二皇子没事,陈家倒是彻底完了。”
“别乱说,说不定只是因为皇上走的时候二皇子不在,现在特地……”
他话还没说完,就赶紧安静了下来。
只因钟鸣到了。
往常早朝的时候,钟鸣虽然也是坐在皇帝的高台之上,但大概是为了避嫌,所以把龙椅给挪走了。
但是今天,他命人把龙椅搬了上来。
身旁还跟来另一个人。
不是二皇子,是个不认识的。
穿的衣服是皇子的规制。
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朝臣更加摸不着头脑。
钟鸣也不废话,只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邀各位同僚,就是为这天下大事。”
“先皇驾崩前,未立太子,但留有遗诏。”
“面前这位,是废太子之子,也是皇位的继承人。”
未等部分老臣发出疑惑,几个阁老就站出来堵他们的嘴:“先皇弥留之际,便已预见今日,特地召了臣等。”
这几个平日在朝堂都是不说话的,也多是硬骨头,平日里仗着自己年岁已高,没几个年头可活。倚老卖老的,对钟鸣也常有斥责。
这会儿站出来说话,也算可信。
“确有遗诏!”
不论朝臣打算赞同、询问还是反驳,都还没来得及开口,钟鸣命人去请的宗室贵族也都到了。
三言两语,表明祁燕陵已验明正身,确定是多年前被劫走的皇太孙无疑。
事情到这儿,其实已经铁板钉钉了。
尤其是如今陈家已倒。
“为求稳妥,还请丞相拿出传位诏书。”谁也没想到,竟是二皇子开口说了话。
要知道,以前,与他无关的事,他从不开口。
与他有关的?
他就由着一群陈家的人替他吵来吵去,也不开口。
他这会儿开口,一众人都颇为吃惊。
“从前有人替他说话,自然不必开口,如今只剩他一人,只能靠自己了。”
“那可是皇位啊!到手边的皇位跑了,还是要争一争的。”
“都这时候了,还有何用啊……”
人们想得多,但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说出口。
不管别人想什么,二皇子一直出列站着,眼神坚定。
他其实还是很怕,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出头,还出言质疑钟鸣。
但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有一些事情,他一定要知道。
钟鸣也很坦然,诏书本来就是真的。
他拿出来,给祁东昀看,也给群臣传阅。
祁燕陵也没说话,祁东昀突然来这么一出,出乎了他的意料,撇了撇嘴,也没有很不高兴。
他想要祁燕陵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地坐在这个位置上。
诏书先传到祁东昀手里,他情绪还很稳定,没干出当场怒撕遗诏这种事来。
看起来有些陈旧了,微微有些泛黄,盖的印章都有些褪色,像许多年前就写下的。
有些失落。
在发现还自己有个侄子时,就有猜测了。
从一开始,父皇就没想过要立自己吧,所以也不存在,是自己让父皇母后失望了这回事吧。
既然这样……
“臣,参见皇上。”
祁燕陵没看见他出洋相,有点失望,没想到他突然就俯首称臣了。
那些以为二皇子还要争一争皇位的,也没想到他会第一个认可新皇。
有一个人带头,剩下的事情就顺理成章多了。
一排又一排的人依次跪下。
山呼“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在大殿之内回荡,穿过房梁,冲出房顶,直达云霄。
这样声音的围绕着,大殿内的盘龙金柱都显得得更加活灵活现。
一层层一层层的声音,像击打在祁燕陵的心口上。
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很满足,这就是他一直都想要的。
钟鸣是最后一个跪下的,他的学生,他的弟弟,现在是天下至尊,至高无上的皇帝了。
因为是他当皇帝,连平日里看着极其碍眼的龙椅,也变得顺眼了起来。
祁燕陵看见他往下跪,感紧伸手扶住了他。
“夫子是我的恩师,师恩如父,恩重如山,不可跪我。”
钟鸣本人也并不看重这些君臣之理,也没有随便跪他人的嗜好,自然同意。
“愿夫子与我,共领天下,共赏天下。”
说完他又小声的说。
“希望哥哥喜欢。”
钟鸣不喜欢天下,但很喜欢现在管理天下的人。
闲云野鹤的日子再美也不及他。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在理着朝政两三年,又何妨。
“好。”所以钟鸣这样答道。
“平身。”祁燕陵说完,就顺势坐在了龙椅上。
他轻轻抚摸着龙椅,扶手上的花纹雕得精致,好似真的抓了几条龙,把它封印在了这龙椅之上。
龙椅自然是精致的。
这份精致,显得龙椅子上的人格外高高在上。
嗯,也是他想要的。
他又看向站在身旁的钟鸣。
这更是他想要的。
钟鸣眼神里含着骄傲和喜悦。
他虽然常常挂着温和的笑容,但在笑里通常是有一份讥讽的;他在祁燕陵面前也常常笑,但通常是一种长辈对小辈的关怀。
现在的眼神就有一些不一样了,是一种赞赏,是对祁燕陵成长的承认。
祁燕陵很喜欢。
他眼神暗了暗,还是不够,在钟鸣眼里可以看出,他还是觉得自己没长大。
自己已经很大了。
皇位定了,人心也就安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大家需要一个人,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一个像神一样的人,作为领导者,带领他们前行。
“礼部。”这次发话的人不再是钟鸣了。
以后也不会再是了。
“臣在!”礼部尚书出列。
“国不可一日无君,即刻祷告天下,继位典礼也该开始准备起来。”
“臣遵旨。”
“户部。”
“臣在。”
“登基大殿相关事宜,由户部配合礼部。”他虽然第一天站在这大殿上,处理起事情却有条不紊。
“臣遵旨,敢问皇上,历代新皇登基之后,会先查近十年的国库状况,可要核对?”
对此祁燕陵早有准备,说:“不用,丞相办事,朕放心。”
祁燕陵很快就将相关事宜安排好了,宣布退朝。
朝臣们这一天接受的信息量,有些大了。
总体来说,我感觉自己被耍的团团转。
三三两两的走出大殿,回家去慢慢消化今天知道的事情。
再过不了多久,就是新皇的登基大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二皇子;没想到吧,我不夺权
第33章 权臣15
阴历十月十一,宜祭祀。
是钟鸣回京后最近的黄道吉日。
到了这一天。
礼官前导赭黄袍,陟降灵宫九陛高。
二十七筵俱再拜,精虔不惮圣躬劳。
祁燕陵不是特别守规矩的人,但登基一事上,还是中规中距。
他穿着祭祀服装,是大祁历代皇帝所规制的。
这衣服使整个人庄严肃穆起来。
上衣是黑色的,倒是很贴近祁燕陵的喜好。
自钟鸣赈灾回来,次次见他,他都穿的是黑衣。
衣服的袖口与衣领是用金线所绘制的祥云,后背的位置盘桓着一条墨绿的龙,两边的广袖上分别是如火一般飞舞的凤。在不起眼的细节处,用暗纹绘制了不少四大神兽。
鲜红的下裙与黑色的上衣形成鲜明的对比,裙摆下围的一周是晦涩难懂的古字,还有一些其他特制的章纹。是祝福也是一个国家的重量。
这是一件充满了祥瑞的衣服,钟鸣仔细打量着穿这套服装的人。
看起来完全是个成人了。
他向钟鸣走来。
头上戴着冕冠,因为走动,冕旒相撞,遮挡了两人的视线。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因为蔽膝、佩绶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这套礼服显得格外沉重。
也格外庄重。
也使祁燕陵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
钟鸣就听着这样叮叮当当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钟鸣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台下的少年,看着年轻的皇帝,迈着沉稳庄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往上爬,离自己越来越近。
最终站在了最高处。
站在了天子的大殿之前。
钟鸣展开先帝遗诏。
诵读起来:
“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敬天法祖为首务。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以天下之心为心,保……”
“□□皇帝之子孙,今俱各安全,朕身后尔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皇太孙祁燕陵,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释服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颁布完诏书,钟鸣拿出传国玉玺。
郑重的交代了祁燕陵手上。
宫中乐手开始奏乐。
皇帝登基的服饰繁重得很,钟鸣怕他坚持不住,借着乐声的掩护,小声的问他:“累吗?”
“累了的话就稍稍靠着我,咱们这个位置高,别人看不清的。”
祁燕陵当然不累,要是这么一会儿就累了,他多年的锻炼也算白练了。
但他还是轻轻往钟鸣身上靠了靠。
在全天下人的注视下,享受这隐秘的片刻亲昵。
他靠得近了,钟鸣就把他身上的配饰看得清清楚楚。他耳朵上垂着珠玉,是象征着提醒皇帝不要听信谗言的“允耳”。
不过这并不影响祁燕陵认真听钟鸣这个权臣的话。
“嗯。不累的哥哥。”祁燕陵回答。
钟鸣一路扶着祁燕陵,完成了迎苍天之类的一系列献礼。
百官来朝。
“大赦天下!”祁燕陵按照规矩说。
祁东昀看着这一切,也放心。
看来如何当皇帝,他这个大侄子可比他在行多了。
接着就该发布金凤颁诏。
也就是追封先帝,册封大臣。
该封谁,封什么,早就已经拟定。
这个环节本不该出什么岔子。
二皇子,不,这会儿是新皇的皇叔了。
祁东昀在册封大臣的环节突然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