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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黎心中很怕,但还是乖乖地凑了过去。
喻衍看看周围,大早上的,除了他和褚黎没有其他人在,韩拔与闻人仪也基本不上院子里来,正是合适的时候。
“不准出声。”
褚黎马上绷住了住嘴。
喻衍看他不敢出声的样子和自己昨晚十分相似,十分解气,心中舒畅了不少,但手上的力气一点也没减轻。
半刻钟后。
喻衍终于解气了,舒展舒展手脚筋骨,容光焕发,轻吐出一口气,“好了,你可以走了。”
褚黎一手遮住自己的脸,一手去拿自己落在地上的剑,路也没看,横冲直撞就到了客栈大堂,上楼后就要回自己房间。
他要养几日才能出房门见人了。
闻人仪的脸色凝重,他本想在褚黎发现僵尸之前把僵尸全都处理掉,然后再举行仪式,将褚黎体内的狼神血脉剔除,引渡到自己身上。但昨夜被褚黎知道了僵尸的存在,以褚黎的性格,一定会查到底,到时若被他发现什么就无法挽回了。
他要在这之前消除褚黎的怀疑。
闻人仪一推开房门便看到了刚刚上楼的褚黎,他有些纳闷,这个时候褚黎应该在院子里早练,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小黎,”他伸手挡住了褚黎的去路,“舅舅有些话与你说。”
褚黎停下脚步,低着头,依旧用袖子遮住了脸,眼睛只看得到脚下,“舅舅此事是否紧急?”
闻人仪奇怪他的动作,上前要拨开他的袖子,但褚黎马上躲开了,牢牢地遮住自己的脸,“如果事情不紧急,舅舅过上几日再说吧。”
过上几日就晚了,况且为何要过上几日?就算现在有事挪不开身,等上一会就可以,何必等上几日?
闻人仪心中生疑,褚黎向来听话,今日竟然这般反应,昨晚也是,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不仅想到,喻衍聪明绝顶,难不成发现了什么?褚黎与他走得近,难道受了他的影响?
“事情很急。”如果真是这样,需要早些知道才行,“你来我房内说。”
褚黎有些犹豫,“必须现在吗?”
“必须现在。”闻人仪退回房内,“进来吧。”
没有办法,褚黎只得进去了,进去之后还在遮着脸,躲着闻人仪,怕被他看到自己的脸。
“小黎,你这是……”闻人仪几度要去拨开他的袖子都被褚黎躲过了,十分不解。
“舅舅说便是,我无碍。”说话间,褚黎不禁发出抽痛声,脸上的肌肉稍稍一动都在发痛,不知要过上几日才能好,他回房一定要看一看到底被打成了什么样子。
闻人仪皱眉,小黎为何非得遮住脸,越是这样他越好奇,趁褚黎不备,他猛地伸手掀开了褚黎遮脸的袖子。在看到褚黎的脸后倒抽一口凉气,露出愤恨的表情,“你的脸怎会变成这样!?”
褚黎终究是他外甥,虽然为了练功吃了不少苦,但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还是第一次,他看了心疼。
褚黎躲躲闪闪,再次遮住了脸,“舅舅不用管我,你要说什么我听着。”
“是谁打的?”他眼神危险,两人是舅甥关系,他虽然为了得到褚黎身上的狼神血脉让褚黎身处险境,但从未想过要伤他,如果不伤褚黎便能得到狼神血脉,他绝不会伤了褚黎。
这时看到他变成这副惨像,心中只有心疼。
“我无事。”褚黎又要躲。
闻人仪上前捉住他的手,“让舅舅看看。”他小心翼翼查看褚黎脸上的伤,这才松了口气,这些伤看着严重,实际上都是皮外伤,打得这么厉害竟然连骨头都没伤到,消了肿就好了。
不过,这么精巧的手法,可不是人人都能办得到的。
“你的伤到底谁打的?”闻人仪不禁提高了声音。
“在下打的。”门外传来喻衍的声音,门应声而开,“在下与他切磋武功,误伤了。”
闻人仪的脸僵住了,一时不知该拿什么表情与喻衍相对。
☆、第六十一章
“这……”闻人仪脑内空白; 他绝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要说喻衍与褚黎切磋,他信。但看褚黎这个面目全非的脸,怎么都不是简单的切磋,都打成这个样子了,要说两个人没仇没怨恐怕没人信。
“小黎……”闻人仪再次欲言又止,一时间气氛又僵住了。
幸而褚黎生怕闻人仪与喻衍起了冲突,去劝阻闻人仪; “我们真的只是简单的切磋,是我技不如人。”昨晚是他的错,被打是应该的。舅舅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才会为他不平; 如果舅舅为难卫展,他反而更对不起卫展了。
褚黎这样说,闻人仪才有了台阶下,他也是没想到竟是喻衍下手打的; 如果知道,他再心疼褚黎也不会这般的生气。他隐去情绪; 对着喻衍笑了笑,“没想到小鱼的武功这么好,麻烦你指教小黎武功了。”
“不麻烦不麻烦。”喻衍也跟他客气,“我哪会什么武功; 是褚公子怕伤了我,让着我而已。”
喻衍站在门口,没有再迈步,“如果闻人先生无事; 在下就不打扰了。”
“无事,小鱼自便。”虽然他也想多与喻衍接触,多与喻衍说说话,可是不能因小失大,他得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解决了现在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
喻衍出去了,还给他们把门带上了。
自从褚黎对他隐瞒与喻衍在山镇就已经相识的事情,闻人仪就开始怀疑他们两人的关系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今日甚至在想,喻衍与褚黎是不是已经有了某种不可说的关系。
不过,现在看来,是他多想了。
“舅舅有何事要说?”褚黎还记得闻人仪让他进来是有紧急的事情要与他说。
刚才的事情过去也便过去了,闻人仪也不再多想。如果喻衍真因为这件事对他不满,等他把褚黎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去与他说话应该也不迟。
“是关于昨夜遇到的僵尸的事,这件事与你我的关系都很大,我不想再瞒着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瞒也瞒不住,倒不如主动和他说了,省的褚黎乱想、乱查,到时候查出他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会更加麻烦。
“昨夜的事……”褚黎的脸色变得凝重,他来到寒城后经常听到有人说起寒城闹僵尸,不过并未放到心上,直到昨日见到才知道是真的闹僵尸,而且那个僵尸竟然是魏霖。
“其实,寒城之所以闹僵尸,和我脱不了关系。”
闻人仪叹了一口气,“或者说,是因为我的缘故寒城才会有闹僵尸之说。”
褚黎心中惊讶,但没有打断他,静声听他继续说。
闻人仪看向褚黎,“你一直都在承受着狼神血脉的带来的痛苦,而且你的痛苦远超于我,更远超于黎族历史上其他狼神血脉拥有者。你母妃和你父皇都在寻找着能减轻你痛苦的方法,我也从没有放弃过。”
“几年前,我翻遍黎族古籍,终于找到了可以将你从这份痛苦中解脱的方法。”
褚黎想到这几日在寒城做的事情,已然猜出他所说的方法是什么。
“书中说到狼神血脉是可以从身体内剔除的,那么我便想如果将狼神血脉从你身体内剔除,你就不需要再承受这种痛苦,但这个方法从未有人试验过,如果直接实施,成功的可能性近乎为零。”
闻人仪看向褚黎,眼中情绪复杂,“所以,为了保证成功,我只能先在自己身体上试验了一次。”
听他讲到这里,褚黎心中升起愧疚,舅舅竟然为了他拿自己当做试验品。
“试验没有成功,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过却也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
闻人仪掀开自己的袖子给褚黎去看,“这就是失败的标志。”
褚黎看去,只见他手腕处有一道深黑色的划痕,乍一看像是用墨水画上去的墨痕,但凑近仔细看,便发现是一道实实在在的深痕。
划痕很深,也很是整齐,当初受伤的时候一定流了不少的血,大概是时间已久,已经愈合,但是却还留有如此清晰的痕迹,实在诡异。
“狼神血脉便是由此抽离。”闻人仪手指抚摸着自己手腕处的划痕,眼睛微眯,那时的事情又再次回到脑海中。血从他伤口处不断流出,生命不断流逝的感觉,就算是命在旦夕,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我已然启动了阵法,狼神血脉被从我身体内剔除,但是却在即将成功的时刻发生了巨大变动。”
说起这事,闻人仪也是后悔不已,若没有这个插曲,他也不必再多等这几年。
“为了不被别人发现,我将阵法布在了风沙谷内,却万万没料到,剔除的狼神血脉被埋在风沙谷下的尸体得到了。得到了狼神血脉的尸体化作了僵尸,我那时身体正虚,无法制服他们,只能在最后时刻停止了阵法。”
听到这里,褚黎心急,“难道舅舅体内的狼神血脉已经都被剔除?”舅舅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而且前几日舅舅还说他也受到了卫展的影响,只不过没有他受到的影响大。如果狼神血脉被剔除掉了,又怎么会受到卫展的影响?
闻人仪摇头,“那次若没有差错,本该成功的。但是因为这个插曲,我最后停下了阵法,所以我体内的狼神血脉只被剔除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仍在起着影响。”
“现在那些僵尸之所以成为僵尸,就是因为我体内的狼神血脉,要想将他们制服只能将他们体内的狼神血脉剔除。”
“僵尸有数万,一只只去抓太过费力,也难以实现。魏霖身为尸王,只要捉住魏霖就可以制住全部僵尸,只不过,魏霖已然知道我要找他,躲在沙漠之中不见影踪,只有小喽啰偶尔到寒城中探查情况。”
以前他只当魏霖放小僵尸进来是来查看他的情况,以便魏霖躲藏,经过昨晚的事,他突然想到,魏霖体内有了狼神血脉,说不定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之所以派小僵尸到寒城内,很可能是要寻找喻衍。
也正是喻衍到了寒城内,才开始夜夜都有小僵尸到城里来。
“如果将我体内的狼神血脉剔除,最后要引渡到何处?”死尸拥有了狼神血脉就化作了僵尸,若将狼神血脉引渡到动物身上,动物岂不是也要发生异变?若是引渡到人身上,岂不是要别人为他承担这份痛苦?
“引渡到我身上。”这件事闻人仪也没有打算瞒他,“我体内本就有狼神血脉,不会受太大影响。”
褚黎想到,每次两人身上的狼神血脉发作时,闻人仪也是十分痛苦。
“可是,如果这样,舅舅您就要承担双份的痛苦。”狼神血脉带来的痛苦他比任何人都熟悉,如果舅舅要忍受双份的痛苦,他又怎么忍心将所有的痛苦加诸到舅舅身上。
“我是黎族的祭祀,本就该承受着这些。”
“舅舅!”
闻人仪虽然这么说,可是褚黎又怎么忍心?除了父皇和母后,与他最亲近的就是舅舅,如果让舅舅为他承受这份痛苦,他宁愿永远都承受着体内的狼神血脉。
“你不必担心我。”闻人仪对他摇了摇头,“族内历来的记载中,狼神血脉的拥有者从没有经历过我们这般的痛苦,在你出生之前,狼神血脉发作,我也从未有过这般的痛苦。”
“你与我现在之所以经历更多的痛苦,恐怕是因为同时有两个狼神血脉的拥有者,到时你的血脉渡到我的身上,或许狼神血脉发作的痛苦便会消失了。”
“这……